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古代一百八十點都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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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魏興郡城下的胡人,也終於要開始實施他們的離間計了。
和拓跋六修所希望他們離間的內容十分相似。
“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衛玠覺得不可思議極了,人心這種東西難道不應該是最難把握的嗎?連衛玠和衛老爺子學的布置計劃裏,想讓別人跟著自己的步調走,也不過是設置一個讓人別無他選的可能性。可拓跋六修的計劃看上去是那麽的漫無邊際,又毫無束縛,他是怎麽做到讓敵人跟著他劃下的道道走?“你和他們提前商量好了嗎?”
“不是。”拓跋六修笑了,他總覺得衛玠吐槽起來的小模樣很可愛,因為衛玠一般隻對他吐槽,也就是說這樣的衛玠隻有他能看到,“我就姑且把這當做讚美收下了。”
衛玠一本正經:“這就是讚美,你可厲害了。”
拓跋六修沒想到會得到這麽一回答,分分鍾紅了臉,自從感情有了突破之後,衛玠的態度就主動的可怕,好像根本不知道羞澀為何物。拓跋六修當然是很喜歡這樣的親近的,隻是偶爾也會覺得怪不好意思的,他真沒用衛玠說的那麽好。
“這叫情人眼裏出西施,在我眼裏,你就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衛玠一眼就看懂了拓跋六修的內心,他們實在是太了解彼此了。
拓跋六修的頭低的更深了,像個小媳婦,但他還是用堅定的聲音說:“在我眼中,你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那還用你說?”衛玠給了拓跋六修一個白眼,特意湊前,讓拓跋六修最近距離的看到了自己的一張臉,哪怕是那麽近的距離也是毫無瑕疵,膚如凝脂,白玉如雪。他又扯了扯自己寬鬆的領口,露出一片雪白和精致的鎖骨,以及若隱若現的粉紅茱萸,“我當然是最好的,就這殼子,連我都想上了我自己。”
拓跋六修的臉可以cos血玉了:“……”下麵某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支起了小帳篷,鼓鼓囊囊的很有料,過了仿佛又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小帳篷才終於重新平息。
“嘖,你可這能忍,不怕憋壞了嗎?”衛玠這回也終於有點害羞了,但嘴上還偏偏要逞強不饒人。
拓跋六修忍無可忍,一把抱起衛玠,將這句軟香暖玉壓倒了榻上。單腿卡在衛玠的兩腿之間,讓衛玠充分明白了某些“凶器”為什麽到現在還遲遲不肯圖窮匕見,拓跋六修近乎咬牙對衛玠說:“你要是想再做輪椅做個十天半個月,你就說下去。”
衛玠慫了。他就是個理論家,實戰什麽的,咳,他還是想回了洛陽再徐徐漸進,總感覺把第一次(不管是他的,還是拓跋六修的)交待在這麽一個地方,有點虧。
喜歡是放肆,愛是克製。
衛玠從拓跋六修身上充分明白了這句話。
所以,等拓跋六修第二次平靜下來之後,衛玠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哪怕拓跋六修去抱他,也被他躲開了。
拓跋六修沒轍:“你要如何,衛寶寶?”
“我不是寶寶!”衛玠最煩別人跟他說什麽他還個寶寶,因為……“我是你的小祖宗!”
“……好吧,小祖宗,咱們這回可以起來了嗎?”拓跋六修對衛玠總是遷就到了毫無底線的地步,衛玠說什麽,就是什麽。
衛玠伸手,大大方方:“要六修親親才肯起來。”
“*!”拓跋六修再也忍耐不住,低吼了一聲,然後就撲到衛玠身上做了一些沒有做到最後,但也已經算是不可描述範圍的事情。他的大兄弟不需要衛玠親親,也能“起來”。
做完之後,真的是麵色紅潤有光澤,反正衛玠是爽到了,他還不忘繼續口頭花花,用手戳了戳趟在一邊享受餘韻的拓跋六修:“誒,你說你怎麽能這麽浪呢?還有沒有一點身為媳婦兒的自覺了?臉紅呢?害羞呢?雅蠛蝶呢?你不能剝奪我身為丈夫的情趣,這是不人道的!”
拓跋六修側目衛玠,就差把“咱倆到底誰是媳婦兒”這話寫在臉上,他說衛玠怎麽這麽、這麽豪放呢,這貨根本就沒轉變過角色來!
