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放不下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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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夥好像是看出她心情不好,非常乖巧的坐在後排,一直沒有說話,曲清晚從後視鏡裏看著小家夥一直默默看著車窗外。
“然然,怎麽了,是在學校不開心了嗎?”
小家夥轉過頭看著她,“沒有。”
“那怎麽不高興了?”
“我沒有不高興,我看媽媽好像不開心,我不想打擾你,老師說過,在一個人不開心的時候都不喜歡被打擾。”
小家夥像個小大人似的,認真的道,讓曲清晚頓時意識到自己將情緒掛在了臉上,敏感的小家夥感覺出來了。
“然然,媽媽沒有心情不好,就算是有看到你也心情好了。”
小家夥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媽媽,爸爸今天晚上會和我們一起吃飯嗎?他怎麽那麽的忙,小染說她的爸爸就會每天陪她一起吃飯的。”
曲清晚心裏卻是非常的複雜,她要怎麽和孩子解釋,杜麟軒一直沒有出現的原因。
“然然,爸爸這段時間可能會很忙,不能陪你一直吃飯。”
“哦,我知道,爸爸是大公司的副總,我聽保鏢叔叔這樣稱呼爸爸的。”
曲清晚點了點頭,心裏卻是對他有著深深的愧疚。
車子剛剛開進玫瑰莊園,曲清晚的手機響起,“喂。”
“清晚,你現在有空嗎?帶著然然回家來吃飯吧,我讓人做了你和然然最愛吃的菜。”
曲清晚沒想到朱玉蓮會主動給自己打電話,雖然她並不想回那個家,但有好多事情她要當麵問清楚。
“好吧,我一會就過去。”
“然然,晚飯咱們去姥姥家吃好不好。”
小家夥撅起小嘴,猶豫了一下道:“媽媽,我可以不去嗎?我不想去姥姥家。”
“為什麽不想去姥姥家?”曲清晚還沒見過小家夥這樣的表情。
“姥姥看起來好嚴厲的樣子,我不喜歡。”
曲清晚覺得然然並沒有說實話,但他卻是真的不太喜歡朱玉蓮,她猜可能是前幾次的事情在小家夥的心裏留下陰影,尤其是朱玉蓮用小家夥威脅她的那一次。
“那好吧,你留在家裏等媽媽,媽媽很快就回來可以嗎?”
小家夥點了點頭。
不帶然然去也好,一會她們要說的話,不能讓他聽到,小家夥太敏感,他現在懂得也多了,很多話都不能在他的麵前說,還好家裏有陳嫂,她也放心一些。
曲清晚來的朱玉蓮的家裏,飯菜已經擺在桌子上,朱玉蓮從二樓走下來,見就她一個人,“然然那,怎麽沒把他帶來,我也好久都沒見到他了。”
“然然他今天的功課比較多,下次我再帶他來。”
“這才多小的孩子,你不要這麽早就給他那麽多的負擔,連玩的時間都沒有。”
曲清晚隻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麽。
曲祁宏從書房走了出來,見到曲清晚,“回來了。”
“爸。”
“先吃飯吧。”他向飯廳走去。
她隻得跟在他的身後走向飯廳,她根本就不想吃飯,但還是一起坐在桌子前,朱玉蓮給她盛了一碗湯,又給她的碗裏夾了很多她愛吃的菜,如果沒有這些事情,如果他們隻是簡單的三口之家,現在這樣一家三口圍在一起吃飯,她會覺得這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可現在她卻覺得一切都是那樣的虛假,朱玉蓮對自己的好每每都是有不同的目的,麵對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父母,她沒有一點的幸福感,反而覺得自己非常的可悲。
她拿起筷子隻是吃了幾口,真的是一點食欲都沒有,就放下筷子。
“媽,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要問你。”
朱玉蓮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曲祁宏,“有什麽話,一家人吃了飯後再說。”
“媽,你這是想要逃避我嗎?我今天來就是想知道你和杜鈺君是什麽關係?你和司徒美雅 又是什麽關係,她為什麽會那麽恨你?”
