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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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秩第一次和赤王對上。

    在銀座,原本就混跡在大街小巷裏的赤色氏族,充滿了主場作戰般的從容不迫。相比之下,赤砂和泉奈對於如此繁華的現代商業中心,就顯得多少有些不大適應。

    能在樹林之中飛簷走壁的忍者們,大概沒有試過在玻璃高樓上彈跳飛躍。

    不過,好在他們的目標並非是隱藏在銀座裏的什麽纖巧事物——他們的目標是整個商業區,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不必顧忌太多,隨便開始破壞就好了。

    而這種時候,宇智波泉奈就有點羨慕起他們的死對頭,千手一族的木遁了。

    如果是千手一族的木遁的話……大概可以從地底直接召喚出巨木,取得地震一般的破壞效果,相比之下,宇智波一族的火遁,對待這些現代建築,就顯得多少有些破壞力不夠。

    其實宇智波也不是沒有大型破壞忍術,比如天照,比如須佐能乎,比如炎遁·加具土命……那用出來,簡直是指哪塌哪。

    然而很悲劇的是,那都是需要寫輪眼升級到了永恒萬花筒的級別才能學會的高級忍術,這對於泉奈來說,實在有些勉強。

    而赤砂的忍術,傀儡和□□,都更擅長對付人類,而非破壞建築和結界。

    這個三人小隊的配置,核心的攻擊力應當是秩——他負責破壞銀座的結界,赤砂與泉奈負責對付前來阻止的對手。

    然而秩抵達了銀座之後,卻完全沒有打算認真的意思。

    和身經百戰的忍者相比,赤之氏族的成員們如果失去了超能力,說到底也不過隻是一群拿著球棒,一腔衝動熱血,頭腦發熱的不良少年。就算擁有了超能力,忍者們也一樣有著查克拉。

    赤組前幾次對上的是鳴人,宇智波斑和寧次的組合。

    一旦周防尊被宇智波斑截在結界之外,寧次的回天就幾乎能夠阻擋住其他大多數人的進攻,而鳴人的影□□之術也絕不是浪得虛名。

    於是,赤組雖然越挫越勇,進攻的也越來越狂野,但卻與青組一樣,並沒有辦法阻止地龍神威與天龍神威的聯手破壞。

    但如今,黃金之王的親衛隊——“兔子”加入了。

    如果對手隻有吠舞羅,同為火焰的操控者,除了麵對周防尊的時候會有些麻煩,其餘的成員,對於泉奈來說都不值一提。但赤砂如今沒有恢複蠍那能夠同時操控百俱傀儡攻破一個國家的實力,泉奈雖然戰鬥技巧在忍者戰場上磨練的無比高超,但黃金之王的能力是能將人類最大的才能引導出來,作為親衛隊的兔子,又都是黃金氏族中,最為頂尖的異能者。

    此消彼長,那邊兩個氏族攻防聯合,這邊赤砂與泉奈就算能以一敵十,也隻有兩個人。

    ——秩還在劃水。

    原本他該在他們纏鬥住對手的時候,抓緊時間破壞結界,然而秩卻在隨手轟掉了幾座高樓,製造出了一地廢墟之後,便輕盈的跳躍上了那堆殘垣斷壁的最高點,然後轉過身來,看著泉奈和赤司被兔子與吠舞羅們合而圍之,不得不且戰且退的被逼入包圍圈中。

    當初發出的預告是淩晨五點。但即便如此,遠遠地也能看見無數的人群聚集在附近。警察們圍出了警戒線,艱難的維持著治安。

    但喧嘩聲,驚叫聲,相機的喀嚓聲,閃光燈……匯成了一片,完全擾亂了淩晨該有的安寧。

    此時天色將明,秩站在廢墟之巔,看著四麵八方的異能者,從天邊轉明的那一線霞光之中走來。其中尤其以赤色氏族吠舞羅所燃燒著的紅色火焰,最為明亮鮮妍。

    那屬於超能者的力量和華光,將這片黎明,這片廢墟,在無數圍觀群眾的見證下,仿佛變作了一個萬眾矚目的舞台。

    “你這家夥——到底在做什麽啊!”

    宇智波泉奈最終不得不落在了秩的身邊,在對麵使用的人海戰術下由攻轉防。赤砂抿緊了嘴唇,站在他的後麵,擺出了忍者對敵時相互守護同伴後背的完美防禦姿勢。

    而赤砂環視戰場的眼神,偶爾落在秩的身上,格外的冰冷——他原本就不喜歡秩。

    這個家夥與母親一起去執行任務,最終卻導致母親被抓,他自己卻全身而退。不僅如此,事後他還說了一大堆的道理,阻止他與那個叫做鳴人的男人立刻前去救援。

    然而在阻止了救援後,他對母親那麽重視的事情如此的漫不經心,這就讓赤砂更加不爽起來。

    ——雖然花春一再的強調過自己並非赤砂的母親,但赤砂卻一直堅持。

    泉奈和赤砂顯然都十分惱怒,但如果這種程度的怒氣就能讓秩動搖的話,他就不會是秩了。

    他完全不在意泉奈和赤砂的不滿與憤怒,隻是放開了一個結界,將被逼退到他身邊的泉奈與赤砂,籠罩進了自己的結界之中。

    與司狼神威不同,身為天龍神威的秩是能夠放出屬於自己的結界的,然而這個特性並沒有讓他顯得更像是守護人類的天龍神威。正相反,他站在廢墟之中,笑容矜傲,對於四周被他們所破壞的一切慘狀視若無睹的模樣,不管怎麽看,都更像一個反派。