衛玠正對拓跋六修的唇瓣給了一個滋滋帶響的吻:“乖,媳婦兒。”
拓跋六修徹底認命,算了,誰是誰媳婦都一樣,真本事還是要看床上的表現。
等衛玠耍夠流氓(……),就輪到拓跋六修來和他繼續說正事了。他對衛玠揭秘了他為什麽能夠那麽料事如神:“有一種東西叫心理暗示,你應該比我更明白。”
在和別人聊天的時候,不斷加深對方對某個數字的印象,好比和人大聊特聊貝克漢姆,他在曼聯的球服號碼,他特殊的紋身,他的小女兒賽文之類的,力求對方加深對“7”這個數字的印象,然後再等過一會兒,在顯得不那麽刻意的時候,“漫不經心”的提議說要不要來玩個猜數字的遊戲。
先讓對方在1到5之間選一個數,等說完了,再反悔說,不不不,數字太小了,還是1到10吧,選個大點的。盡量咬住“大”這個發音。
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性,對方心中想的數字會是7,當然也有可能對方會反其道行之堅決不選7,這個就要看你怎麽把握和對方說話時的節奏了。不管如何,隻要掌握住了技巧,肯定會心想事成。
這就是一種很常見的的心理暗示。
這些都是拓跋六修在現代時候跟著樓上那個博覽群書的老教授學來的,好吧,並不是老教授教他的,而是老教授的書教他的。
衛玠終於懂了:“你和胡人也玩了這麽一套。”
利用胡人在內部捉內奸的□□運動,加深了對方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不信任。而當胡人首領這麽認為之後,他們也就會覺得魏興郡的漢人也是這麽認為的。
也因此,當這些人決定要對魏興郡使用離間計的時候,他們百分百會把苗頭對準不是漢人的拓跋六修。他們會下意識的由己度人,覺得拓跋六修這個鮮卑人在漢人眼中肯定疑點重重,離間拓跋六修比離間任何人都管用。
但是,拓跋六修對衛玠用情至深,這全世界都知道,他們要怎麽解釋這樣的忠貞也會叛變呢?
拓跋六修和衛玠調笑:“你想說巧不巧,這些人前不久也遇到了這樣一個鮮明的矛盾例子。”
與胡人合作的幕後之人。既想救醒衛玠,又想要圍困住衛玠。這樣矛盾的情緒,不正符合了他們要陷害的拓跋六修的情況嗎?!
在這麽短的時間裏,胡人想要想到一個完整的離間計劃是不太可能的。人在慌亂中,編造謊言的時候,大多都會憑著大腦的本能,采用錯構的形式來撒謊,也就是把確實發生過的事情,安放到其他的謊言上。
再準確點,就是把幕後之人的故事,錯構到如今離間拓跋六修的計劃裏。
換言之,胡人對拓跋六修的汙蔑裏,很多都是真實發生的,隻是故事主角換了人而已。
拓跋六修隻需要通過這些被汙蔑的蛛絲馬跡,在仔細辨別過真偽後,就有很大的可能順藤摸瓜,找到真正的叛徒。
好比,幕後之人肯定派了細作到魏興郡,就近時刻觀察拓跋六修和王濟,才好把控計劃進度,對吧?
那麽,這個細作要怎麽和胡人聯係呢?
拓跋六修不知道。
但是沒關係啊,敵人會主動告訴他們的,把這個聯係的故事錯構到誣陷拓跋六修的汙水裏,甚至拿出了一二似是而非的真正的證據,來隻認拓跋六修。
王濟利用一雙利眼,提煉出了真實可靠的消息,分分鍾就找到了除拓跋六修以外符合條件的人。
魏興郡的郡守!
其實,也就隻能是他了。衛玠私下裏對拓跋六修吐槽:“如果以我是主角的視角來論的話,肯定是魏興郡的郡守有問題啊。在魏興郡的這個地圖裏,因為我暫時的不良於行,地圖開的根本不可能有多大,己方的出場人物就這麽幾個,不是他是誰?”
對方是平陽公主的駙馬家的親戚,很容易讓與陽平公主關係好的衛玠等人放下戒備,把他化為自己人。
再加上對方表現出來的無能與無用,誰會堤防這麽一個看上去無害的小人物呢?
但也是他,能夠知道很多別人所不能知道的消息。他是魏興郡郡守,王濟帶衛玠來此求藥,瞞著誰,也肯定不能瞞著當地的郡守。拓跋六修什麽時候拿了藥回城,什麽時候給衛玠服下,衛玠到底醒沒醒,身為郡守府的主人,郡守肯定是第一時間知道的。
仔細想想,郡守之前根本不是不敢與城外的正麵肛胡人才六神無主的,而是他想拖延時間,不讓王濟和拓跋六修想到解圍的計劃。
是個徹頭徹尾的心機boy。
但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所有的陰謀詭計總會被發現,心機boy最終還是在拓跋六修的書房裏被當場人贓並獲。
在城中的百姓大多還不知道拓跋六修被誣陷為叛徒的時候,故事已經反轉了。
國人好熱鬧的好心態就在這種時候體現出來了,當還有人信息滯後,停留在拓跋六修是不是個叛徒的討論階段時,他身邊會立刻跳出來十個八個人一起反駁他,並留下一個“你怎麽這麽落後,信息量不行啊”的鄙視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