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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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r68

    要說了解隋瑭,瑟瑟論第二,景逸就自認第一了。倆人看見隋瑭往椅子上一坐,看似是十分認真地觀摩,實際上溜溜亂轉的眼珠子早就出賣了她。

    不過景逸沒空搭理她,站起來去一邊給演員講戲去了。

    為了方便,也為了節省時間能在早上多睡一會兒,景逸已經好幾天沒有刮胡子了。下巴上一圈青黑的的胡茬,頂著被太陽曬得黢黑的麵龐,喋喋不休滔滔不絕地給演員講戲。講完一段回頭看看,隋瑭還坐在那裏。

    怎麽還不走?景逸皺眉。

    許漾看導演講戲講得心不在焉,幾句話車軲轆似的說了一遍又一遍,覺得再由導演這麽無意義地講下去,昨晚的美白麵膜就白做了。在景逸第三次轉開視線的時候,許漾終於忍不住了,“導演,想說話就過去說唄,猶豫什麽呢?”

    景逸不防許漾突然開口,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是說自己和隋瑭,瞪了她一眼斥責道:“小孩子瞎說什麽!”斥責完了繼續轉回來講述下一場戲的注意事項和情感拿捏。

    許漾和蘇然在心裏哀嚎:已經是第五遍了!導演,我們就算是豬也記住了!

    景逸這裏的動靜隋瑭絲毫不知,完全沉浸在“要如何師出有名地給景逸找茬”的問題中。

    瑟瑟雖然不知隋瑭心中所想,但是看到她的表情和亂轉的眼珠,她就知道隋瑭大概,不,是一定,隋瑭一定又要出幺蛾子了。

    “我警告你啊,鬧妖我不管,但是不能影響劇組拍攝。”瑟瑟拉著隋瑭的胳膊警告她。

    隋瑭點頭,“你放心,放心,我又不是四五歲小孩子,不會沒輕沒重的。”

    瑟瑟撇嘴,對,你不是四五歲的小孩子,你是四五萬歲的老孟婆。沒聽說過“小小孩兒老小孩兒”嗎?越老越小孩兒,誰知道你個四五萬歲的老小孩兒會出什麽幺蛾子。

    不過,令隋瑭失望的是,一直到當天拍攝結束收工回酒店,她都沒有找到借口找茬。

    實在是,她對片場啊拍攝啊什麽都不懂,有錯也挑不出來,更何況,大家都是片場老手,對自己的工作熟練的不行,怎麽會出錯呢。

    隋瑭坐在駕駛座上悶悶不樂地駕著車,一路上沒說一句話。瑟瑟坐在副駕駛上看來她幾眼,開始沒話找話,“你現在車開得不錯呀,連這種崎嶇的山路都開得這麽穩。”

    隋瑭:“嗯。”

    瑟瑟:“你前二十五年碰方向盤的次數都沒有今年一年碰的多吧?”

    隋瑭:“嗯。”

    那是當然呀,前二十五年隋瑭都是一個人來往,熱衷於乘坐公共交通和出租車,再不然就是唐家司機接送,基本用不上她隋大小姐親自去碰方向盤。今年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為景逸。

    景逸趕通告、片場拍戲累了的時候,都是隋瑭開車載他。總不能讓景逸一個工作累了的人疲勞駕駛吧,更不可能用司機。誰家兩個人約會還要讓司機開車。又不是小說裏的霸道總裁。

    看隋瑭無精打采,瑟瑟不得不再次開口,“行了你,不就是沒找著茬麽,沒有問題還不好,至少說明劇組運作還是不錯的,別淨想著雞蛋裏挑骨頭。再說,拍戲又不是就一天,最少三個月,時間多的是呢!你急什麽!”

    瑟瑟劈裏啪啦一通話,竟然說的隋瑭豁然開朗了。是呀,時間長著呢,自己急什麽。況且,就算工作上不出錯,隻要自己天天在景逸眼前晃,就不信他會對自己這個前世的仇人今生的前女友一直視若無睹,煩都能煩死他。

    那話怎麽說,被一個人喜歡不容易,但是,被一個人討厭卻是容易得多。也許用千萬種方法都無法討得別人歡心,但是要想討得別人厭煩,一招就夠了。

    至於是什麽招,因人而異罷了。

    對於景逸,想要他討厭,就一招。什麽招?那我怎麽能告訴你呢?

    總之,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

    被瑟瑟開解了的隋瑭晚餐多吃了一碗飯。這次吃飯的時候她沒有坐在景逸旁邊,也沒有再用左手使筷子,而是規規矩矩地用了右手。

    兩天如此明顯的改變,更加證實了隋瑭是來給景逸找不自在的。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誰沒經曆過幾個套路呢,都心照不宣地微微一笑,當做沒看見不知道。

    隋瑭並不知道大家誤解了她和景逸,依然埋頭在吃。吃完飯後,大家休息了半小時,又一次齊聚到二十五樓景逸原來的房間開會。隋瑭依然是一言不發,隻坐在角落玩手機。

    隋瑭正在跟唐牧之發微信。她向唐牧之詢問隨雲的身體恢複的如何了,唐牧之卻告訴她,她離開桉城的當天下午隨雲就出院了。

    孟婆是個美呂子:怎麽那麽快就出院了,醫生不是說再觀察幾天?

    唐牧之:說是那麽說,你不在家,誰能說得動他老人家?

    隋瑭想想也是,隨雲那個脾氣,除了自己,別說唐牧之,就是唐女士都拿他沒辦法。

    孟婆是個美呂子:醫生又怎麽說?

