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將軍...會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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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將軍禦所。
    離開京極館之後京極高政並沒有直接返回伏見城,而是前往了禦所。
    一路上,足利義真跟在京極高政的身側一言不發,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看著騎著放生月毛走在前麵的京極高政,足利義真幾次想開口,但是話到了嘴巴卻又咽了下去。
    他多少還是有些張不開嘴。
    方才在京極館,京極高政已經攤牌了,現在就看足利義真如何做決定了。
    關於足利義真的立場問題,上次談話的時候京極高政便已經有過問詢了,但是足利義真遲遲沒有下定決心。
    是繼續這樣當一個明不明白的傀儡,還是徹底認命,以京極家的利益為主。
    足利義真的優勢是他確實是名正言順的足利家當主、室町幕府的征夷大將軍,不管京極高政如何隻手遮天,明麵上仍舊不是武家的首領,做什麽事都必須要套一層幕府的殼。
    而足利義真的劣勢便是,他的一切都來自於京極高政,如果沒有京極高政,那麽他也隻剩下一個將軍的虛名。
    不管是參與幕府的政務還是下達命令,足利義真都沒有辦法繞開京極家,下麵的人也不會聽他的。
    不多時,禦所便到了。
    京極高政將放生月毛交給韌井教業,沒有理會身後的足利義真,直接大步進入了禦所之內。
    所過之處,侍者侍女小姓等紛紛向京極高政行禮,仿佛京極高政才是這禦所的主人一般。
    梅見院得知京極高政來了之後也連忙出來迎接,京極高政攬過梅見院的腰,倆人便依偎著朝後院走去。
    一切都被足利義真看在眼裏,現在倆人在自己的麵前已經連裝都懶得裝了。
    不知怎的,足利義真總感覺周圍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足利義真雙手握拳,咬緊牙關,佇立良久之後歎了口氣,鬆開了手。
    在眾人的注視下,足利義真本欲返回自己的屋敷,但是走到一半,最終還是轉變方向朝梅見院的院子走去。
    他確實是有些話想對京極高政說。
    滿懷心事的進入梅見院的小院,才剛剛走到廊下,足利義真便發現廊下到處都散落著梅見院的衣衫。
    不遠處的屋子裏,此刻已經響起梅見院高昂的吟唱,顯然倆人又勾搭在一起做一些羞於言齒的事情了。
    足利義真深呼吸了一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便蹲下來將梅見院散落在地上的衣衫一一撿起,然後整齊的擺在了廊下的圍欄上。
    做完這一切,足利義真便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屋內,梅見院已經渾身是汗不停的求饒。
    “三郎,快停下,您今日這是怎麽了,像頭蠻牛一樣!”
    又過了一刻鍾左右,京極高政終於放過了梅見院,拍了拍梅見院的屁股,然後翻身下馬。
    梅見院連忙翻過身枕在了京極高政的臂彎,氣喘籲籲的說道“三郎,可是有什麽心事?”
    “是關於將軍嗎?”
    京極高政轉過頭看著梅見院的眼睛,試探著問道“如果有朝一日吾與將軍站在了對立麵,矛盾已經無法調和,不得不做出一些什麽事的時候,阿梅你站哪邊?”
    這是京極高政第一次問梅見院這樣的問題,而且如此直白,梅見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如果真有這麽一天,三郎打算如何做?”
    “將軍他.....會死嗎?”
    沉默了一會兒,梅見院才麵色凝重的開口問道。
    京極高政搖了搖頭,右手重新攀上高峰,一邊拿捏著高聳一邊回答道“出家或者被囚禁。”
    “一切無法挽回的時候,這兩種結果便是將軍的結局了。”
    說是兩種結果,其實都一樣。
    不管是出家還是囚禁,以後的足利義真必然隻能在一個未知的角落裏苟且偷生,以後的世界上便“查無此人”了。
    梅見院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然後說道“這天下,可以沒有足利和幕府,但已經不能沒有三郎和京極氏了。”
    “幕府名存實亡,將軍不將軍的又有什麽分別呢。”
    “這麽說,你同意了?”
    梅見院輕輕點頭,“不同意又能如何呢?”
    “雖說是將軍的後見,但是妾身更是一個母親。”
    “隻要能保全兒子的性命,這便是妾身最大的願望了。”
    “至於其他的,三郎自行做主即可。”
    梅見院對足利家可談不上什麽好感,否則當年也不可能和京極高政搞到一起。
    此時她隻想保住足利義真的性命,至於這幕府是誰當家,並不重要。
    “夜深了,睡吧。”
    折騰了一個多時辰,京極高政也累了,緩緩閉上了眼睛。
    梅見院往京極高政的身上靠了靠,然後伸出手探入被中握住了京極高政的把柄,也進入了夢鄉。
    似乎這樣,才能讓梅見院感受到安全感。
    ......
    伏見城,三之丸外的城下町內,坐落著十幾家酒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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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京都之後,絕大部分的大名都來到了伏見城,然後三三倆倆的聚在一起喝酒。
    上杉政虎、伊達晴宗、最上義守、斯波政信、武田信雄等京極家的親近大名自然是核心人物,而隨著酒局的進行,越來越多的人也加入了進來。
    酒過三巡之後,氣氛也熱鬧了起來,不少相熟的大名便直接圍坐在一起吹起了nb。
    一色義幸、山名佑豐、赤鬆晴政三人互相敬了一杯,山名佑豐率先開口了。
    “今日殿中一幕,你們可曾注意到?”
    赤鬆晴政捋了捋胡須,然後小聲說道“山名因幡守說的可是今日將軍大人給太政公讓座一事?”
    山名佑豐點了點頭,然後低下頭,另外倆人也跟著低頭湊了上去。
    “此舉可謂大有深意啊。”
    “作何解釋?”
    “還不明白麽,這是一種信號。”
    “信號?”
    “一色左京殿覺得呢?”沒有回答赤鬆晴政,山名佑豐又轉頭看向一色義幸。
    一色義幸沉吟片刻,然後說道“依在下之見,這幕府的天恐怕要變了。”
    “前段時間發生了一件事,不知二位可曾聽聞?”
    赤鬆晴政和山名佑豐紛紛搖頭。
    一色義幸也不賣關子,繼續說道“據說將軍大人和一些家臣準備逃出京都前往九州,但不知道什麽原因泄密,此事被太政公得知。”
    “太政公大怒,在高島郡截住了將軍一行,除將軍外,其餘參與之人全部被處死了。”
    說完,一色義幸眉頭一挑,一臉得意的看著二人。
    “嘶.......”赤鬆晴政和山名佑豐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赤鬆晴政又開口道“如此隱秘之事,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一色左京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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