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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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半夜的時候開始下起雨來,雨越下越大,到最後成了可怖的暴雨。

    蘇陵菡一整日都沒睡著,雖然她很困,渾身更是像散了架一樣沒有力氣,可是她第一次離了自己的閨房,和一個陌生男人睡在一起,她怎麽都睡不著。

    蘇陵菡搖搖頭,這個人是自己的丈夫了,不能是說是陌生男人了。

    驚雷劈下來的時候,蘇陵菡下意識地往沈休身邊湊了湊。

    “沒事。”沈休翻了個身,將蘇陵菡往懷裏抱了抱。

    他不是睡著了嗎?

    蘇陵菡詫異地抬起頭發現沈休呼吸勻稱,的確是睡著的。蘇陵菡大著膽子去看沈休熟睡的側臉。也就是因為他睡著了,她才敢這樣仔仔細細近距離打量著他的眉眼。

    瞧著,瞧著,蘇陵菡嘴角就掛上了笑意。恐怕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出來,她就這樣瞧著沈休熟睡的側臉一直到天亮。

    第二日一早,沈休撓了撓臉醒過來,發現蘇陵菡睜著眼睛瞧著自己。他皺了皺眉,問:“是不是睡得不舒服啊?怎麽醒得這麽早。”

    蘇陵菡沒告訴沈休自己一夜沒睡,她糯糯地說:“剛醒呢。”

    “怎麽這麽大的暴雨。”沈休聽了聽又聽見外頭淩亂的腳步聲。他伸了個懶腰,蓋在兩個人身上的被子就往下滑了一些,他急忙給蘇陵菡蓋好,自己則翻身坐了起來。

    “驚蟬!驚蟬!”沈休喊。

    過了一會兒,驚蟬才急匆匆趕到門口,說:“少爺!您醒了!”

    “外麵吵什麽呢!這麽大的雨也不安生!讓不讓人睡覺了!”沈休喊完,看了一眼蘇陵菡,有點後悔自己嗓門大了點。

    “少爺啊!您趕快起來!出大事了!聖上駕崩了!”驚蟬在外麵回話。

    沈休和蘇陵菡都愣住了。

    聖上的身子骨近幾個月一直都不怎麽好,沒想到伴著這場暴雨竟然駕崩了……

    沈休狠狠拍了下大腿,喜道:“死的太是時候了!”

    蘇陵菡臉上“唰”的一下就嚇白了,她急忙坐起來捂住沈休的嘴,害怕地說:“你別胡說啊!讓外人聽了去,可是要出大事的!”

    蘇陵菡難得一口氣跟他說這麽長的一句話,沈休有點稀奇。

    他“嘿嘿”一笑,說道:“對,是我說錯了!是咱們成婚的日子選的太是時候了!”

    蘇陵菡看著沈休的臉,愣在那。

    “你聽不懂嗎?我是說咱們成婚的日子選的太好了!要是昨兒沒娶你,聖上駕崩,全國守孝,那得拖到啥時候!不知道是哪個神人算的日子我得好好謝他去!”沈休說。

    蘇陵菡別開眼,小聲說:“我聽懂了的……”

    沈休忽然想起來不知道昨天有沒有弄壞蘇陵菡,他急忙拉開蘇陵菡的被子往她光潔的身子上瞧。

    “你、你做什麽呢!”蘇陵菡紅著臉搶過被子擋在身前。

    沈休鬆了口氣,他瞧著蘇陵菡身上雖然有些地方還紅紅的,但是還好沒弄破。

    蘇陵菡推他一下,說:“快些起來吧,一會兒還要去敬茶呢。而且聖上駕崩了,事兒多著呢。你還是早些起來比較好。”

    “時辰還早呢!茶敬不敬無所謂!拉白幅的事兒用不著我自己來幹!”沈休抱著蘇陵菡重新鑽回被窩裏。

    女兒香這種東西,嚐過了就要上癮。

    天色還早,哪如抱著媳婦兒再睡一覺舒坦!

