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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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誰以後還敢使喚阮眠?
大家都不是傻的,一個高中畢業的少年什麽都不懂就算了,語言方麵還有一點瑕疵,這樣的人能進來forest,許總監還青睞有加,非要等到路嶼森回來才安排工作,肯定和普通的實習生不一樣。
“不敢不敢。”
眾人紛紛道。
路嶼森滿意點頭:“我知道你們心裏不平衡,憑什麽都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就我一個人搞特權。我明說了吧,他住我家吃我家,自然歸我管。你們有問題都可以提出來,反正我一個也不會答的。”
“變態啊。”有人捂著嘴吐槽,“殘害少年兒童。”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另個人說,“就愛辣手摧花。”
路嶼森無奈道:“近墨者黑。我這樣還不是因為被許書書間歇性傳染,她家那個你們見過吧?”
有一個比自己小五歲男友的許書書黑著臉:“你想死是不是。”
眾人哄笑。
阮眠:“……”
路嶼森玩笑開夠了,這才對他勾了勾唇,眉目恣意傲然:“你以後做我的個人助理。我在哪兒你在哪兒,知道了嗎?”
阮眠臉上的熱度退下來,點點頭:“好。”
藍啟明端著咖啡站在門口,已經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聞言咖啡都灑了一點出來。
“路老師,我怎麽辦?”藍啟明直接問。
他今年二十四歲,大學畢業就來了forest,經過一年多的努力才順利升到了路嶼森的專屬助理。
說是助理,其實和學徒是差不多了。
雖然拍攝上的、生活上的,許多雜事都由他做,但是跟著技術頂尖,國際上也很有名氣的路嶼森,真的能學到不少的東西,是個旁人羨慕都來不及的職位。
室內的笑聲一下子靜了下來。
藍啟明是認真的。
他的手在微微發抖,僵硬的嗓音裏聽得出晴天霹靂的味道。
阮眠剛才答應得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鳩占鵲巢了。
他不知所措,藍啟明卻沒看他,直直地看著路嶼森。
路嶼森笑意不減:“你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這和你又不衝突。”
這是藍啟明還是助理,而阮眠隻是額外增加的意思。
沒人打趣藍啟明“有人替你分擔”之類的話,倒不是見風使舵,實在是他人緣不好。
這個圈子裏有才的人很多,藍啟明算是其中一位,圈子裏的優勝劣汰以及殘酷競爭他都看得分明。他是一個有上進心的人,如果他隻是去做個普通的攝影師或者開一家工作室,相信會收入不菲,可是他想往上爬。
爬到頂尖的位置去看一看。
沒有人調笑他,是因為他太認真了。
阮眠臉色發紅,自己這個走後門來的憑什麽在別人的位置上分一杯羹?
不過來都來了,他也想要做好,他也會做好自己的工作。
“你、你好。”阮眠伸出手,“我、我叫、叫阮眠。請,多指教。”
他都盡量不結巴了,天知道他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而藍啟明看了他一眼,放下咖啡就走了,竟然無視了阮眠伸出的手。
室內安靜得可怕。
“在我麵前怎麽都是小孩?算了,允許他鬧一次脾氣。”路嶼森敲了敲桌子,“來開會。a組,上次甲方要求的商業寫真你們出的簍子太大,現在我沒辦法給你們擦屁股。你們有沒有寫好罪己書?”
阮眠也學著大家,隨便找個空地板坐了。
眾人正色。
&nbs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路嶼森喝了一口藍啟明端來的咖啡,皺起眉頭,想來是不好喝。
藍啟明作為貼身助理,泡咖啡的水準受情緒波動,大失水準!
路嶼森一邊把咖啡往牆角那盆虎尾蘭裏麵倒,一邊說:“失算了,我已經盡量最後一個告訴他,他竟然還是在我的咖啡裏下了毒。”
許書書冷道:“怎麽沒毒死你。提醒你一下路老師,這個月你的綠植額度已經扣光了。”
被荼毒的虎尾蘭瑟瑟發抖。
路嶼森無所謂地抬起下巴朝阮眠的方向揚了揚:“不要緊,扣我家小朋友的。”
眾人:“……”
這場會開了一個多小時,阮眠聽得雲裏霧裏。
不過工作起來的路嶼森完全沒有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即使偶爾還是會妙語連珠,也沒有人敢笑。
阮眠隻知道甲方是個上市公司,這次拍攝的都是高層形象照以及集團核心形象照,拍攝的策劃出了問題,對方震怒。這次不僅僅要重拍,a組的攝影師包括後期,每一個人都要扣工資。
沒人有怨言。
散會後大家各自去做事,阮眠被許書書叫走了。
“來,這裏,咖啡機會用嗎?”許書書把他帶到茶水間,“路嶼森腦細胞可能隻有一個。他高興的時候愛喝甜的,不高興的時候就愛喝點苦的。剛才藍啟明做的摩卡。”
阮眠驚訝,摩卡是甜的,路嶼森把咖啡都倒了,證明他其實不高興?
他明明看見路嶼森臉上是有笑意的。
許書書能看得出來路嶼森是因為什麽事情忽然生氣。
那人護短。
阮眠無所察覺,他不會用咖啡機,還低著頭老老實實在那兒研究。
許書書沒時間教他,把自己的助理阿雲叫了過來教。
走之前許書書提醒:“現在做了就自己喝,喝不完就倒掉。今天沒事不要進他的辦公室。”
阮眠現在成了助理,以為終於有了正當工作事項:“啊?”
