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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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一笑,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異樣的興奮,果斷地踏上了天梯。隻是,他們沒發現,在身後顎烈火獅群中,有一隻極為耀眼,它的體型也是其他烈火獅的兩倍大。那烈火獅停下來,在雄獅的洪流中看著兩人一步一步走上天梯更高的地方,然後扭頭向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
而此時,在另一處,唐弈和林子成卻還是一頭霧水。林子成便是林幽幽的大哥,林老家主本就要將家主傳位於他,隻不過出了林二叔的事情,便耽擱下了。那日在魔夜冥希辰的幫助下,打倒了林二叔這個毒瘤,林老家主便順勢將家主之位傳給了老大林子成。
經過月餘的修養,林子成的麵色看起來已經恢複顎正常,似乎已經從那場巨變之中回過神來。隻是看來這些時日處理林二叔遺留下的問題,有些勞累,清逸的臉上,生出了幾粒胡渣,卻增添了幾分成熟的味道。
唐弈與林子成碰在一起,要說,唐弈和林子成卻是沒多少交集的。要說林家隨也是四大家族之一,卻素來低調,也沒見過什麽不好的事情傳出來。唐弈一直盯著的是夜家,和這個林家主倒真是沒什麽交情。這會兒兩人碰在了一起,也隻是各走各的,互相不幹涉彼此。
近在咫尺,林子成能感覺到唐弈這個人的不一樣,這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種掠奪的氣息,雖然被刻意隱藏起來,但林子成看來,這人就是黑暗裏的一匹狼,雖是都準備進攻。這樣的人,還是不要招惹為好。腳步禁不住放慢了些,和他保持了些距離,林子成想了想,行走的方向也偏了些。反正,怎麽樣能和唐弈拉開距離,就怎樣走。
他倒不在意試煉會不會失敗什麽的。這方圓之中,看不見盡頭皆是一色,不管走那個方向,試煉該來的還是來。
很快,他便感覺到了身後的不同尋常,回頭一看,方才看見一頭烈火獅窮追不舍。他立刻跑起來,經過唐弈,還是小心提醒道:“快跑,後麵有烈火獅。”
唐弈向後看,一眼便看到那熊熊的一堆移動的火。跑?這往哪兒跑?這地兒空曠的,連個遮擋都沒有,他們能跑得過一頭野獸嗎?
“看,前麵有天梯!”
林子成激動地喊著,早就忘了這天梯是突然出現,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他看見了天梯,唐弈自然也是看見了。把腿就向梯子跑去。一腳踏上天梯,正等林子成也邁上去時,他卻忽然一轉身,將林子成撞了下去,那烈火獅很快就追了上來,看到離他近的林子成,自然是先解決他。由此,便不再追著唐弈了。
這般,唐弈才鬆了一口氣,快速向天梯上跑去。他沒想到試煉之地竟然有這樣危險的東西存在,不過,有林家的蠢貨在,他也避開了這一難。至於林子成,他一點也不愧疚。
而林子成,在烈火獅停在身邊的那一刻,就暈了過去。唐弈並非突然撞他,在那一瞬間,他身上某一處一疼,困倦的感覺不期而至。臨閉上眼的那一刻,他對上的真是唐弈爬上天梯的背影。
好啊,原來,他是這樣的人......
卻說夜凰離剛走出天梯,看到的就是一片緋紅的花田,仿佛夕陽的暈染,又像紅霞的印拓。這是何等的景色,這些花兒仿佛有著生命力,長長的延伸到花瓣外的芯子,就像是一隻隻手,牽引著他向前走,沒入那片花田之中。
更奇特的是,他仿佛能夠聽見它們的聲音,在與清風低訴,如夢如泣,癡纏人心。
他向前走去,順著花兒的指引慢慢潛進。那花田裏似乎藏著什麽東西,就在空出的空地上,偏生那一片地方,圍著的卻是一圈兒白的花兒,似乎是在祭奠一般。
祭奠?亡靈?夜凰離沒來由心中一陣緊張,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不敢前進,像是被千斤壓住無法動彈,卻不能前進,仿佛有無數隻無形的手拉著他,讓他撥開從芳,見證謎題,不能退縮。
夜凰離不知道,當花叢撥開的時候,腦袋裏轟的一聲炸開,嗡嗡作響。
人,人,那空地上是一個人。純白的衣衫被鮮血染透,就連地上都是血,那血順著土壤滲透,那一圈白花的周圍都是淺淺的印子。那人的胸口處插著一把劍,寒光生朔。
試煉之地怎麽會有人呢?還是重傷至此,不知死活。夜凰離想到方才的烈火獅,也如同真的一般,最後卻不過是假的影像。這人怕也是假的吧。
他想了想,探出手摸了摸,待摸到手中踏實的感覺,身體一下子僵硬住了。這,這是真的。這裏真的有一個人,一個重傷的人。他又摸了摸旁邊的花,入手也是結實的觸感,才明白這不是做夢。
可是,這人會是誰呢?怎會出現在家主的試煉之地?又是被什麽人所傷?
他抿著唇,小心翼翼的扳正那人的臉,看清後卻嚇得向後倒去坐在了地上。
姐姐!姐姐!怎麽會是姐姐!這個重傷的人怎麽會是姐姐?不會的,姐姐如今在冥希辰身邊,那人那麽厲害,怎會讓姐姐遇害。
可是......這張臉,確實和姐姐一般無二啊。
這時,他的目光落在那人的頸側,一顆羽毛一般的印記清晰的映在他的眼中。若說剛才他還隻是驚怕,這會兒便是悲傷和絕望了。
這......這......那個印記姐姐的頸側也有一個!
這是怎麽回事?巧合吧,一定是巧合吧!姐姐沒事,姐姐怎麽會有事呢?隻是,當他不經意抬頭看到遠處站著的男人後,便徹底絕望了。
那人可不就是自稱是他姐夫的冥希辰嗎?他的腳掩在花田裏,熟悉的黑袍,冷漠的臉,而他的手裏,提著一把劍,劍尖一滴一滴向下落著血,滴在緋紅的花上,更加豔麗荼蘼。而那柄劍,可不就是姐姐身上的那一個。他低頭看,姐姐胸前的劍已經不在了,而他入目的隻有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