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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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仿佛在瞬間凝固了下來,四周的人群,喧鬧的聲音,在這一刻都紛紛消失不見。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他們二人。就那樣安靜的站在那裏,安靜的對峙著。誰也不肯先開口,仿佛誰先開口誰就是認輸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又仿佛不過是轉瞬之間。隨著時間的流逝,顧曉魚心中的不安和惶然越來越濃。下意識的握緊了盂震霆的手,她清楚的感覺到,那雙一向穩重有力的大掌,也在微微的顫抖著。
“孟大哥……”她在他耳畔輕聲的喚他,聲音小小的,柔柔的。帶著幾分明顯的惶然,卻讓他一下子從過去的沉痛中驚醒。
他這才驀地想起,身邊還有一個顧曉魚的存在。歉然的朝她笑了笑,他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對不起,曉魚,讓你等久了。咱們走吧。”
他拉起她就毫不猶豫的朝前走去,身後的女子麵色微微一變,那張美豔的容顏上,有痛苦之色一閃而過。隨即,她咬了咬唇,以冷然而絕望的聲音說道。“孟震霆,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麽會離開嗎?”
他的腳步像生了根一樣,果然就再也挪動不了分毫。他有些惱怒這樣不爭氣的自己,心中卻仍然是抑製不住的渴望。
她果然了解他的弱點,一上來就成功的擊中了他的命脈。
這個疑問,藏在他心中這麽多年,每每年午夜夢回,就折磨著他,困擾著他。讓他不得安寧。他的確很想很想知道當年她為何那樣狠心?就那樣一聲不吭的丟下他走了。
他到現在依然記得,當年李易書扔下夏憂一聲不響的走掉時,她是怎樣的義憤填膺。她是那麽愛憎分明、敢愛敢恨的一個人,他做夢也沒想到,這樣的狗血居然也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就在他為她放棄出國的機會,留校讀研之後,她居然那樣絕情的拋下他走掉了。沒有吵架,沒有分歧,沒有另結新歡,紅杏出牆。甚至她臨走的前一夜,他們還在他們租住的小屋裏抵死。
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他也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們都是彼此的第一次,曾經他以為,他們也會是彼此一輩子的唯一。
這一刻。彼時他沉浸在她的主動與熱情中,不能自拔。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
直到第二天黃昏,他從沉睡中驚醒。才猛然發現,她竟然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隻留下一張紙條,上麵刻著她絕情的字跡--孟震霆,我們分手吧!
他發了瘋似的找她,甚至為此一次又一次的去了她的老家。
可是一夜之間,她連家都搬了。等待他的,是永遠的人去樓空。他知道她父親早逝,隻有一個媽媽。於是他又輾轉著,同她母親的親戚打聽她的消息。
他們愛得那麽濃烈,那麽癡纏。他不相信她會就這樣和他分手,就這樣丟下他走掉。他以為她遭到了什麽變故,或者出了什麽事。要不然,又怎會人間蒸發?!
她親戚那裏,依然打探不到她的任何消息。所有的人都讓他死心,就連夏憂也在半年之後,勸他放棄。他卻依然不肯,到處打聽她的消息。
直到一年之後,才有人輾轉的告訴他,她出國了。
知道她還完好無損的活在這個世上的那一刻,他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卻又慢慢的慢慢的涼了下來,寒得徹骨。
她一走就是這麽多年,走得那麽幹脆利落。一如她的性格,永遠是那麽爽朗明快,絕不拖泥帶水。曾經他以為,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麵了。可此時此刻,她又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用雲淡風輕的口吻對他說“孟震霆,你難道不想知道當年我為什麽會離開嗎?”
突然間,他就有些恨!--此時此刻,這個女人的確成功的留住了他,讓他再也動不了分毫。
“曉魚……”感覺到身邊那道惶然不安的目光,孟震霆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是為他自己,還是為了別的什麽。他朝她歉然的勾了勾唇,道。“對不起,恐怕我今天是不能陪你去吃晚飯了。你自己先回去好嗎?”
