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上官榮的溫情

    “方玉！方玉！”校醫室的病床上，方玉平靜地躺著，一旁的竹木香眼眶眼淚汪汪，焦急地喊著，手伸出去又怕傷到虛弱的方玉而又收回來。

    上官榮憐惜地看著方玉，眼神中飽含的是無盡的關懷的柔情，但他還是僵著一張臉。

    “都出去，”上官榮揮了揮手，“你們都圍在這她會缺氧。”

    “你走，還不都是因為你！”竹木香睜著紅眼，怒斥上官榮。

    “走吧，這我來看著。”上官榮沒有發怒，他體會過戰友病倒卻無能為力的感受。

    “該走的是你！”竹木香還在生氣，對她而言，方玉是她的姐姐。（竹木香跟方玉初中是同班同學，方玉很照顧她。）

    “走吧，”石楠走到竹木香的身旁，拉了拉她的衣服“我們圍在這，的確是影響方玉。”

    “別碰我！你跟他一樣！”竹木香甩開石楠的手，目光還是直視著上官榮，像狼一樣。

    石楠歎了一口氣，聽上官榮的話，把大家都領了出去，隻留一個竹木香陪著方玉。

    上官榮走到方玉躺著的床頭，伸手感受她額頭的溫度，被竹木香嗬斥也無動於衷。摸完轉過頭，看了看校醫室的藥品櫃，又快步跑出去，過了一會兒才回來，他的手裏拿著一小袋鹽。

    上官榮回來以後，又摸了摸方玉的額頭“沒什麽大事，中暑了。”說完頭也不回就去衝鹽水了，衝鹽水的時候還順手把風扇打開了。他小心翼翼地撕開鹽袋，輕輕地撥出少量的鹽，倒入剛剛打好溫水的杯子裏。

    “你拿點棉簽來。”上官榮對竹木香說，然後把水杯遞給竹木香。

    竹木香蹣跚地翻找著棉簽。

    上官榮敬佩又憐惜地看著方玉。

    方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不一會兒，竹木香左手拿杯，右手持棉簽。

    “你用棉簽沾一點水，抹在她的嘴唇上。”上官榮說，竹木香做。

    醫務室安靜而有序，三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四道目光落在方玉緊閉的眼簾上，渴望她能早些醒來。

    “我知道你的感受。”

    “什麽？”

    “我說我懂你。”

    “你懂什麽。”

    “沒什麽。”

    “神經病。”

    上官榮和竹木香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突然上官榮起身到門口，拉開門。

    門口站著滿臉通紅的石楠，汗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目光急切而有力，一個勁地往裏張望。

    上官榮側身，石楠順勢進門。

    “竹木香，方玉她沒事了吧。”石楠剛進門就開口詢問。

    “不知道。”竹木香慢慢地搖頭，而後突然抽泣起來。

    “你怎麽了？哭什麽。”石楠跑到竹木香的身旁，幫她拭去淚水。

    上官榮關上門，靜靜地走到方玉的床頭。

    “她沒事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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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謝謝教官。”石楠向上官榮鞠了一躬，隨後轉頭跟竹木香說：“教官說沒事，你別哭了。”

    “起來，你跟他一路貨色。”竹木香怒目向石楠。

    石楠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坐在竹木香的身旁，陪她一起等方玉蘇醒。

    時間偷偷地流淌，太陽的光輝慢慢散去，橘紅色的餘暉灑在外麵的世界中，一些調皮的光潛入校醫室偷看傷心的人

    上官榮濕了濕毛巾，輕輕地放在方玉的額頭上。突然方玉的睫毛顫動，眨了眨眼。

    潔白地天花板上，大風扇悠悠地轉動。

    “你醒了？”上官榮問了一句廢話。

    “醒了。”方玉也回答了一句廢話。

    方玉就欲起身，卻被上官榮輕輕地按在了床上。

    “先不用起來，躺好。”

    上官榮安置好方玉，任竹木香和石楠與方玉嘰嘰喳喳，自己去倒了一杯溫水。

    “我怎麽在這？”

    “你暈倒了啊。”

    “真搞不懂你，強撐什麽啊。”

    “行了啊，老娘不強撐著你行嗎？你都歇菜了。”

    “你小點聲行不行。”

    上官榮端著水，來到方玉身邊，慢慢地送到她的手上。

    “你為什麽這麽硬氣啊！”

    “我想學別的。”

    一聲長歎從上官榮嘴裏發出，“曾經他也是這麽硬氣。”上官榮眼睛紅了，血絲交錯，淚如泉水突然湧出。

    “誰？”石楠問。

    “我的戰友。”上官榮仰頭，企圖讓淚不再流淌，但淚依舊奔騰。

    “能說說嗎？”竹木香低著頭，手指交織在一起，嘴裏喃喃。

    “嗨，沒什麽好說的，都是他太白癡，讓我先走，說什麽當哥的不能讓弟先死。”上官榮一揮手，像是在談一件十分輕鬆的事，還不忘罵一句。

    “對不起，教官。”石楠、竹木香與方玉紛紛低下頭，道了一句對不起。

    “哎呀事情都過去了，我也忘了，誰會記得那個傻子。”上官榮抹了一把淚，轉身，仰麵。

    上官榮拿起床頭的水杯，“還喝點嗎？”向著方玉詢問道。

    方玉搖了搖頭。

    “其實我教得慢，不是我不想教別的，而是我希望你們首先得像一個軍人，才能學軍人的動作。”上官榮突然解釋道。

    “教官，我們知道了，您是為我們好，我們今後會努力的！”石楠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率先做出擔保。

    上官榮拍了拍石楠的肩膀，“我相信你。”說完就坐在床邊。

    四下一片寂靜，沒人言語。窗外的天已經漸黑，躁動了一天的蟬稍微歇息，幾隻不知名的小鳥在椰島的天空上盤旋，夜風吹拂著人們的心。

    “行了，吃飯去吧。”上官榮催石楠和竹木香去吃飯，“這裏我看著就行。”

    方玉朝石楠和竹木香點了點頭，不一會兒校醫室就隻剩下了方玉和上官榮兩人大眼瞪小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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