    “比起破壞銀座這種事情,”秩回答了泉奈之前的不滿,笑著說道:“我今天倒是更想見見那位赤色之王啊。”

    他完全略過了那些戴著麵具,穿著狩衣的“兔子”,隻將目光落在了吠舞羅身上。

    秩的視線在半空中與最前方的周防尊交匯,他們相對了片刻,那如雄獅一般的青年便蹙起了眉頭。秩便無所謂的將視線從他身邊神色凝重的草薙出雲,神色有些好奇的十束多多良的身上一一掃過,最終饒有興致的停在了那個夾著滑板的少年身上。

    “那個就是……”看著站在一片廢墟之中,披散著一頭黑發,容貌秀麗,眉眼間笑容清麗,卻莫名帶著幾分邪氣的“少女”,八田凝住了眼神,很嚴肅的壓低了聲音:“尊哥的戀人?地龍神威?”

    他並沒有見過她,可是安娜從牙曉那裏轉述過她的模樣,而且尊哥也說過,那個少女,是個很溫柔的人……

    然而眼前的那個“少女”,不管怎麽看,都跟溫柔這個詞,完全扯不上任何關係。

    ……難道說,果然是,被吞噬了嗎?

    不知道是聽見了他的聲音,還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八田腦子裏剛剛閃過這個念頭,便瞧見“地龍神威”的視線,帶著令人脊背發涼的笑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八田美咲?”“她”似笑非笑的拉長了聲音,用一種令八田忍不住想要炸毛的斷音方式,重複了一遍八田的名字:“mi,sa,ki……?”

    那話語之中的戲謔和狎昵的意味也許太過明顯了,站在八田身旁的伏見猛地皺起了眉頭。

    但伏見也沒有避免——秩看著他,說出了旁人難以理解的話語:“嗯?你還在吠舞羅?”

    “讓青之氏族等你等得太久可不是什麽好事。”秩歪了歪頭,用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挑撥語氣問道,“畢竟你以後,可是要成為青組三把手的人啊,伏見。”

    八田立刻衝到了伏見的身前怒道:“你在說什麽——!”

    大約是察覺到了敵人對於八田和伏見似乎有所針對,十束多多良和草薙出雲立刻不動聲色的擋在了兩位少年的麵前,護短的厲害。

    於是秩就更加忍不住笑意了,“啊,最弱的幹部——這種戰鬥,你居然也參加了嗎?草薙君,你的戰鬥計劃似乎規劃的並不怎麽樣嘛,這樣真的能夠被稱之為赤組的母親嗎?”

    之前秩所說的一切,宇智波泉奈都沒有興趣,也並不怎麽了解,不過這句話卻讓他愣了一下,“……母親?”

    而赤砂認真的凝望了一下不遠處的草薙出雲,朝著秩糾正道:“他是男的。”

    草薙出雲:“……”

    十束多多良:“……噗。”

    雖然現在這種場合似乎並不適合玩笑,但不知怎麽的……十束卻從那名為宇智波泉奈的少年,以及名為赤砂的孩子的話語中,感覺的到對方也許……並不是什麽壞人。

    ——但那個少女,那個名為神威的少女,卻實在讓人無法放鬆警惕。

    這就是地龍神威?

    不知道為什麽,總是給人一種隱隱的不舒服的感覺。

    周防尊卻絲毫沒有理會秩的玩笑。他幾乎在視線相對的刹那,便察覺到了眼前的人並不是曾在他睡夢中出現過的少女——哪怕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赤色之王站在那裏,不為任何錯覺所動,隻是低沉的詢問道:“天龍,神威在哪?”

    這句話明明應該是一句疑問,他的語氣卻帶著某種逼人的氣魄,仿佛一句無法違抗的命令。

    而在聽說這個全身上下都像一個標準反派的人,居然是應當保護人類的“天龍”後,吠舞羅的成員們多多少少都露出了微妙的神色——至於兔子,他們戴著麵具,誰也看不出他們有什麽表情變化——

    秩笑著回答道:“你居然不知道嗎——赤王?神威在哪裏你應該問的不是我,而是你的朋友——宗像禮司。”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把她囚禁在了青組的囚室之中。”

    “先說一句——我可是希望她永遠也不會再出來與我作對,所以我是不會救她的。”秩不懷好意道:“你呢?你會去救她嗎?就像是當初吠舞羅從七釜戶化學療法研究中心,救出原本應該是七禦史的夢見,玖月牙曉一樣?不惜與青組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