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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一個小時以前。
    在韓宇還沒和尹執開始通話的時候，在首爾sm公司本部大樓的一間舞蹈練習室裏，少女時代的八個人剛好暫時結束了回歸前的練習，各自原地坐下，休息了起來。
    “小賢。”
    徐賢剛拿著一瓶水坐下，有些出神地獨自想著什麽，一道熟悉的嬌小身影就不知何時朝她走了過來。
    “哦……歐尼。”
    似乎從金泰妍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點好奇與探究並存的複雜，徐賢忍不住就抬起素手，挽了挽自己耳邊的一縷頭發，故作自然地對她溫婉笑道：“歐尼，有什麽事嗎？”
    金泰妍手中同樣拿著一瓶水，在徐賢身邊盤著雙腿坐了下來，蓬鬆的丸子頭和嬌小的個頭讓她的身形看起來和旁邊的徐賢相映成趣，顯得分外可愛。
    沒有急於回答徐賢的問題，金泰妍一邊麵色如常地拆開自己手中的水喝了一小口，一邊目光就若有若無地瞧了瞧周圍的崔秀英等人。
    見沒有人注意到她們兩人這邊後，她才放下手中的水瓶，忽然轉頭看向身邊的徐賢，眨著眼問出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話來：
    “小賢……聽帕尼說，你最近在和人交往中？”
    一聽金泰妍這話，徐賢原本隱隱繃緊的臉色驟然一鬆，她微微愕然地看著貌似正滿臉好奇地瞅著自己的金泰妍，旋即便啞然失笑。
    “又是這個？”
    像是煩躁中又感到了好笑一樣，徐賢在哭笑不得之餘，就難得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而後猛地放下手，對金泰妍認認真真地說道：“歐尼，我之前都跟你們說了幾遍了？沒有！沒有！我是精神不清楚嗎？偏偏挑在回歸期談戀愛？”
    托tiffany的話，自從她在生日會上口不擇言地爆料之後，從事情發生的第二天起，少女時代的一群丫頭，甚至包括tiffany自己在內，都開始連番對自己組合的忙內進行了不顧正業的試探。
    有比較含蓄和聰明的，例如sunny，就偷偷跑去找徐賢的經紀人和助理，問一些類似於“小賢最近是不是經常處於失聯狀態”的迂回問題，不過也有比較直接的……例如tiffany，我們的粉紅豬似乎急於恢複自己在隊內的“威信”，很幹脆地就找上了徐賢，開門見山地把自己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這下子，本來就有點察覺到苗頭的徐賢總算是明白過來歐尼們為什麽會突然間那麽奇怪的理由了。
    在好氣又好笑之下，徐賢先前還特地挑了一個時間，當麵向崔秀英她們鄭重解釋了一句——
    她，沒有在談戀愛。
    結果沒想到，距離自己站出來解釋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從這件事最初開始的時候起，就一直沒有跟她說過什麽的金泰妍居然也找上門來了，甚至於提問的方式，比之好cptiffany也不遑多讓。
    這實在是讓徐賢在心中沒由來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生出了一股濃濃的無奈與莞爾。
    難道自己年紀真的很大了嗎？這幾位歐尼自己都還沒談戀愛呢，天天關心我幹嘛？
    “真的沒有嗎？”
    誰料，即便徐賢已經把話說得那樣鏗鏘堅定了，金泰妍卻還是眨巴眨巴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在那張白嫩精致的童顏小臉上，徐賢看不到太多明顯的情緒，但很顯然，她能夠從金泰妍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感受到一點正在試探什麽的意味。
    或者說，是這位歐尼正在懷疑自己什麽會更準確一點。
    徐賢沒辦法了。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狀況，看樣子，總感覺不管自己說什麽，這歐尼都不會相信的。
    想了想，她隻好說道：“歐尼你怎麽忽然問起我這個了？現在我們又不需要顧忌公司。”
    對於少女時代全員的戀愛禁令，從去年林允兒無意中借著某人的威風，強行打破禁忌的那一刻起，sm公司上下就差不多都默認了對少時全員放開戀愛限製的這一事實。
    反正該有的反應，去年一年也都經曆過了，所以徐賢更奇怪金泰妍執著於問自己這個問題的原因是什麽。
    組合內部有開誠布公的慣例是沒錯，但大家如今都到了這個年紀了，總不可能還和十幾歲的時候一樣，什麽真心話都能往外說。有合適的時間，自己又有心要說的話，自然會說的，沒有人會去強求。更別說，這個人還是金泰妍。什麽時候這歐尼也會那麽熱心別人的八卦了？
    “我不是在顧慮公司的問題。”
    能聽出徐賢這話的意思，金泰妍終於錯開了和她對視的視線，轉過頭去，看向了其他正在聊天的成員們，她用一隻小手撐著下巴，嘴中喃喃自語般地低聲說道：“我隻是單純在奇怪……小賢你最近不是在談戀愛的話，又在忙什麽呢？明明你是最先和oppa提出想要離開公司的人，為什麽之後你們兩個人就沒有再聯係了？”
