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洗幹淨脖子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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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甲的騎士們殺氣衝天,直奔賈昆而來。

    地麵在馬蹄之下微微顫動,賈昆兩股戰戰,被騎士們的殺氣一激,登時嚇得癱倒在地,麵色慘白,張皇失措。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為首的一個黑甲騎士大笑著策馬而近,伸手一抓,像抓小雞仔一樣把賈昆抓在空中,而後放聲高呼。

    “奉首領的命令,這些地主不事生產,不創造價值,隻知道吸取民眾鮮血,害得你們的孩子有學不能上有書讀不起,嚴重製約深水城的進步。”

    “從今天開始,我們所過之處,一切土地為公有,由深水城掠聖組織重新分配。在此我等以首領的名義宣布,這些土地由你們按照家庭承包,每年除法定賦稅外無需繳納任何租金。

    別愣著了,分田吧!”

    騎士們一邊高呼,一邊從包裹裏抽出印刷好的傳單,鋪天蓋地地灑將開來,傳單上麵盡是已經分到田地的民眾們的簽名。

    被抓住脖頸的賈昆本來都快昏死過去,聽到這話竟一把抓住了騎士的手,眼睛都憋得血紅。

    “分我的田,你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宗老們不會放過你們,學派不會放過你們的!”

    騎士哈哈大笑,抽出腰間長刀,嗤啦在空中一劃,一顆肥得流油的頭顱滴溜溜滾落。

    “宗老?學派?”

    “尊首領的規定,地方上的宗老跟地主沆瀣一氣,製定的規則利地主而損民眾。每一個宗老都是地主,而且是最大的最壞的地主,有一個殺一個,絕無放過之理!”

    “學派?上麵下了死命令,這些非法組織勾結地方勢力,美其名曰隱於世外,實則哪個學派沒有幾千畝的私田,沒有個幾百上千的佃戶?

    記住了,土地歸公,這叫公有製,是最公平最合理的製度,一切阻礙公有製的跳梁小醜都得被掃進陰溝地道,永世不見天日!”

    一眾騎士向前衝殺,揪出了平日倚老賣老的宗老們,抄了他們的家,分了他們的田,然後挨著個一刀刀砍下來。

    咕嚕嚕的頭顱在地上滾了一地,帶著油脂的血在地上流了一地。

    地契也被他們找了出來,當著所有民眾的麵一把火燒成了灰燼,等風一刮,這些東西連灰都找不到了。

    在騎士們後麵,一個經過緊急培訓的稅務官在村子裏麵留了下來,代表掠聖組織主持著分田的行動。

    騎士們興奮地清點著自己的功勳,盤算著還要多少才能換到一門強大的秘技。然後在領頭人的一聲招呼下,他們向著一個方向繼續飛馳而去。

    ……

    深水城外的一座小山之中,大理石的階梯從山腳向上延伸,一直延伸到山頂之上,每一塊石頭都像是流淌著月光。

    階梯旁邊每隔幾步就有一座石碑,上麵用銀粉、銅粉和金粉混合後的粉末刻出了暗金色的文字,記錄著一段又一段的曆史,顯得古老莊嚴。

    在山頂上,一座座古老精致的建築靜靜屹立著,曆經千百年的風雨卻曆久彌新,一股優雅的氣質油然而生。

    在所有建築的前方,立著十幾尊大約四五米高的銅像,塑造的有老人也有中年人的形象,每一個的眼神都露出心懷天下的憂色。

    而此時,原本幽靜的學派之內卻多出許多嘈雜的哭聲。

    “學派,您是我們最後的指望了!深水城那幫混蛋一句話都不說就分了我們的田,搶走了我們的積蓄,把我們變成了一文不名的窮光蛋了啊!”

    “學派,您得為我們做主啊!我這輩子辛辛苦苦攢下那麽一點薄田,平時從不苛待佃戶,讓他們能吃飽穿暖,可一輩子的心血就這麽沒了!”

    “我父親,我父親因為奮起抵抗被那些惡魔殺了!他們不是人,學派,我們每年的供奉從來沒有少過,求求你為我父親報仇,為我奪回家產啊!”