    ————

    沈卻睡醒的時候,還沒有睜開眼睛,就伸手去旁邊摸了摸,並沒有摸到戚玨的身子,這才有些不情願的睜開眼睛。

    戚玨不在她身邊睡著,反而是坐在窗邊。

    小軒窗半開著,有雨水灌進來,澆濕了戚玨一側的肩頭,他好像渾然不覺似的坐在那兒,目光也有些隨意地放在一處。整個人似乎陷入一種忘我的沉思中。

    沈卻往窗邊挪了挪,一雙小腳在床下踩了踩也沒有踩到鞋子,她索性光著腳坐在戚玨身邊。

    “先生,你怎麽了?”沈卻探著身子將半開的小軒窗關上,她拉了拉戚玨的袖子。

    戚玨這才從凝神中抽出思緒,入眼就是沈卻光著的一對小腳丫。他伸手將沈卻抱起來,小心放在自己腿上。

    “沒事。”戚玨緩緩合上眼睛,將下巴抵在沈卻的肩窩。

    沈卻就不問了,她反手抱著戚玨的背,乖巧地縮在他懷裏。

    她感覺到了戚玨的猶豫。

    戚玨每次這樣抱著她的時候,就是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猶豫不決。

    過了很久,戚玨緩緩起身,他將沈卻抱到床上。他替她將被子蓋好,說道:“今天的暴雨都不會停了,不用起那麽早。我出去一趟,等會兒回來陪你。”

    沈卻聽著外麵的雷雨聲,蹙眉說:“出去?現在嗎?”

    “嗯,”戚玨彎腰吻了吻沈卻的眉心,“安心睡吧。”

    戚玨走到門口的時候,沈卻撐起身子喊他:“先生,記得撐傘!不行,不行,這雨太大了,多穿點厚衣服,再套一身蓑衣,然後再撐著傘。”

    戚玨點點頭,走出去。

    前世的今天,聖上駕崩,太子死於宮中,鎮廣王從城外往宮裏趕著奔喪,卻被無數埋伏好的弓箭手射殺。

    就是這一場暴雨,死了三個人。

    大戚的運勢也就是從今天開始改變。重活一世,也許,戚玨可以改變些什麽。

    ————

    鎮廣王正在隔了鄂南城幾座城池的子湖莊剿匪就接到了聖上駕崩的消息,他顧不得停在城外的兵馬,騎著駿馬,冒著暴風雨往宮裏趕。

    今年聖上的龍體一直不太好,鎮廣王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甚至這一天並不會遙遠。可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大雨傾盆而下,沒過多久就將他全身上下澆透了。然而他顧不得這些,隻是駕著駿馬飛奔往回趕。

    “王爺!咱們就這樣進宮會不會有詐啊!”緊緊跟著鎮廣王的陸宏康抹了一把頭上的雨水。

    另外一個叫嶽鵬明的小將士也打馬追上來,說道:“王爺,陸將軍說得有理!咱們如此貿然進宮,恐怕有些人會有動作啊!”

    “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得回去!”鎮廣王怒喝一聲,不顧身後兩位將士的勸阻,繼續往前飛奔。

    大雨之中,似乎有一道身影擋在前麵。

    那是一架小橋,小橋很窄,他擋在那裏,鎮廣王就不能衝過去。

    “閃開!”鎮廣王怒喝一聲,並沒有停下,繼續往前飛奔。

    然而那道人影並沒有躲開,這麽大的雨,這個人沒有打傘,也沒有穿一身蓑衣和鬥笠,就那麽衣衫單薄地站在大雨裏。

    眼看著駿馬就要踩在那個人身上,鎮廣王忽然認出了這個人是戚玨!

