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明爭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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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吧,萱兒在哪?”

    王宏收筆後退了一大步,留給王琦一段安全距離,算是一種放過他的默契,冷淡的問道。

    以往懲戒王琦一番之後轉身就走,幾乎形成了慣例。

    而依據王琦的奸詐脾性,逼急了他死也不會說出真相。

    他就是一個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要不然,他堅持己見這麽多年,任憑自己怎麽管教、他也死不悔改。

    他現已走途無路,還怕什麽?王宏心如明鏡,為了盡快的救出萱兒,不再逼他了。

    王琦還不放心,連續退了三大步確保自身安全,不巧的是退到了野狼守衛的圈子邊上,嚇得原本冷汗浸身的身體毛骨悚然起來。

    條件反射的暴跳起來,跌跌碰碰的離開了野狼圈子,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宏弟,你讓野狼離開,放我一條生路,我就告訴你萱兒的下落。”

    時至此刻,傻子也看明白了,這些野狼都聽王宏的笛音召喚。

    初見之下,還以為王宏吹笛救了白狼王,使得白狼王不傷害王宏二人。

    但王宏問話這麽久了,白狼王控製著狼群,像乖狗狗一樣環衛在周圍,井然有序。

    而且狼群沒有傷害躺在地上裝死的眾人。

    要知道眾人殺死了上萬隻野狼,依據野狼記仇的習性,怎麽可能放任眾人躺在地上裝死、無動於衷?

    王琦賊精得很,見機要挾王宏,確保自己安身而退。

    王宏見他既驚恐又有恃無恐的慌張模樣,恨不得活剮了他祭奠枉死的族人,但心係萱兒的安危,遂嘴角一抽說道:“隻要你說出實話,我保你安身離去。”

    “我不相信你還能像以前一樣言出必踐,你不如把這些人全都放了、和我一起離開。

    唯有這樣我才有安全感,否則你就等著萱兒為奴為娼吧!”

    王琦於驚慌中發狠的喊道。

    這叫破釜沉舟,誓死也要救援眾人、贏得眾人的感激涕零,從而護衛他安身而退,要麽就死,耍橫。

    可謂是狡詐至極,亦狠辣如斯、不念族妹的安危與情份。

    王宏算是把他看透了,遂持筆指揮白狼王處理茅草地上的眾人,伴隨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的弧度說道:“你先前口口聲聲說要為族人報仇雪恨,現在卻要救援仇人?

    他們都該死,死在你眼前、你該怎麽做呢?”

    王琦還未答複,突聞一陣淒厲的慘叫聲、打破了原本和諧的夜晚,驚得遍體哆嗦,遊目四顧。

    “啊,啊啊……”

    隻見白狼王低嗚一聲,引領著狼崽子撕咬仇人。

    眾人原本與狼群廝殺得精疲力盡,再經王宏吹奏笛音重傷了靈魂,從而喪失了戰鬥力。

    直到這會兒尚未從疼痛與疲累中回複過來,躺在地上裝死休整,待機而動。

    加上他們丟失了武器,根本不敢妄動一絲一毫,免得引發狼群撲咬上來,死於非命。

    如今突遭狼群撲咬,頓時掙紮著從草地上爬起來,慌亂的在夜色下尋找武器與狼群搏命。

    然而,狼群早已盯死了各自的目標,井然有序的向目標撲咬過去。

    頓時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正待這時,王宏揚聲喊道:“白狼王,指揮狼崽子慢慢地咬死他們,從他們的四肢下口,一口一口的來。

    保證在天亮前咬死他們就行,不著急。”

    “嗷嗚”

    白狼王仰頭向天咆哮。

    隻見狼群在火把的弱光下扭身變向,使得一張張獠牙森森的狼嘴離開了眾人的脖子,改咬四肢。

    這一變化,頓時讓眾人嚎叫得越發淒厲,瘮人。

    可是與王家莊慘死在火海中的十幾萬人、老弱婦孺皆有相比不值一提。

    那可是趕盡殺絕啊!

    若非這些劉德的走狗堵死了族人的逃生之路,也不至於讓王家滅門!

    殘忍麽?王宏不覺得這些人的死可以消除十幾萬冤魂的怨恨,但驚動了身邊人。

    李璿聽著這淒厲的慘叫聲渾身不自在,遂揚了揚右手中的火把照亮現場上的慘況,側頭對王宏說道:“你不是還沒有查出他們身後的主謀嗎?

    他們若是死了,就斷了你追查主謀的線索與失去了人證。

    而沒有人證,就算你找到了主謀,他們也不會認罪伏法?

    再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樣做……”

    “明望輝煌榮生一,爭名奪利耀今鄉。

    暗慕顯赫為人情,鬥人上位達宏願。

    此為明裏看見別人的光輝人生幻想到自己身上,一生榮耀、絕不會把別人的壞事聯係到自己身上。

    因而爭名望,賺大錢,榮耀今生,讓鄉裏鄉外的人羨慕,這樣倍有麵子不是?

    可是誰會知足呢?暗中想著把最風光顯赫的人也都比下去,人都是這麽想的。

    所以鬥自己,鬥別人,直達最高的位置方能滿足自己的願望,不是麽?

