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傻王妃的蘇炸天王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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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阮側妃就從侍女那裏得知昨夜魏昆宿在了東院,聽完之後,她的臉上立刻籠罩了一層寒霜。

    “肖婉蓉也就配跟我平起平坐,那雲苒憑什麽壓我一頭?”

    越想越氣,阮側妃吃起早飯來一點胃口也沒有。她向來眼高於頂,但也知道自己嫁進靖王府是高攀了。可她從小便接受良好的教習,琴棋書畫都拿得出手,容貌也是上佳,除卻家世,其他哪點配不上魏昆?原本家中人告知她要嫁入靖王府時,她心中也無甚波動,隻是在新婚夜第一眼見到魏昆時便徹底淪陷了一顆心。

    可她一腔柔情卻無法得到回饋,魏昆一個月來她這邊坐的次數寥寥無幾,亦不好女色,往往是她春.潮泛濫,可他卻還是巋然不動。不過那肖婉蓉又何嚐不是被這樣對待,這麽一想,阮側妃心中才能平衡一些。

    數月前,雲苒成了這府內的女主人,魏昆來的次數便更少了,這個月更是一次都沒有來過,她越想越覺得心灰意冷。

    若雲苒樣樣都比她強,那倒沒什麽,可偏偏對方生來癡傻,還要壓她一頭,阮側妃心中越發難受了。

    她越想越感到憋悶,最終扔掉筷子,侍女等她發泄完才小心地遞了錦帕子過去。

    阮側妃擦了擦嘴,想到昨夜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心中鬱鬱。如果昨夜魏昆與雲苒翻雲覆雨了一番,那後者是極可能懷上孩子的。她嫁人前母親就有叫嬤嬤同她說,女子什麽時候更容易受孕。在教習嬤嬤的調.教下,她對於這件事很上心,之前也買通了雲苒身邊的人,知道她每月月事是哪幾日來。而現在正好是雲苒最易受孕的時候,隻要一想到之後那傻王妃可能會母憑子貴,阮側妃便覺得難以忍受。

    片刻後,她眼珠子一轉,在侍女耳邊輕聲說了幾句。這叫作花塵的侍女沒做過這樣的事情,麵露驚恐,但在阮側妃淩厲的眼神下唯唯諾諾地應了下來。

    半個時辰後,雲靈剛醒來沒多久,正躺在床上撥弄著首飾盒,琢磨著中秋宴上要佩戴哪一個簪子時,外麵傳來了蟬音的聲音。

    “主子,花塵姐姐來替阮娘娘給您送羹湯。”

    雲靈抬了抬頭,視線透過門口的珠簾看到站在台階下的人,然後抬起頭,露出一副懵懂的模樣:“嗯,讓她進來吧。”

    花塵端著手中的羹湯走了進去,朝著雲苒俯身行禮時差點膝蓋一軟跪了下去。

    她從小生在窮苦人家,後來進到靖王府裏當差,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害人的一天。但主子就是主子,她要是不答應幫阮側妃做事,明日就得卷鋪蓋走人,靖王府的待遇不比尋常人家,少了那一月的工錢,她不知道如何才能撐起家中的開支。

    雲靈看她在原地站著,好奇地看向一旁的蟬音:“她怎麽不說話呀?”

    花塵努力擠出了一個微笑,將羹湯舉到與額頭平齊的位置,說:“奴婢見過王妃娘娘,我們主子說王妃昨夜費心費神,讓我送這一碗羹湯來,好讓您補補身子。”

    蟬音自然知道阮側妃不會安什麽好心,但麵子上的事情還是要做的,她將花塵手中的食盒接過,不卑不亢地說:“好了,東西送到了,花塵姐姐還是盡快回去交差吧。”

    雲靈聽說有好吃好喝的,立刻湊了上來,直接從蟬音手中奪過那食盒,掀開蓋子,裏麵香味濃鬱的蓮子羹便讓她的雙眼霎時變得亮晶晶的了。

    蟬音沒能攔住,雲靈已經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然後眯起眼睛,驚歎道:“這個湯真好喝。”

    花塵心跳劇烈,勉強地笑了一下,說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王妃喜歡就好。”

    而蟬音則在一旁幹著急,卻又無法直接戳穿,好在花塵心中有鬼,很快便福了福告退了。

    當她剛一走出房門,雲靈便哇的一聲吐出了方才的那一口湯,她嘴角慢慢地溢出血絲,蟬音駭然地叫了一聲“王妃”,身邊的侍女已經嚇得直接跑出去找府內的郎中。

    花塵在房外哆嗦著身體,嘴裏念念有詞:“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想要做的……”

    蟬音含著淚瞪了她一眼,雙手扶著雲靈的身體,焦急得直跺腳。

    去找郎中的侍女在半路中撞到了一個人,正是上完早朝回府的魏昆。

    小廝怒氣衝衝地說:“走路怎麽這麽不長眼?撞傷了王爺,你的命都賠不起。”

    看到侍女一臉焦急,魏昆示意小廝閉嘴,問:“有什麽天大的事情,走得這樣匆忙”

    侍女急得直接忘了行禮,結結巴巴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魏昆臉色微沉,示意她直接去找臨近住的太醫,然後讓小廝去叫府內救急的郎中,自己邁開大步朝東院走去。

    蟬音正心神不寧地看著門外,當看到魏昆掀開簾子出現在門口時,她喜極而泣,立刻朝著魏昆行禮道:“王爺,快救救王妃吧。”

    魏昆走到床邊,看清了床上少女的蒼白臉色。她緊閉著眼,嘴角還掛著一抹血跡。

    他眸光暗沉,問:“是喝了那碗羹湯便這樣了嗎?”

