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日頭偏西，但是天氣依然很悶熱，趙凡帶著韓世忠、小柔、胖丫三人走了兩步便已經熱的滿頭大汗。

    小柔這個鬼精靈出門的時候竟然帶著冰袋，這本來是趙凡給她敷屁股用的，現在抱在懷裏，降溫效果竟然也極其明顯。

    胖人容易熱，胖丫看著小柔的冰袋極其羨慕，看著她剛剛開始的凹凸歎道：“你知道麽？大部分東西都是越熱長得越快，越冷長得越慢。”

    小柔低頭看看自己的雛形，再看看胖丫的碩大，狠狠瞪了她一眼，“要你多管閑事，人家還小好不好……不，人家一點都不小好不好？”

    到底小還是不小？

    在趙凡看來，會當胖丫頂，一覽眾胸小，小柔肯定是小的，無論歲數還是胸部，不過還不到十四歲的年紀，應該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女孩子抱著冰不好，肚子會痛的。”

    他這麽一說，小柔果然揉著自己的平坦的小腹，眉頭緊皺起來，“少爺，您這麽一說好像還真是的，剛才隻是隱隱作痛，現在越來越疼了。”

    說著身形晃了晃，胖丫趕緊把冰袋搶了過去，敷在自己臉上，嘴裏大呼“爽死了”，幸虧沒人告訴她那是小柔敷屁股用的。

    趙凡趕緊抓住了小柔的手，很自然的摟住了她，鼻中呼吸的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氣，這個時代應該還沒有那刺鼻的香水，所以那種香氣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女兒香。

    小丫頭身體微微顫抖，竟然順勢靠到了趙凡的懷裏，竟然一點兒也不生分，或者是顧不得了，因為她額頭冷汗直冒。

    不會這麽巧吧？難道是生理期？

    趙凡越發覺得自己不是人了，人家小姑娘這個時期來給送信，還打了她一頓，還……腫了……，有心想拿姨媽巾給她作為補償，又怕她不會用。

    “等我一下，”趙凡瞬間穿越，然後手裏拿著一瓶益母草膏，附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嚐嚐這個會不會好一點？”

    身邊還有韓世忠和胖丫，即使是現代社會跟女孩兒也不能聊這個話題，更何況是在古代。

    小城的時間是靜止的，所以無論在那邊待多久，這裏也隻是一瞬。

    “這是什麽？”小柔很驚奇，對趙凡這麽空手變來變去的本事已經習慣多了，在他看來這可比空手變出一隻小兔子有難度的多。

    趙凡擰開蓋子，給她嘴裏灌了小半瓶，她隻覺得一股暖流流向小腹，疼痛果然緩解了許多。

    小柔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被趙凡發現了，羞的滿臉通紅，看了看身邊毫不知情的韓世忠和胖丫，心裏像揣了隻小兔子亂撞。

    她將剩下的半瓶揣到自己懷裏，附在趙凡耳邊吹氣如蘭，“少爺，謝謝你，剩下的留給少夫人喝，她疼的時候在床上打滾呢。”

    聲音跟蚊子一樣，刺激的趙凡耳朵很癢，她連這樣的事都不避諱自己，是不是防線已經崩潰了？

    “為什麽會痛？”胖丫敷著冰袋，渾身舒爽，粗線條的她顯然沒有這樣的困擾。

    韓世忠看他倆在那兒旁若無人的咬耳根，略帶酸味兒的躬身道：“師父，這樣的療傷聖藥，徒兒是不是也要備兩瓶。”

    “你不需要。”趙凡沒好氣的說道。

    ……

    趙家莊幾乎成了一個巨大的露天廁所，到處都是嘔吐物和便溺。

    孫神醫和福管家周圍更是哀鴻遍野，幾十個莊戶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下，哼哼唧唧爬不起來。