    他急忙拉住馬韁,馬頭朝天,整匹馬的身子仿佛拉長成一道直線。

    “你是不是瘋了!”鎮廣王朝著戚玨怒道。

    一直垂著眼的戚玨這才緩緩抬起頭,他靜靜看著高頭大馬之上,一身戎裝的鎮廣王,心裏又開始猶豫。

    “讓開!”鎮廣王又一次怒喊。

    “你知道我是恨你的,”戚玨望著鎮廣王,“可是如果你現在執意進宮,宮裏架好的千把□□之上,塗了劇毒的箭尖都會瞄準你,射中你的身體,讓你萬箭穿心而死。”

    鎮廣王一愣,怒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陸宏康和嶽鵬明對視一眼,都是一臉的鄭重。

    陸宏康急忙說:“六世子,您是不是得了什麽消息!”

    戚玨這個人遊離在官場、商場、江湖之間,他要是得到什麽隱蔽的消息,並不能讓別人十分驚訝。

    “看來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都沒有聽見去。”戚玨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又鬆開,反反複複。

    “送死和奪位,你自己選一個。”戚玨的聲音冷漠得讓他自己都覺得陌生。

    鎮廣王冷靜下來,瓢潑的大雨從他頭頂澆下來,他忽然感受到一種寒意。他開始慢慢回憶那一日戚玨說過的話。首先就是戚玨當日曾說過聖上不足一個月就會駕崩,今日剛好是第二十九日。

    自小生在宮廷之中,就算他再怎麽厭惡那些爾虞我詐,也不可能一點都不懂。至於他的幾位兄弟人品,他也十分有數。

    戚玨開口:“太子應該已經遇害了。”

    “什麽?”鎮廣王臉色大變,陸宏康和嶽鵬明也是一臉驚愕。

    鎮廣王長長舒了口氣,道:“是誰?老五嗎?”

    “是。”戚玨道。

    “我再問你一次,送死和奪位,你要選哪個?”戚玨頓了一下,“如果是後者,我可以幫你。”

    鎮廣王眉頭一點點皺起來,他審視的目光盯著戚玨,同樣做著最為重要的生死決斷。

    “你的目的是什麽?你應該恨不得我死。”鎮廣王死死盯著戚玨的表情。

    可是暴雨灑下,雨簾綿長,他竟也並不能看清戚玨的表情。

    戚玨冷漠地說:“你不需要知道理由。”

    “如果我拒絕和你合作呢?”鎮廣王盯著戚玨,又問。

    戚玨勾了勾嘴角,他抬著眼,緩緩道:“等你死後,以替父報仇之名,奪天下。”

    “你又有什麽能力奪天下!”鎮廣王握住馬韁的手猛地收緊。

    戚玨略略嘲諷地輕笑,道:“宮中,羅皇後會支持我;朝中,右相一派是我的人。”

    戚玨微頓,又說:“其實三王爺說的沒錯,我的確通敵叛國,隻不過勾結的不是炎雄,而是烏和。我以三十城為餌,一聲令下,烏和三十萬兵馬助我。”

    “你!你信不信本王現在就殺了你!”鎮廣王指著戚玨的手指都在發抖。

    “王爺,息怒啊王爺!”陸宏康急忙說。

    戚玨隨意道:“難道你以為我是一個人來的嗎?”

    鎮廣王一愣,望著遠處,隻見遠處隱隱有人影閃動。“隱衛”這個詞兒就在他腦中閃過。他一直都知道戚玨手裏有這麽一支戰鬥力比他的軍隊都要強悍的力量。

    鎮廣王鎮定下來,他說:“哼,既然你都算計好了,又何必讓我當這個皇帝!”

