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急轉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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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衣男子一時搞不清葉舒睿與納蘭晚之間是何關係,但見葉舒睿聽聞小玉之名麵不改色,反而對這個女扮男裝的姑娘甚是在意,不過就是兩頓沒吃飯,也值得他這般緊張?心內怒火不滅,不想這女子竟然還要他道歉!
石峰聞言也瞪大了眼,有些不明白情勢怎麽就變得如此急轉直下了,連忙打圓場道:“大妹子,你不知道他是誰,今日就不要計較……”
“道歉。”石峰話還沒說完,葉舒睿冷沉地開了口,燦若星辰的眸子似是含了萬千銳利的刀子向褐衣男子射去。
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晚晚更是與此事一點關係也無,平白受旁人擠兌,自然是要一個說法的。
“好、好、好!”褐衣男子怒氣更甚,連說三個“好”字,一字一頓,“小玉真是瞎了眼,似你這般朝三暮四始亂終棄的臭男人,根本配不上她。這位姑娘,奉勸你一句,看清你身邊這個人,莫要悔之晚矣!”
葉舒睿一向俊朗飛揚的臉瞬息變得陰鬱沉怒,卻顧不及與褐衣男子算賬,眸色緊張的看向納蘭晚,心裏七上八下。納蘭晚對他,在這方麵本就存有許多誤解,如今不可不說是雪上加霜。
納蘭晚卻始終都是那副懶洋洋的淡漠神情,聞言更是好笑,不輕不緩地答道:“錦王殿下是何品格性情,著實與在下不相幹。然公子方才對在下言語無禮,在下請公子道歉,公子顧左右而言他卻是何意?”
“晚晚。”葉舒睿隻覺心裏針刺般難言的痛,不劇烈卻磨人。語言傷人之處,今日總算領教到了。若是納蘭晚生氣惱怒介意,是不是表明她終究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在乎他?如今卻是淡漠至極的懶散悠閑,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生生刺得他疼。
石峰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這幾人,心知他說什麽也是無用,隻盼著待會兒打起來別把他的寨子給拆了。他是真的不曾想到,葉舒睿帶來這個清秀瘦削的小女娃子竟然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在這個時候堅持要那人道歉,這不唯恐天下不亂嗎?
聽得葉舒睿叫她,納蘭晚秀美微挑,並不理會他,一雙好看得過分的眼睛隻淡淡漠漠看著褐衣男子,幽深空遠,卻叫人無法忽視。
褐衣男子終於認識到,納蘭晚並非省油的燈,他算是一腳踹到了鐵板上。可是他會道歉認錯?笑話!
一時間,僵持不下。石峰覺得,他可能是真笨,頭腦有些不夠用了。
納蘭晚淡漠盯著褐衣男子,褐衣男子怒視葉舒睿,而葉舒睿呢?他全然沒將心思放在對峙上,隻擔心納蘭晚沒吃好,陪著小心道:“晚晚,這裏交給我,你再去吃點兒,待會兒飯菜涼了再吃就傷胃了。”
褐衣男子見他這副擔憂緊張模樣,隻替小玉不值,這個高高在上的人何曾用過這樣小心翼翼的口氣對她說話!
納蘭晚見葉舒睿這般模樣,心下倒是有些觸動。堂堂錦王殿下,京中頭一份的跋扈囂張,竟然在她麵前這般做低伏小。
“氣都氣飽了,還吃什麽?”她是真的有些氣怒,好好吃個飯,竟被人罵做不三不四。
見她說話,葉舒睿鬆了一口氣,陰鬱沉怒的麵容去了大半,丟下褐衣男子,一把拉著納蘭晚朝膳堂走去,道:“那也要再吃些,納蘭叔叔走時囑我照顧你,可不能餓瘦了。”
納蘭晚未曾料到他來這一招,想要掙開他的手,哪知這人抓得緊,三五步就帶著她回到了方桌前。頓時瞪他,心想這人,真是給他兩分顏色他就要開染坊。
“坐下,快吃。”葉舒睿見納蘭晚瞪他,不由得笑道,“不吃嗎?那我給你夾菜挑魚刺了。”
先前,葉舒睿也夾了一塊魚肉挑好魚刺給她,卻碰了一個軟釘子。現在他舊事重提,納蘭晚沒想到這人也是個記仇的。
“你挑,你挑多少我吃多少。”不就是吃個魚肉嗎?他堂堂王爺殿下,不怕落了身份,她還不敢吃嗎?
看著遞到他麵前的魚盤,葉舒睿失笑,卻是好脾氣地接了過來,當真夾了魚肉在盤裏挑起刺來。
石峰在一旁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這能不能再戲劇一點?
褐衣男子被晾在一邊,那臉色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跨了幾步到門檻邊,怒喝一聲:“葉舒睿,還打不打了?!”
納蘭晚看著褐衣男子,不由得搖搖頭,有些同情他,很明顯從頭到尾,他的情緒都被葉舒睿牽著走,太過衝動太過感情用事了。
“不打了,沒見著我要陪美人兒吃飯嘛。”葉舒睿頭也不抬,繼續專心致誌挑魚刺。
褐衣男子怒發衝冠,細長的眸子閃過一絲殺意,蓄勢待發。
葉舒睿若無其事地將挑好的魚肉放在納蘭晚麵前,笑道:“吃吧。”然後拿過一個空盤子,繼續他賢惠的工作。
見納蘭晚當真吃了他挑出來的魚肉,葉舒睿終於覺得有些成就感,方才抬頭看了褐衣男子一眼,邊挑魚刺邊說道:“孟江遠,看在小玉的份上,我再說一遍。我對小玉,一直都當作妹妹一樣愛護有加,她對我的心思,我是知曉的,也當麵拒絕過了。可是你呢?你也是知曉的,明知我無意於她,還幫著撮合我和小玉,你存的又是什麽心思?真的該是一個哥哥該做的嗎?對於小玉的死,我也很難過,但你若是陰魂不散不眠不休,今後我不會再手下留情,昨日你派出來的那些殺手就是教訓!”
納蘭晚恍然,原來這人就是孟江遠。再看看葉舒睿,修長白皙都手上熟練的挑著魚刺,眼神認真專注,若非知曉他是在挑魚刺,還以為他是在雕刻什麽藝術品。微微抿唇,她知曉,這番話明麵上是說給孟江遠聽的,實際上他是說給自己聽的。
若是他刻意說與自己聽,自己定然不加理會。這人太聰明了,卻也體貼得讓人心暖,他在告訴她,他不是一個風流花心的人,如同她的病弱怯懦一樣,那隻是他給世人觀看的外衣。
她一個活了兩輩子的人,有時候隻是不願去深思,但並不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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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晚了點,寫單位稿子太入神忘了更新時間,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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