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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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人們好像意識不到死去的人,在天地間,除了生者的記憶外,還會有另一個地方,以供他們棲身。

    他們還能夠思考,還能夠悲傷,還能夠窺見活者的世界。

    除了再難相見,除了隻能看著,除了無法交流……跟活著的時候,似乎區別不大。

    宇智波帶土看著花春的麵容,因為封真之臉的影響力,他神色怔然的聽完了她的話語。關於宇智波斑的計劃,還有操控著宇智波斑的最後謀劃者——黑絕白絕。

    在利用地龍神威那假的也能說成真的buff把宇智波帶土忽悠瘸了之後,她例行公事般的補充了一句:“而且……我知道你的願望是什麽。”

    地龍神威的笑容之中仿佛帶著聖潔的悲憫。她看起來充滿了憐愛的伸出手,溫柔的觸碰到了宇智波帶土傷痕累累的半張麵容上,那凹凸不平的皮膚,強調道:“你真正的願望。”

    帶土愣愣的看著她,這異世界的強者,似乎也無法抗拒地龍神威高深莫測的力量:“……我……真正的願望?”

    他下意識的去想自己的願望,可是長久以來,他的願望都是與宇智波斑一起,想要完成無限月讀,創造一個,再也沒有戰爭與傷痛的世界。但如今,那個計劃被證實為是虛妄,他和斑,都不過是被絕利用的工具。那麽他真正的願望又是什麽呢?難道他真的希望世界和平無傷?其實他自己都明白,月之眼計劃對這個世界的惡意,那不過是被這世間狠狠傷害後的巨大報複,誰要真的去管這世界上有沒有傷痛?他不過是想要將自己曾經受到的痛苦,千百倍的遷怒返還給所有人。

    他一刹那間陷入了迷惑,因為他並沒有發現自己還有什麽別的願望,在充斥著憤怒和陰鬱的內心裏,也許他早就失去了“願望”這樣純粹的向往。

    說到底,願望是對世界的祈禱與希求,但在很久之前,宇智波帶土就認為相信世界會回應自己的心願,是最惡心和最無用的行為了。

    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內心世界中起伏的內容,都在隨著神威的話語在忠誠的變化。封真之臉的效果隻有那麽一霎之間,但即使在花春的臉上不再顯現野原琳的麵容,宇智波帶土也好像已經無法擺脫神威特殊的蠱惑之力。

    “是啊。”而看著他那茫然的麵容,神威篤定微笑著,“我可以幫你完成它。等到一切都結束之後。”

    她重複了一遍這句話,指尖輕柔的落在了宇智波帶土那隻失去了寫輪眼的眼眶下。神威壓低了聲音,湊近了他。她以隻有他們兩人能夠聽見的聲音,低聲引誘道:“所以,來吧。”

    “到我身邊來吧。帶土。”

    當宇智波帶土加入之後,就相當於水之國也已經被拉入了聯盟——水之國和火之國聯盟並不奇怪,但如果是宇智波帶土作為水之國的代表的話,那雨隱村的曉和木葉的聯盟瞬間就不是最古怪的了。

    隻是宇智波帶土的身份實在太過尷尬,現在又隻有地龍神威能夠壓服他。於是花春不得不長時間的開啟著神威模式,待在帶土的身邊,而和卡卡西所帶領的木葉忍者分開——卡卡西好幾次都對著帶土的方向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大概很想找他好好談談,但帶土顯得非常排斥他。

    這個昔日的吊車尾,如今麵對曾經的同伴,顯得極為孤僻而冷漠。

    而神威並不是喜歡和人群聚集的性格,當卡卡西與佩恩商量結盟的具體事宜時,她喜歡站在高處遠眺這個世界的一切,而宇智波帶土就沉默的站在她的身後。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恐怕都要以為他是她忠心耿耿的部下。

    偶爾神威轉過頭去帶著笑意望他一眼,總能聽見封真之臉被觸發的聲音。

    到了後來,花春突然覺得她已經不再需要神威模式,也不再懼怕他的力量了。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神威據說有著能夠看穿一個人內心深處的願望的能力,她用這種能力來洞察一個人最深的弱點和軟肋加以利用,但那種能力也可以說是,可以看穿一個人內心的創傷與痛苦的能力。

    感知著帶土的內心,感知久了,花春已經不覺得他有多麽強大到可怕,反而,她越來越覺得他既脆弱,又孤獨。

    長門和小南孤獨脆弱的相互依偎了這麽久,如今彌彥歸來了——即使他的歸來隻是暫時,但也並不妨礙他們三個人整日整日的待在一起。

    但是帶土,其實哪裏也去不了。

    在自己師母生產時襲擊了自己的師父,這樣的背叛已經無法被原諒了,更何況他間接的導致了四代火影的亡故,九尾肆虐木葉犯下的血債,也使這場背叛無法再挽回。

    如果他還帶著麵具,起碼還有宇智波斑的身邊可以供他棲息,但如今,他也站在了宇智波斑的對立麵。

    有些人誤入歧途,但還可以回頭,比如宇智波佐助,但宇智波帶土,卻已經不能回頭了。就算卡卡西自己願意接受他,但他也沒有資格,代替那些死去的人原諒他。

    花春已經不再害怕他,相反,她還有些憐憫他。如果當時,有誰能夠發現他,並幫助了他的話……但她也明白,當年的事情,誰也無法被責怪,而宇智波帶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那麽就不需要別人來為他再找任何借口。更何況,在很多事情上,他都是加害者,而不是受害者。