    唐牧之:醫生說,隻要不再生氣動怒或者情緒激動,隻要回去好好養著就行了。我從醫院買了氧氣枕急救包之類的一起讓無緣帶了回去。

    頁麵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中,過了幾秒,唐牧之又發了一條語音過來,59”,接連兩三條語音都是59”的長度。

    隋瑭把耳機□□插孔,點開語音,就聽到唐牧之的聲音夾著翻動紙張的聲音傳進耳朵:我看佑安寺那台車太破了,就租了一台保姆車過去。隋瑭不是我說你,寺中的條件也太差了,咱家又不是沒錢,就不能裝修的好一些嗎?床那麽硬,被子也不軟……

    總結下來就是:佑安寺條件太差太艱苦,她這個做姑娘的太不知道心疼隨雲。

    隋瑭心裏直喊冤枉,她曾經提出過給寺裏大裝修,被隨雲拒絕了,生活設施這些也是她出錢讓寺裏重新購買的,她沒有不上心不心疼啊。

    但是她此刻隻能低頭認錯,無法辯解。

    因為忙著和唐牧之發微信,隋瑭並沒有仔細聽他們的討論內容,也沒有注意時間。等到大家都起身離開,隋瑭才發現她一整晚都沒說話。

    “景逸,你等一下。”隋瑭顧不得還有人,出聲叫住景逸。

    景逸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隋瑭,不知道她又想怎麽樣。就知道她晚飯那麽安靜肯定有後招。想到這,景逸臉上就不耐煩起來,語氣也不怎麽好了,“幹嘛?”

    隋瑭不是沒看到他臉上的不耐煩和敷衍的口氣,他大概還在以為自己在對他糾纏不休吧。(作者:難道不是?隋瑭:這次真不是。)

    “我記得我原來的房間裏有一塊石頭,拳頭大小,上麵雕刻著東西,可是我在我的行李箱中並沒有看到。我想問問你有看到嗎?”

    “沒有。”景逸很快地回答她。

    就是因為他回答地太快了,連思考都沒有,隋瑭不得不壞應他的話的真實性。隋瑭不相信地看向景逸,“不用這麽快回答我,你可以回去找一下,東西不算大,可能在沙發空啊床墊下麵什麽的,沒有再告訴我。”

    “我說沒有。”景逸一字一頓地說。

    隋瑭盯著景逸的眼睛看了幾秒,笑了起來。她覺得她就是個傻子。

    既然景逸能說出“分手”二字,說明他已經恢複了上一世的記憶。他如何恢複的上一世記憶?自然跟自己遺落在房間裏的的石塊有關。他肯定是見過了呀。

    其實隋瑭隻猜對了一半。景逸確實見過了那塊石塊,但是那塊石塊並沒有完全觸發他的記憶。那個石塊隻是一個觸發點罷了。

    “景先生。”隋瑭突然嚴肅了起來,“那個房間,在您住進去之前是我在住,裏麵除了酒店的東西都是我的私人物品,請您把我的私人物品歸還與我。”

    隋瑭這番話說的客氣,仔細聽卻並不客氣。

    隋瑭是嚴肅的。景逸卻笑了起來,笑得漫不經心。

    “隋小姐,”他學著隋瑭稱呼自己的樣子稱呼她,“您在和我討論私人物品的歸屬問題,是真的嗎?”

    景逸抬手阻止想要說話的隋瑭,繼續說下去,“那塊石頭從哪裏來,你我心知肚明,你把我墳墓上的東西稱之為你的‘私人物品’,確定沒有在跟我開玩笑嗎?”

    景逸一番話說得隋瑭麵紅耳赤,她沒想到景逸如此不忌諱地說出“我墳墓”幾個字,更沒想到,景逸如此絕情,連塊石頭都不肯還給自己。可是她又無法反駁景逸的話,畢竟他說得是事實,不是嗎?

    隋瑭瞪著景逸,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雙手垂在身側握緊又鬆開,最後咬著牙擠出兩個字,“小氣!”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高跟鞋被她跺地哢哢響。如果鞋跟上插了刀子,地板此刻已滿是窟窿,而且每個窟窿都在不停地冒血。

    隋瑭回到樓下,氣呼呼地坐進沙發拽過旁邊的抱枕先揉後揪最後捶,將一個好好的四方形抱枕硬是□□成了長條圓狀,然後一把扔到了地上,滾了兩圈,“咣啷”撞到了地板上甜甜的玻璃箱。

    聽到聲音的的瑟瑟含著牙膏沫從衛生間出來,看到地上被□□的不成形的抱枕,又看到隋瑭一臉的不忿,就知道她索要不成功。

    回到衛生間吐掉滿口牙膏沫漱幹淨口,瑟瑟出來一臉了然,“早就說過你白費力氣,自己偏不信。他那麽個……”瑟瑟遲疑一下,覺得睚眥必報好像不太合適,就換了一個詞,“他那麽個絕情的人,怎麽可能讓你把東西還給你?”

    隋瑭被瑟瑟說的更加鬱悶了,“明明是我找到的。如果不是我找到的,他怎麽會……”

    “所以說你笨,那麽重要的東西不知道保存好,隨處亂放,被發現是早晚的事。”

    隋瑭被瑟瑟說的無言以對。好像怪來怪去都怪自己呀,可是,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不是嗎?

    想製此,隋瑭又忍不住拿了另一隻抱枕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