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chapter 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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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戰國時代的兩大顯赫家族是宇智波和千手,千繪京的名字比今晚的奇襲更讓他們驚訝。
妻夫木雖然被擊敗了, 但大家的心仍然懸著, 聽到宇智波的名號更不淡定, 有的甚至已經結好印準備先製人。
鹿川抬起手臂擋在眾人麵前, 目光堅定:“她對我們沒有威脅。”
千繪京終於轉頭瞧了瞧男人,徐徐上升的煙霧模糊了她的眉眼:“你不覺得我是在撒謊?”
鹿川搖頭:“沒人敢用宇智波的名字招搖撞騙。”
戰國八十八國,附屬忍族數不勝數, 分裂崛起,動蕩混亂,隻有宇智波和千手屹立不倒, 連大名都要忌憚三分。曾經有人冒用過宇智波的名號, 不過下場都不太好,被滅族都算輕的, 現在已經沒人會蠢到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
“我們不想牽扯進別族的爭鬥中, ”鹿川神色嚴肅, “你幫了奈良, 我們也應該幫你一個忙。”
人情一旦欠下就很難對立了, 還是早點還幹淨的好。
千繪京從一開始就是打著這個主意才伸出援手的, 她跳下屋頂, 落到鹿川麵前:“我還有一些關係到奈良一族利益的建議,想聽嗎, 聽完後人情一起還。”
鹿川盯著她的眼睛沉思良久, 最終說出一個“好”字。
奈良戰勝了妻夫木, 可也損失了一部分族人, 剩下的人清理戰場,徹夜無眠,鹿川則和千繪京坐在同一個屋簷下,開始商量事情。
戰國時代的居住條件算不上好,偌大的屋子隻有一盞燈台,燈油也快見底了。
“看來你們接到的委托並不多。”
“城主派的大多都是偵查和暗殺之類的任務,我們戰鬥力不高,隻能接一些低報酬的委托,”鹿川給千繪京倒了杯煎茶,語氣有些無奈,“見笑了。”
出於禮貌,千繪京還是端起來喝了一口:“擁有秘術的奈良一族日子都過得這麽緊,其他隻有十幾個人組成的小族可能更難熬。”
“我隻想帶領族人平安地生活下去。”
“可你也知道實現這個夢想有多困難,”千繪京望著他,切入主題,“有沒有考慮過和其他家族結盟?”
要知道,山中奈良秋道可是木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豬鹿蝶”,他們聯起手來能打出相當漂亮的配合。千繪京把自己記得的所有有關豬鹿蝶的戰術都講給了鹿川,鹿川明顯心動了。
但他還擔心著一個問題:“忍族之間的結盟太危險。”
信任永遠是最難攻克的難關。
“信任與否關鍵在於怎麽領導,要想讓別人跟你結盟,你也要拿出點誠意,”千繪京添了一把火,“如果你做不到,奈良就會消失在忍者曆史裏,畢竟覬覦你們秘術的人一抓一大把,你不可能每次都像對付妻夫木這樣,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鹿川擰緊眉頭,手指不自覺地敲著地板,非常煩惱。
好建議總是伴隨著高風險,他需要製定一個更長遠的計劃,正思索著,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麽?”
千繪京毫不猶豫地伸出三根手指頭:“一,幫我找人。”
說完收回一根手指:“二,我要你對外宣稱奈良族中住進了一個宇智波家的忍者,並大肆宣揚我的功績。”
還剩下最後一根手指:“三,當我遇到麻煩的時候你們必須協助我,我不要人,隻要鹿。”
這三個聽似合情合理的條件似乎暗藏著什麽計劃,但相比於鹿川試想過的已經輕鬆很多,對方利索,他也不再拖拖拉拉:“隻要不危害到族人,我可以答應。”
談話結束,剛經曆過時政覆滅和妻夫木奇襲的千繪京需要好好補個覺。當她站起來的時候又聽見鹿川問:“你為什麽會看穿我的計劃,我不認為有環節出了紕漏。”
“你這招瞞天過海用得確實很到位,”千繪京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合上障子的同時給鹿川丟下一句話,“隻可惜你們族人的演技不太高明。”
鹿川挑了挑眉,不予評價。
得到族長的允許,奈良族人也沒再戴著有色眼鏡看千繪京,畢竟要不是族裏傳出有流亡忍者闖入領地的消息,妻夫木也不會貿然進攻,鹿川的計策也不會順利實施,更何況人家還幫著救了幾位奈良同胞,他們分得清是非黑白。
“你忍術學得不錯啊,能不能教我幾招,”第二天一早青雉就纏著千繪京問東問西,“你除了火遁還會什麽,有沒有寫輪眼,要不要看看我的影子模仿術?”