    沒有憐憫凶手,而遺忘那些被害者的道理,這跟花春的三觀衝突。

    如果說,一開始使用神威模式是因為恐懼,所以想壓製宇智波帶土,但現在,隻是因為她不知道要怎麽跟宇智波帶土相處了。

    出於大局考慮,他們需要帶土的力量,但如果是花春的主人格出現的話,她恐怕會下意識的對宇智波帶土感到排斥,這對於合作並不是什麽好態度,還是地龍神威毫無三觀的行為模式更加合適在這種世道生存——隻要有用,她就會對你微笑。

    有時候,花春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幼稚了呢?很多人都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隻有小孩子才分對錯,大人隻講利益。

    可是,就算不是非黑即白,這世界上也一定是有絕對不能做的事情的,而除了利益,也一定是有一些信念,是絕對不能被丟棄的。

    除了那些受害者,誰又有資格擅自原諒凶手,並對他溫柔呢?這樣的話,不就是站在凶手的身邊,對著那些被害者,又捅上了一刀嗎?

    更何況,鳴人還不知道,自己父母的死亡跟宇智波帶土有聯係。隻要一想到這個問題,花春就無論如何也無法對宇智波帶土露出笑容,或者說出溫柔的話語來。

    她一定會在他麵前,整個表情都僵掉。

    花春這麽想著。

    在花春因為宇智波帶土的接近,而感到混亂起來的時候,眾人已經分成了兩組。

    大家都認為卡卡西和帶土最好還是不要湊在一起,於是在盟約之事商定後不久,卡卡西便率領佐井,井野和丁次,與雨隱村的結盟代表小南一起,先行離開了雨隱村返回木葉。而花春,鳴人,小櫻與鹿丸留了下來,準備與彌彥,長門和帶土一道,前往曉的據點,並試圖接觸到宇智波斑。

    事實上,花春覺得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並不高。她記得宇智波斑生活在很隱蔽和很深的地底,那個老人自負的覺得一切似乎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但花春總覺得,他其實被絕嚴密的監視和控製著。宇智波斑的名號聽起來非常嚇人,但實際他已經垂垂老矣,不過是個看起來很可怕的傀儡。

    就算帶土可以在不引起絕的注意下和斑接觸,但他有什麽理由支開絕和宇智波斑單獨談話呢?

    在她試探著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彌彥,長門,鹿丸,以及宇智波帶土的目光,都非常自然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是有你嗎?”宇智波帶土冷淡,卻又帶著對神威的力量極高的信任,這麽回複道。

    花春:“……誒!?”

    從沒試過作為作戰核心的少女有些不知所措的瞪大了眼睛,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他是不是在開玩笑。“我……我?”

    “你的實力……寫輪眼狀態下的實力,很強。”宇智波帶土看起來卻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除掉了麵具之後,他就不複阿飛時期的跳脫活潑,而顯得有些沉默陰鬱。“能夠將佩恩和我那麽快的壓製住,除了你之外,沒有人在麵對絕和斑的時候,更有保障了。”

    “那太危險了!”但聽他說完,漩渦鳴人第一個提出了異議。“我去!”

    “你去有什麽用?”宇智波帶土涼涼的瞥了他一眼,“就憑你現在的實力,恐怕連佩恩都打不過。”

    他神色陰沉的轉過了臉,“不知道卡卡西把你們留下來做什麽,弱的根本幫不上什麽忙。”

    在卡卡西留下來的人選中,春野櫻是一般的三人小隊必備的醫療忍者,而鹿丸冷靜縝密,可以謀劃全局,鳴人勇敢堅毅,總是能夠出人意料。可以說,留下的人選,他是經過了細密思量的。可是在麵對宇智波斑這個級別的忍者的時候,卻仍顯不夠,遠遠不夠。

    而在卡卡西離開後,他在留下來的人中,選定代替他引導木葉忍者的人……花春之前一直以為是鹿丸,但直到此刻,直到所有人都看向她的時候,她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卡卡西和帶土想的,都是她。

    或者更確切的來說,是地龍神威。

    卡卡西和帶土,彌彥,長門,都將指揮權交給了地龍神威。

    但花春想了許久,也沒從腦海中找出一點體現過地龍神威領導力的片段。她記得當初封真就沒怎麽管過那群七禦史,放任他們如一盤散沙,四處亂竄,撩妹的撩妹,撩漢的撩漢。

    但這也有可能是因為當時的隊友太給力,單幹也能把一群天龍揍的不要不要的,還有個地龍死亡天龍自動轉化的設定,幾乎可以躺贏,於是也就沒必要再費心去領導什麽,所以體現不出什麽領導力。

    而忍者大多都威服強者,之前地龍神威如此輕易的就令長門與帶土低頭,那麽他們顯然也隻信任她的能力與指示。

    這猝不及防突然壓在肩頭的責任讓花春有些緊張的僵直了一下,可是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總不能再輕易退縮。她向他們展示了他們原本的道路,並告訴他們此路不通,那麽帶領他們找到一條更好的道路,原本就該是她的責任才對。

    這麽一想,花春咬著嘴唇努力的思索了片刻,才道:“彌彥跟長門……你們先將曉的所有成員召集起來——尤其是宇智波春。他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