許書書說:“他四天跑了兩個國家,現在多半要睡一覺。他睡覺的時候我勸你當沒有這個人比較好。行了,好好幹,我看好你。”
阮眠點點頭,下意識回頭看辦公室。
路嶼森果然又在揉太陽穴,一邊揉一邊倒向棕色軟皮長沙發,才躺了一秒,又立刻翻身趴著,順便暴躁地用抱枕捂住了頭。
看起來已經困到了崩潰的邊緣。
**
晚上八點多,許總監提前放話不準加班,最後一批人都走了。
四樓辦公室裏,隻剩下阮眠和路嶼森兩個人。
原因無它——路嶼森還在睡覺。
阮眠能看見他睡得很不安穩,因為個子太高的緣故,一米八的軟皮長沙發對他來說依舊逼仄,腳都伸在外麵。好在沙發夠寬,倒也不至於摔下來。
到處的燈都關掉了,隻剩阮眠桌上一盞燈還亮著。
這張桌子是下午安排給他的,幹幹淨淨,除了一些forest的宣傳圖和路嶼森的作品集,暫時什麽也沒有。
forest不僅名字有森林的含義,整幢樓都被綠色藤蔓包裹,辦公區也猶如一個小森林。每個人每個月都有兩盆綠植名額,養不下了就可以帶回家。阮眠領到了第一盆,他選擇了一盆多肉,長得像熊掌的模樣,肉呼呼的很可愛。
“不好意思。”路嶼森終於走出了辦公室,“睡過了頭。”
阮眠趕緊搖頭:“沒、沒關係的。”
路嶼森睡眼惺忪,有一隻眼睛還睜不開,頭發翹起來一縷,領口大開的正裝襯衫也變得皺巴巴的。
即使這樣,他卻仍舊英俊不減,渾身散發著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成熟男人那迷人的雄性荷爾蒙。
然後,這位迷人的男性很沒形象地打了個嗬欠。
“下次不會了。”路嶼森眼角分泌出生理性淚水,眼下一片黑影,“餓不餓?”
阮眠又再次搖頭:“不、不餓。”
路嶼森揉一把他的頭發:“小屁孩兒裝什麽懂事?”
阮眠的頭發鬆軟極了,路嶼森覺得手感很好,忍不住又擼了一把:“燙頭發了?”
莫名其妙就被一個不太熟的男人、一個頂頭上司當成寵物擼的阮眠:“我、有一點,自來、自來卷。”
“自帶綿羊手感。”路嶼森繼續擼,“冬天到了就得剪毛……”
“今天沒、沒洗頭!”阮眠忍不住喊。
他一向內向,能親近的人很少,所以很不喜歡被不熟的人觸碰。
何況男人頭,女人腰,都是摸不得的地方。
阮眠想躲,但是又不好意思。
人家都讓自己白吃白住了,還讓自己進公司來,當當綿羊怎麽了?
“還是隻不愛幹淨的綿羊。”路嶼森笑,“我記得你小時候也成天光著腳瘋跑,一個人衝到草地裏去跳,渾身都是泥,實力cos小豬佩奇。”
現在已經十八歲,實際上很愛幹淨的阮眠:“……”
這人就他六七歲那年見過他,他現在早就不愛去草地裏跳了。
二十八歲路嶼森收回手,莫名覺得剛才那句話有哪裏不對,怎麽充滿了老年人的回憶口吻?!還小豬佩奇?!
一定是這小屁孩太奶了。
他感歎,真是好久沒真心實意地哄過小孩子了。
自詡為監護人的路嶼森又打了個嗬欠:“走吧,哥帶你去吃飯。”
作為萬惡的資本主義者,路嶼森沒有壓榨員工的習慣。這個點吳哥也下班了,他們來到地下停車場,屬於路嶼森的一排車靜靜的停在哪裏。
第一次看見這些車的時候,吳哥對阮眠說:“路先生愛車,看見喜歡的就買,好幾輛都沒怎麽開過——哦,那一輛比較常開,你哥哥送的。”
此時路嶼森徑自選擇了那輛阮春送的法拉利。
囂張跋扈的紅色,像是阮春的性格。
“會開車嗎?”路嶼森問。
阮眠搖頭。
路嶼森想在車上打盹的夢想顯然破滅了。
等阮眠也上了車,他才無奈地說:“那隻好老司機開了,係好安全帶,我們去飆車。”
然後這個急需補眠的人居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花一個小時慢騰騰地穿越半個城市,大費周章的帶阮眠到城市的邊緣……一人吃了一碗雜醬麵,還加了兩個鹵蛋。
“啊。人生。”路嶼森坐在和自己氣質格格不入的路邊攤感歎,“不過是一雙筷子兩個蛋,100分。”
阮眠看了一眼。
哪有人的100分是那樣擺的?!
那人故意把筷子豎放在碗中央,鹵蛋放在筷子兩邊,呼之欲出的畫麵感一言難盡。
“……”
阮眠低頭乖乖吃自己的麵,裝作什麽也看不懂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有些小可愛要疑惑送朋友跑車的阮春,讓弟弟坐大巴了。
不用擔心哈,阮春是活生生的護弟狂魔。
路嶼森:嗯,筷子加兩個蛋,100昏啊。
阮眠:我就配合你我看不懂。
路嶼森(忽然說唱):yo,這操蛋的人生,yo!
阮眠:……哥哥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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