千繪京招架不住年輕人旺盛的好奇心,隻能跟吉雲出去做任務,吉雲本來不願意帶著她,女忍者除了拖後腿叫救命還能幹什麽……但很快他就打臉了。
如果說奈良一族缺的是強的戰鬥力,那千繪京一人就足以彌補這個大空缺,她本身的忍者素養加上常年累積的戰鬥經驗簡直就是一把利器,原本需要三天才能解決掉的山賊她隻需要三十分鍾就能剿滅,吉雲隻需要在旁邊加油助威就行了,連腦子都不用動。
親娘哎……
有了千繪京,奈良一族的任務效率達到了至高點,久而久之,像報酬隻有四位數的任務已經不會再派給奈良了,城主開始重視他們,委托提升到了更高的級別。
鹿川和秋道山中的商談也非常融洽,千繪京可謂混得風生水起,按照約定,鹿川特地讓人給她的衣服繡上了團扇圖案,方便別人知道她的姓氏。
青雉坐在田坎上,叼著狗尾巴草問:“你為什麽不直接去找宇智波啊?”
千繪京站在旁邊,把被風吹亂的碎別到耳後:“你覺得自己找上門和別人來邀請你哪個更有麵子?”
肯定是後者。
得到答案的青雉並不高興,他猶豫了一會兒,囁嚅道:“我覺得你待在這兒也挺好的,宇智波一族的明爭暗鬥太厲害了,不適合你。”
望著蔥鬱翠綠的田野,千繪京跟著坐下來,一腿曲起,右臂隨意地搭在膝蓋上:“那是因為你不了解我。”
有人天生就是塊明爭暗鬥的料子。
青雉心想那你倒是讓我了解一下啊,可轉頭瞅見對方那張棺材臉什麽都給咽回去了,隻能沉默。
一個月後,千繪京終於等來了宇智波一族的現任領,宇智波田島。
奈良雖然敵不過宇智波,但好在和其他家族結盟後還有點底氣,鹿川麵對田島的時候沒有表現出半點卑微,挺著脊梁骨和對方站在平等的位置上對話。
每個人都該有自己的歸屬,千繪京既然頂著宇智波的姓氏就該回到族群中,為了驗證身份,田島還特地要求千繪京展示一下寫輪眼,他本來沒抱希望,可當看見後者的三勾玉寫輪眼時頓時樂開了花。
“我的族人由我帶走,鹿川,你沒意見吧,”嘴上還在詢問,但田島已經站在了千繪京和鹿川中間,臨了還不忘拉一波仇恨,“待在你們這裏隻會浪費她的才能。”
青雉氣不打一處來,鹿川則保持著一族之長該有的風範:“我們尊重她的意願。”
就這樣,千繪京正式加入了戰國時代的宇智波一族。
跟田島一起來的還有位黑少年,聽說是他的兒子,叫宇智波泉奈。
泉奈這時候才十歲出頭,烏溜溜的眼睛像極了奈良家飼養的小鹿:“你什麽時候開的眼?”