    “嗯,”蟬音急忙點頭,“那碗羹湯不知道加了什麽,但王妃確實是在喝了它之後才吐了血。”

    魏昆定了定神,命令道:“你去叫阮側妃過來。”

    “是。”

    臨走之前,蟬音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少女,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快步離開。

    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了,魏昆矮身坐在床邊,伸出手輕輕擦了擦雲靈嘴角的那抹血跡,然後盯著自己被染成紅色的那處皮膚愣了一陣,沒來由地覺得心中悶悶的,夾雜著一絲痛意。他曾經受過很多傷痛,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難捱。

    頃刻,床上的人身體動彈了一瞬,魏昆抬眸望去,隻見少女蹙著兩道蛾眉,哆嗦著嘴唇,半天才弱弱地說了一聲:“阿昆哥哥……我……好疼……”

    她說完後身體抽搐了一下,雙唇緊閉,又再沒了半分聲響。

    魏昆低頭一看,發現她的小手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像是怕失去什麽東西一般,又像是在尋求依靠。

    他想要將她的手掰開,但是雲靈抓得很緊,魏昆不願弄疼她,隻得作罷。

    俯下身,魏昆用手撥了撥她滑落到頰邊的頭發,低聲說:“別怕,我在呢。”

    少頃,外麵響起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門簾被掀開,老郎中哼哧哼哧地小跑到雲苒的床榻邊,俯身要行禮,魏昆擺了擺手,站起身示意道:“幫王妃看看。”

    “是。”

    老郎中虛虛地將手搭在雲靈的脈搏上,過了片刻,答複道:“王爺,王妃這是胃中出血,肚子中也似乎留有些許硬物,似乎是……”

    他一時未給確切的答複,魏昆不耐地道:“是什麽?”

    “王爺,王妃……似乎是吞下了一些碎石。”

    魏昆愣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了片刻,劍眉深皺,而簾子掀開,蟬音帶著阮側妃和花塵一起到了。

    來東院的路上,阮側妃的心便一直吊著。她讓花塵送來給雲苒喝下的是加了避子成分的羹湯,沒想到雲靈吐血而暈倒,這與她送來的東西有沒有關係還不好說。

    她一進門便跪在了魏昆的腳邊,一張芙容梨花帶雨,哀泣著說道:“王爺,妾身隻是給姐姐送了一碗羹湯,孰料王妃喝下後身體不適,可與妾身真的半分幹係都沒有,還請王爺相信妾身啊!”

    魏昆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未有任何言語,而旁邊的老郎中則忍不住說道:“王妃咳血與娘娘應該無關,該是她腹中留有碎石的緣故。”

    阮側妃何嚐不知道這是誰造成的,但她現在還不想拉肖婉蓉下水,因此作出驚惶的表情道:“誰這麽狠毒,竟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想要嫁禍於我。王爺,請為妾身和王妃做主啊!”

    有些不堪忍受她在自己耳邊發出令人心煩的聲音,魏昆將腿從她的雙手中抽了出來,緩步走到床前,看了雲苒一陣,然後問道:“王妃的膳食平日是誰來管?”

    “稟王爺,”蟬音立刻上前,“這幾日是奴婢,之前應該是先前因為染上了重病而被送出府的綠幽。”

    老郎中道:“這碎石在王妃體內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與蟬音姑娘無關。”

    過了一陣,宮中的太醫也被請了過來,他診脈之後,和老郎中給的答複相差無幾。

    綠幽在府外無藥可醫,很快便喪了命,對方到底是受命於誰,又或者是自己對雲靈心生歹念,這些都已無法考證。

    而蟬音雖知道主使,咬了咬牙,斟酌再三,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現在她口說無憑,到時候若被肖側妃倒打一把,吃虧的還是雲靈。

    太醫和老郎中一起斟酌過後,為雲靈開了一副藥方。

    “王爺,這藥方熬成藥湯後讓王妃喝下以後,長期飲用,腹內的碎石會慢慢溶解,最終排出體內。”

    魏昆點頭:“嗯,蟬音,送兩位出去領賞。”

    “是。”

    房內的人大多都退了出去,隻剩下魏昆,躺在床上的雲靈,以及跪在地上的阮側妃和花塵。

    看到地上哭哭啼啼的兩個人,魏昆隻覺得煩悶。他將視線移到床上還未蘇醒的少女,她靜靜地躺在那裏,鼻息微弱,臉色蒼白。先前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可卻從來沒有人知道,如果他未及時發現,或許不需要多久,她就已經……

    想到那個可能性,魏昆心中突然產生了一陣恐慌,在那一刻幾乎要抓不住什麽似的。

    他執著佛珠的手攥緊,讓自己的心神穩定下來,沒有看地上跪著的兩個人,聲音淡漠地說:“你們退下去吧,等王妃醒了後再議。”

    阮側妃心虛地站起身來,福了福身體,低聲說:“是。”

    等到房內恢複到無聲的狀態時,魏昆才俯下身。他動作有些僵硬地將床上的人抱了起來,她的身體很軟,很輕,讓他情不自禁地放輕了力道。

    當魏昆將人扶著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時,虛弱的少女發出了一聲嚶嚀。

    男人一手環著懷中的人,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背上,慢慢地向其中舒著真氣。過了一陣,雲靈臉上的氣色好了許多,頰邊現出兩團紅暈來,這抹色澤也熨貼了魏昆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周六,休息一天^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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