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四章 誰動他,我幹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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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爭覺得自己的運氣真的不錯,看來不管是大羲時代還是這個時代,霍爺那句你有大氣運還是管用的。段伏龍之前跟安爭介紹過溫暖玉,用了最簡單的句子她叫溫暖玉,她一點兒都不溫暖,她是白勝書院的惡霸。

    惡霸這個詞,安爭怎麽都和麵前這個看起來美的不像話的女人聯係在一起。人家還沒有過婚嫁,所以不能稱之為少婦,但就算是最嫵媚的少婦也不及她。

    我好看?”

    溫暖玉感受到了安爭在背後的目光,回頭看了安爭一眼。

    安爭:“咳咳”

    好看就是好看,不好看就是不好看。”

    安爭:“嗯好看。”

    溫暖玉笑起來:“哪兒好看?”

    安爭支支吾吾的說道:“這個不好說,五官單個拿出來也沒什麽特別的,湊在一起吧反正就是看著哪兒都好看。”

    溫暖玉忽然湊近安爭,嘴唇都湊到安爭鼻子邊上了:“你要是剛才說不好看,我就戳瞎了你的眼。你要是說不出來我哪兒好看,我就撕了你的舌頭。”

    安爭:“這個”

    溫暖玉抽身回去,背著手往前走:“你剛才說我五官單個拿出來沒有好看的,我暫且記住了。”

    安爭訕訕的笑了笑。

    溫暖玉一邊走一邊說道:“整個中院,我的弟子最少,一共隻有七個人,你是第八個。但是整個中院,我的七個弟子打架打遍了。你知道他們是師兄弟順序是怎麽排的嗎?看誰打贏的次數多,打贏的對手強,實在不好分出來了,那就七個人打一架。”

    溫暖玉的話雲淡風輕:“我這個人最公平。”

    她指了指遠處一片建築:“那邊就是咱們的學堂,整個中院最大的房子是咱們的。”

    她的話剛說話,遠處有個人跑過來,到了她跟前俯身說道:“溫先生,院長大人讓我通知您去大廳開會。”

    溫暖玉哦了一聲,看著安爭說道:“你自己先去熟悉一下環境,你那七個師兄都不是省油的燈,你初來乍到要是不想被幹翻十天半個月起不來,就多尊敬一些,若是欺負你了先忍忍。”

    先生不是說,誰欺負我了,就提你的嗎?”

    哎,那是對外人,自己家裏,哪有什麽欺負不欺負的,是吧。”

    溫暖玉跟著那人走了,安爭自己一個人往溫暖玉的學堂走。白勝書院大廳那邊,分量夠重的教習差不多都已經到了,屋子裏坐滿了人。溫暖玉扭著屁股走進來,看了一眼最北邊正中的椅子依然空著,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來。

    副院長牟中平把手往下壓了壓:“院長大人還有些事沒有處理完,所以大家稍微等一等。”

    就在這時候,一個看起來風燭殘年的老者,穿著很舊的衣服,左手拎著一個禿了的掃帚,右手拎著一個水桶進來,把東西往旁邊一放,顫巍巍的走到院長座位那坐下來。眾人全都站起來,俯身:“院長大人。”

    坐下吧。”

    老院長咳嗽了幾聲,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已經掉了瓷兒的缸子放在桌子上,然後自己拿茶葉放了半缸子還多,加了水之後,其實也就一口能喝。

    第一件事。”

    老院長掃了一眼:“劉先生那邊的茅廁今天又有人沒衝,我用了兩桶水才衝下去,茅廁裏有人隨便丟廁紙就扣你半年的薪資吧。”

    被點名的劉先生臉一紅,低著頭不敢說話。

    第二件事”

    老院長揉了揉腦門:“是什麽來著?”

    坐在他左邊的另外一個副院長魏筍壓低聲音說道:“院長大人,您的那個遠方外甥,叫蘇商的死了屍體在小巷子裏被人找到,腦袋都丟了。”

    哦”

    老院長恍然大悟的樣子:“這事啊,凶手抓住了嗎?”

    魏筍搖頭:“凶手是沒抓住,但是,孫教習說有線索。”

    這個魏筍在白勝書院已經做副院長幾十年了,除了老院長代玉籌之外,他的身份地位最高。有人說他一直在等機會成為白勝書院蘇瀾郡分院的院長,而這個機會就是老院長死。可是從二十多年前老院長就看著快死了,熬的他都已經滿頭白發,老院長看起來還是要死了,就是死不了。

    不過最近魏筍很得意,因為他的孫子魏籌謀在白勝書院中院名聲大噪,被譽為白勝書院蘇瀾分院四大弟子之一。這四大弟子,一個是魏籌謀,一個是向問,一個是平策,一個許脂豹。

    這個他提到的孫教習,也是魏筍的弟子,後來留在了書院成為教習,他的名字叫孫鷗。白勝書院裏誰都知道,孫鷗是魏筍的人,魏筍讓他幹嘛他幹嘛。

    孫鷗站起來俯身一拜:“院長大人,書院裏的先生被人謀害,這是大案,也是對書院的挑釁,更是對您的挑釁和不敬。蘇先生是您的外甥,這簡直就是在向我們書院宣戰。”

