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宇喜多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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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浦上宗景確實慌了。
    說實話,對於幕府也好,赤鬆家也罷,浦上宗景心底裏是不怎麽看重的。作為浦上村宗的次子,按理說繼位家督跟他的關係不大。
    不過,因為備前國眾們的擁立,使得浦上宗景與浦上政宗兄弟決裂。
    前兩天幕府的禦教書傳來,希望浦上宗景能離開天神山城前往播磨姬路城,與浦上政宗、別所就治等人一同輔佐赤鬆晴政。
    對於此事,浦上宗景是嗤之以鼻的,他壓根不信赤鬆家。
    再加上備前國眾們與播磨那邊的關係也很緊張,手底下的人把浦上宗景架起來與播磨對抗。
    所以剛一收到消息的時候,浦上宗景壓根就沒打算理會。
    但是,浦上宗景是萬萬沒有想到,京極家對此的反應會這麽大,一言不合就直接大兵壓境,這特麽怎麽玩?
    京極家的戰績那可是舉世聞名的,備前緊鄰京都,浦上宗景對此再熟悉不過了。
    “這下可如何是好?”
    “赤鬆家本家自是不必理會,但若是因此得罪了京極家,隻怕明日便是我等的死期啊!”
    天神山城禦殿內,浦上宗景看著麵前的島村盛實和宇喜多直家,一臉的悔恨。
    島村盛實和宇喜多直家二人都是浦上宗景手底下的得力幹將,也是浦上宗景支配備前最為信賴的家臣。
    島村盛實一聽浦上宗景的話當即急了,“主公,我等此前既然從屬於尼子家,不如先在天神山籠城,然後派遣使者前往月山富田城,請尼子家做主如何?”
    浦上宗景猶豫了一會兒,也拿不定主意,隻能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宇喜多直家。
    宇喜多直家此時不過二十來歲,麵色沉穩頗有大將風範。
    隻見宇喜多直家不慌不忙的向浦上宗景行了一禮,然後緩緩說道“主公,此一時彼一時也。”
    “昔日尼子家勢大,備前國眾皆臣服於尼子家。但如今尼子家遠在出雲,而京極家的大軍就在眼前,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隻怕不等尼子家援軍趕到,天神山城就被京極家攻下了。”
    “另外,尼子家是否願意為了本家去與京極家交戰尚未可知,是以在下認為本家不應該將希望寄托在尼子家身上。”
    “那麽三郎左衛門依你之見,本家應該如何做呢?”浦上宗景一臉希冀的看著宇喜多直家。
    宇喜多直家微微一笑,然後回答道“除了向京極家臣服,別無他法。以本家的實力,是絕對不可能與京極家相抗的。螳臂當車不過是自尋死路,不如趁京極家兵勢未到之前先行臣服,如此或可保全領地啊。”
    “隻是先前本家已經拒絕了京極家的提議,此事已經惹惱了京極家,否則京極家也不會興兵來犯。”
    “此時再說臣服一事,是否有些為時過晚?”浦上宗景心裏也是沒底。
    要怪就怪自己太單純,輕易的聽信了備前豪族們的蠱惑。說是大家一起抱團取暖,共同進退。
    瑪德,京極家一來,援軍是一個沒見到,投降的牆頭草那是比比皆是。
    上次評定,就屬阪根城的明石景親叫的最凶,結果投降的最快的也是他。
    真是可惡!
    “承蒙主公信任,此事不如就交由在下去處理?”
    “三郎左衛門有把握嗎”
    “自當全力以赴,還請主公放心。”
    ..........
    說服了浦上宗景,宇喜多直家當晚便趁著夜色抄小道進入了播磨,然後直奔姬路城。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宇喜多直家便直接來到姬路城外,表明身份之後,獲準進入了城內。
    此時城內的京極高政尚在熟睡,赤鬆家很熱情,每天晚上都給京極高政獻上美女,搞的京極高政有些哭笑不得。
    第一天京極高政是嚴詞拒絕的,但被赤鬆晴政得知之後,誤以為是京極高政眼光高,看不上這些庸脂俗粉,於是幹脆讓自己的側室去了京極高政的臥室。
    這下直接戳中了京極高政的xp,特麽的老子喜愛人妻的嗜好都傳到播磨了是吧?
    長夜漫漫本就寂寞,身邊有個人暖暖被窩也挺好,架不住赤鬆晴政太過熱情而且誠意滿滿,京極高政半推半就的也就收下了赤鬆晴政的大禮。
    “主公,天神山城來人了,希望能夠求見主公。”
    朽木高綱昨夜在屋外聽了一晚上牆角,此時也是疲憊不堪。
    倒不是朽木高綱有這方麵的愛好,單純是為了京極高政的安全,畢竟這裏不是京都,作為京極高政的護衛統領,朽木高綱自然是不敢有絲毫懈怠。
    將窩在懷裏的女人推開,京極高政捂著腰子站了起來。
    “讓來人在偏殿等候,本家遲些便來。”
    “哈!”
    “來人,穿衣。”
    .......
    “咚!”
    “咚!”
    “咚!”
    京極高政邁著步子穿過廊下,在倆名側近的引領下進入了偏殿。
    宇喜多直家匍匐在地上頭埋得很低,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之後,連忙將腿並攏一臉的誠惶誠恐。
    “抬起頭來。”
    “哈!”
    得到京極高政的命令,宇喜多直家這才敢起身看了京極高政一眼。
    “幕府前幾天便去信天神山城,多日不見回信,此番大軍壓境之下才派人來,未免有些遲了吧?”京極高政麵露不善,語氣中也滿是責備的意味。
    宇喜多直家低頭行禮道“管領殿容稟,此事本家確有私心,但是絕不是要與管領殿為敵。”
    “昔日主公之父亡於赤鬆家之手,此乃生死之仇,幕府讓本家主公為赤鬆家效力實乃強人所難。”
    “但是本家主公素來仰慕管領殿威名,萬萬不敢與京極家作對。所以在下此來,是希望浦上家日後能歸屬京極氏配下而非赤鬆家,此事還請管領殿多多考慮。”
    “哦?”
    “有點意思!”京極高政一下子來了興趣,“汝是何人?”
    宇喜多直家連忙正襟危坐的回答道“在下浦上家臣宇喜多三郎左衛門。”
    “宇喜多?”京極高政聞言一愣,倒是忘了備前還有這麽一號人了,這也是個老六啊。
    宇喜多直家的意思京極高政明白,那就是浦上家願意投降,隻不過不願意作為赤鬆家臣的身份投降,而是希望直接歸屬京極家麾下做京極家的家臣。
    雖然不清楚宇喜多直家的話是不是事後找補,但在備前若是能有個“自己人”的話,確實也有利於京極家對於山陰山陽倆道的支配。
    “浦上家乃是赤鬆家臣,豈有侍奉本家的道理?”
    宇喜多直家連忙回答道“自古分家並不罕見,美作守殿掌控播磨之地,而本家主公支配備前,若能得到管領殿的支持,那浦上家從此分家。美作守作為赤鬆家臣為赤鬆家效力,而本家則作為京極家臣為管領殿奉公,此事如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