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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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番外
“啟稟主子,已經辦妥了。”地下跪的人一身黑衣,身體修長,竟然是姚檀。
坐在桌邊的人倒酒的手一顫,酒水都撒了出來,流到了地上。滴答、滴答,就像生命的倒計時,他的血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一點一滴的流盡呢?
“孤知道了,退下吧!”皇帝揮退了姚檀繼續為自己斟酒,一杯又一杯。內心的煩躁愧疚無法逃離,她猛的把酒杯扔在地上,哢嚓一聲,玉杯碎了一地,在地上泛著細微的光澤。皇帝拿起酒壺往自己的嘴裏灌,酒水順著嘴角流到了潔白的脖子上,胸前的衣服濕了一大片。
“咳咳、雀兒,你疼不疼?你是不是對母皇失望了,母皇對自己也失望極了,母皇殺了你。是母皇殺了你,孤不配做你的母皇。孤不配。”皇帝趴俯在桌上低聲呢喃,眼神空洞。周身散發出一種極致的悲涼淒婉,猶如無邊的黑洞,隻要你踏了進去,就會被無盡的黑暗悲傷所吞沒。
“陛下,楚將軍求見。”大總管看到皇帝這個模樣,隻站在皇帝的一旁低聲的說話,上一次見到陛下如此傷心是在明貴君逝去的那天晚上,如今,莫不是因為三殿下出嫁?可三殿下已經走了兩個多月了,應該已經大婚了!
“宣”皇帝直起身子,腰杆猶如勁鬆一樣有力。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之前的傷感全然不見,好像根本什麽都沒有發生。隻有久居上位者的威壓和氣勢,仿佛是那站在神壇之上的神靈。
“啟稟陛下,兵馬已經化整為零偷偷抵達邊關,當地儲存的糧草也已經夠用。不知陛下此舉是否要攻打堯國?”楚將軍滿心的疑惑,但關乎自己手下士兵的性命不得不問 。
“過幾日你便知道了。楚將軍,孤命你即日啟程,快馬加鞭前往邊關,到了當地再打開孤給你的聖旨。到時候一切事情就按照上麵的來。孤將自己的貼身佩劍賜於你,若有人敢違抗你的命令,可先斬後奏。”皇帝將自己的配劍取下,雙手贈與楚將軍。
“臣領命。”楚將軍隱隱覺得此事不簡單,也不敢懈怠。怕是要再添戰事了。
第二天,楚府就傳出將軍病重,拒絕見客的消息來。楚府對外關門謝客,至交好友探望都被婉拒。眾人都猜測事情的真偽。
過了半個月,景國傳來了三殿下在新婚之夜被堯國刺客殺害的消息。雲國百姓先是不可置信再到勃然大怒。
好,好一個堯國。盡敢殺我雲國皇子。
聽聞這個消息不倫是市井小民還是高官貴族都是義憤填膺,對堯國人氏越發仇恨。
特別是皇室宗親、門閥貴族內心氣憤不已,有幾名熱血女兒恨不得將堯國的皇帝扒皮抽骨。
“豈有此理,她堯國竟敢殺我皇兒,不報此仇,我雲國兒女有何臉麵立足於世。”皇帝怒發衝冠,站起身子看著地下嚇的瑟瑟發抖的官員,心中愈發氣結。
“木榕,孤命你為兵馬大員帥,率四十萬大軍攻下堯國,直取國都。砍下堯國皇帝的腦袋給我皇兒餞行。孤,要她整個堯國陪葬。”
“兒臣領命,不砍下堯國皇帝的頭顱,兒臣誓不回朝。”伊水寒眼眶紅紅,說話擲地有聲,整個大殿都在回響。
大臣們聽到太女振聾發聵的誓言,又驚又怕。
“花匕,孤命你為忠武將軍,協助太女拿下堯國。”
“李茲,孤命你為定遠將軍,押送糧草,即日起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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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雲國派四十萬大軍壓境,又在邊關集結了三十萬大軍攻打堯國,景國也派出了八十萬大軍和雲國聯手攻打堯國。堯國軍隊是三國之中最為強大的,堯國的人多為精壯,但也不能奈何一百五十萬的人馬,不到一個月堯國的國都便破了,堯國皇帝當場自殺。
雲國和景國簽訂了盟約,瓜分了堯國的土地。
皇帝做在冰涼的台階上,想起了當年的那個計劃。
“如今堯國最為強大,到處對我兩國的邊境燒殺搶掠,我們何不聯合起來對抗堯國?”年輕的雲國皇帝問另一個景國皇帝。
“堯國兵強馬壯,以我兩國的兵力尚不能與之抗衡,戰事一起又要勞民傷財。若不能將其一擊必殺,隻能被堯國活活耗死。我們不妨先養精蓄銳,等過幾年再找個由頭,踏平堯國,瓜分土地。”景國皇帝俊雅非凡,心中極有城府。
“不過,今日之言以你我二人都不相信彼此,到時候又如何生效?”景國皇帝從來都不會輕易的相信別人,無論是敵人還是至親。
“你當如何?”