    戚玨古怪地扯了扯嘴角,道:“您的兒媳婦暫時忙著做生意,對當皇後沒什麽興趣。”

    ————

    自打戚玨走後,沈卻心裏就很不安。戚玨了解她,她又何嚐不了解戚玨?戚玨今日的神色太反常了,一定有什麽大事兒要發生。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索性就起來了。

    她喊了一聲,一點回應都沒有。囡雪和綠蟻一定又都去偷懶去了。

    之前綠蟻、紅泥和囡雪三個人輪流在外頭守夜,隻是沈卻和戚玨住在一屋以後,就不用她們守著了。綠蟻和囡雪樂得自在,倒是紅泥一直堅持守著。想到紅泥,沈卻有一點悵然。

    算了,人都走了,想她做什麽。

    沈卻索性自己起來,她走到窗邊,將窗戶推開,立刻有雨水灌進來,漸濕了她身上的衣服。她急忙把窗戶關上,有些擔憂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她又有些埋怨戚玨總是這樣什麽都不肯跟她說,讓她一個人胡思亂想。

    等到天亮的時候,沈卻才得知聖上駕崩的事兒。沈卻蹙著眉在窗邊坐下,一邊想著前前後後的事情,一邊等著戚玨回來。

    這一等就是一整日。

    沈卻總覺得要出什麽大事了,綠蟻和囡雪進來伺候都被她趕了出去,早膳、午膳和晚膳,她都沒什麽胃口。隨著時間的推遲,心裏頭的那份擔憂就更強了。

    她望著窗外,忍不住感慨這場雨實在是下得太久了。

    等到天都黑下來的時候,沈卻終於有些坐不住了。

    “囡雪,你去把魚童尋來。”沈卻吩咐囡雪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

    囡雪有些猶豫地說:“姑娘,早上的時候,奴婢見了魚童,他匆匆忙忙出府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我讓你派人去宮裏打聽消息,結果怎麽樣了?”沈卻問囡雪。

    囡雪搖搖頭,說:“宮裏整個被封了,裏頭的人出不來,外頭的人進不去,什麽消息都打聽不著。”

    沈卻又問綠蟻:“那哥哥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

    “姑娘,您別急。大少爺親自出去打聽消息,可是整個鄂南的官家都沒消息,那些進宮的大人們,自打進宮就沒出來過。大少爺說了,您千萬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他會繼續打聽消息,有了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您。”

    總之,就是什麽消息都沒有。

    沈卻沒有辦法,隻要繼續坐在窗邊等下去。

    雨越下越小,到最後慢慢停了下來,可是戚玨還是沒有回來。

    沈卻在窗邊坐了整整一夜,等到朝陽第一抹光照進來灑在她臉上的時候,她有些怔忪地抬起頭,她望著天邊的一道彩虹,喃喃道:“這道彩虹大概是吉兆吧?”

    她踢了鞋子,彎起腿,將一雙光著的小腳丫踩在藤椅上,然後微微彎腰,抱住自己的膝蓋。她將臉貼在膝蓋上,目光有些空洞。

    “姑娘!宮裏來消息了!”囡雪火急火燎地跑進來。

    沈卻猛地坐直身子,焦急問道:“怎麽樣了?”

    “怪不得一點消息沒有,原來是宮裏出大事了!聖上駕崩,五王爺意欲奪位,親手殺了太子殿下!正好被鎮廣王撞見,已經被收押到天牢了!宮裏正要準備登基大典,鎮廣王要繼位了!”囡雪喘了口氣,一口氣說完。

    沈卻眯起眼睛,仔細想了想,然後輕輕舒了口氣。

    看來是沒事了。

    再過不到半個時辰,戚玨就回來了。

    他身上還穿著昨日的濕衣服,濕衣服在他身上慢慢幹了,隻剩一聲潮氣。

    戚玨回來是先看一眼沈卻,然後就直接往淨室去了。

    沈卻一句話不說,跟著他。等到了淨室,又陪著他進了水池,一點點仔仔細細地幫著戚玨擦洗身子。

    戚玨看她一眼,什麽都沒說,倚在池子邊,任由沈卻給她擦身子。等到戚玨的身上的涼氣都散去,開始有了暖意的時候,沈卻這才鬆了口氣。

    “先生,一會兒你可得乖乖把薑湯喝了才成。”沈卻坐在戚玨身側,將頭靠在他的肩上。

    “輪到你管我了。”戚玨輕笑,他將沈卻攬到懷裏擁著,下巴抵在她的肩窩,低聲說:“抱歉,讓你擔心了。”