    老院長點了點頭。

    孫鷗繼續說道:“守備府,民事府都已經報備過了,刑名府的人正在調查。但是,我卻有個很大的懷疑前兩天,方城郡邊軍那邊推薦過來一個新入門的弟子,叫安爭。這個人報名的當天就和蘇先生產生了矛盾,而且當時在場的人都可以證明,他威脅過蘇先生,說要殺他全家。”

    老院長又點了點頭,眯著眼睛不說話。

    孫鷗看了魏筍一眼,魏筍對他微微頷首。孫鷗道:“這個安爭有極大的嫌疑,當天和蘇先生吵過之後他還打傷了五個中院的弟子,可見此人行事暴戾,就是個危險人物。他離開書院之後不久,蘇先生也離開了書院,自此之後蘇先生就失蹤了。而發現蘇先生屍體的那條小巷子,是安爭回他住的那家客棧的必經之路。”

    他說完之後得意的看了牟中平一眼,牟中平卻正在從老院長杯子裏往外捏茶葉,茶葉放的太多,水泡開之後都溢出來了。

    其實大家都很明白,這件事魏筍針對的不是安爭,而是牟中平。本來他就算熬到老終究還是有機會成為院長的,但是無端空降過來一個牟中平,年輕力壯,最起碼比他年輕多了。以後真要是老院長掛了,或者退下去,他魏筍也已經老的不像話,做院長的必然是牟中平。

    所以魏筍一直想把牟中平弄倒,要不就趕走,這幾年都沒消停。

    老院子眯著眼睛,看到牟中平從他杯子裏往外捏茶葉放進牟中平自己杯子裏,他抬起手啪的一聲在牟中平的手背上打了一下,然後把要溢出來的茶葉捏起來放進嘴裏嚼著玩。

    牟中平訕訕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孫鷗臉色有些難看:“院長大人?”

    老院長哦了一聲,將嘴裏的茶葉咽了:“你接著說。”

    孫鷗繼續說道:“這個安爭有重大的作案嫌疑,所以我建議不能讓他進書院,先送到刑名府接受調查。而且,在蘇先生遇害當晚有人為安爭行了方便。”

    老院長:“繼續。”

    孫鷗看向牟中平:“副院長大人,我聽說蘇先生遇害的當晚,安爭突然帶著他那個妹妹離開了客棧,直接住進了書院?這不合規矩吧如果他不是有什麽不能告人的秘密,為什麽匆匆忙忙的逃離客棧,然後找到副院長大人行方便?”

    牟中平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他確實找我行方便了,讓我當夜就給他分一間房子。”

    為什麽?!”

    孫鷗咄咄逼人:“是不是副院長知道他殺了人,害怕同為邊軍出身的安爭事情敗露,所以立刻為他安排了住處。”

    牟中平道:“為他行方便確實是因為他和我都是邊軍出身,我照顧了,怎麽了?不能照顧?至於為什麽他會從客棧搬出來理由隻有一個啊,窮。邊軍的士兵們在邊關賣命,守護者君上的疆域,可是他們每個人每個月的餉銀,還不到你這位書院先生的千分之一。窮成那樣,當然是能省就省點,我照顧他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嗎?”

    窮?”

    孫鷗冷笑道:“這個安爭可不想是個窮人,住在城裏最好的客棧,是窮人?”

    牟中平:“所以呢?你是說我指使安爭殺了蘇商?”

    我可沒那麽說。”

    孫鷗笑著說道:“但是副院長大人好像不能脫了關係吧。”

    夠了!”

    溫暖玉忽然站起來走到孫鷗身邊:“孫先生,你找錯了人。現在安爭是我的弟子了,你應該問我而不是問副院長大人。從昨天開始安爭就是我的弟子了,你調查他是不是應該跟我說一聲?不跟我說,直接找到院長大人,我看你不隻是針對副院長吧,還針對我。”

    孫鷗道:“和你有什麽關係,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溫暖玉笑起來,花枝亂顫:“哈哈哈哈你剛才說什麽?案子交給刑名府了?”

    孫鷗道:“沒錯,他跑不了的。”

    溫暖玉嗯了一聲:“他當然跑不了,他就在我的尚木閣裏修行,哪兒也不去。刑名府的人認定他是殺人犯之前,他就是我溫暖玉的弟子,誰想帶走他?問過我再說。”

    孫鷗暴怒:“溫暖玉,你別欺人太甚!上次你的弟子打傷我的弟子那事你還沒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啊。”

    溫暖玉忽然將老院長麵前的茶缸抓起來,一杯茶都潑在孫鷗臉上,然後上去用茶缸幹在孫鷗的腦門上。當的一聲,那茶缸也真夠結實的,給孫鷗腦門上幹了一個大包居然沒壞。溫暖玉一腳把孫鷗踹翻,騎在孫鷗胸口上,茶缸一下一下的砸下去,沒幾下就砸的孫鷗滿臉是血,嘴都給砸豁開了,腦門上破了個血洞。

    你的弟子打輸了是他們廢物,你挨揍是你廢物。我還是那句話,刑名府認定了安爭殺人再說,沒有之前,誰動他我就幹誰。”

    溫暖玉將茶缸子扔在一邊,老院長激動起來:“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