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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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正在府邸和暗衛們吃著飯,這是一個小太監進來對李芳稟報道:“幹爹,鄭景來了。說要求見幹爹。”

    李芳一驚:“他知道我來了?”

    “是,正在大堂候著。”小太監回話

    “早晚要見麵,我看他說什麽。“李芳自言自語,而後對幾個暗衛說:”幾位兄弟,你們先吃著喝著,我去去就來。“說完,留下幾個人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

    到了大堂,看見皺著眉頭的鄭景說:“鄭大人好耳報哇!我前腳剛到,您後腳就來了。”看著麵色蠟黃的鄭景,李芳疑惑道:“怎麽了?病了?”

    “頭疼。”鄭景苦著臉說:“一半是受了風寒,一般是被他們逼的。”

    “別激動,坐下慢慢說。”李芳安慰到。

    鄭景坐下之後急切的問:“小李公公,沈陘做的事你知不知道?”

    “我剛到,正準備找你們了解情況。”李芳漫不經心的說。

    “哎!買田的事搞不成了。”鄭景說到:“沈陘把買田的糧都借給靈丘、封陵兩縣賑濟災民了。”

    李芳臉色大變:“什麽?”

    鄭景向戀李芳解釋道:“沈陘打著皇莊的名義,先是跑到靈丘把一半糧借給了劉瑞,又跑到封陵把剩下的糧借給了王畿。再要買田,已經沒有糧了。”

    ......

    《周實錄·垕載實錄》記載,垕載皇帝陳淩若無大事不上朝,有事情也隻是召幾位朝廷要員在玉熙宮議事,奏章批閱也總是交給兩位丞相,在奏章方麵若非大事概不批閱。權力方麵也隻是抓住軍權、任免權和財政。(哈哈,就說這一段,6不6)

    張嶺和林煥如往常一般批完奏章,剛剛放下筆,張嶺開口說:“子升啊!先別急著走。陪我聊一會兒。”

    林煥笑道:“既然右丞相相邀,我遵令便是。”

    張嶺依然是這無力的表情,用平淡的語氣說:“你厚道,就像我伺候陛下二十餘年,依舊無法告老還鄉。這一個人呐!熬一天不累,熬十天就累了。小心一年不難,一輩子小心就難了。”他的手拍著林煥的肩膀說:“你做我的副手也好些年了,難為你處處讓著我。”

    林煥連忙站起來恭敬的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明君在位,悍臣滿朝。右丞相最難。”

    張嶺拉著林煥的手說:“子升啊!我有幾句話要和你商談,來坐。”說著把他拉到座位上坐下。

    “冒昧的問一句,你要如實回答。”張嶺說到,語氣間竟又些孩子氣。

    林煥正色道:“張相但問便是,煥絕無一句虛言。”

    張嶺擺擺手,示意他放鬆,不是什麽大事:“你說這世上,什麽人之間最親呐?”

    “當是父子最親。”林煥正色答到。

    張嶺搖了搖頭:“未必。”

    “請張相賜教。”

    張嶺繼續說:“詩經有雲: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按理說人生在世,最難報答之恩就是父母之恩。可有幾個做兒子的作如是想啊?”說著無奈的笑了笑“十個兒子,有九個都覺得,父母對他好是應該的。於是,恩養就成了當然。”

    說著,他看向林煥說到:“子升啊!你我都是兒孫滿堂的人了,你應該也有感受。父子之親,隻有父親對兒子親,又幾曾見到子對父親?”看著林煥有些為難,他便轉開了話題:“你不好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回答,我們就說另一件事吧!子升,你也是快到耳順(六十歲)之年的人了,我早就過了朝杖(八十歲)之年。你我都要保持晚節呀!”

    林煥問到:“如何保持晚節?請張相明示。”

    “用好自己的人,撐住難局。”張嶺說到“胡啟是我的學生,趙岑是你的學生。此二人皆有匡君輔國之才。豫州的大局必須要這兩人同心協力。”

    “張相英明。”林煥逢迎到。

    張嶺點了點頭繼續說:“這就是我剛才問你,這世上什麽人最親的緣故。有時候師徒之親要勝於父子。兒子將父親之恩視為當然,弟子將老師之恩視為報答。”

    “子升啊!此次豫州買田是買不了了,但是賑濟災民必須推行,除了這個還有黑山賊一直在仙公山盤踞,必須要剿滅。你看能不能跟趙岑說,讓他火速借糧給胡啟,以做軍資?”

    林煥站起身來說:“張相放心,我今天回去就寫信給趙岑,六百裏加急火速傳給他。”

    張嶺拉著林煥的手,動容道:“我都八十了。右丞相這個位子輪不到張錚,隻有你能做。”

    ......

    劉瑞看著眼前沈陘送來的六個箱子,這六個箱子裏裝著的全是這些年來鄭景、何箴以及豫州各級官員收受他的賄賂和他們貪墨斂財的賬本,他現在看著這些賬本有些頭疼。

    劉縉來找過他,希望他把這些上呈朝廷,可是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皇帝陳淩現在根本不想收拾張嶺,連帶著也不會收拾鄭景,他還要靠這群人幫他製衡世家,現在懲治他們,世家沒有了掣肘,他立刻就會被架空。

    而這個時候,劉瑞如果把這些東西呈報上去,說不定就打了水漂,他要等一個機會,一個陳淩對張嶺徹底失望的機會。

    “本來也有事對你說,現在就揀要緊的說吧!”劉瑞對身邊的劉縉說道。

    劉縉麵容嚴肅的坐下來看著劉瑞。

    劉瑞說道:“事情弄成這個樣子,張嶺預料不到,甚至陛下也預料不到。國策有變,總要有人頂罪,虧空要補,也要拿人開刀。”

    劉縉點點頭說:“張嶺及其黨羽把持朝政二十餘年,誤國誤民,是到了倒台的時候了。”

    劉瑞搖搖頭:“我說的不是他們,他們目前還倒不了。豫州要有戰事,黑山賊要進攻陳留,朝廷需要錢。國庫是空的,誰都不能接手,也不會接手。陛下現在要靠張嶺支撐局麵,所以要拿有錢的開刀。”

    “誰?”劉縉問道。

    劉瑞看著他,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沈陘。”

    “為何呀?”劉縉感到荒唐“這次多虧沈老板拿出糧來賑濟災民,那些世家豪強才沒有兼並掉靈丘百姓的土地。抄他的家有違天理,也有違律法。”

    劉瑞說道:“正因為這樣,他才是自尋死路。他看出了太子反對買田,陛下不想激起民變,所以他就拿糧食賑災。幫陛下買了麵子就是為了自保。”

    “可是他忘記了一條要命的古訓:曆來國庫虧空,要麽打百姓的主意,要麽打商人的主意。現在百姓保住了,他焉能自保?”

    劉縉:“總得有個罪名吧?”

    “罪名還不簡單?”劉瑞說:“就憑他打著朝廷的旗號私自賑災,朝廷就可以給他安上一條商人亂政的罪名。”

    劉縉有些震驚:“朝廷揮霍無度,官場貪墨橫行。此時有用這樣的手段,立國如此不正。大周若再不整治,亡國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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