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 你說,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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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爭擒住鬼誰黑監的時候,他的身體其實還沒有完全恢複過來。 vw耀眼的紫光化作了一條一條無細微的光線,組成了肌肉的纖維貼合在安爭的骨骼,變成了他新的肉身。他一隻手抓著鬼使黑監的腳踝把他甩出去,那身軀旋轉著筆直飛出去,炮彈一樣重重的轟進了那座殘缺不全的大山之。

    可是鬼使黑監的噩夢並沒有結束,才隻是剛剛開始。

    在他的身子被砸進了山體之,安爭卻跟著追了過來。

    本來鬼使黑監是吧山體砸出來一個洞,安爭撞進來之後直接把半座山給炸沒了。轟的一聲,山體碎裂,無數的碎塊好像激射的子彈一樣向四周掃蕩。濃烈的煙塵之,安爭的身子一閃而過。

    在山體廢墟,安爭一把將鬼使黑監的脖子掐住。

    你傷害了我的兄弟。

    鬼使黑監咳嗽著,卻一個字都說出來,片刻之後他的臉因為窒息憋成了青紫色。

    安爭一甩手,鬼使黑監的身子飛了回去,撲通一聲摔在陳重器的身邊。此時陳重器受了傷已經無力再戰,隻能看了安爭一眼:替我打一頓好。

    安爭點頭:好。

    他抓著鬼使黑監的頭發把他拉起來:坐下。

    鬼使黑監的身子已經癱軟了,安爭一鬆手,他好像一坨什麽軟綿綿臭烘烘的東西似的坐在那,身子還在搖擺不定。安爭一個側踢過去,腳麵接觸在鬼使黑監臉的那一刹那,連空氣都位置爆裂。

    你怎麽打我兄弟,我便怎麽打你。

    嘭

    鬼使黑監的腦袋往一側倒了下去,速度快的砸進了地麵之。倒栽蔥一樣,腦袋深深的紮進了大地裏麵,脖子以還留在大地外麵。安爭走過去一彎腰把他提出來,拎著腳踝左右開摔。摔了十七八下之後,鬼使黑監的身子已經被摔沒了一部分,腦袋,肩膀和兩條胳膊都被摔飛了出去,胸腔以下倒是還連著,但也已經鬆散的隨時都能碎掉似的。

    安爭隨手把屍體扔在一邊,將陳重器扶起來:我送你回去。

    陳重器趴在安爭的後背氣若遊絲的說道:牛逼

    安爭笑起來:我也覺得有那麽一點點了。

    陳重器問:那麽大的動靜,我都以為你要超越大天境了呢。你現在到底什麽境界,為什麽會這麽強了。

    沒境界了。

    安爭一邊走一邊回答:我散掉了所有修為之力,然後以修為之力淬煉我的每一絲肌肉,每一條血脈,最終讓肉身達到了現在這個程度。用那些老不正經的話來說,應該叫做半神之軀。我甚至連丹田氣海都失去作用,體內一點修為之力都沒有。剛才打贏了,靠的都是純粹的肉身的力量。

    陳重器楞了一下:沒有境界你還真是個怪胎。

    安爭聳了聳肩膀: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若是不這樣做的話,會被鬼使黑監把你和我都幹掉。置之死地而後生,反正都是死,為什麽不選擇拚一把。

    陳重器:所以,若是我那個爹現在殺你,可殺的了

    殺的了,但是殺不著。

    安爭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後說道:這個世界的天氣元氣太稀薄了,為什麽你爹直到現在依然停留在大天境而沒有再提升境界正是因為那是環境不允許的。算把所有的天氣元氣都吸幹淨,也不夠她他突破到聖者境。算是夠,他吸收了之後修行界也崩潰了,那他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陳重器嗯了一聲:他殺不了你好,雖然我不算是他真正意義的兒子,但好歹在金陵城他身邊很多年了,我還算了解他。他是一個容不得別人超越他的人,你一世的時候以為已經觸碰到了大天境的邊緣,所以他才會放任我殺你。這次你破境搞出來的天象那麽恐怖,他一旦知道是你的話,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我不怕。

    安爭道:他自己出來能殺了我,但是他不敢出來。而他的手下呢,隻怕沒有一個打得過我了。算我沒有了修為之力,依然可以幹掉那些人。

    還是不理解你的修為方式,不過很牛逼是了。

    陳重器道:你還是盡快回人間界的好,我依然能感覺到你體內的地獄之氣還在澎湃著。

    安爭:等我找到了邪靈判官之後會回去的,雖然輪回盤的使用次數有限製,但是我可以省著用啊。幫你把麻煩解決了之後我再走,時間還來得及。邪靈判官和鬼使黑監不一樣,我體內的地獄之氣是府君贈予的,之前在我的腦海之不知道怎麽出現了那府君的聲音,他說讓我不要殺了邪靈判官。

