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一百零四章

字數:9570   加入書籤

A+A-


    慕容浩鑫既然尋到了梁靜笙,自然是要把她帶回去的。

    一來,她這回是偷偷出來的,家中長輩都十分擔心,便是提前知曉她現在安全的消息,在未見到真人之前,隻怕還是不能完全安下心來的。二來,慕容浩鑫和明雁的婚事也近在眼前,家中在準備他們倆的婚事,他們這兩個主角卻都不在場,頗有些怪異之感。三來,慕容浩鑫的婚事之所以這麽急,無非也是想要趕在他去外赴任之前,這麽細想起來,剩下的時間真的不太多了。

    是以,在慕容浩鑫第二天早膳之時提出要回雲州的時候,梁靜笙並沒有太過驚訝,傅昭也沒有吭聲。

    雖然想起家中擔憂她的長輩們的時候,梁靜笙難免覺得愧疚,可這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看向傅昭,她多少還是擔心傅昭的傷處的,雖然他已經能和大表哥對打,可這兒去雲州多少是有些路程的,依傅昭的性子定然是要騎馬的,這一路顛簸,想到這兒,梁靜笙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

    傅昭的眼神不時地落在梁靜笙身上,這會兒眼睛餘光瞄到梁靜笙正看著他的方向發呆,正想給她拋個眼神,卻見她盯著他的傷處發愣,與梁靜笙相處不是一兩天,雖然這輩子她好似又難纏了些,不過傅昭還是很快明白了她為何蹙眉,於是旁若無人地捏了捏她的手,輕聲道,“我沒事,傷早都好利索了。”一邊安撫著梁靜笙,傅昭的思緒也有點兒飄,這回跟著阿笙一塊兒回去,趁著慕容浩鑫成親,慕容府闔家歡喜的時候提親,是不是會更順利一些?他先跟著阿笙回慕容府,再八抬大轎把她迎回永定侯府,那樣的場景,光是想想,傅昭都覺得幸福。

    慕容浩鑫看著兩人相觸的雙手,瞪了許久兩人都沒有反應,隻好咳了一聲提醒,梁靜笙思緒繁雜,沒能反應過來,傅昭是聽到了裝沒聽到。

    “畢竟是在外頭,你們注意些。”

    被明雁掐了一把回過神來的梁靜笙正聽到慕容浩鑫的這句話,頓時有股子怪異感湧起,怎麽聽著大表哥好像同意她和傅昭的事了?難道是睡了一個晚上,就突然想明白了?轉頭看向傅昭,他卻隻挑了挑眉,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既然要走,自然是要收拾一番的。可梁靜笙著實沒有什麽可收拾的,明雁也是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出門在外一般隻帶著銀票,有什麽需要的東西,直接在當地買便是。這會兒勉強收拾的都是和慕容浩鑫出門的時候順手買的東西,其實按照她的性子是最不愛隨身帶這些雜物的,可剛買了便扔,她怕慕容浩鑫會誤以為她是個敗家的。於是也有樣學樣地學著梁靜笙紮了個小包袱。

    置辦個馬車,弄匹馬本也不是什麽大事,是以傅昭和慕容浩鑫回來的很快,隻傅昭的臉上似乎有些不滿之色。

    看傅昭不時以嫌棄的眼神瞪馬車,梁靜笙樂了,“又怎麽了?”應該不是銀子的問題,傅昭向來不大在意這些。

    “這地方太小,連個像樣的馬車都沒有,這輛……”說著,傅昭似乎突然有了主意,“不然,鋪床棉被?”

    梁靜笙被說的一頭霧水,看著馬車外頭都挺正常的,於是掀開馬車簾子往裏看了看,“不用了,這樣就挺好的。”而後頓了頓,“我連牛車都坐了,這馬車至少還能遮風擋雨的,挺好的。”

    另一邊,明雁正圍著馬轉悠,“你們怎麽隻弄一匹馬回來啊?難道要我和阿笙一塊兒坐馬車。”說起這話的時候,明雁的表情有些痛苦,不多時,她眼睛轉了轉,用商量的語氣與慕容浩鑫道,“要是我坐馬車坐累了……”

    沒等明雁說完,慕容浩鑫便接了話,“那便停下來休息。等你休息夠了,咱們再走。”

    明雁的一句‘咱倆換換’頓時卡在了嗓子裏。

    最終,那輛‘簡陋’的馬車還是被看不過眼的傅昭給收拾了一番,梁靜笙坐在軟軟的座位上,對比著對麵坐著木板的明雁,隻覺得……熱。

    隔著車窗略有些癡迷地看著慕容浩鑫的明雁感覺到了梁靜笙的目光,微微側過頭,看著她那紅撲撲的小臉,再瞄了眼她身下,用略有些同情的口吻道,“你再看我也沒用,我上車之前,你家傅昭已經幾次三番警告過我,那位置是你專屬的,我不要說坐了,連碰一下都不可以。”

