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打探(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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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嵐在榻上睡得昏天黑地,隻在自己身邊也放了個小聚靈陣加速恢複。與人修不同,神獸的睡眠就是最好的恢複過程,靈氣吸納起來也隻比單純修煉慢那麽一丁點兒,差別就在於不能悟道。

    小聚靈陣的聚靈效果和迤墨的那個差不多,隻不過沒有像迤墨的那樣區分了屬性;雜毛鳥原本就是混沌靈根,屬性比資質最差的五靈根還雜,偏偏這混沌靈根是個單一存在的,各個屬性沒有分開,反而混為一體,這就導致了班嵐成了個天靈根,還什麽屬性的靈氣都能吸收,隻不過與此同時,他進階所需的靈力儲備就更多了。

    這麽說吧,如果說一隻金丹後期的神獸的靈力儲備量能夠抵上三個元嬰前期的人修;那麽一個金丹後期的班嵐就能抵上五六個元嬰中期的人修。

    現在班嵐還在金丹中期,靈力的量大約就是兩三個元嬰前期的人修;雖然耐耗,但耗完了恢複起來也要更久。

    迤墨走近班嵐,抿了抿嘴,慢慢把自己挪到了榻上,坐在旁邊,頭一回好好看看這隻雜毛鳥。回憶起之前兩次自己人形的時候,都是把雜毛鳥掙開了,一次掙爪子,一次掀翅膀。

    腦袋埋在翅膀底下看不到,目光就逡巡著,順著修長柔軟的脖頸向下。

    魚鱗排布一樣的背羽摻雜著墨黑,覆蓋在略微拱起的脊背,再往下是青藍色油光水滑的硬羽。有些羽毛的末端還有零零星星的白色與青金色,越往下越密,越細碎,看上去像夏夜的螢火蟲。

    再接著,就是那些綺麗的尾羽,剛開始是青金與靛藍交織,順著往下有寶藍的,青綠的,金黃的,越接近末端,交織的尾羽就越雜,顏色也越靚麗,蓬鬆地堆積在一起,像是一件雍容的衣袍,被低調的鬥篷裹著,卻在尾部隱隱約約露出了它貴氣的本質。

    綺麗的羽毛也好,起伏的身軀也好,迤墨覺得自家雜毛鳥真的是好看得不行。

    現在雜毛鳥就在自己旁邊,溫熱的身軀隨著呼吸起伏,迤墨看著那雙合攏的大翅膀,猶豫了一下——自己還沒有用人形鑽過呢。雜毛鳥翅膀這麽大,人形也能蓋住吧。

    這麽想著,迤墨探手輕輕覆上翅膀,見班嵐沒反應,又順了兩把。雜毛鳥睡的死,還是沒動。於是迤墨輕手輕腳地掀開點翅膀,迅速鑽了進去——這動作畢竟還是大了點,班嵐半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看見自家主子鑽翅膀底下來了,便用臉頰輕蹭了一下,又閉眼睡了過去。

    迤墨抱著懷裏的大腦袋,渾身僵硬了一會兒,還是慢慢放鬆了下來,手裏輕輕摸了摸班嵐眼尾的絨毛——嗯,就當本尊是在寵寵他了。

    摸了兩把,迤墨又低頭用嘴唇輕輕碰了碰鳥喙,再若無其事地迅速抬起頭,抿了抿嘴,心想,觸感硬硬的,不怎麽好玩,不明白為什麽雜毛鳥老愛啄。

    不過既然是鳥,那麽習性應該和白虎差得比較多,愛好奇怪點沒什麽。

    貓科的野獸在麵對比較親近的對象時,會讓對方聞聞屁股;白虎雖然不這樣,但是遇到親近的對象,也會願意把尾巴遞到他們跟前。

    自己是雜毛鳥的主子,雜毛鳥愛啄自己,也是應該的。

    迤墨腦子裏翻來覆去地給班嵐找理由,也給自己找理由,直到自己終於覺得下回可以理直氣壯地要求雜毛鳥再啄一下自己了,這才安心地抱著班嵐的大腦袋,慢慢給他順著絨毛。

    等到迤墨把班嵐臉上有多少根羽毛都數清楚了,班嵐終於緩過了勁兒,神誌回籠的時候,還沒睜眼,就發現自己的腦袋被抱著。

    氣息很熟悉,頰側還有隻手在輕輕撫摸,掌心柔軟的觸感,是自家主子。

    班嵐迷茫地睜開眼,發現自家主子似乎在走神,身子沒動,手還是一下一下地摸著他眼尾的絨毛。眨巴了一下眼睛,班嵐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主子摸得很開心地樣子,自己是不是該繼續裝睡?