    身體倏地僵硬了那麽一下，徐賢用驚愣中略帶一絲慌張的眼神看著金泰妍姣好的側臉，下意識就問道：“歐尼你……oppa把事情告訴你了嗎？”
    到了今時今日，哪怕不指名道姓，在她們間，也很清楚“oppa”的這個代稱指的是誰了。
    “那麽難道還能瞞著我嗎？oppa他了解我，他知道我要是最後一個得知這件事的人，肯定會發火的，所以他索性就最先把事情告訴我了。”
    金泰妍說著話就伸了個懶腰，猶如一隻居家的小動物在彰顯自己的人畜無害，可在一旁徐賢的眼中，卻從那小小的身軀中，感受到了一種出奇的無形壓力。
    無論是外界，還是在少女時代內部，這麽些年以來，其實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在金泰妍那副柔柔弱弱的表麵之下，蘊含著巨大的能量。
    能從一個懵懂少女開始，光靠自己的手腕，把九個性格不同的女生擰在一起六年之久，即便後麵出現了一點小意外，也不會讓人生出輕視她的想法。
    徐賢她們對金泰妍的尊敬，也不光光是基於年紀。
    從金泰妍淡然的表情中，徐賢有點摸不準這歐尼此時內心的真實情緒，她隻好抿抿唇，略帶小心地低聲問道：“除了歐尼你之外……還有誰知道？”
    “帕尼也知道。”
    順著金泰妍的話，徐賢就將目光投向了坐在不遠處正和sunny她們興致勃勃講著話的tiffany，不由略感頭疼地問道：“是oppa說的嗎？”
    老實說，粉紅豬留給人的印象，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她能夠完全做到守口如瓶。
    “不是，是我說的。”
    金泰妍給出了一個令徐賢大吃一驚的答案來，她回過頭來，重新看著自家的忙內，仍然滿臉平靜地眨眨眼道：“我先把這件事告訴給帕尼的。然後oppa應該也在參加生日派對的時候，和她談過了。結果的話，我估計那妮子鐵定是答應了。不然，她這幾天也不會一直對著我笑嘻嘻的。”
    這時候，不遠處的某個妮子好像感受到了兩個人的目光，回頭看了看，接著就對兩個人燦爛地咧嘴笑了笑，眉眼彎彎。
    金泰妍對她揮手示意了一下，唇角也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像在暗暗笑話著某個萌妮子此前在麵對自己時，那份太過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虛。
    徐賢的反應就顯得沉悶了許多。
    她勉強對tiffany笑了笑後，眼角的餘光就不住地瞟向自己旁邊的那道嬌小身影。
    金泰妍現在表現出來的態度越淡定，她的內心就越無法平複下來。
    誰都清楚，最不願意見到少時出什麽問題的人，就是金泰妍。
    韓宇的計劃聽上去很美好，但這也隻是在可以順利實施的前提下而已，事實上，不管是金泰妍，還是徐賢自己都很清楚，這件事，一旦開始進行的話，有很大的幾率會出現什麽意外，到時候少時要是就此分崩離析，金泰妍的心情會如何可想而知。
    所以，她不該是眼下這副樣子才對。
    在沉默了一會兒後，徐賢才重新開口道：“我還以為……oppa會把事情先告訴給允兒歐尼呢。”
    這是實話，按照正常邏輯來判斷，人在做一件沒有把握的事情之前，總是會希望多拉攏幾個盟友，徐賢認為要自己來處理這件事的話，也會選擇先把事情告知給林允兒的。
    然而，金泰妍在掃了徐賢一眼後，卻搖了搖頭，道：“oppa考慮的角度向來比較理智。反正允兒是肯定會對他百依百順的，放到最後來說也無所謂，光憑允兒一個人，也沒辦法說服我們，她越早知道，反而心裏就會越糾結。”
    聽了金泰妍這話，徐賢一愣，隨即她明白了什麽，不禁就抿住唇，接道：“所以，oppa才會先找上歐尼你，想從最困難的部分開始？”
    “這就是oppa的性格啊，不是嗎？”金泰妍吸了吸小鼻子，對她無奈地笑了笑，“要麽不做，要做的話，就會下定決心。隻要把我搞定了，之後的事情不就容易多了？”
    徐賢聞言，下意識點著頭，但緊跟著，她又情不自禁地看了看金泰妍，眼神有些複雜難言。
    因為，她忽然發覺，她原以為自己和允兒歐尼是組合裏最了解韓宇的人，卻沒想到，金泰妍才是真正摸準了那個人性子的人。
    這多多少少讓她心中有了些莫名的沮喪。
    好在，徐賢也不是會因為這種原因而陷入糾結的女孩。
    很快，她就整理好了心情，又對金泰妍問道：“那麽，歐尼你今天找我，究竟是想說什麽呢？我原本以為你是來教訓我的，但現在感覺又不是，而且你也不像是沒事來找我閑聊的樣子……所以說，歐尼你，到底想幹嘛？”
    金泰妍輕輕看了她一眼，沒由來就笑了起來。
    這一笑，褪去了她身上的那股嬌弱與可愛，多出了一種極為少見的成熟與嬌媚。
    “哎一古，我們忙內看來真的長大了，以前的你可沒有這麽大膽。”
    不知是感慨還是揶揄地輕聲說了一句，金泰妍隨後就搖了搖頭，說道：“我過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該怎麽和大家宣布這件事。”
    徐賢驀地麵露驚愕，不敢相信地看著金泰妍。
    “歐尼你說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