“聽聞雲皇最近喜得貴子,到時你隻要殺了這個兒子,孤就相信盟約生效。就是不知雲皇你舍不舍得那個寶貝兒子。”景國皇帝仿佛是是山間的鬼魅,意圖迷惑人心。
“孤做不到,他是孤的骨肉,孤怎麽能親手殺掉他呢?”雲國皇帝向後退了幾步,扶著桌子搖頭反對。
“雲皇可要想好了,再由堯國發展下去,我們兩國勢必會被她所吞並,你忍心看著雲國高祖打下的江山毀在你的手上嗎?到時候你的親人子嗣能逃過堯國的追殺嗎?堯皇此人,雖雄才大略、剛烈果敢、禮賢任能,但她同時睚眥必報、多疑貪婪、好大喜功,我二人即便是把國家雙手奉上,她也不會饒了我們性命。雲皇你可要慎重考慮。”
景國皇帝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她的話就像一個巨大的石頭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不能看著國家在自己的手裏滅亡,她不能看到自己的子民流離失所。她無奈的閉上眼睛,長長的歎了口氣。
“孤同意。”雲國皇帝努力的控製自己的情緒,可腦海裏想起剛生下來的孩子,那無辜懵懂的眼神就止不住的疼惜愧疚。
“孤知道雲皇同樣不信任我,可是孤並沒有什麽珍惜貴重的東西,唯一在乎的隻有孤的身家性命。便給雲皇一隻腳好了。”說著抽出隨身的寶劍將自己的左腳斬下。
雲國皇帝隻見寒光一閃,腳下就多了一攤血跡和一隻斷足,場麵血腥恐怖。景國皇帝失去左腳摔倒在地上,疼的冷汗直流,麵如白紙。
“孤已經擺出了誠意,至於雲皇的愛子,他死之時就是我們盟約生效之日。雲皇可要抓緊時間暗中發展國力,我們可等不了太長時間。嘶……今日我叫人在門外的桂花樹下埋了兩壇酒,一壇為你兒餞行,一壇慶祝我們勝利。”景國皇帝疼的身體顫抖,右手用力的抓緊大腿,身上的華服被抓的褶皺,手上青筋暴起也不要讓自己叫出聲來。
“你、你、好自為之,孤先走了。”雲國皇帝知道以她的性格定不會在自己的麵前示弱,今日的事情也早就料到了,不必擔心她的身體。
雲國皇帝出門看到了候在一旁的大夫,停頓了一下,大步離開了。
伊水寒趕到邊關看到楚將軍的時候徹底的心灰意冷了,這一切全是母皇的計謀嗎?楚將軍為什麽會在這裏?為什麽沒有任命副帥人選?
楚將軍拿出聖旨一條一條的念上麵的內容,聽到那有序不紊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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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弟他是不是、是不是母皇殺的。
可是為什麽要殺他?
第二天她看到景國的太女帶著軍隊到來的時候,她終於明白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收拾了一下情緒,和景國太女聯手攻下了堯國的一座座城池。她拚命地殺敵,用力的揮起手中的屠刀,希望殺戮可以讓她忘卻痛苦,可是並沒有。她越來越憎惡自己,她恨自己弱小,她恨母皇的無情。
堯國皇帝雖然死了,可她還是斬下了她的頭顱。她對堯國皇帝充滿了怨懟和不滿,如果沒有她,如果沒有她,三弟他會死嗎?都是她的錯,是她的錯。
自己沒錯嗎?弱小的需要母皇的保護,躲在母皇的羽翼之下,隻知道兒女情長。這樣的自己沒有錯嗎?
弱小,就是自己最大的罪惡。
伊水寒裝作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樣子,和景國太女談判,劃分堯國的土地。她看著兩國的使臣為了一條河流,為了一座礦產爭的麵紅耳赤,她心裏厭惡極了。這才是真實的麵目,這才是該有的真相。人,可真醜陋。
她恍恍惚惚的回到了宮中。
“母皇,您後悔嗎?”她站在台階下麵抬頭看著皇帝。
“母皇愧疚,母皇傷心,可母皇唯獨不後悔。孤,沒有錯。孤對不起雀兒,可孤對的起我雲國百姓和列祖列宗。”皇帝神情激動,試圖說服自己。
自己有什麽錯?隻不過生在了帝王之家而已。
“若往事重來,孤,還是會派人殺了他。”皇帝的聲音低低的,卻帶著殘酷的意味。
伊水寒望著自己的母皇,看著她坐在台階之上,覺得她們兩個人的麵前湧起了一場大霧,她看著對方在濃霧裏掙紮前進,尋找出路,自己在濃霧中彳亍前行,她沒有辦法帶對方走出去,她不知道方向,不能救贖別人,因為她也在濃霧之中迷路了。
“明日,孤會昭告天下禪位於你。並封丞相之子為你的元君,他是個好孩子。”皇帝站起身來,高高在上上的宣布了這個消息,轉身離開了。
“您把這個位子扔給我,倒是落了個清靜。”伊水寒站在台階之下,微風輕撫,遺世獨立,仿佛成了一幅畫卷。
楚虞因為宮緋遠嫁她國而傷心了好一陣子。當他看到宮緋穿著紅衣出嫁的時候,整個人都看呆了,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殿下穿這個顏色的衣服是如此的好看。他有些小失落,殿下還沒有見過他穿喜服的樣子。
他看到殿下向他點頭示意,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撲到了妻主的懷裏。即便知道自己該放下了,可他還是難過。那個可以安慰自己的少年要遠嫁她國了,從次之後再也見不到那個溫柔如水的少年了。
他知道自己對殿下的感情沒有那麽深,隻是動心,隻是喜歡而已。殿下在他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出現了,他就像一束光照了進來,在他的心底發光、發熱。
他想抓住的,可是光能抓到嗎?