千繪京邊走邊回答他:“十歲。”
受到了天大的打擊,泉奈不說話了。
“一個人在外漂泊總會經曆很多難事,”寫輪眼的開啟需要情緒刺激,田島表示理解,“不過以後你可以和族人一起生活了,安心吧。”
精通人情世故的千繪京隻是從喉嚨裏“嗯”了一聲,沒拆穿他。
宇智波的領地比奈良大了三倍不止,良田裏的莊稼也比奈良那兒長得更茂盛更有生機,或許是財源穩定且不存在過重的徭役負擔,宇智波們都很富裕。
靠近東邊有一座訓練場,沒有委托的男人就在那裏切磋,千繪京路過的時候剛好看見一個少年被對手壓製得很慘,雙方抵住胳膊拚力氣,他體型消瘦,隻能不斷往後退。見狀,千繪京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提醒道:“頭槌。”
少年靈光乍現,猛地伸直脖子去撞對方的腦門,那人嗷了一聲,他趁機反擊,幾招便贏得了勝利。
他回頭望向這邊,見族長在場也沒好意思過來道謝,隻遠遠地鞠了個躬,繼續把同伴拉起來切磋。
田島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千繪京,對泉奈說:“你先去陪他們練習。”
泉奈是個乖孩子,沒多問就離開了。
場地裏大概有二十幾人,兩人一組過招,使用的都是刀術,手裏劍術和格鬥。泉奈找到對練後很快就進入了狀態,輕巧靈活的身手在同輩中脫穎而出。
千繪京突然想起父親曾經提到過的“宇智波斑”,據說那是他們的老祖宗,站在宇智波最頂端的男人。
都到戰國時代了,不找這位老祖宗討教幾招怎麽行。
……
空曠的地上是空曠的黑夜,千繪京躺在房頂上數那幾點碎星,每顆都給數爛。真無聊啊,她覺得。
以前上房頂都有鶴丸陪著,現在隻剩自己一個人像是少了點什麽,再清寂的環境也不能讓她心平氣順。
“哥,你回來了!”
泉奈老遠望見斑,一溜煙兒跑出屋子:“任務完成得怎麽樣?”
十五歲的斑高出弟弟一個頭,摸對方腦袋摸得相當順手:“那還用說?”
他是宇智波年輕一輩的頂梁柱,哪次任務不是完勝歸來,正和泉奈噓寒問暖,陡然感覺背後有道炙熱的目光,他下意識回頭,卻什麽都沒現。
隻有一片樹葉落到了屋頂上。
剛剛……那裏有人?
“哥,你看什麽呢?”泉奈問,又說,“父親還在屋裏等你。”
“哦……”
斑收回目光,揣著困惑迎著光亮走進屋裏,背影被障子擋住。
普通的偵查任務田島並不會過問,這次他也隻是草草聽了幾句,等斑匯報完,麵色平靜地開口:“你覺得這裏有幾個人?”
斑沒想到父親會問這個問題,但他還是立即做出了反應,起身往回一瞧,看見了倚在牆上抱肘閉目的陌生女忍。
田島把他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裏,惱怒的同時又覺得欣慰。惱怒能力出眾的兒子沒有察覺到千繪京的氣息,欣慰自己找到了千繪京這麽一個優秀的族人。
“你是誰!”
斑瞬間對千繪京產生敵意,而後者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田島在旁邊解釋,他聽著聽著逐漸放寬心。人家流浪在外,今天剛回族,身世浮沉雨打萍,可憐透了。
不僅沒了敵意,甚至還有一絲同情。
像是從斑的沉默中察覺到了什麽,千繪京終於睜開眼,兩人對視幾秒,然後她跟田島說:“不打擾你們父子商量事情了。”
“嗯,你先去休息,”田島對這位天才相當縱容,轉頭又把兒子貢獻出去,“斑,明天的任務交給泉奈,你去陪千繪京逛逛。”
他這話驚到了兩個人,一個是斑:“這種小事交給其他人也沒問題吧。”
一個是千繪京:“他是宇智波斑?!”
剛邁到院子裏的腳立刻收回來,她差點控製不住去抓田島的衣領問他是不是搞錯了,可宇智波斑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現在就站在她麵前。
斑還以為是自己的名頭太響亮,導致對方震驚到不敢相信,但慢慢的,他現千繪京的表情仿佛是在說為什麽宇智波斑連她的氣息都察覺不出來。
對啊,為什麽連她的氣息都察覺不出來?
千繪京的神情難得複雜,斑被她盯得渾身不舒坦,挑起眉梢,心情不爽:“喂喂,你這是什麽反應?”
意識到自己麵前的這位斑要麽是同名要麽還沒長開,千繪京遺憾地搖了搖頭,斑礙著父親的麵子憋住沒咆哮,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已經忘記這茬事了。
如果對方質疑的目光能不那麽明顯的話。
“你到底還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多久!”斑指著千繪京炸毛,“昨晚隻是個意外而已,要不要我馬上跟你打一場!”