“孟大哥……”其實就在李笑薇出現的那一瞬間,顧曉魚早已料到了這個結局。可事到臨頭,她心裏卻依然悶得難受。張了張嘴,她想要說些什麽,卻終是在看見孟震霆那雙深晦而黯然的眸子後,驀地閉上了嘴。
“孟大哥,那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她朝他咧了咧嘴,那笑容就仿佛五月的陽光那樣絢爛。卻掃不去他眼底的陰霾。
“好。”他點點頭,輕聲叮囑道。“路上開車小心些。”
“嗯。”她蹦蹦跳跳的走了,腳步輕鬆得仿佛什麽事也沒發生一般。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目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這才慢慢的轉過身,看向不遠處的女子。目光飄渺得就仿佛來自遙遠的虛空。“李笑薇,你說吧。”
他說“李笑薇,你說吧。”,他的眼神那樣疏離,他的語氣那樣冷漢。盡管這些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可事到臨頭,她依然覺得心裏難受的要命。
那種鈍鈍的疼痛,就仿佛經年累月折磨著她的那些往事一般,痛得她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孟震霆……”她突然就笑了,語氣比他更為疏離更為冷漢。甚至隱隱的,還帶著三分恨意。“你真的猜不到嗎?”
她唇角的笑容明明那樣明媚動人,他卻突然覺得,那些孤度那樣的猙獰扭曲
“李笑薇,你什麽意思?”一種莫名的不安向他襲來,他突然就有些害怕。
“我不明白你在說逛什麽?”
“震霆……”她突然放柔了眼神,語氣親昵得就如同那些青蔥歲月時,他們之間的竊竊私語。“你那麽聰明,你真的不懂嗎?還是……
深深的凝住他,她唇角勾起一抹半譏半諷的孤度。“你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
“李笑薇……他身子驀地一顫,突然就拔高了聲線,厲聲說道。“你不想說就算了,用不著在這裏故弄玄虛!”
仿佛有個什麽東西在追趕著他,這一刻,他真的想要落荒而逃。心裏這麽想著,他當真就這麽做了。就在他轉身的瞬間,他卻聽見身後傳來她幽幽的歎息聲
“震霆,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一直無時無刻都在猜想,你變了沒有?變成什麽樣了?就在剛剛見到你的那一刻,我突然有些嫉妒。你知道嗎?上天真是優待你,不僅沒有在你身上留下一絲歲月的痕跡。相反的,孟震霆,你比十年前更有魅力了。但直到剛才我才知道,這些年來,你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至少,孟震霆。你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勇敢無畏的男人。現在的你,就是一個懦夫!”
說罷,她抬腿就走。纖細的身材烙在地上的,卻是一步步堅定卻決絕的步伐
“李笑薇,你又想到哪裏去?”她從他身邊擦身而過,他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一把抓住了他。
那幾乎是一種來自本能的反應。直覺告訴他,如果這一次他再放走她,再見到她,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咱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又想憑空消失嗎?”
“孟震霆,你覺得咱們還有說下去的必要嗎?”她回頭看他,眉眼帶著淺淺的笑意,眼底卻是無盡的悲涼。
“當然。”他點頭,答得斬釘截鐵。“你欠我的,還沒還我。這件事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
“我欠你的?”她唇畔淺淡的弧度慢慢的擴散開來,那笑容妖媚到近乎詭異。讓他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盂震霆,你憑什麽就覺得一定是我欠你的?為什麽不可以是你們孟家欠我的?”
“你這是什麽意思?”他眸光一深,握住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加大了幾分力道。“李笑薇,你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怎麽,別告訴我你這個c大的高材生聽不懂?!”眼底有刹譏諷的流光閃過,她揚唇冷笑道。“盂震霆,這麽多年了。你爺爺還好吧?”
耳畔如有一道晴空霹霧炸過,孟震霆呆滯的站在原地,眼神裏的不安與恐懼,終於在這一刻塵埃落定。他握住李笑薇的手,卻慢慢的鬆了下來……
其實這些年來,他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尤其是李易書回國之後,得知他當年離開的真相後,這種可能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腦海中閃過。
可他卻一直不敢去深想,他不敢相信,讓自己愛恨交集,痛苦了這麽多年的罪魁禍首,正是將自己一手拉扯大的爺爺……
“笑薇……”他伸了伸手,似想抓住什麽一般。“爺爺當年找過你?”
她靜靜的看著他,目光似譏似諷,到最後卻悉數化為深深的悲哀。“你不信我嗎?震霆。”
“不,不是我不信你。”看著她突然就哀傷下來的眼神,他的心似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揪了一下。“隻是笑薇,你為什麽當時不告訴我?”
他一直以為,那些狗血的橋段隻會在小說電視裏才會發生。可他卻沒想到,這盆狗血有一天會潑到他身上。
當年他們四人兩對,曾羨煞了無數的c大學子。彼時他們都以為,自己會與心愛的人修成正果。卻沒想到有一天,他們會因為同樣的原因而相繼分手。
難道,門當戶對四個字,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就那麽重要嗎?
如果說以李易書的性格和驕傲,他當年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他不難理解的話。那麽,一向敢愛敢恨,磊落大方的李笑薇,為何也會像李易書那樣不辭而別,落荒而逃呢?
