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扇麵美人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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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重玄躺在床上假寐,淵兮湛兮二人放下紗簾,將紗簾拉好後轉身在榻上鋪好被褥躺了下去。屋內瞬間靜了下來,窗子留了一點兒縫隙,風吹過,燭火來回晃動著。湛兮起身吹息了搖擺不定的火苗,還未轉身床上傳來了重玄的聲音。

    “把燈點上~”

    聲音低緩,有種說不出的慵懶。重玄半坐在床上,撩開紗簾,見湛兮愣在那兒啊了一聲,對著她重新說了一句:“把燈點上!”

    湛兮哦了一聲後,在桌子上摸索著火折子,過了許久還是未找到。重玄從枕頭旁邊拿起火折子衝著湛兮扔了過去,借著月光看見那火折子壓在桌沿兒上又被彈到了窗口。湛兮貓著腰到窗口時發現了窗戶上的黑影,捂住嘴,撿起火折子返回桌子旁將燈點亮。

    重玄見有了亮光,便將紗簾掩上平躺下去,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湛兮來到窗前,將紗簾撩開,說了句:“姑娘,您手這樣放是會做噩夢的!”

    湛兮將重玄的手掰開分放在身子兩側,用食指在她手心裏描畫著窗外有人四個字。重玄笑了一下,點點頭,用口型說了放心兩個字便閉上了眼睛,長舒了一口氣,往裏挪了挪。

    瑳兮瑳兮,其之展也,蒙彼縐絺,是絏袢也。子之清揚,揚且之顏也,展如之人兮,邦之媛也!綿綿第一眼看到重玄時的感覺便是如此,好不容易等到她們呼吸均勻,輕手輕腳地用發簪撥開門來到重玄床前,不知為何感覺這樣一個女人不該立足於朝堂之上。都說美人誤國,這樣的女子得承受多大的壓力才能與那些風度翩翩氣宇軒昂的男子比肩?

    綿綿伸手摸向重玄的臉,觸手絲絲涼意,微微揚起的嘴角彎出好看的弧度,如果自己是男人,一定會喜歡上這麽一位靜若處子的女子,可是為何偏偏他要對她起疑?

    “綿綿姑娘就這麽喜歡重玄的臉嗎?摸著是不是很舒服?還是姑娘打算毀了我這張臉,讓我無顏再在朝堂上立足?”

    重玄猛然睜開眼,嘴角依舊掛著笑意,手還停留在重玄臉龐的綿綿嚇得忘了縮回手。重玄將她的手從自己臉上拿了起來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從床上坐起來盯著眼前巴掌長短的刀疤斜穿臉上的綿綿。

    “姑娘不用擔心,這倆丫頭很懂事,該聽的聽,不該聽的一個字也不會聽。是不是你的主子讓你來調查我是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在大衍忝居高位,實則居心不良?不用查了,可以回去明明白白告訴你的主子,我重玄要待的地方別人是無法驅逐我離開的,除非我自願。大衍我認準了,生前共榮辱,死後不辜負,大衍便是那個可以埋我枯骨之地,即便我身後背負罵名,總有一塊兒地願意接納我。還有,孟府既然他以後不必來,他的人也不必再來了。如果有什麽關於江山社稷的大事,朝堂之上,廟堂之下隨時恭候。”

    綿綿笑了笑,抽出被重玄握著的手腕。看來她的主子想得沒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錯,都傳重玄手無縛雞之力,是個靠偏門進軍朝堂的禍水,可是實則功力沒個十年八年的,到不了她如今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的地步。

    “丞相的話,綿綿記住了,會轉告我家主子。隻是綿綿是否可以問丞相一個與朝堂之事無關的問題?”

    重玄起身來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綿綿,推開了門。外邊已是燈火通明,透過樹枝的月光顯得有些暗,倒影斑駁了路麵。院子裏的槐樹還是自己小的時候跟祖母一塊種下的,如今已是這麽大一棵,足以為自己遮風擋雨。樹下的石凳還有些濕,被風一吹一激靈,重玄不禁拽了拽身上的紗衣。

    “綿綿,時至今日,我依舊對你是敬著的,隻是在你問我之前我先問你一句,為何一定要選他?”

    誰曾像一片落葉一般被樹拋棄,投入大地的懷抱裏?誰曾像一滴雨滴一般被天空拋棄,投入江河湖海裏?是她,一個被母親像扔垃圾一樣扔在路旁的棄兒,被人撿了去一直養在別院。綿綿苦笑了一下,為何?這為何如果自己能有得選還能變成奈何嗎?

    “綿綿,你可知道你是誰?你可知道我是誰?為何一定要這般?”

    重玄咳嗽了一聲,身子如同單薄的蟬翼一般,一不小心便會跌落在地上。綿綿趕緊過去扶了一把,為她順著氣。重玄擺了擺手,已是氣喘籲籲。

    “我不怪你並不代表我認可你的作為,綿綿,我不想欠你什麽,也不想讓自己虧損太多,所以今晚你想要的答案我給不了你,就像你給不了我我需要的答案一樣。你回去吧,我雖然受了點傷,但是相信你也能看得出來你不是我的對手。如果你的那位主人不想明年的今天隻能去墓前祭你,趁著淵兮她們還未過來,你趕緊走吧!莫看江麵平如鏡,要看水底萬丈深。”

    重玄轉到樹的後邊與綿綿隔著那棵槐樹,她知道自己說的綿綿未必能聽的進去,即使聽進去了也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

    屋內的湛兮將頭露出窗台,看著窗外二人,雖然聽不清說的什麽,看樣子是熟人應該沒什麽危險。突然發現重玄消失在自己視線裏,湛兮開始有些慌了,綿綿逐漸走遠,還是未見重玄身影。湛兮提了個燈籠走了出去,圍著院裏的槐樹走了一圈還是未發現重玄。

    “姑娘,你在這兒嗎?”

    湛兮的聲音綿而無力,樹上的鳥突然撲騰了一下翅膀,樹葉便落下來幾片,嚇得湛兮趕緊提了燈籠回房了。

    “淵兮,趕緊醒醒,姑娘不見了,剛才還在院子裏跟別人說話,轉眼間那個人便走了,姑娘沒了蹤影。你說會不會出什麽意外?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扇莊的殺人凶手?要是凶手的話姑娘手無縛雞之力,萬一被殺了藏屍……”

    淵兮睜開眼,打了個哈欠,將手放在頭下枕著又閉上了眼睛,完全不顧湛兮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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