在家門口大呼小叫的他完全就是個孩子。
千繪京望向石階下的村落,像是不想麵對一般:“走吧,帶我逛逛。”
可能是她的背影太過單薄,斑愣了愣,等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了才想起來追上去。
田地村舍排列整齊,宇智波一族的旗幟沐浴在陽光中,半點灰塵都沒有。
他們起得晚,村子裏已經漫開飯菜的油香味,斑剛好要去叔伯家送東西,便帶千繪京去蹭飯,臨走前人家還送了點煎餅。
可惜肚子已飽,他們互相看了一眼,誰都沒有加餐的意思。
這時斑咧嘴一笑:“跟我來。”
繞過小溪,穿過稻田,千繪京跟在後麵看斑到處扒草叢,沒過多久聽見驚喜聲:“在這兒!”
她湊過去,現草叢裏趴著隻正在曬太陽的懶貓,橘黃的顏色在一片綠地中特別紮眼。
斑撕開一小塊煎餅,伺候大爺似的送到橘貓嘴邊,橘貓也不怕生,聞了聞,立刻用爪子扒著斑的手背埋頭開吃。
“試試?”斑把剩下的餅遞給千繪京,千繪京猶豫了一下,努力說服自己這可能是斑變強的方法之一,幾經掙紮後才蹲下身,學著對方剛才的樣子喂貓。
宇智波一族的通靈獸是忍貓,領地裏最多的動物也是貓,不一會兒就有其他的品種圍過來,兩人各拿一摞煎餅去喂,直接喂到了黃昏。
“胡鬧!”田島一巴掌拍響桌子,“我讓你帶她去認識村子裏的長輩,你去帶她認貓?!”
偷懶被拆穿,跟泉奈去執行任務的計劃泡湯,斑隻得老老實實地帶千繪京串門。
族裏長輩多,串了兩三天才串完一半,沒辦法,上了年紀的人一看見晚輩帶個異性拜訪就爭著搶著要留他們吃飯,一頓飯加上寒暄能磨掉仨小時,斑什麽話都不想說了。
第四天,天有些陰,千繪京和斑坐在岸邊陪族裏年紀最大的長輩釣魚。
老者攏袖閑坐,竹竿插在地裏,忽然微風掠過魚線被拉直,他眼疾手快,跳起來猛扯竹竿,下一秒一尾銀鯽落入魚簍,斑很識相地鼓掌,不過他是抱著竹竿臉也貼在上麵的,掌聲無力又無奈。
鼓完還打了個哈欠。
另一邊的千繪京都快入定了。
“哈哈哈,年輕人,你們還嫩了點,”老者朗聲大笑,用竿子依次敲過斑和千繪京的腦袋,臨走前給兩個後輩的簍裏施舍一點戰利品,讓空空如也變成了收獲滿滿。
又是一陣風刮過,連老天都在安慰他們。
千繪京彈開落在肩膀上的蟲子,問:“還要拜訪幾家?”
“至少五家,”斑撐著腮幫子,要死不活地重複,“嗯,至少。”
沒完沒了。
隔一日,同病相憐的兩人聚在交叉路口,千繪京已經習慣了,連問都不用問就知道今天要去西邊的加沙夫人家,她先走幾步,身後的斑忽然出聲:“你東西掉了。”
斑撿起一枚禦守,禦守溫亮的光澤像是河水的粼粼波光,他倒著拿的,從裏麵掉出張照片。
他不知道這是照片,隻以為是張畫,畫裏有千繪京和一個銀男子,還沒細看就被抽走了。
千繪京把兩樣東西收好,用不是道謝時該有的語氣說了聲謝謝。
但這應該是這段時間以來她對他最客氣的一次了。
斑免不得要問:“你朋友?”
“不是。”
“兄弟?”
“不是。”
被徹底否定後斑的表情忽然變得詭異起來,壓低嗓子問:“那該不會是你的……”
“千繪京!”守衛在羊腸小道上大聲呼喊,“外麵有人找你!”
然後斑就隻能獨自去麵對加沙夫人了。
加沙夫人白白胖胖,笑起來和藹可親,生起氣來讓人心裏虛,斑在一片心虛中被擰起耳朵:“小姑娘呢,嗯?”
