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腦洞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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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假設整個魏晉時代,都過上了現代君主立憲製的生活。
重點:帝國允許同性結婚。
背景:熠姐自己開的公司已經上市,衛玠還在上學,節假日會在姐姐的公司實習。】
臨近七夕,闌珊星鬥。
女強人衛熠剛剛結束了對北美分公司的視察,連放鬆休息一下的時間就沒有,就匆匆坐上了回國的頭等艙,因為她的未婚夫石勒說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和她當麵私談。
衛熠支著下巴,思考了一路,她到底遺忘了什麽重要的事。
是歐洲分公司上個月營業額的漲幅縮水,還是中東那條暗線的合作商又要漲價?亦或者是東南亞那片的競爭對手整了什麽新的幺蛾子?
衛熠公司的攤子鋪的很大,沒什麽原因,她就是享受那種看著事業一步步攀升的成就感。她是個天生的工作狂,對於別人來說,工作是一種折磨,但是對於她來說,工作便是她休閑娛樂的方式。若沒個奮鬥目標,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打發時間了。
這輩子都不會缺錢的世家子弟,其實也有自己的煩惱。
衛熠遇到的挫折越大,就會越興奮,因為那代表著她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克服困難、解決問題。這是一種精神追求,旁人很難懂。
長兄衛璪一直覺得這樣的衛熠挺變態的,但衛熠卻不在乎,她還覺得衛璪過於不求上進了呢。
一直到下了飛機,衛熠還處在一種對未知挑戰的亢奮裏。她一向很準的直覺雷達全開,不好的預感洶湧而來。看來這次即將遇到的問題真的很棘手啊,衛熠笑的兩眼放光。要不是身邊跟著的是陪伴了她有些年頭的特助,肯定會被她的戰意昂揚嚇到。
汽車一路朝著集團總部疾馳而去,衛熠的心也越跳越快,就像是一個急不可耐想要拆開驚喜禮物的孩子。
唯有聽助理講她不在總部的這些日子裏的工作報告,才能稍稍壓抑一下她的迫不及待。
女助理富有韻律的報告聲,就像是皇家樂團演奏的一曲激昂的交響樂,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隻有工作狂能懂的情懷與浪漫。
直至一個不和諧的音符,破壞了衛熠的享受:“恩?你說什麽?小娘昨天和今天都沒來公司?”
衛熠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卻不是唯一的孩子,她的母親王令淑一共生了三個孩子,大哥衛璪是個不靠譜的逗比,老二衛熠是名副其實的工作狂,三弟衛玠是父母的老來子,結合了衛王兩家全部基因裏最優秀的一麵,連刻意的基因改造都未必能改造出衛玠那樣的完美作品,年幼又有顏值加持,再加上性格好和大腦聰明,全家就沒有不喜歡衛玠的。
不對,是全國就沒有不喜歡衛玠的。
衛玠小時候就在網上出了名,是人所共知的“國民弟弟”,衛熠對這個弟弟也是喜歡的不得了,捧在手裏怕丟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弟弟一點點長大,如今都已經快要博士畢業了,但在衛熠心中,衛玠還是那個總跟在她身後的白包子,她對他一路保駕護航,從院校到工作實習,全部都是她一手操辦。
目前衛玠就正在衛熠的公司總部實習,其實也不需要他幹什麽,就是跟在衛熠身邊當助理,工作清閑,工資還不低。
衛玠也一直乖巧懂事,從未自持身份在總部搞什麽特殊待遇,節假日每天都會來公司打卡上班,連一次遲到早退的現象都沒有出現過。
衛熠都快被這樣的寶貝弟弟萌化了,這次去北美出差,本來也是打算把衛玠帶上,帶他去玩的,但是衛玠卻推脫說新學期開學在即,導師有可能找他有事,離不開人。衛熠不疑有他,隻遺憾的帶著下屬踏上了飛機,爭取早去早回。
本該是最放心衛玠的,卻偏偏出了事。
“知道原因嗎?生病請假了?”衛熠實在是太忙了,她很關心她的家人,卻還是隻能從助理的嘴裏了解他們的近況。
“小少爺沒有生病。”
衛熠皺眉,更加擔心:“那他到底怎麽了?”
衛玠其實也沒怎麽,他隻是終於當著全家的麵出櫃了而已。
衛熠的頭終於疼了,原來預感的壞事不是工作上的問題,而是來自家庭“戰爭”。但是她並不太會處理這些事情。本來還因為挑戰而躍躍欲試的衛熠,徹底萎了,她突然明白了平安是福的人間真理,挑戰你麻痹啊!