    原本還有很多埋怨,可是見他好好的回來,就都不重要了。

    沈卻笑了笑,帶了點調皮地說:“恭喜先生變成皇子了。”

    戚玨也笑,道:“恭喜阿卻變成皇妃了。”

    沈卻這話說早了。

    鎮廣王繼位改國號安廣,他先是料理先帝駕崩入葬一幹事宜,又將五皇子發配到牧西最荒涼的地方,永世不得返回鄂南。等到朝堂一切步入正軌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月之後了。

    朝臣開始奏請早日立下太子。

    嫡長子繼位的一貫的規矩,可是這個時候他的嫡長子戚珅酒後胡鬧,竟是調戲了二皇子戚玡之妻。

    此事一出,那些力挺戚珅的人就無法開口了。

    鎮廣王坐在龍椅上思考很久,忽然令臣捧上筆墨,當場寫下立太子的詔書。

    宦官尖細的嗓子將詔書大聲讀出來,整個朝堂一片寂靜。

    隻因為新立的太子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戚玨。

    戚玨非正統,甚至是野間所出的孩子,豈能繼位?更何況,鎮廣王當年不是就已經和戚玨斷絕了父子關係嗎?這詔書一下,實在是震驚朝堂。

    反駁之音不絕於耳。

    以右相為首,聽任戚玨的勢力,先前沒有得到戚玨的指示,此時也不敢亂說話,隻好保持沉默。

    鎮廣王幾乎是力排眾議,大手一揮,就是一個退朝。

    詔書還沒有由宦官之手碰到沉蕭府,消息已經傳開了,自然也傳到了戚玨和沈卻那裏。

    消息傳到沉蕭府的時候,沈卻正光著一雙小腳丫,整個人握在藤椅裏吃著冰過的葡萄。而戚玨則是隨意地躺在美人榻上,捧著一本醫書在看。他的袍子半解開,鬆鬆垮垮披在身上,露出胸口的肌膚,一雙大長腿自然地放平,另外一條隨意地支起來,整個人身上染著一種慵懶的愜意。

    沈卻彎了彎眉眼,笑著說:“恭喜先生變成太子了。”

    戚玨翻開一頁書,同樣笑著道:“恭喜阿卻變成太子妃了。”

    沈卻笑著從藤椅上跳下來,光著腳,幾步跳到美人榻邊上。戚玨往裏側了側身子,給她留了地方,她就側躺在美人榻上,從戚玨舉著醫書的胳膊下麵鑽進他的懷裏。

    “先生,下次你會變成皇帝嗎?”沈卻問。

    “不會,”戚玨將手裏的醫書攤開那一頁讀完放在一旁的矮桌上,“這太子也當不了太久。”

    沈卻認真地點了點頭。

    戚玨有些詫異地說:“你明白?”

    沈卻笑著說:“先生,你以前教過我的——太過引人矚目,總是要成為眾矢之的。”

    “今兒個是嫡長子調戲了弟妻,下次就指不定要鬧出人命來。所以啊,他就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了你。反正以你的本事,一時半會兒不會被其他兄弟弄死!”沈卻一本正經地說。

    戚玨笑著搖搖頭,道:“你就不擔心我真的一個不小心被別人弄死?”

    沈卻十分認真地搖頭,說道:“這麽多年了,戚玡也沒能弄死你呀,每次都把他自己氣個半死。”

    戚玨有些悵然,原以為這個老頭子不喜朝政,隻會打仗,沒想到最後還算計到他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