朱玉蓮的臉色微變,啪的一下放下筷子,“我和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關係。”
“那你為什麽會去看杜鈺君,司徒美雅又為什麽會來家裏找你……”
“曲清晚,你住口。”朱玉蓮大聲的道。
曲祁宏聽到她的話重重的將筷子拍在桌子上,起身看了朱玉蓮一眼,轉身離開。
曲清晚在曲祁宏眼中看到了傷心,失望,而朱玉蓮看到曲祁宏起身離開後卻是臉色慘白,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
她目光看著曲祁宏離開時的落寞背影,當下就有些後悔,或許曲祁宏並不清楚朱玉蓮和杜鈺君的事情,但他們生活了二十多年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嗎?或是曲祁宏知道隻是不說,而她剛剛的話卻是碰觸到他的傷口。
“曲清晚,是誰讓你來質問我的,是杜麟軒還是司徒美雅,你不要忘了我才是你媽媽。”她一臉冷漠的看著曲清晚。
“沒有人讓我來質問你,我隻是想知道事情的真想,想知道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麽事,為什麽司徒美雅要會那麽恨你,媽,你告訴我好嗎?”她走到她的麵前。
“都是以前的事情,也都是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和你沒有關係,你知不知道又能怎樣。”她起身走向書房。
曲清晚跟著她的身後走向的書房,“媽,我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你們上一代的恩怨,但司徒美雅卻不這樣想,媽,你和杜鈺君到底是什麽關係?你是愛過他是嗎?”
朱玉蓮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傷痛,連忙轉身掩飾住,快步走進書房。
曲清晚再次確定心裏的猜測,朱玉蓮真的以前愛過杜鈺君,而且是在明知道杜鈺君有家室後,所以司徒美雅才會這樣恨她,那麽杜鈺君那,他也曾愛過朱玉蓮嗎?為什麽她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複雜,絕對不止是這麽簡單。
朱玉蓮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手中拿著香煙,顫抖的手拿著打火機點上,這還是曲清晚第一次看到她抽煙,她深吸了一口香煙,緩緩的吐出來,“清晚,你就真的這麽想知道當年的事情嗎?是因為杜麟軒?”
“不是,不止是因為他,而是為了你。”
“清晚,我不說也是為了你好,有什麽恩怨都是我們這一代的事情,我知道你和杜麟軒是真心相愛,我會找機會和司徒美雅說,有什麽都衝著我來,不要讓你們年輕人因為我們這一代的恩怨受到牽連。”
“媽……”
“好了,不要再問了,我什麽都不會跟你說,你隻要記住,媽是希望你得到幸福,隻要那個人能給你帶來幸福,即使他是司徒美雅的兒子媽都能接受。”
曲清晚歎了口氣,她的話是真是假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現在是不會告訴自己的。
轉身離開在書房的門口看到曲祁宏,他臉色非常的難看,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隻能低頭從他身邊走過。
曲祁宏走進書房,看著站在窗前的朱玉蓮,顫抖著聲音道:“你為什麽要和清晚說那樣的話,難道這麽多年了你還要報複下去嗎?以前的事情就不能讓它過去嗎?”
朱玉蓮猛地回頭看著他,雙眼猩紅,聲嘶力竭的大聲吼道:“過去,你讓我怎麽過去,這二十多年來我沒有一天是過得開心的,如果不是司徒美雅,如果不是她,我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我最親的人也不會死,你要我怎麽忘掉。”
曲祁宏像是被抽去靈魂的人一般,呆呆的看著她,他愛了一輩子的女人,他守了一輩子的女人,今天他才知道和他們在一起的這些年,她沒有一天是開心的,她心裏一直有著仇恨,可她到底知道她的不開心是因為她失去了最親的人,還是的因為那個人愛的並不是她。
“可是清晚是無辜的,你為什麽要將她也卷進來,難道清晚她就不是你最親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