但為時已晚。
“不去總部了,回家!”
女助理揣揣的看著自家霸道總裁,小心翼翼的問道:“您……不意外?”
衛熠靠在真皮坐墊上,閉著眼,按摩著鼻梁處,她看也沒看助理,隻是問:“那人是不是叫拓跋六修?”
“是是是。”女助理對自家總裁的無所不知再一次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是他就對了,我怎麽可能不知道?”衛熠長歎。
全家最早知道衛玠找了個男初戀的,大概就是衛熠了。那個時候衛玠還在上中學,拓跋六修轉學而來,沒過多久,倆人就好的要穿一條褲子。衛熠每天例行關心弟弟日常生活的時候,衛玠三句不離拓跋六修,她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隻是衛熠當時根本沒把拓跋六修當回事,誰上學的時候還能沒個初戀?但真正能和初戀走到最後的又有幾個人?她隻把衛玠的少年情懷當做了一個青春期必須經曆的階段,根本沒打算插手。因為她太了解青春期的叛逆了,你越不讓他做什麽,他越容易做什麽,她的阻止隻會成為弟弟感情的催化劑,讓隻是感情萌芽的兩人真的糾纏成參天大樹。反倒是她假裝不知道,不去管,說不定過不了多久,衛玠連拓跋六修是誰都會忘了。
誰曾想……偏偏她弟弟就是那個能和初戀走到最後的少數人,哪怕沒有任何催化劑,衛玠也還是和拓跋六修一步步堅持到了今天,倔強的可怕。
這次這個“不詳的預感”,真的是太不詳了!
回到占地極廣、燈火通明的老宅,還沒進門,衛熠就已經感到了蔓延在屋子上空的緊張氣氛,在本該是十分燥熱的仲夏,她卻猶如走進了冰窖。
“大小姐。”管家上前小聲給衛熠問好。
“家裏怎麽樣?”衛熠也沒有廢話,直入主題。
“不太好。”管家麵露擔心,用極低的聲音對衛熠道,“大少爺砸了老爺的古董,還差點掀了桌子。太太直接送了客,連孫少爺都沒留下。老爺和老太爺各自在書房,閉門不出。小少爺也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連晚飯都是叫人送上去吃的。”
“拓跋六修呢?”
“沒敢出現,但我聽到他每天都會和少爺聊很久的視頻。”
“我知道了,讓您費心了。”
“隻希望能早日解決,家裏整日這麽冷著,像什麽樣子呢?”管家隻希望大小姐能趕緊著出來主持大局,好恢複衛家往日的和諧。
衛家是有底蘊的大世家,除了衛璪,其他人其實都很克製,並沒有紅臉,甚至在衛玠把拓跋六修帶回來吃飯的那天,發生了那樣的事,大家都堅持笑語盈盈的在桌上吃完了飯才各自散開。但是,有時候打死不願意承認他們鬧了矛盾的欲蓋彌彰,反不如攤開來轟轟烈烈的吵一場有效果。
再沒有誰會比衛熠更能懂這樣的沉默有多大的殺傷力,因為她當年找石勒的時候,家裏就是如此,足足僵持了三個月,最終才隨了衛熠的意願。
衛熠那還隻是找了個非世家的石勒,衛玠這幹脆就是把天通了個窟窿。
衛熠去看衛玠的時候,衛玠正在房裏生悶氣,他抱著毛絨絨的熊貓玩偶,關起門來問姐姐:“我做錯了什麽?同性戀婚姻都通過多少年了?我為什麽不能找個男朋友?!”
衛熠摸了摸弟弟的頭,他的頭發是那麽柔軟順滑,小時候衛熠也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傳言,說頭發軟的人心也軟,她一直覺得他弟弟便是最好的例子。如今看來,衛玠也是可以很強硬的。她不會逼衛玠放棄,隻是耐心解釋:“家裏反對,不是因為你們是通性,你可明白?陽平公主你知道吧?就是我那個閨蜜,她娶了個女的,皇室還不照樣歡天喜地的?”