    一聲聲泣血般的控訴在建築之間回蕩著,讓聖之憐憫學派的成員們都浮現出了不忍之色。

    副院長裏昂麵上浮現出鐵青色,怒氣洶湧地道:“這是暴力,是侵犯你們的財產,是搶劫!深水城縱容這種邪惡的行為,這是在自尋死路!”

    貴族學員們心有戚戚焉,紛紛點頭。

    “是啊,這是違背道義的。”

    “不能因為那些窮人窮,就把我們的土地和財產分給他們吧?他們窮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懶?!”

    “我們天天動腦子,盤算這個盤算那個,一年賺這麽多錢難道不是理所應當?他們要是夠勤快,去讀書啊,日夜苦讀,學法律,學算賬,怎麽會一輩子隻是個種地的?”

    “他們自己懶導致的貧困,卻要我們分土地給他們?!這是什麽道理?!”

    一時之間簡直群情激奮。

    一個貴族學員義憤填膺地對這些地主道:“你們放心,我這就寫信給我父親,讓他在報紙上發表譴責。”

    “全國都應該知道這樁惡劣的事件,在實施了獨裁,用恐怖進行統治後,深水城竟然做出了這等人神共憤的事情。這些惡魔該被燒死!”

    學派院長道格拉斯目中同樣浮現出憤怒:“這些卑鄙之徒!”

    但他要更為冷靜一些,他看到了一個騎士學徒中遊的少年也跪伏在地,立刻問道:“是你,我記得你!你父親死了?

    我記得他可是上過戰場的,離騎士隻有一步之遙,他是怎麽被殺死的?對方出動了多少人把他圍攻致死?”

    那個少年雙目暴睜,目中浮現出驚恐之色:“一個人,一招!”

    他從懷裏取出一柄被布匹包裹著的隻剩下握把的短劍,短劍的斷口處泛著絲絲寒氣,一層薄冰還覆蓋在上麵,在陽光下都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

    少年捧著斷劍,回憶著當時的景象:“原本父親憑著精湛的劍術,抵擋住了兩三個敵人的攻擊。”

    “然後敵人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不,一個怪物!他渾身覆蓋著藍色的氣流,一下子就出現在父親的麵前。”

    “父親想要揮劍把他避開,但那個怪物隻是伸出一根指頭就點斷了父親的長劍,然後父親瞬間被冰封。我,我從未見過那樣恐怖的力量,斷劍上的寒冰已經過去七日,到現在都沒有絲毫消融的跡象。”

    學派的高層目中露出驚駭之色,對視一眼。

    “寒冰鬥氣?!”

    “那個人一定是寒霜之力騎士!”

    “寒冰持續七日不化?我曾經見過他一次,那時候他還隻能做到三日不化,他怎麽會變強了那麽多?”

    道格拉斯和裏昂對視一眼,看著下麵的這些跑來求援的地主,兩人心道:“就算寒霜之力變得再強,我們兩人帶上學派的珍藏,不信不能將他擊敗。”

    “這些人年年供奉大量錢財給學派,要是不能庇護他們,那學派哪裏還有顏麵繼續收納學員?”

    道格拉斯斬釘截鐵地道:“放心,我們聖之憐憫學派一向以維護正義為宗旨。

    有沒有人知道那些人在哪?我們這就出手,絕不讓他們的魔爪再向前伸出一寸,民眾的財產是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我絕不會讓他們得逞!”

    正在這時,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山腳下傳了上來。

    “不勞煩你去找我們了,我們來了。”

    “聖之憐憫學派,你們未經深水城許可而聚集人員,擾亂地方治安,與地方黑惡勢力沆瀣一氣,影響極其惡劣。

    你們還占據公有財產,未經深水城許可就對地方征加稅賦,搜刮民脂民膏,而且偷稅逃稅,數額極其巨大,給深水城造成的損失極其沉重。”

    “在此我們宣布,對你們這種非法組織予以取締,沒收全部非法所得並追償,將學派高層帶回深水城進行公開審判。”

    這個聲音頓了頓,獰笑道。

    “簡單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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