他看著自己握成拳頭的手,他不得不承認是自己妄想了。瑩瑩之光怎能配得上天上的皓月的存在,他的感情隻能給他抹黑,隻是拖累。
他強迫自己放下,無論如何和他在一起都是不可能的。擋在他們兩個麵前的除了身份上的巨大差距,還有整個世界。他懦弱了,他不敢往前走,他怕被摔的粉身碎骨、萬劫不複。
就這樣吧!就停在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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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殿下被敵國刺客殺死了,他當時已經懷了身孕,他還陷在自己有孩子的喜悅之中。這怎麽可能呢?他不是好好的嫁給了景國的太女了嗎?一個人怎麽會突然的死去了?沒有任何的征兆。明明殿下是那麽鮮活的一個人,怎麽會,突然死去呢?
他怔怔的說不出話來,想張嘴,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
“誰讓你們告訴王君的,都滾出去。”
小王女大發雷霆將下人趕了下去。如今楚虞已經懷了兩個月的身孕,情緒不能太激動,何況小王女並不想讓楚虞傷心。三殿下已經去了,她可以瞞著楚虞一輩子的,她可以告訴楚虞三殿下生活的很好,景國太女對他極盡疼寵,把以前的側君都休了,隻全心全意的愛殿下一個人。她還沒有說出口,楚虞就知道了。
“這是真的嗎?是真的嗎?”楚虞拽著小王女的袖子,想要從她的嘴裏聽到否定的答案。
“是”
楚虞鬆開了拽著袖子的手,抱著小王女,泣不成聲。
“別怕,一起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小王女拍著楚虞的脊背柔聲的安慰,楚虞卻更凶了。
再深的傷痕隨著時間的轉動都會結痂,再鮮明的回憶也會褪色,楚虞已經記不清宮緋的樣子了。隻記得那個晚上很冷,而宮緋滴到自己脖子上的眼淚很熱,燙進了心裏。
“別怕,我在這裏,不會有事了,一切都過去了。一切都是過去了。”這是他記得殿下說過的唯一的一句話。
時間長的足夠讓楚虞放下對宮緋的感情,她慢慢的喜歡上了妻主,漸漸的愛上了妻主。她們之間的感情雖不轟轟烈烈,但貴在溫情脈脈,細水長流。
她們牽著手聽花開,看月落。一直在紅塵中相互扶攜,一起走到了白頭。
或許你的生命之中,有一個你用情極深的人,你認為離開了他就不能存活。但其實並不是這樣,隻要你離開了特定的環境,丟掉所有與他有關的事物,時間會幫你忘記你們的回憶。前提是——你想。
作者有話要說: 友愛的小劇場:
作者:“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收藏來。打、打、打劫,把你的收藏交出來。”舉起手中四十米大刀,身體慫的發抖。
讀者邪魅一笑,從身後抽出一百米長刀舉到作者的脖子上。“我闖蕩江湖二十年,還沒人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你要是嫌棄你活的太長,我自當替你了結。”
“大,大,大俠饒命,在下此舉乃是萬不得已。在下願往縣城參加童試,可自小身體孱弱,不能多加運動,那縣城距此山二百多裏,不才定會喪命途中,葬身荒野。前日有一老道士經過家門,告訴在下收藏之物可以續命。收藏越多便可支撐在下趕往縣城,希望大俠成人之美,贈與在下。”
“如此說來,你連秀才都不是,做這齷齪勾當還妄想考取功名,未免可笑。收藏之物豈是你這般便能劫到的。”
“大俠說的有理,我這便收拾包袱回家,自此斷了念想,守著這荒山野嶺,了此殘生。”
“站住,本大俠有說過讓你走嗎?看本大俠如何幫你劫得收藏。”讀者扛起百米長刀,一臉傲氣。
“你,不許動,把你身上的所有收藏都貢獻出來。否則本大俠就將那弱書生的血濺你臉上。”
看著脖子上的大刀,作者欲哭無淚,“大,大,大俠,我暈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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