    殊不知這是明爭暗鬥,一廂情願而已。”

    王宏一語三關,故意暗示李璿、人做錯了事終究要還債、不要以自己的情感去看待事物的本質。

    同時意在警示王琦,一心爬上王家少主之位,最終害死了全族人,純屬一廂情願、犯下滔天大罪必死無疑。

    而暗中自有一番計較。

    很顯然,王家莊慘案發生之前,翠雲山脈中的蠻夷與敦煌高原中的胡人相繼向五夷聖地進攻,怎麽會這麽巧?

    這兩大種族分割在兩地,相距數千裏,可謂是風馬不相及,絕對不可能聯合起來進攻聖地。

    而聖地遇危,調開了五大護法、前往兩地抵禦蠻胡兩路大軍,導致聖地中心空虛,致使魔道中人趁虛而入。

    魔道中人進入聖地圖謀什麽無人知曉。

    但他們參與到自己為青天樓題詞作賦與圍剿自己激鬥五夷湖之中。

    而且是五大魔頭齊聚,他們真是為了虹佩而聚在一起這麽簡單麽?

    要知道他們之間可是相距著幾萬、乃至幾十萬裏之遙,僅因虹佩現世、在短短的三天裏能聚到一處麽?

    再說他們彼此之間也是敵視、競爭關係,為何同仇敵愾針對正派人士?

    而正派人生真是表麵上這般被動防禦、驅逐魔道中人麽?

    再結合王家莊慘案的發生,幹係到無數鬼穀弟子,直接影響到帝國內各大勢力之間的平衡狀態來看,影響何其深遠?

    若是自己此時振臂一呼,保管鬼穀弟子擁護自己,一起追查滅門慘案,鬧的帝國動蕩不安。

    這是魔道中人與某些人希望看見的結果。

    但帝國與權貴勢力中人有沒有參與王家莊慘案呢?

    若有,他們在圖謀什麽?

    可謂是幹係到整個天下的安危,這麽大的事誰又能說的清楚、妄加揣度?

    因此,自己作詩影射劉德之流這些謀國者,為了他們自己的狂想會不擇手段的謀奪到手。

    明爭暗鬥,一廂情願,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這是他們的誌向,野心,絕對不會因人因事物而改變。

    因此,自己針對這些導致王家莊慘案發生的主謀,需要人證有何用?

    人證可以證明他們是主謀,但他們有一萬個理由為自己開脫,乃至他們的死忠為其頂罪。

    王宏看的透徹,作詩一首道其厲害,聽得李璿無言以對。

    說什麽?

    若是說仁義講道德,那王家莊死了十幾萬人,比這三五百人淒慘無數倍,還怎麽措詞說教王宏?

    況且這小冤家分明是在用這些人的死嚇唬王琦,從他的口中得知王萱的下落、及時地趕過去營救親人。

    李璿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勸說,遂轉身憎恨的瞪著王琦,都是他的原因才導致這些人的慘死,王琦最該死!

    王琦已嚇得魂不附體,根本沒有感受到她的憎恨目光,直接癱在草地上顫悸不止,害怕的要死要活的。

    看著身邊的眾人的慘狀,突然發現自己若是被野狼一口一口的咬死,估摸著在沒死之前就會說出王萱的下落。

    遂想到王宏的許諾,王琦猛一咬牙,遍體顫抖的喊道:“宏弟,你說放我走的,說話可要算話啊!

    你是王家少主,不可能食言而肥跟我一般計較對吧?”

    王宏直接撇頭一旁,根本不搭理他。

    這是默認嗎?

    王琦顫悸的想著,遂大聲喊道:“我當時正在漫山遍野的追查福伯的去向,正好撞上簡庸帶著屬下人運送財物,連同萱兒與嬸娘的四名婢女春蘭秋菊一起帶走了。

    她們四人是我的念想,我也知道她們是嬸娘為你挑選的通房丫頭,你為這沒少揍我。

    我實在是惦記著她們四人,她們因我不小心說漏嘴讓劉德探知到了。

    劉德以她們要挾我,挖出寶藏與他平分,到那時他再把春蘭秋菊四人交給我,我就來到了這裏……”

    “你還真是賊心不死,惦記春蘭秋菊四人,也沒忘了這狼山上的寶藏,慫恿簡庸帶人……”

    “不是,不是這樣的,寶藏之事也是我酒後吐真言,讓劉德聽去了,他安排簡庸與我商談寶藏分配的份額,被這些人聽見了……”

    “行了,你走吧。”

    王宏也不看他,隨意的向後擺了擺手說道。

    王琦如蒙大赦,顫抖著向後退,轉身跌倒,爬起來一步三回頭、戰戰兢兢、跌跌碰碰的穿行在野狼群之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步入狼群圈外,回頭看了王宏一眼、三角眼中寒芒一閃,遂轉身不要命的衝入茅草叢中。

    這貨穿行狼群都沒嚇死,還真是惜命?

    換作旁人早就嚇癱了。

    王宏心中一動,遂側頭看向白狼王衝它撇了撇嘴,啥也沒說。

    白狼王嗷嗚一聲,調度出幾隻野狼竄入茅草叢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