    孫神醫的藥大家都已經喝過，但是絲毫不起作用，老頭子神色灰暗，不住的搖頭歎息。

    醫者最大的恥辱就是病人倒在自己麵前，自己卻束手無策，藥王傳人這塊招牌今天算是砸的稀碎，以後再也當不起“神醫”二字。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銅鑼聲，隻見一個身形猥瑣的二十來歲青年，手裏敲著鑼，帶領一個道士走了過來。

    青年一邊敲鑼一邊高聲喊道：“青芒山的仙長為大家賜符水來了，喝了符水百病全消，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滾蛋……”

    眾鄉親都認識這個人，他是本莊趙慶豐老漢的兒子，平常就是個遊手好閑的無賴，所以綽號二賴子。

    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女子提著褲子從拐角出來，顫巍巍的問道：“二賴子，錢場該怎麽捧？”

    二賴子上下打量女子，不懷好意的笑著，“價格公道，童叟無欺，二兩銀子一碗，包您不用再往後麵跑，六嫂，來一碗？”

    六嫂捧著肚子恨恨的說道：“搶錢呢？白水都要二兩銀子？連孫神醫都沒辦法，你還敢說那符水能消百病？”

    二賴子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碗，從身後道士的皮囊中倒了一碗清水，附在六嫂耳邊低聲笑嘻嘻的說：“六嫂，改天咱倆鑽樹林，你這碗算送的。”

    “無賴！”六嫂白了他一眼，轉身想走，但是現場幾十個人都盯著她，大家都已經絕望了，此時突然有人來送神仙符水，也許這是天意呢。

    六嫂端起那小半碗清水，咕咚咕咚喝了個幹淨，說來也怪，她竟然慢慢鬆開了按著肚子的手，驚奇的說道：“好像……好像真的不那麽疼了。”

    眾人一片嘩然，鑒於二賴子的惡劣名聲，六嫂不可能自絕於人民，給他當托兒。

    那麽……難道……這符水真的有效？

    二賴子色眯眯的盯著六嫂叮囑道：“別忘了咱們說好的，明天晚上我有空兒。”

    六嫂臉一紅，轉身避開他的眼神ＱＪ，心裏在打鼓，是給他二兩銀子還是明天晚上犧牲一下，明天晚上……好像自己也有空兒……

    二賴子敲著鑼，得意洋洋的大聲喊道：“看見沒有？六嫂已經好了，誰再來求符水，準備好銀子過來排隊，如若無效，分文不取。”

    “你這皮囊才裝多大點兒水？夠幾個人喝得？”

    “你以為我們傻？要是都帶來被搶了怎麽辦？現在繳齊銀子，符水馬上就送來。”

    眾人無語了。

    孫神醫感覺自己被打臉，窮盡所學開出的藥方不管用，患者竟然被一碗符水給治好了，這讓他以後還怎麽混？

    “鄉親們？不要相信這幫妖孽的話，天下哪有包治百病的藥？”

    二賴子冷笑道：“孫老頭，這病你能治就治，不能治就趕緊滾開，別耽誤咱們發財。”

    “要是不喝咱的符水，趙家莊要有一半人見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陽，到明天這個時候恐怕連個出氣的都剩不下了，咱是在行善積德呢。”

    孫神醫氣的渾身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孫神醫不止醫術高明，而且為人厚道，去年二賴子他爹趙慶豐老漢病重，正是孫神醫親自診治，而且念及他家貧寒分文未取，還搭上了許多藥材，如今這二賴子卻一點兒麵子都不給他留。

    不過按照這凶猛的病情來看，二賴子所言不虛。

    眾鄉親雖然恨得牙根子癢癢，但現實情況擺在麵前，卻也不敢反駁。

    趙金寶頹然坐在一塊石頭上，捂著肚子歎道：“我家六口人，難道求符水需要十二兩銀子？這讓我哪兒借去？

    大家無不搖頭歎息，照這麽算下來，每家每戶多則二十兩，最少的也得六兩銀子，如今家家貧寒，去哪兒借這麽多錢去？

    福管家長歎了一口氣，莊戶跟地主是相互依存的關係，莊戶被外人盤剝幹淨了，地主家還想有餘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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