    “我沒想跟你換,我就是想到你那兒坐坐。”雖然座位因為那床棉被軟了很多,可在馬車這樣狹小的地方,終歸還是太熱了些。

    聞言,明雁收回了架在位置上的腿。用下巴示意梁靜笙過去。

    一坐下,梁靜笙便長長地舒了口氣。可這口氣還未完全舒完,馬車便突然無征兆地驟停,若不是明雁眼疾手快,毫無防備的梁靜笙便是不摔出馬車外,隻怕也會在馬車裏滾上幾滾。

    確認梁靜笙無礙,明雁吼出了聲,“傅昭你到底會不會駕車?不會就……”話還沒說完,耳邊已有破空之聲。明雁一驚,飛快地壓下了還弄不清狀況的梁靜笙,順手抄起了放在座位邊上的本來以為不會再用到的長劍。

    “護住阿笙。”馬車之外,傅昭和慕容浩鑫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明雁知道,他們這話都是對她說的,誰讓她擅武而阿笙不擅呢?於是大聲回了句,“我知道。”其實便是他們不說,她也是會這樣做的。

    被明雁壓在馬車地板上的梁靜笙愣了好一會兒才隱約明白是發生了什麽事,不是她反應太遲鈍,而是根本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有人在這裏埋伏他們。她雖什麽也看不見,可刀劍相接的聲響卻不絕於耳,她是擔心的,也是害怕的,因為傅昭和大表哥隻有兩個人,而埋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寡……能敵眾嗎?

    有那麽一瞬間,梁靜笙想說,‘大表嫂,咱們出去幫他們吧?’可下一瞬,她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大表嫂或許還好,可她……上次那件事告訴她,她以為的自己的好功夫,不過是花拳繡腿,在練家子跟前那就是擺設一樣的,這樣的她若是出去,隻怕不但不會成為傅昭他們的助力,還會成為他們的負累。若是一不小心被俘,傅昭定然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傷她的。那麽,他們隻怕要死在一處了。

    在梁靜笙落地的一瞬間,她突然想笑,因為回想起了傅昭的話,傅昭說,這輛馬車不好,果真不大好啊。這麽快,便散了架。

    後頭的場景太過混亂,梁靜笙能記起的已經不多,她唯一能記得的,便是傅昭溫暖的懷抱,和他抱著她時的那一聲悶吭,還有的,便是明雁那與衣裳一般鮮紅的血色。

    “又發呆,下回再這樣,你就別過來了。”

    有隻手在梁靜笙眼前晃了晃,梁靜笙仿若夢境初醒,回了神。發現自己的眼神定在某處,梁靜笙很快挪開了目光,開口喚道:“大表嫂。”

    雖然心裏高興,明雁還是瞪了梁靜笙一眼,“別亂叫,我還沒過門呢。”

    對她的說法,梁靜笙莞爾,“大表嫂年紀不大,記性就不好了麽?你我現在待著的,就是慕容府,你都踏進這門好些日子了。”

    說起這個,明雁突然斂了笑容,伸手摸了摸臉,因為隔著紗巾,所以並未碰到傷處,可不論是梁靜笙還是她都知道,那兒有個雖然愈合了,短時間內卻無法消除的傷痕。

    一時間,梁靜笙不知道該說什麽為好,對於女子來說,容貌是那麽重要的事,於婚期將近的明雁就更是如此了。

    看梁靜笙欲言又止,明雁笑了笑,隻是眼中的笑意淡了那麽多。“一直瞧著我做什麽?你也覺得我眼睛好看是不是?最近我用了紗巾才知道,原來我的眼睛長得這麽好。”

    “大表嫂……”

    明雁擺了擺手,“原來一直覺得慕容浩鑫長得好看也沒什麽,反正我也長得不差,現在……”

    “大夫不是說了,以後時間長了,就看不出了。”

    “是啊,時間長了,就看不大出了。”明雁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而後重新揚聲,“幸虧,那劍劃拉的不是我家浩鑫的臉,不然……不然恐怕雲州得被那些個女子流下的淚給淹了。”

    從明雁的屋子出來,梁靜笙的心情有些低落。回院子的一路都低著頭,要不是墨菊給她看著路,都不知道會走到哪裏去。

    “采花賊,采花賊……”猛地聽到這粗啞的聲音,梁靜笙抬起了頭。墨菊在一旁噗嗤一笑,提醒道,“姑娘,是姑爺。”

    便是墨菊不說,傅昭那麽大一個人,梁靜笙自然也不可能看不到。瞪了眼墨菊,梁靜笙幾步走到了牆根下,仰起了頭,“你又爬牆,傷才剛好。”

    傅昭捏住了雙喜的脖子,輕輕一跳,站到了梁靜笙跟前。隨手就把雙喜往空中一拋,雙喜撲騰了幾下,高喊著‘采花賊’、‘矮冬瓜’,飛走了。好鳥不吃眼前虧。

    “怎麽不高興?”

