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帶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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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狗屁男人,什麽景世子,好像誰很稀罕似的!”虞笙喝著,還不忘記罵著。

    話音落,隻聽到門口一聲輕笑。

    虞笙看了一眼來人,嗬,還真是巧,三翻四次的見到他。

    “又是巧合?”虞笙放下手中的酒壇子,托著自己的下巴,開口問道。

    景初遲笑了笑,溫聲開口:“真的是巧合。”

    說著,隨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好巧不巧,正好讓虞笙看到了自己手中的傷口。

    虞笙眉頭微微一皺,抬頭問了一句:“呦,武功那般的高強,還受傷了?”

    這般語氣,玩世不恭,痞氣十足十。

    景初遲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道:“府中的小貓不聽話,出去亂竄,我知道的時候有些生氣,不小心捏碎了自己手中的茶盞。”

    說著,還毫不見外的走了進來。

    虞笙左右也無聊,是以沒有阻攔。

    接觸過兩次,虞笙覺得,他不是壞人。

    “那你還真的是小氣的很。”虞笙吐槽了一句,本來就是,小貓出去玩一下都不行,這主人可當真是小氣。

    景初遲伸手,如玉一般的手,很好看,可偏生還帶著一些傷口,看著都讓人心疼。

    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放在了自己的麵前,然後才不緊不慢的開口:“我的確小氣的很,不僅小氣,還喜歡吃醋,我府中的貓是一隻母貓,若是她出去找了別的公貓,我許是會更加的生氣。”

    景初遲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虞笙,讓虞笙覺得,自己好像是那隻偷腥的貓兒一樣的。

    虞笙這樣想了想,覺得自己有些心虛,不知道為什麽。

    “那你的確是特別的小氣了,你的那母貓和公貓之間,或許隻是朋友。”虞笙又喝了一口酒,然後才開口。

    至於為什麽,大概是因為喝酒壯膽吧。

    眼前的這個男人,氣場有些強。

    “這世上,哪有什麽男女之間純潔的友誼?”景初遲說著,喝了一口酒,然後嫌棄的放下了。

    虞笙見他如此,借著酒膽湊近了幾分,眨著自己的眼睛問道:“這酒已經是這家店最好的酒了,你可還有什麽更好的?比如一支醉?”

    虞笙喜歡喝酒,也喜歡品酒,好酒她自然是喜歡。

    景初遲沒有料到虞笙回湊近,空氣中氤氳的酒氣,他的耳朵,紅了。

    “一支醉算什麽?我有更好的。”景初遲知道她前段時間出去喝酒,喝的便是一支醉。

    虞笙的眼睛都亮了,笑了笑,更好看了。

    “那你有什麽酒?”她在笑,微醺,眼睛裏麵像有星辰一般,好看的緊。

    景初遲的心跳,漏了一拍。

    “玉蘭釀。”景初遲到底是景初遲,隻片刻,還是反應過來了。

    虞笙笑了,眼睛微微眯起來,溫聲開口:“我聽聞,京都玉蘭釀,隻有那景王府的世子會釀,一年隻有那麽幾壇,你是從何處得來?”

    那雙眼睛啊,好看的不像話,就那樣看著景初遲,景初遲覺得,自己的魂好像都要融化進了她的眼睛裏。

    見她笑了,景初遲的嘴角也帶著笑容,伸手揉了揉她有些亂糟糟的頭發,湊近了一些,問道:“你怎知我不是景初遲?”

    虞笙許是有些醉了,伸手捏了捏景初遲的臉,軟軟的,她又多捏了一下。

    然後她又扯了扯景初遲的衣服,許是力氣有些大,他的發絲滑落,正好落在他被虞笙扯開的衣服露出的鎖骨那裏,很好看,很撩人。

    “你看,你若是那景王府的世子,哪會容得我這般輕薄?”她笑著開口,眼睛裏麵似有醉意。

    景初遲剛剛想笑,便聽到虞笙又道:“更何況,昭昭與我說過,景王府的那世子,喜歡穿白色的衣服,皎皎若月光,怎會是你這般紅衣,灼灼若紅霞?”

    景初遲聽到虞笙說“昭昭兩字的時候,眼睛眯了起來,神色似是有些生氣。”

    “那你覺得,是他好看,還是我好看?”景初遲如是問道。

    虞笙極少喝醉,大多時候,她若是心情不好,是很容易醉的,就像今日。

    這人一醉啊,膽子便大,虞笙也是其中一個。

    虞笙戳了戳他的臉,很軟,她喜歡的緊。

    “白衣服太醜了,管他是否皎皎如月光,看著都像奔喪,不如公子這紅衣好看,美的不可方物。”虞笙笑著開口。

    景初遲皺著的眉毛慢慢舒展,原來她見到他的第一麵,就是這樣說的。

    她說,這一身白衣服,怎麽看都像奔喪。

    景初遲那個時候被她氣的不輕。

    罷了,往事,不提也罷。

    虞笙說著話,還不忘記給自己倒酒,雖然有些微醺,不過她還在喝酒,倒是景初遲,不喝了。

    “你為何不喝了?”虞笙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看著景初遲。

    景初遲起身,坐在客房裏麵的床上,一字一句開口道:“怕你我都喝醉了之後,你輕薄我,這虧我不能吃。”

    虞笙挑眉,她很像色胚子嗎?

    “我很像那種不負責任的人?”虞笙開口,問了一句。

    景初遲搖搖頭,“並非。”

    “那為何……?”

    “姑娘日後是要嫁人的,這般不好。”瞧這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不知道是誰的房間裏,有這一張又一張虞笙的畫。

    虞笙笑了笑,不再理會他了,喝著自己的酒,好不瀟灑。

    景初遲就在床上坐著,看著她一杯又一杯的喝著。

    若非心中難受,斷然不會這般喝酒,他什麽都知道,所以他不攔著她。

    發泄了,方能痛快了,他如今能做的,便是陪著她,陪著她笑,陪著她哭,陪著她將所有不願意說的話放在酒裏,將所有的難受,都醉在骨子裏。

    然後,帶著她回家。

    她啊,是他心口的一顆朱砂,也是他的餘生所有的牽掛。

    虞笙後來喝醉了,醉眼迷離,她沒有像剛醉的時候罵著虞丞相,罵著丞相府的所有的人心險惡。

    醉了的虞笙,就那樣安靜的趴在桌子上,哭著,全然沒有平日裏張牙舞爪的模樣,她小聲的喚著母親,她啊,想她的娘了。

    年幼時候的記憶,她記得不太清楚了,隻記得娘親很溫柔,所以才會被人起伏,所以虞笙才告訴自己,不要溫柔,也不要善良。

    善良若是丟了刺,那便是傷害了自己。

    所以啊,她所有的玩世不恭,所有的不學無術而霸道的模樣,都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罷了。

    “我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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