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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秀妍的話一時讓整間會議室陷入了沉默當中。
    包括林允兒在內，一下子也難以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因為在這件事上，她們都無法僅僅代表她們個人發言。
    這個問題的答案，關係到她們這個集體，關係到她們所有人，她們八個人……還有她們九個人。
    麵麵相覷地互相對視了一會兒後，sunny才抬起手撓撓臉頰說：“你這話，提出來得也太突然了。你總得讓我們好好想一想吧？”
    “距離我離開sm都過去那麽長時間了，難道你們腦中還沒一個準確的答案嗎？”
    即便是一對八，鄭秀妍的氣場也毫不弱於下風，她坐在座位上抱著手，瞧著在場包括金泰妍在內的其他八人，臉色非常平靜，仿佛眼下她們在談論的話題僅僅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一樣。
    “其實你們都知道自己心裏麵的答案是什麽，隻不過有些人礙於其他人的想法，不敢說出口而已。我就是對這一點感到很奇怪，既然你們都那麽害怕會傷害到這個集體的感情……為什麽，當初你們把我趕走的時候，態度能夠那麽統一？我那時候就那麽惹人討厭嗎？”
    感受到鄭秀妍的語氣有些不對，在座中的韓宇趕緊咳嗽一聲，開口把話題給掰回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而且你們自己也知道這裏麵說不清楚是誰對誰錯，現在主要是一個態度問題。公司不會替你們作出決定，我今天坐在這裏的唯一原因，就是打算聽一聽你們自己的意見。這件事，究竟該怎麽處理，要由你們自己給出答案。”
    聽到韓宇的話後，坐在座位上的少時成員們都看了他一眼，氣氛仍然顯得有些低沉。
    人的感情是這世界上最沒有道理的東西，有時候哪怕再真摯的友誼也會隨著某個事件而開始變質。
    正因為始終如一是很難得的事情，人們才會向往這種美好。
    世事從來沒有那麽美好，人心也是如此。
    韓宇的視線左右掃了掃在座的少女們，內心默然一歎。
    其實這樣的情況事先他也不是沒預料到，重歸於好終究是粉絲們和世人一個美好的希冀而已，這就好像一個摔碎的瓷器，你想拚回一部分很容易，想要完好無損地拚回去，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今天在座的成員們，有些人依舊念著曾經的情感，有些人則是放下了想要往前看，或者也可以說是時間和生活衝淡了一切。
    想要統一意見眼下看來是在強人所難，不如退一步更好。
    “這樣吧。我大致了解你們的想法了。雖然很難再做回朋友，但也不至於成為陌生人。現在最重要的是在粉絲們麵前，你們應該表現出什麽樣子。所以我的意見是，你們沒必要刻意恢複什麽來往，也沒必要再因為顧忌而相互回避，就自在一點相處好了。能夠相處就繼續往下相處，不能相處也沒必要勉強。你們看怎麽樣？”
    老實說，金泰妍她們都清楚韓宇的建議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
    時間能消磨一切，時間也能解決一切，也許她們將來能夠重新聚在一起，也許她們最後還是會各奔東西，但那都是未來的事情，現在她們隻能用最合適的方式來調整她們之間的相處模式。
    畢竟她們又成為了同一家公司的藝人，畢竟有人希望她們能重聚，也有人希望她們就這麽各自分開，思來想去，順其自然的確是最輕鬆、也是最正確的做法。
    然而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如何，在座中的金泰妍看看成員們的反應，還是控製不住地抿起了嘴。
    她很討厭這種讓人不甘心的情況，哪怕她明知這就是現實。
    難道少女時代的團魂真的就那麽脆弱嗎？
    她想要再嚐試一下，不僅是為了她自己進行嚐試，也是為了少女時代這個名字而進行嚐試。
    “其實，我覺得過去的事雖然是過去了沒錯，但需要道歉的地方依然需要我們對彼此說上一句對不起。”
    金泰妍的突然發言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鄭秀妍好像是明白她想做什麽，蹙蹙眉尖便暗自對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摻和這件事。
    金泰妍卻對她的暗示熟視無睹，轉頭看著在場的成員們，音量不高卻格外清晰地說道：“我覺得，過去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其實不是說不清楚誰對誰錯，而是我們每個人都有做對的地方和做錯的地方。”
    一聽金泰妍顯然是要翻舊賬的意思，在座中的崔秀英等人都下意識皺了皺眉。
    她們都不想討論這件事，因為那時候的那份心情讓她們每個人都難以釋懷。
    人不願意麵對的回憶不光是悲傷的過往，也有值得後悔的決定。
    崔秀英她們至今仍說不清楚她們當時的決定到底讓不讓她們感到後悔，但她們有一點很確定，那就是其實她們都不願意看到事情發展成如今這個樣子。
    九個人被拆成了八個人和一個人，這遠比九人各自分散要更加令人難受。
    “其實我們都清楚當時為什麽我們會作出那樣的選擇。”
    “我現在回想一下，當時的我，完全就是因為被夾在公司和秀妍之間，所以變得魔怔了。”
    “公司的態度實在讓我感到惶恐，而秀妍她把注意力完全放到組合之外的舉動更讓我沒有安全感，所以，我腦子裏潛意識地認為，我們的組合很可能會因為秀妍而產生巨大的變故。”
    “可以明確的是，這種變故肯定非常不好，所以說！我以為了組合的原因，開始對她產生了態度上的變化。”
    “這是我的錯。我承認。”
    “因為我是隊長，秀妍是我的隊友，我沒能協調好我們成員和公司之間的矛盾，所以這就是我的失職。而作為隊長，作為朋友，我沒能站在秀妍的角度來想問題，隻是一味地去抗拒，這也是我的問題所在。”
    “但是……問題難道隻出在我們兩個人身上嗎？”
    金泰妍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所有少時成員，她的嘴唇抿得很緊，眼中流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情緒。
    “我們都有正確的地方，但錯誤，也在我們每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