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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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鯉真渾身的警鈴都響了起來,是老實說?還是胡編亂造?可是胡編亂造也得有素材啊!金鯉真連她親生母親姓甚名誰都不知道,胡編亂造?那不是找死嗎?

    金鯉真一猶豫,就錯過了回答的最佳時機,江璟深剛剛緩和下來的臉色又冷了起來,雖然他的嘴角掛著微笑,但是誰來看都不會覺得他真的在微笑。

    “她走的時候你才一歲,你當然不記得了。”他冷笑著說。

    金鯉真十分慶幸自己剛剛沒有胡編亂造,她觀察著少年的神情,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拿下他的關鍵。剛剛那個電話他雖然是用中文打的,但是在接到她以後撥出的第一通電話,於情於理都應該是打給了她血緣上最親的人,而少年在第一眼見到她的時候就帶有敵意,這必定是遷怒,因為某種她現在還不知道的原因。

    要想解決遷怒還不簡單?讓他知道她是無辜的就好了。

    “她去哪裏了?”金鯉真故作天真地看著他,像是一點沒察覺他神態裏的厭惡:“她為什麽要走?”

    金鯉真等著他說出那句“因為你把她害死了”,然而他卻隻是沉默地抓緊了方向盤。

    既然他不說,那麽就隻有金鯉真自己開口了。

    “他們說我是掃把星,是沒人要的孩子,我害死了媽媽,所以爸爸也不要我了。”金鯉真定定地看著少年:“舅舅,是這樣嗎?”

    江璟深猛地朝她看來,那雙格外深邃有神的眼眸比此前任何一刻都還要淩厲:

    “誰告訴你的?”他目光陰沉。

    “他們都這麽說。”金鯉真毫無心理負擔地天女散花了幾百多個鍋給療養院裏的人。

    江璟深又轉過了頭去,他沒有說話,用力踩下油門,汽車猛地加速了,金鯉真因為慣性而緊貼在了座椅上。

    好一會後,少年才在封閉車窗外傳來的呼嘯風聲中,低聲說道:

    “不是的。”

    這是一個好的開端,金鯉真要用力往下壓著嘴角才不至於笑出聲來。

    一分鍾前,她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拿下他的關鍵,而現在,她已經確信自己掌握了這個關鍵。

    “至少有一點他們說對了。”金鯉真說:“我是沒人要的孩子。”

    江璟深不由轉過頭去看她,她垂著眼,平靜地撥弄著自己的手指。但越是平靜,她的話就越是凸顯她的可悲,沒有得到過,所以失無可失,就連體會痛苦都沒有資格。

    剛剛見到金鯉真的那一刻,江璟深隻覺得她的蒜頭腦袋很滑稽,他以充滿惡意的審判目光看她,這一刻他卻突然發覺,女孩的臉色比慘白的繃帶好不了多少。

    他不知道垂著頭的金鯉真在拚命憋笑。

    她憋得太用力,以至於大腦有些缺氧,所以臉色也蒼白了。

    “對不起,舅舅,我不記得媽媽的事了,也不記得爸爸的樣子。甚至連他們的名字……我都不記得了。我在療養院裏一個人生活了6年,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見到了我的家人——”金鯉真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望著少年:“舅舅,我的名字是金鯉真,金色的金,鯉魚的鯉,真實的真——”

    此時最好的表情搭配應是胥喬那樣的典型食草動物眼神,濕潤黑亮,欲語還休,好像有淚光好像又沒有淚光,奈何胥喬段位太高,金鯉真實在是把眼睛擠成鬥眼也炮製不出那樣的眼神,於是她不走尋常路,在確定對上少年的視線後,年幼的織爾蒂納笑了起來,竭力展露出自己最燦爛的笑容。

    “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金鯉真滿意地看見少年愣住了。

    怎麽樣?感受到她的魅力了吧?!

    有沒有覺得心跳衝上一百五十碼?!

    是不是覺得口幹舌燥,不能自己?!

