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二節 高明的兩麵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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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明表現出很沮喪,不僅僅因為一大筆即將到手的錢消失無蹤,更是自己精心布局的陷阱被看破。肖魚所謂的生物編碼究竟還是有很大的未知力量,不然為什麽會引起那麽多人的興趣。
如果說高明一直是為了通過肖魚賺錢才關注肖魚,可能並準確。高明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在更年輕的年紀,也像林淩一樣,被年輕的荷爾蒙支配,關注美麗誘惑的皮囊。當青春年華一點點流逝,高明被肖魚特殊的氣質所吸引。那段時間,恰好是肖魚發現林淩和王娜的愛情的時間。那個時候,對於林淩來說,是完全受生理衝動支配的年紀,而對於高明則是已經有所經曆之後的年紀。林淩所忽視的,高明則看在眼裏。
肖魚的落寞,肖魚的豐富感情,剛好被進入中年的高明捕捉到。肖魚可以感受到高明的示好,但是潛意識裏,對於這種示好,肖魚總是能嗅到一絲表象的味道,就像是湖麵一層薄冰,雖然冰麵美麗純淨,但是也許破冰之後是一個深淵。這樣的瞻前顧後也許是步入大齡的女人和男人經常會發生的一種情感。
如果在肖魚感情最充沛的時刻,遇到的是高明這個年紀的林淩,也許一切都會有不一樣的結局。可惜,即便生物編碼可以使一個人類的生物信息穿越時間和空間,去到不一樣的平行時空,但是有一些感情中的錯位,也無能為力。真的感情究竟多大程度上和時間、人體的生理機能產生關係,肖魚對此很困惑,也因為這個,將駱冰的生物編碼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提取出來加以分析,希望可以得到一些啟示。隻是肖魚直到很多年後才發現駱冰的生物編碼產生了自我複製現象,複製出一個類似於原編碼的鏡像編碼。
關於高明,肖魚不遠不近,也並不太了解。
高明出生在一個小鎮,父親和母親合開了一個小商店,主要的客戶就是這個小鎮學校的學生們。高明從小就被教育學習才能改變命運,所以高明從小學到高中一路除了學習幾乎不做其他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天性使然,高明在自己學習的同時,一直很關心和他名次相近的幾個同學的學習。在小學3年級的時候,自己的名次開始下滑,為了保持班裏的第一名,高明非常努力,但是另一位同學似乎在和高明開玩笑,是一個女孩兒,有好幾次,那個女孩兒都超過了高明。這是高明不能忍受的事情。那個學期期中考試前,高明偶然間發現那個女孩兒在回家的路上向同班的另一個男孩子表白。第二天,高明毫無顧忌的給班上幾個要好的同學說了這件事。幾個男孩子哄笑在一起,沒有覺得什麽,隻見那個女孩子一直滿臉通紅的坐在位子上。究竟什麽是表白,表白了之後又會怎麽樣,十歲的高明根本沒有空多想。但是那次考試,高明又是第一名。那個女孩子沒有考好,從那天起之後很長時間,學習下滑的很厲害。高明無所謂,一直保持班裏的第一名。這件無心的事情,高明覺得自己一點兒損失都沒有,學習什麽的都正常。而那個原本學習成績很好的女孩兒,慢慢的變成了中等生,到了六年級,甚至變成了全班倒數。她表白的那個男孩子似乎也沒有什麽變化,至少高明看來是這樣。
高明慢慢學會了在考試之前不僅僅自己用功,還要用什麽辦法影響和他成績差不多的同學。他也想出很多亂七八糟的小主意,比如考試前假裝不小心把同學的褲子弄濕,吧同學的文具搞壞等等。時間一長,這些小動作也被他的同學知道了。但是那又怎樣,全年級隻有4個人考上省城的重點高中,高明就是其中之一。
到了省城,高明就不再是全班第一或者全年級第一了,周圍的環境變化很大,高樓多了,路也寬了,高明的那些小把戲也沒有了環境。高明在班裏不鹹不淡的當著中不溜,高中三年,在別人的青春期,高明學會了把自己的高傲和自以為的優秀偽裝起來,一點兒也不表現出來自己其實誰也看不上。
高中畢業,高明費力的終於考上了更大城市的大學。高中在省城,高明已經不願意再回到那個小鎮了。
越來越大的城市,越來越豐富的周圍的生活,高明感受到物質世界帶給一個人的快樂,高明也從高中時期就開始學會了在每個人麵前塑造一個謙虛、熱情、替他人著想、隨和的老實人的形象。高明似乎內心裏一直住著兩個人,一個是表麵的老實人,另一個是根本不在乎他人死活,很享受物質的人。這兩個人很好的相處著,高明一點兒也沒有過糾結或者分裂的時候。從小到大,那些他曾經用小把戲傷害過的人,他根本不關心,他一直關心的,就是自己的快樂,再直白一些,就是獲得一些物質時的那短暫的感情。
高明熱衷於此。從古玩、字畫、玉石這些收藏品,到衣服、吃的這些生活用品,高明很喜歡占有的感覺。可是大學畢業之後的高明僅僅是大型國有企業的一個螺絲釘,所以和每一個同事搞好關係,成為他們眼中的“好人”至關重要。
自己的占有欲,也在這樣的環境中越來越隱秘,自己的外表,自己的熱愛徒步的愛好都是偽裝。
高明一直覺得自己在肖魚麵前偽裝的很好。在追求肖魚的十年左右的時間中,高明覺得肖魚並不了解自己真實的內心,那個精致的,專門利己的,物質的內心。高明一點也不覺得有問題:人人都是為了自己活著,而不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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