    “大表嫂她……”

    聽梁靜笙提起明雁,傅昭皺了皺眉,“就為了她?別管她,她一女土匪,流血跟流汗似的,有什麽可擔心的。”有這功夫,怎麽不擔心擔心我。我傷也才好,疤也還在呢。

    “傅昭!大表嫂這回傷的是臉。”臉對女子來說多重要啊,這個大老粗。

    “我知道啊,我也知道,她這臉是為了她那心上人,你的大表哥傷的,這事兒該慕容浩鑫管,你要是真沒事做,不如多想想咱們的婚事。”

    聽傅昭提起婚事,梁靜笙的臉漸漸紅了,是啊,他們的婚事,本來以為會有很多艱難險阻的婚事,現在塵埃落定了。不為別的,他們一行四人,傷了兩個,明雁是為了護著慕容浩鑫,傅昭是為了護她。

    “婚姻大事,長輩之命,媒妁之言。我能做的……”梁靜笙伸手將傅昭肩頭的黑尾拎到手裏,順了順毛,“我回房繡嫁衣去了。”

    “等等。”傅昭繞到了她跟前,“你就這樣走了?”把我扔在這裏,隻抱那隻禽獸走?

    “不是你說的,讓我多想想咱們的婚事麽?我能想到的就是繡嫁衣了呀。”梁靜笙仰臉看著他,眼角、唇邊都是笑意。

    “嫁衣那麽費事兒,傷手又傷眼睛的,讓鋪子裏去做就行了。到時候學明雁那樣,隨便戳兩下就行。”

    “那怎麽行?大表嫂的嫁衣讓鋪子裏做是因為大表嫂不擅針線,我自己能行的。”

    “怎麽不行?隻要不累到你,你穿現在這身衣服出嫁,我都沒意見。”

    “……”覺得有些雞同鴨講,梁靜笙斜了傅昭一眼,轉身又要走。很快,又被腿較長的傅昭攔下。

    “又幹嘛,登徒子。”

    聽到‘登徒子’三個字,傅昭稍稍愣了一下,而後眉頭輕輕一挑,露出一個略有些邪氣的笑容,猛地低頭,在梁靜笙唇上親了一口。趁著梁靜笙被親懵之際,順勢攬住她的腰身,加深了這個吻。

    熟悉的唇齒交流,讓梁靜笙忘了今夕是何夕,也忘了此刻身在何處,直到……直到傅昭得寸進了尺。

    梁靜笙瞪了傅昭一眼,轉身整理被他弄亂的衣裳,唇間的熱度,身上的熱意一時都難以平複,可更讓她覺得臉熱的是,這是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當年……當年就算最恩愛的時候也不曾這樣荒唐過。剛才若不是黑尾掙紮,她和他恐怕已經……

    “阿笙,你去哪?”見梁靜笙理好衣服就要走,傅昭出了聲。那聲音中,還夾雜著未散的情愫。

    聽著傅昭此刻的聲音,梁靜笙的腿突然就有些軟。“你別說話。也別跟過來。”

    見梁靜笙幾次同手同腳地慌亂離開,傅昭笑得有些**。

    “你主子不好意思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都老夫老妻的了。我其實隻是想讓她知道什麽是登徒子,沒想到滋味太好,差點兒成了采花賊。不過……你小子沒事兒動什麽動啊,我們能擠死你嗎?基於你今天的表現,我決定了,不給你找媳婦兒了。你就繼續打你的光棍吧。”

    黑尾‘咕咕’了兩聲,縮回了脖子。

    梁靜笙越想越臉熱,臉越熱走得越快,直到看到了墨菊。

    “咳,姑娘。”

    “你這臉……”梁靜笙突然發現,墨菊的臉紅的有些離譜,心裏頓時有了不怎麽好的預感。

    墨菊是個十分實誠的姑娘,本來也有些緊張,梁靜笙這麽一問,她立馬就道:“姑娘您放心,我什麽都沒看到,真的沒看到,沒看到姑爺親你,也沒看到姑爺……”

    不好的預感成了真,梁靜笙隻覺得頭頂都熱得冒了煙,“你別說了。不許再說,不許跟別人說,也……”說到後頭,梁靜笙幹脆捂住了臉,心裏暗自下了決定,在成親之前,她再不見傅昭了,就算他再翻十次牆也不見!

    “又去見阿笙了?”傅昭一抬頭,見是慕容浩鑫,點了點頭,“我去見我媳婦兒,你有意見?”