以他對她的了解,這不像她的性格和作風,所以他才會萬分不解。
“你以為我不想嗎?”眼中的哀傷突然化為霧氣,她勾唇想笑,卻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孟震霆,你以為我不想嗎?”
她對他揚聲大吼,下一秒,那些張揚的姿態,卻悉數化為委屈和淚水。她慢慢的滑下身子,像個孩子一般抱膝大哭起來。
他何嚐見過這樣脆弱的她,一刹那的怔忡之後,他已經回過神來。所有的委屈、憤恨、不甘,在這一刻全部化為了心疼與憐惜。他彎下腰,將她抱在懷裏。聲音甚至比她還要惶惶不安。“李笑薇,笑薇……別哭了。乖,別哭了……我不問了好不好?你別哭了行嗎?
“孟震霆,你這個壞蛋!”好驀地一下撲倒在他懷裏,雙手掄成粉拳朝他打去。“我恨死你了,你這個壞蛋。你憑什麽讓我這麽難過?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嗎?”
他從來沒有看她哭得這樣厲害,眼淚鼻涕全都落在了他的村衣上,毫無一點儀態。那樣肆無忌憚的放聲大哭,仿佛要把這麽些年累積的委屈悉數發泄掉一般。
記憶中,她從來都像個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樣。哪怕是對上他,她也甚少有過小女兒的柔弱與嬌羞。更別提像此刻這樣的脆弱了。
為此,他曾埋怨過她太獨立太堅強了。不肯給他一點兒表現的機會!
可是直到此刻他才知道,隻要她不這樣傷心這樣難過這樣委屈。他甚至寧肯她一輩子都是那個神采飛揚的女王樣。
“沒事了,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他用力的將她抱在懷中,緊緊的,緊緊的。似要將她融進他的身體,他的骨血一般。“笑薇,從前的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有我呢!我不會再讓你傷心難過了。”
就像抱著失而複得的絕世珍寶一般,這一刻,盂震霆在心中對自己發誓--這一生,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不會讓她像此刻這樣傷心難過了!
縮在他懷中的身子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她慢慢的抬起頭來,終於從那場破碎的時光和陳舊的回憶中清醒過來。哀傷的眼神卻並沒有因為他的承諾而興奮,她伸手撫上他的臉,緩慢的,溫柔的,一寸一寸的撫摸著他臉上的肌膚,仿佛想要在心中刻下什麽永久的回憶一般,她的眼眸痛楚而絕望……
半響,她終於收回了手。眼底的哀傷消失不見,她決絕的站起身來,後退了幾步。“孟震霆,你覺得我們之間還可能嗎?你別傻了,我們之間早就不可能了!”
“為什麽?”他下意識的想要上前抓住她,卻被她一下子喝住了。“為什麽不可能了?李笑薇,這麽多年,我從來就沒有忘記過你。我還愛著你,難道你不愛我了嗎?”
“我也想那樣。”她突然笑了笑,眼底卻有幾分自嘲。“我也想不愛你了。可是孟震霆,你就像長在我心底的那根刺一樣。別說撥出來,就是輕輕的碰一下,也痛得要死!”
她靜靜的望著他,目光深深深深。裏麵湧動著盂震霆看不明了的哀傷與絕望。“震霆,我知道你到紐約找過我,你登的尋人啟事,我都看見了。我本來想,一輩子都不再見你了。我也以為,我可以忘掉你。事實上,這些年來,我一直自欺欺人,騙得很成功。可直到看見你的那則尋人啟事我明白,我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你。哪怕是在夢裏!所以我回來,回來和你說清楚。然後……”
說到這裏,她突然頓了頓,唇角勾起一抹淺淡至無的笑容。“孟震霆,我們把彼此都忘了吧!從此以後,我就當彼此沒有存在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孟震霆,不要再來折磨我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他看著她的嘴唇一張一合,耳朵卻轟隆隆的,什麽也聽不見。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逆流,這一刻,孟震霆甚至能夠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要他放過她,可是誰又來放過他?
若是能夠忘掉,他又何必等到現在?!
她說他是她心底那根永遠無法拔出的刺,她又何嚐不是他心底那道非死不能愈合的傷?!
他和她這輩子,注定永遠糾纏在一起。要他放掉她,下輩子吧!
就算是遍體鱗傷,就算是血肉模糊,他也要和她糾纏在一起,再不分離。他下定決心,臉上的神情忽然就輕鬆了起來。下意識的抬頭去尋她,他卻隻來得及看見她坐上出租車揚長而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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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他一拳打在了身旁的柱頭上,唇角卻勾起一抹堅毅的弧度。
李笑薇,你以為你這麽容易就能逃掉嗎?做夢!