    “……傷口裂開了。”

    少年神情複雜看著她浸出血點的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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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別用力做表情。”

    江璟深把金鯉真帶回了他位於舊金山太平洋高地的豪華公寓的時候,金鯉真還在因為舊金山市區的繁華夜景而目眩神迷。

    作為金鯉真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踏出過位於舊金山郊外的療養院大門一步。

    作為西的時候,她剛誕生的時候,是在一個陰森森的山洞,後來被格洛麗亞帶回了她的無人星球,雖然無價之寶很多,但荒山野嶺同樣很多,西仍舊沒有見過這麽熱鬧的文化都市。

    “白天的時候我會去學校上課,你就在公寓裏等我,哪兒也不要去,舊金山很大,我找不到你。”江璟深彎腰打開鞋櫃。

    金鯉真從他的神情裏看出了他的潛台詞:“我不會去找你”。

    “舅舅,我哪兒都不去。”一貫會看人下菜的金鯉真乖巧地說:“我就在家等你。”

    江璟深看她一眼,將一雙鞋套遞給她:“先穿著,療養院明天會把你的行李送過來。”

    把鞋套丟給金鯉真後,江璟深就不管她了,自顧自地往房間裏走去。金鯉真費勁地把鞋套套在女警給她買的塑料涼鞋裏,噠噠地朝江璟深追去。

    “舅舅,我不用回療養院了嗎?”

    “你想回去嗎?”他頭也不回地問她。

    “我哪兒也不想去,我要和舅舅在一起!”金鯉真一個飛撲,從後麵抱住江璟深:“舅舅!”她喊道:“你能不把我送回去嗎?我不想回去。”

    江璟深扳開她的手指,回頭不冷不熱地看了金鯉真一眼:“送你回你父親身邊去也不願意?”

    第二道生死題。

    “不要!”金鯉真響亮地答道,再次用力抱住少年結實的腰肢,癡漢一般聞著他身上甜甜的香味:“我隻要舅舅!”

    江璟深不置可否地笑了一聲,再次扳開金鯉真的手指:“一樓的客房我已經收拾好了,早點睡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他丟下金鯉真,徑直走上了二樓。

    金鯉真沒有覺得灰心,相反,她的心裏充滿雄心勃勃的鬥誌。

    對除格洛麗亞以外的宇宙最強來說,這點小小的阻礙連困難都算不上!

    第二天,金鯉真就因為說大話而閃著了腰。

    她像療養院時一樣,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習以為常地坐到餐桌前,迷迷糊糊地敲著桌子喊:“我餓了——”

    沒有人回答。

    房子裏靜悄悄的,連個鬼都沒有,隻有睡眼朦朧等著食來張口的織爾蒂納一隻。

    金鯉真搓了搓眼睛,從餐椅上站了起來,朝二樓走去。

    “舅舅?”她喊道。

    所有的房間都沒人,那間疑似江璟深房間的門被鎖上了,金鯉真在門口叫了半天也沒人答應,她立即跑下樓,直奔廚房拉開冰箱門,看見裏麵滿冰箱的礦泉水後,餓著肚子的金鯉真終於看清了殘酷的現實——

    那個殺千刀的混蛋沒有給她留吃的就走了!

    蒼天啊!他走了多久了?他什麽時候回來?!

    可憐的小金鯉真做錯了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對待一個可愛的織爾蒂納寶寶?!

    金鯉真陰沉著臉坐到客廳沙發旁,目不轉睛地盯著玻璃桌上的座機。

    以為這樣就能餓死她嗎?太天真了。

    織爾蒂納,無所不能。

    包括給911打電話點外賣。

    開玩笑,什麽年代了,她難道還會把自己餓死在家裏嗎?

    隻是這樣一來,金鯉真可以預料這會嚴重觸怒江璟深。而且,愛管閑事的美國人說不定會以江璟深虐待自己為由,立即把她送回原來的療養院,或者幹脆直接打包快遞回本家。

    這個電話,她要不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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