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燕沒有意識到楚飛帆的不快，還傻傻地緊跟著他，期待著下一步的發展。

    盡管放學好大一會了，夥房打飯窗口的人還沒有散去。

    好長時間之後，打飯的浪潮才過去，楚飛帆不緊不慢地挨了上去。

    “沒菜了！”窗口裏的人硬邦邦地道。

    有菜我還不吃呢！楚飛帆暗道。

    “炒個菜。”楚飛帆道。

    “你，炒個菜？素菜兩塊五，葷菜三塊五。”窗口裏的人看了一眼楚飛帆身上的破舊襯衫，沒好氣地道。

    看不起人啊這是，大鍋菜八毛錢，帶葷的一塊五，但是能吃嗎？連豬食都不如（確實不如正常家庭裏的豬食衛生）！最近幾天楚飛帆老是來炒菜，貌似那夥夫也沒有記住他。

    “卡在這裏。”楚飛帆伸出了拿著飯卡的右手。

    窗口裏的人接過了飯卡，插在了機器上，卡上的數字是楚飛帆不久前剛充的。

    “炒什麽？今天有蒜苔和洋蔥。”窗口裏的人道。

    “蒜苔炒肉吧。”楚飛帆道。

    “蒜苔炒肉要四塊。”窗口裏的人有伸了伸頭，道：“今年的蒜苔貴，要不你吃洋蔥。”

    “就蒜苔吧，都差不多，兩份，加七個饅頭。”楚飛帆道。

    楚飛帆平常的飯量是三個饅頭，現在他要吃五個，另外兩個是給秦海燕要的。

    “八塊，加一塊四毛，九塊四，打好了，你接著。”窗口裏的人把卡遞了出來。

    接過了卡，楚飛帆就等在窗口了。

    炒菜是現炒的，還得等會。

    其實夥房的炒菜是貴的，外麵炒個素菜不過一塊，加點肉也不過兩塊，奈何沒地買去。楚飛帆所在的霧山縣第二高中，位於霧山縣城之西數裏地，算是城鄉交界之處。學校門內外飯館極少，有幾個也不專業，還不如在這裏炒呢。

    “我帶了卡的。”秦海燕道。

    “說好的我請你吃飯。”楚飛帆道。

    “那謝謝你了。”秦海燕笑道。

    “不客氣。”楚飛帆機械地道。

    秦海燕想要和楚飛帆說話，隻是楚飛帆卻轉過頭去，看向了另一邊。

    十幾米開外，有很多學生為了節省時間，不回宿舍，就把缸子放在夥房一邊的水泥台子上吃了起來。位置有限，更多的學生則是蹲在地上吃飯。楚飛帆也這樣吃過，不過那不是他為了節省時間，而是他覺得那樣有趣，至少比在宿舍裏吃飯有趣多了。

    “我靠！我這裏麵有條毛毛蟲！”

    “那算什麽？我這裏麵有三隻蒼蠅。”

    “這頓還不錯！我隻吃到一根刷帚（稻草綁成的刷鍋碗用具）苗。”

    “我吃到鋼絲球的鐵絲了，媽的！想殺人嗎？”

    ……

    這樣的情況天天有，學生們也隻能苦中作樂。

    “吃得完嗎？”秦海燕看著楚飛帆手裏的五個饅頭疑惑地道。

    “可以的。”楚飛帆有些尷尬。

    不過顯然有些勉強，結果就是楚飛帆臉紅脖子粗。

    “吃不下留著晚上再吃啊。”秦海燕不了解楚飛帆的狀態。

    “哦！可以的。”楚飛帆繼續吃。

    “我有事和你說。”

    “說吧。”

    “你最近幾天為什麽不理我？”

    “學習為重。”

    “我覺得不耽誤學習，而且還能互相激勵。”

    “嗚……”楚飛帆把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裏，鄭重地道：“我嚼……得……八，我們……汗階段……醉重傲……特任務……使火係。”（我覺得吧，我們現階段最重要的任務是學習。）

    “你真是這樣想的嗎？”秦海燕道。

    當然是假的了。

    “嗯！”楚飛帆咽下最後一口飯，重重地道：“是這樣的。”

    “沒有喜歡別的女生？”

    “沒有。”

    “我還有沒有機會？”

    “這個要看緣分了。”

    “你說明白點，到底行不行。”秦海燕似乎很氣惱。

    猶豫了片刻，楚飛帆道：“不行。”

    秦海燕臉色一僵，這個答案顯然不是她相要的。

    “我知道了。”

    良久，她才反應過來，臉色變得灰白。

    “為什麽？”不甘心的秦海燕追問。

    為什麽？難道我要對你說我是一個身具待開啟係統的人，我的未來是星辰大海？還不是你顏值不夠高？你明不明白，顏值不夠高可是無法彌補的傷害，整容也不行！

    不過，楚飛帆知道當斷不斷會有後患，而且長痛不如短痛，把話說死對大家都好。

    “我有喜歡的人了。”楚飛帆一臉的認真。

    “是誰？”

    “不是你。”

    秦海燕轉身離開，楚飛帆沒有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想來也不是多好。

    “你這樣對女孩子也太不溫柔了。”

    楚飛帆受到了身邊一位學生的批評。

    轉過頭去，楚飛帆看到一個中等個頭，體型削瘦的男生。這男生的麵容並不出眾，雙眼卻明亮得很。

    “你是……”

    “我叫錢小寶，高三?五班的。”

    “理科班的。”楚飛帆轉身欲走。

    “等等，認識一下。”錢小寶很竟然追了過來。

    “有必要嗎？”楚飛帆道。

    “很有必要，我必須得感化你，你這樣對女孩子太過分了。”錢小寶真誠地道。

    楚飛帆有些無語，本來不想搭理他，可是錢小寶卻跟在楚飛帆身後甩不脫了。

    “我是高三?十二班的楚飛帆，有機會以後再說話，你別跟過來了。”楚飛帆無奈地道。

    “好啊，明天我去找你。”錢小寶停下了腳步笑道。

    我去！忘了告訴他假名了，楚飛帆有些懊惱。

    楚飛帆回到了宿舍，發現好多人在起哄，原來是同宿舍的張明躍在炫耀他的初聞。和楚飛帆不同，張明躍是那種咋咋呼呼的性格，還喜歡炫耀，他們成不了朋友。

    “她喊我去操場，去就去唄，誰怕誰？”

    “你真銼，還叫女生主動。”

    “我哪知道女生會有那麽開放，我覺得她會很矜持的。操場裏黑漆漆的，任何人都看不見，她就把我……”

    “哦……嗷……”宿舍裏一陣鬼哭狼嚎。

    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楚飛帆發現張明躍是喜歡秦海燕的，隻是秦海燕拒絕了張明躍，張明躍便和另一位女生發生了不為人知的關係。

    還真是夠亂！楚飛帆搖了搖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