夏憂接到電話的時候,盛仲景正拖著她在選結婚鑽戒。
她想要低調,他卻不肯太委屈她。於是兩人一時之間,就有些僵持不下。最後的結果,當然是夏憂完勝。
看著麵前這個倔強的小女人,盛仲景心中又是好氣又末了,還忍不住有些心疼。
他惡作劇似的將她的十根手指都戴滿了戒指,她倒也不生氣,居然從善如流的揚起十根銀燦燦的手指在他麵前得瑟。
見她當真拿定主意,他便拖了她到收銀台付款。兩個人十指相纏,手上是一對並不十分昂貴,卻異常精致的鑽石對戒。
珠寶店的店員當然認識盛仲景,前些日子他在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花邊新聞,至今曆曆在目。彼時他也曾隔三差五的帶了各色各樣的女友來選珠寶。
每一次他出手都極其大方,卻從來不參與,甚至不建議身邊的女伴要選什麽款式的珠寶首飾。此刻見他像個孩子似的為了一個戒指的大小和夏憂爭執了半天,眉宇間的疼惜之色不言溢表。
雖然到最後兩人還是隻選了一對很小的戒指,價值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來得便宜。可看著他眉眼間毫不掩飾的深情,店員們卻覺得,這一次,這位c城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大概真的如傳言一般,動了真情。
要不,他怎麽連刷卡的時候,都舍不得放開與她十指交纏的手呢?!
見他刷卡的時候都還一臉忿忿,眉宇間帶了一絲不甘。她不由得莞爾,末了,又在他耳畔低語。“好了,總裁大人。別生氣了。咱們現在是結婚過日子,不是過家家呢。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咱們以後用餞的地方多著呢,不開源節流怎麽行?”
他知道她的意思,雖說在他的強勢之下,他父親雖然暫時放過了他們。可一日不蓋棺論定,她一日都不會心安。
倘若他不再是盛氏的總裁,他們的日子自然不能像從前那樣隨心所欲。所以她才會堅持從節約、低調出發。這個女人,倘苦沒有做好與他同甘苦,共患難的準備,她又怎會這樣?!
可她越是如此,他心中越是內疚。她和他在一起,不計較任何得失,求的不過是他這個人而已。他不能給她一場像樣的婚禮,甚至不能讓自己的家人祝福他們。就連一枚戒指,他都不能給她最好的。這樣的虧欠,讓他覺得心裏難受極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緊了緊手中的柔荑,那真實的觸感,讓他眼中的陰霾頓時煙消雲散。
是啊,如她所說。隻要她在他身邊,一切就足以!其他有什麽好在乎的呢n
心裏這樣想著,盛仲景麵上卻不動聲色。眼底閃過一道狡黠的光芒,他故作忿忿的說道。“不生氣也我一聲老公。除非,你叫我一聲老公!”
“……”她果然就抿了唇,臉上浮起動人的嫣紅,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裏。
他知道她臉皮薄,這些日子,無論他威脅利誘,如何拐騙,她總是咬緊牙關不肯滿足他的願望。哪怕就是在他們恩愛的時候,她明明已經眼神朦朧,卻依然神智清明。
此刻見她又是這副模樣,他不由得心情大好。麵上的表演卻越發賣力起來。“都戴了人家的戒指了,卻連一聲老公都不肯叫。老婆大人,你也未免太吝嗇了吧?!”
她抿抿唇,並不說話。卻驀地抬起頭來看他。他故意將眼神黯了黯,露出一絲受傷之色。她清亮如水的眸子中有刹奇異的光芒一閃而過。下一秒,她咬了咬唇,仿佛下定了決心一般,用輕若蚊蚋的聲音低低說了句什麽。
他狹長的黑眸裏頓時有道流星劃過,璀燦得幾乎讓漫天的星子黯然失色。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孤度,他卻故意皺了皺眉頭,故作茫然的問道。“什麽?老婆大人,你剛才說什麽來著?你聲音太小了,我沒聽清楚。”
見他一副裝腔作勢的模樣,她就知道他是在逗她。恨恨的白了他一眼,她突然勾了勾唇角,綻開一抹如花的笑靨。她正要說話,耳畔便響起了一道歡快的電話齡聲。
她摸出手機接通,他卻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
是哪個家夥,居然這麽不識時務?敢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破壞他的好事!
他正暗自腹誹,卻見她麵色突然一變。握著他的手,驀地就鬆開了。“笑薇姐,我沒聽錯吧?真的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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