    陳重器:希望他能聽你的勸。

    陳重器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心:你說,若你現在沒有修為之力了,還能提升境界嗎

    安爭回答:理論是不能的,我剛才說了,這是一種沒辦法的選擇。我廢掉了修為之力淬煉肉身,結果把身體練成了半神之軀。可是半神之軀聽起來強大,也隻是暫時強大而已。因為沒有修為之力無法提升境界,有可能一輩子都是半神之軀了。也是說,我僅僅有個半神之軀的身子,永遠也打不過陳無諾。

    我剛才對了一下,我現在的實力回到人間界的話,也是小天境巔峰左右。算是勉強回到了我最強的時候,可是不能提升了,可悲不。

    陳重器:那你怎麽才能把修為之力重新練回來

    安爭道:所以我打算去仙宮遺址看看了,仙宮遺址之有很多沒被人發現的秘境。而那些秘境之的天元濃度是和古時期一樣的,隻有在那樣的環境下我才能將修為之力練回來。現在的天地元氣我吸收了也沒有什麽意義,根本不足以支撐我半神之軀。

    真是好壞參半啊。

    陳重器感慨道:這世果然沒有完美無瑕的事,也沒有完美無瑕的人。你的身體已經強大到無人匹敵的地步,但卻偏偏沒有了修為之力。

    安爭笑道:哪有那麽多的不滿足,我現在已經很滿足了好嗎。以我現在的實力,隻要自己不去作死不會死。放眼整個天下,能殺我的人也那個而已。

    陳重器嗯了一聲:這麽一說頓時又牛逼了起來。

    在這時候,忽然看道前麵半空之漂浮著一個人,正等在那裏。

    邪靈判官。

    陳重器低低的說了四個字。

    安爭將陳重器放下來,迎著邪靈判官走過去。邪靈判官似乎也沒有直接出手的意思,隻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安爭。

    你到底是誰

    一個本和你不相幹的人我來地獄,是為了救我一位朋友回去。

    安爭簡單的把自己來地獄做什麽解釋了一遍,不管地府府君曾經做過什麽,已經被大藏明王殺了,這恩怨已了。對安爭來說,府君有贈送力量的恩情,他說讓安爭不要殺邪靈判官,安爭終究不能違背。

    邪靈判官靜靜的聽安爭說完,然後看向判官殿的方向:你之前毀了我的判官殿,卻唯獨沒有毀掉君府,那個時候我有所懷疑了。可惜的是,到最後君府也沒有保住。對我來說,那是一段最不應該忘記的過往。而這段過往,終結在你的手裏。

    安爭沉默了一會兒,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會安慰人的人,而對方也不是他需要安慰的人。兩個人之間本來是敵對的,隻不過因為一個府君的存在所以關係變得錯綜複雜起來。

    你是他傳承者

    邪靈判官忽然問了一句。

    安爭想了想,然後點頭:算是吧。

    邪靈判官看了安爭一眼後說道:所以我們沒必要打了,我知道你現在很強,但我並不怕你。畢竟這是地獄,而你是活人。最終,要麽兩敗俱傷,要麽兩敗俱死我有這個自信,我想你也有。但你體內有府君之氣,若我真的那樣做了,府君會怪我吧。我活著的時候漂泊不定沒有任何親人,死了之後才有府君看重我憐惜我,所以我和你之間,不應有戰。

    安爭點頭:那好,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但若是我知道你難為了我朋友,我一定會回來。如你所說兩敗俱死又何妨我兄弟,哪怕是在地獄,誰也不能碰。

    邪靈判官忽然笑起來:我和你,也許是一樣的人。

    他的身子明滅了一下,然後消失不見。

    陳重器看了安爭一眼:原來不用打的啊

    安爭:聽語氣你略失望啊。

    陳重器嗯了一聲:確實稍顯失望。

    安爭:要不你打

    陳重器:那沒意思了。

    安爭帶著陳重器回到了極樂界,那些原本都要逃走的極樂界的人看到界主居然回來了,人心又定了下來。安爭和陳重器登那界主府高高的屋頂,看著遠處灰蒙蒙的大地灰蒙蒙的天空。

    這次真的要回去了,不過有輪回盤在,我會抽空過來。

    不過來也沒事,你過來了我還得費心思招待你。

    安爭嗯了一聲,聳了聳肩膀:不想我好。

    陳重器:嗬嗬

    安爭轉身,抱了抱陳重器:兄弟,自此之後,你我之前隻剩下兄弟這兩個字了。人間界的任何恩怨,在你死的那一刻都一筆勾銷。我還是會來看你的,告訴你外麵的世界怎麽樣了。我若是有朝一日讓外界清清靜靜,回來講給你聽。

    陳重器:也是說,找個讓你吹牛逼的聽眾唄。

    安爭騰空而起:再會

    陳重器看著安爭消失的地方喃喃自語:你若來了,你說,我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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