    “讓你住進府中,是讓你養傷的。既然你傷好了……”

    慕容浩鑫話沒說完,剛才脊背挺直的傅昭就弓起了背,“果然翻牆還是太勉強了。我背上這傷……好像還沒好透。我先回屋休息。”

    慕容浩鑫:“……”真沒見過臉皮比你更厚的人了。

    走了幾步,傅昭又回過了頭,“我去見阿笙,是因為我想她了,隻要看不見她,我就想她。你呢?”

    說完這話,傅昭也不裝了,大踏步地朝著屋子的方向而去。慕容浩鑫低頭,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瓶子。

    “姑娘,大表少爺來了。”

    “哦,好,我馬上就出去,你先給他倒杯茶。”

    墨蘭捅了捅身邊的墨玉,“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墨菊和小姐有些不對勁啊?”

    “怎麽不對勁了?”

    “她們的眼神一對上,馬上就都會臉紅啊。”

    “這你都注意到了?”

    “這麽明顯,除非眼瞎,不然怎麽會注意不到?”

    “你的意思,我眼瞎?”

    “……”

    聽到這番對話,梁靜笙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熱,確實應該是紅了。想起最近的那些個夢境,梁靜笙的臉更紅了些。用帕子沾了些冷水敷臉,待臉不那麽熱了,梁靜笙才往外走去。

    “大表哥,有事?”

    慕容浩鑫點了點頭,將手中握熱的藥瓶放在梁靜笙跟前。“這個,你拿去給明雁。”

    “這是?”

    “祛疤的。”

    “大表哥怎麽不自己拿給大……雁姐。”

    慕容浩鑫不知道該怎麽說,怕如果是他親自拿去,明雁會誤會他嫌棄她臉上的那道疤,其實他並不十分在意那些。因為聽說她在意,他才去尋了這藥的。這樣的話,對誰說都不合適。

    “你拿去給她,就說是你尋來的就好。”

    “嗯……”梁靜笙點了點頭,將藥瓶在手裏掂了掂,“紗巾也是我要送的,這藥也是我要送的,大表哥……我再這麽關心雁姐下去,傅昭恐怕要淹死在醋缸裏了。”

    “讓你去你就去,哪兒那麽多話。”在梁靜笙看來,大表哥這是惱羞成怒了,於是喝了口茶壓壓驚,“大表哥,你要是想雁姐了,就去見她呀,都在一個府裏,沒幾步路的事。我每次去看她,她脖子都伸得老長的,一直往我身後看。每次看到我身後跟著的是墨竹她們,唉,你是沒看到她那眼神之中的失望。”

    “咳……成親之前……”

    “嗯。”梁靜笙誠懇地點了點頭,“你們婚期比較近,明目張膽的是不大好。大表哥你翻牆還可以吧?晚上去啊!慕容府的牆也不高嘛,實在不行不是還有梯子,唉,大表哥你走啦?小心門檻……不送了哦。”

    “姑娘,大表少爺都被你氣走了,你還傻樂。”

    “你知道什麽呀,大表哥那是急著回屋挑選夜行衣去了。你說,我要不要提前給雁姐報個信,晚上會有采花賊上門?嘖嘖,真是家賊難防啊!”

    “……”

    睡到半夜,梁靜笙覺得有點兒熱,還有點兒……擠。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臉,梁靜笙有點兒懵,她的左手在枕下,右手在臉上,那她脖子下的和腰上的手是哪裏來的?還有身後那……瞪大了眼睛,梁靜笙猛地清醒了過來,正要張嘴叫喚,就聽到身後傳來極熟悉的聲音,“噓,是我。”

    這聲音……是傅昭!

    梁靜笙猛地坐了起來,抱著他的傅昭也順勢坐了起來,還十分體貼地給她拉了拉被子。雖然是晚上,什麽都看不清。可越是這樣的時候,感覺就越是敏銳。幾乎是第一時間,梁靜笙就發現了自己的衣裳不整。她能肯定的是,她就寢的時候,衣裳肯定是穿好了的。現在不要說裏衣了,肚兜都……

    “傅……”話音剛出,梁靜笙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大,立馬降低了聲音。“你怎麽在這裏?你怎麽這麽亂來?”一邊說,一邊係肚兜的帶子。

    傅昭倒是十分淡定,一邊伸手幫梁靜笙的倒忙,一邊湊到她耳邊道,“我聽說你讓大表哥去翻大表嫂的牆,我以為你這是明示他,暗示我呢。慕容府的牆倒是不高,我這家賊用不著梯子,就能采花了。”

    拍開傅昭在她肩膀上作亂的手,梁靜笙怒道,“我那是讓大表哥是去看大表嫂的傷,我好好兒的。”

    “嗯,我這不是自己送上門來,讓你看看我的傷嗎?我背上的傷,恐怕要留疤。”

    傅昭這樣說著,梁靜笙才發現,他比她穿的還要少。直接轉過身,就能看疤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