    還沒等他想好,空氣中靈力一陣波動,一道傳音符打了進來:“老大——!”

    有人叩關。

    迤墨一個激靈,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連忙收回手,閉緊了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

    班嵐:……很好,他不用裝睡了。

    雜毛鳥動了動,慢悠悠地打開翅膀抬起頭,伸了個懶腰,這才用驚訝的語氣道:“咦,主子,您怎麽在這兒?”

    迤墨:……

    本、本尊睡著呢!沒聽到!

    班嵐就看到他家主子眉毛皺得死緊,眼睛緊閉,嘴巴緊抿,連呼吸都摒住了,渾身僵直,一點起伏都沒有——這不是裝睡,這是裝死。

    盡管知道主子這是裝的,班嵐看到他這副樣子還是覺得有點不舒服,便探頭拱拱,嘴裏柔聲念叨著:“主子?主子,醒一醒……”

    “做、做什麽!”迤墨假裝被叫醒了,板著一張“起床氣”的臉,一巴掌拍開鳥頭,結結巴巴地凶道。

    班嵐:……

    這個,主子他難道不知道自己起床時是沒有起床氣的嗎?懶洋洋黏糊糊完全沒架子才是正常的起床狀態。

    不過不能拆穿。咳。

    “主子,有人叩關。”班嵐假裝完全沒識破主子糟糕的演技,“咱們出去瞧瞧?”

    “去、去就去,說這麽多幹嘛!”迤墨下了榻,理理衣襟,覺得有必要找理由訓訓這隻沒上沒下的雜毛鳥。

    班嵐化作人形,跟在迤墨身後,好脾氣地應道:“好,我下回一定注意。”雖然他怎麽也想不出來哪裏多話了。

    迤墨見自家雜毛鳥還是很聽話的,悄悄捏了捏手指,鬆口氣想,還好沒被發現……不對,就算被發現了又怎麽了,本尊願意給他梳毛他應該高興才對!他都給本尊梳過多少次毛毛了!

    覺得自己失策了,迤墨有些懊惱,決定下回一定要命令雜毛鳥乖乖趴著讓自己梳毛。

    迤墨還在那裏生自己的悶氣,這邊班嵐已經打開了禁製,三隻眼熟無比的寒鴉飛了進來:

    “老大好——!”

    “閣主夫人好——!”

    “老大看上去有點累!”

    “哇——”

    “閣主夫人真厲害——”

    “嘎嘎嘎!”

    三隻寒鴉心照不宣地互相搡了搡翅膀。

    剛回過神的迤墨:“?”

    忽然聽懂的班嵐:“……”真想撕了這三隻老烏鴉的嘴。

    “什麽事情,先說要緊的。”為了防止三隻老烏鴉繼續展開話題,班嵐連忙開口問道。

    “老大——”

    “天霜門來人了——”

    “他們想見閣主夫人——!”

    “那個冰魄——”

    “就剩白虎傳送穀沒找過——”

    “他們想拉攏閣主夫人!”

    三隻寒鴉這回沒有拖泥帶水,把最要緊的消息說了。

    班嵐略一沉吟,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聆風閣雖然沒把自己和迤墨的消息放出去,但畢竟城主府也是有自己的消息來源的,有心打探的話多多少少能知道點自己的蹤跡。

    再加上天霜門,他們與藥居也有聯係,而班嵐和迤墨去藥居時並沒有做什麽偽裝,想來也是被他們得了消息去。

    現在,冰屬天材地寶麵世的時間算上來已經快要滿一年之期,而城外山脈中也僅有白虎傳送穀尚未有人能進去打探,其餘地方多少都有探索過了;而城中此時出現的白虎,無疑就是最合適的合作對象。