“那爸媽為什麽不同意我和六修?”衛玠仰頭看著姐姐,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因為他身份比你高。”雖然衛家是百年世家,但拓跋六修可是已經繼承了代王之位的。在一對情侶中,地位懸殊總是會讓別人無法正確的看待他們之間的關係,“若你找個與你同等的世家公子,又或者是不如你的普通人,爸媽的反應肯定不會如此。他們不想你被閑言碎語傷害。”
衛玠長的實在是太漂亮了,這樣的漂亮和才氣能載舟,亦能覆舟。
“我不怕!”衛玠喜歡拓跋六修,又不是喜歡代王之位。
“可是別人不知道。”衛熠摟著弟弟,“你不怕,爸媽怕,爺爺怕,我怕。還記得你小時候有人在網上匿名罵你,舅舅氣的非要千裏追凶,真人pk嗎?”
有時候就是這樣,別人罵你,你未必會在意,但若別人罵的是你的親人,你一準會炸,哪怕隻是開玩笑的一句都不行。
“那怎麽辦?姐,我是真的喜歡他,比你喜歡石勒還喜歡。可我也喜歡你們,比喜歡一切都喜歡。大家真的沒辦法和睦相處嗎?”
衛熠的表情閃過短暫的錯愕,她本來是打算勸衛玠服軟的,但是當衛玠水潤的眼神裏露出這般的手足無措的時候,她突然就無論如何都狠不下心了。哪怕衛玠隻是紅了一下眼睛,她都舍不得。衛熠想著,罷了,還能怎麽辦呢,喜歡就喜歡吧,她還護不住她弟弟喜歡個男人了?笑話!
“怎麽沒有啊?我這不是來教你了嘛。”衛熠改口,彈了一下衛玠的小腦袋,“要反其道行之,知道嗎?”
“怎麽反?我不想吵鬧,惹媽媽傷心。”惡語傷人。衛玠做不來那種有了愛人,就不要家人的事情。
“誰讓你和他們吵了?我是說,你不能跟著他們的節奏來。他們假裝相安無事,你也裝,你能裝過那幾個玩了一輩子政治的人精?”
衛玠搖搖頭,他連傻哥都玩不過。
“這不就得了。他們假裝沒有這回事,你偏要舊事重提。平常怎麽樣,你就怎麽樣。照常請拓跋六脩過來玩,天天來,日日來,這裏也是你家,你邀請你對象來玩,正大光明。他們肯定不可能拉下臉來趕人,伸手不打笑臉人嘛。水滴石穿,總會磨到他們同意。”
“這樣真的行嗎?”衛玠雖然這麽問,心裏卻已經傾向於這麽做了。他不想和家裏人鬧翻,卻也想和拓跋六修在一起。這樣努力下去,總能讓家人看到他的決心,接受他們的。
流言蜚語什麽的,隨便吧,嘴長在別人身上,幸福卻隻有自己能感受。
“試試吧。”衛熠鼓勵弟弟道。隻在心裏想著,背後的事情就交給她這個當姐姐的來做好了。說服家人、引導輿論、為日後鋪路什麽的,雖然麻煩了點,但是誰讓她就喜歡挑戰困難呢?最近的幾年她可有的幹了,這波值了!
第二天一早,拓跋六修果然來了,穿著考究,進退有度,對衛家上下極盡討好之能,還不會讓你覺得他諂媚討厭,隻覺得如沐春風。對方畢竟是代王,讓這麽一個人物如此費心,哪怕是兩朝元老的衛老爺子,也不可能繼續給拓跋六修臉色看。
石勒聽到這裏的時候,基本已經知道衛家算是雨過天晴了:“看來你們家長輩也撐不了多久了。”
“未必。”衛熠想起了她父母“偉大的夕陽紅環球蜜月之旅”,衛玠想日日找拓跋六修來一起來鐵杵磨針,也要問鐵錘答應不答應,他們不在了,衛玠能如何?這事兒可有的磨呢。
“但至少化解了本有可能會造成的矛盾。”石勒一邊安慰衛熠,一邊給衛熠按摩。
“那倒也是,還是謝謝你提醒我,要不是你找我回來,我指不定多會兒才能知道這事兒呢。要是到時候已經鬧僵了,我勸什麽都沒用了。”衛熠笑了。
石勒手有了一陣短暫的停頓,他找衛熠回來,可不是為了衛玠的事兒。
“誒,你說好笑不好笑?”衛熠突然轉身,笑眯眯的看著石勒,“我猜過你找我是因為分公司的事情,其實也猜過你是不是打算學我哥那個惡俗狗血愛好者,在七夕向我求婚。”
石勒也跟著笑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內心在瘋狂呐喊,啊啊啊,絕壁不能讓衛熠知道他藏了個戒指在家裏啊,要不這輩子都不夠丟人的!以及……那什麽時候求婚合適呢?求給個名分啊,總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