不知道從哪兒傳出的消息,好像他不帶上千繪京就跟犯了法一樣。
“外麵有人找她,她出村了——嘶,輕點輕點!”
無視小屁孩的反抗,加沙夫人嘮叨好一大堆,總結起來就一句話,把人給我找回來。
斑捂著被擰紅的耳朵出門,青天白日數他最陰鬱。
片刻後,他在村外麵看見了千繪京,背景是連綿不絕的山,攀談對象是個衣品土掉渣的少年,少年手裏捧著五顏六色的花。
夏天是個好季節,雨水充沛,植物旺長,那捧花開得格外嬌豔。
不識趣的蟬蟲開始聒噪,吵得斑心煩。
合著他去挨罵,這人在這兒幽會小情人?
憑啥。
也不知道千繪京的後腦勺是不是長了眼睛,他剛到幾秒鍾她就側過頭來,斑條件反射地縮回樹後,也不窺探了,耳邊傳來不太清楚的聲音。
“你先回去……嗯,我知道……麻煩你了。”
等千繪京走近他才離開樹蔭,環顧一圈,問:“花呢?”
前者奇怪地反問:“什麽花?”
“那人手上拿著的。”
“祭奠同胞的花,為什麽給我?”
宇智波這邊水土好,青雉特地來采花送給在與妻夫木一戰中死去的同伴,找千繪京隻是順便。
鹿川那邊暫時沒有付喪神的消息,不過他一定會遵守諾言,絕不失信。
河裏魚蝦成群,白老者撒了把豆渣,魚兒立刻湧過來,他笑眯眯看著,直到河麵映出宇智波田島的身影。
“先生,你覺得千繪京怎麽樣?”
“你讓斑帶著她走親戚就是為了這個?”老者好笑道,“小姑娘十歲開眼,和斑年紀相仿,心思沉穩有城府,不錯,不錯。”
一隻麻雀從樹林裏飛出,漸漸縮成天邊的小點。
田島若有所思:“如果是兩隻的話不知道會飛多遠。”
“肯定比一隻強,”老者的目光投在蒼茫暮色裏,“相扶相持是最好的選擇。”
斑是宇智波一族未來的領袖,如果有千繪京當賢內助,擊敗千手指日可待。
不知道自己的終生大事已經被安排好,兩個年輕人還在外麵瞎轉悠,天黑透了,斑買了一大包團子犒勞自己,還頗有紳士風度地給千繪京分了一些。
“明天見。”
夜幕初降,空氣中添了水汽,雨不像雨霧不像霧,屋裏悶,斑支開窗戶通風,卻在四方風景中現了違和的東西。
距離屋子近百米的地方有棵歪脖子樹,樹幹上貌似躺著個人。
誰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兒爬樹,有病?
他走過去,跳上樹幹,見那人正麵朝天,身上穿的無袖和服眼熟得很,於是一手擋開枝葉一手去揭蓋在對方臉上的書。
睡著的千繪京很安分,眉目清淺,麵容柔和,黑在肩膀上彎出幾個卷,垂下,和樹枝一起融入夜色,白天那股生人勿近的感覺一下子就散了。
斑蹲在旁邊,莫名覺得拿書的手指燙,他翻過封麵瞅了一眼,上麵黑字模糊……黑燈瞎火的讀什麽書!
他想把千繪京叫起來,結果剛一挪眼就迎上一雙幽深瞳孔。
“給我。”
斑把書還她,誰知這人又蓋頭上了。
“……幹嘛不回屋?”
斑沒了睡意,就地坐下,環著手臂用看奇葩的眼神看千繪京,三分鍾後,他意識到對方已經睡著了。
他險些背過氣去,一把搶過書,書本合上的同時夾痛了千繪京的鼻子。她半夢半醒,拽住斑的衣領往下一扯,兩人方向倒著,眼睛剛好對上。
心跳毫無征兆地慌亂起來,斑咽了口唾沫,書被抓得變形。
遠方篝火紅亮,跟他的臉一個顏色,樹葉擋住了他們的身體,卻擋不住千繪京那沙啞迷糊的聲音在耳畔輕響。
“鬧什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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