    然而,白虎進城之後又沒了蹤跡,城主府與天霜門同氣連枝,傭兵工會多少也知道一些關於白虎進城的事情,這些勢力彼此間心照不宣,都會刻意瞞著那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些“外來”勢力,但與此同時,他們能接觸到白虎的可能性也就小了。

    比較起來,態度中立的聆風閣反而成了他們再度爭取的突破口,三日來,白虎的蹤跡被瞞得嚴嚴實實,要說沒有聆風閣的介入,想也不可能。

    “你們怎麽說的?”班嵐問。知道了閣裏這邊的說辭,他也好隨機應變。

    “我們說——”

    “白虎的消息——”

    “被老大買斷啦——!”

    三隻寒鴉昂起頭,一副“老大很有錢”的狗腿樣,

    “當初——”

    “城主府來問——”

    “就這麽說啦——!”

    班嵐:……雖然有點哭笑不得,但這確實是最合適的說法,沒有暴露他的身份,也給了聆風閣足夠的理由。

    聆風閣作為一個情報組織,自然走的是利益至上的經商路子,旁的不說,隻要有足夠的報酬,買斷誰的消息也不是不行;尤其是有一些出門曆練的少爺,或者防人尋仇的,這樣的交易也不是沒有過。

    “這樣,你們先提提價,提到差不多了,就放話說可以與我協商。”班嵐摸摸下巴,有這種機會,當然要讓他們出出血。

    實際上班嵐也可以選擇直接離開天霜城,跑遠了自然也會安全些;但是,班嵐不會煉藥,得請人修幫忙,貿貿然接觸其他勢力,總歸不如與天霜門合作來得妥當。再有就是,如果人修幹脆合作起來硬闖白虎傳送穀,那麽保不齊維持了上萬年的法陣就會被破壞,就得不償失了,說不定還會上升成神獸與人修的種族矛盾。

    三隻寒鴉得令便走了,這邊的班嵐便幹脆帶著迤墨在室內轉悠了一圈,一邊轉悠,一邊絮絮叨叨地念:

    “主子,房梁上刻了空間銘文,可以放大屋子。”

    “東南角那裏刻了個小傳送紋,跟天池下的湯泉連著。”

    “東北角有小冰靈陣的陣盤,冰魄暫時在那裏做陣眼,主子可以先在那兒將就著煉體,不用的時候可以先收起來。”

    “對了,四麵牆上都有鎮紋,可以震懾心懷惡意的來者,也可以防止魔氣入侵。”

    “屋頂上刻了凝心紋,修煉時更容易靜心。”

    “西南角這裏……唔?”

    班嵐興衝衝的,還沒說完,就被自家主子一把捂住了嘴。低頭看去,發現迤墨抿著嘴,眼裏又像是心疼,又像是暴躁,情緒滿得都快要溢出來了。

    這要是獸形,估計是抿著耳朵,耷拉著尾巴了,看上去會有點狼狽。

    班嵐抬手握著自家主子的手腕,輕輕拉開,垂頭柔聲哄著問道:“主子,怎麽了?”

    “你下回,別刻這麽多了。”迤墨很心疼。這裏隻不過是一個暫時的落腳點,雜毛鳥就幹了這麽多事,隻不過是因為自己嫌棄空間小。早知道,就不表現出來了……出門在外,哪來那麽多餘地,讓自己挑剔這挑剔那。也就是雜毛鳥,會這樣縱著他,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堂堂一個金丹中期,累到耗空了精力。

    “嗯,下回不刻這麽多了。”班嵐摩挲了一下手裏細滑的腕子,忍不住把貓崽子扯到懷裏摟著,笑眯了眼,下巴抵著頭頂,“把這些刻紋帶走就是了。”

    被班嵐拉進懷裏的迤墨一下子有點傻眼:帶、帶走?

    合著刻紋還能帶走接著用嗎?

    那自己……是白心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照例求評論,求收藏~

    小劇場:

    迤小墨:心疼qaq。

    雜毛鳥:可愛,想……咳。不能想……:)

    今天的雜毛鳥依舊很正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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