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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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清看他的眼神變化,越來越覺得不妙。
如今夜凰離神誌不清,隻有他一人還能動作。若是真的鬥起來,原本他和唐弈不分上下,可現下,他除了自己,還帶著夜凰離,能否安全脫身都是一個未知數。
“唐弈你敢!你別忘了還有林子成!”
若是林子成在,怎麽說也能輕鬆一點,他相信,這種情況下,林子成一定會和他們現在同一邊。
可是唐弈並沒有被他的話嚇住,早就做好了決定,這會兒也不怕林子成的事被人知道。
“嘖。”他的語氣裏滿是不屑和不在意。
“你說那個蠢貨?”
“嗬,很快你們兄弟倆兒就能和他相聚了。”
這話的信息量太大了,顏清一下子就愣了。林子成,出事了!
唐弈的話裏,明明就在告訴他,林子成已經被他處理了。
這個人,這個人,這才剛進試煉,就敢做出這樣的事。難道,他早就決定了要在試煉裏對他們下手!他怎麽敢!他怎麽敢!
心裏的震驚不小,雖然他和林子成並沒有多少交集,可四大家族裏任何一方出事,牢固的城牆就會分崩瓦解,支離破碎。
顏清咬了咬牙,又向後退了一點,幾乎後背要貼在了夜凰離的身上。
“唐弈!你想清楚了!這可是試煉之地!”
他說的咬牙切齒,唐弈卻輕笑一聲。
“顏家主何必繼續說這些,你看,這種時候,你這樣護著別人,真是讓唐某欽佩。”
顏清的確是想拖延一陣子,和唐弈的搏鬥在所難免,他現在隻企盼著夜凰離能在下一秒清醒過來,這樣,也不至於太被動。
他現在的情況又嚴重了許多,他心裏很不安。
“隻不過,夜家主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好。顏家主和夜家主的兄弟情深,真是讓人感動。可惜……”
“今日,你們誰都別想走出去!”
他的聲音忽然刻薄起來,尖利的刺入耳中。神色一變,忽然就想著顏清兩人的方向撲了過來。
顏清心裏大驚,可畢竟是家主,什麽劫難沒見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接過唐弈的招式和他鬥了起來。
若是在平日裏,以顏清的能力與唐弈相對,自是沒問題。可今日,他為了不傷及夜凰離,招式受到約束很難施展開來,不一會兒就落了下風。
和顏清不同,唐弈不用考慮什麽兄弟情深,自是沒有顧忌。因為下定了決心,今日出手也極為狠厲,勢必要在試煉之地將這倆個人除去。
他也不知道夜凰離具體是什麽情況,若是他突然好了,那他的計劃很有可能就完成不了。他要趕在夜凰離清醒之前解決了他們。
他越發狠厲,顏清就越吃力。
唐弈看準了他護衛夜凰離的心,所以專挑夜凰離下手,讓顏清處在一個被動的位置上,隻能跟著他動而動。
一個主攻,一個被守,情況已然明了。
很快,顏清身上就掛了彩。他心裏已經不能用驚濤駭浪來形容了。這個唐弈,難道他一直在藏拙?
一年前他曾和唐弈對上過一次,可這一次的感覺和那時完全不同。他就像是一頭嘶吼的野豹,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必死的氣息逼向敵人。
顏清被壓製住了,喘不過氣來。
“哼!去死吧!”
完了,完了,他不僅不能保護好夜凰離,連自己也要隕落至此了。
這一切竟都是因為唐弈。是他藏的太深,還是他眼拙?
可是好不甘心,他艱難的看著尚不知事的夜凰離,心裏生出了一絲無力。
唐弈的掌風就在耳邊,他能感覺到,若是那一掌打在他的心口,一切都結束了。
隻恨不能將唐弈的陰謀公之於眾,不知道他們死後,顏家夜家會受到怎樣的威脅。
“嗬!”
顏清正絕望著,卻聽到一聲冷漠的輕和。而同一時間,唐弈的手掌也停下了。
此時,試煉之地外卻已經亂了套。
“這是怎麽回事?林家主為何在這裏?”
樓迦擰著眉,國字臉上盡是肅然。
試煉之地一旦開啟,若不是完成了試煉,是出不來的。而這會兒距離試煉開始,才過去半柱香的時間,林子成不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通過試煉之地裏的所有試煉。況且,他現在是昏迷著的。
隻有一種情況,進入試煉的人會被特別傳送出來,那便是遇到危機生命的事情。
但是,試煉之地內看著危險重重,卻是以不威脅試煉者生命為前提。所有場景都不會讓試煉者以命去作賭。
換句話說,林子成的昏迷被傳送出試煉,是受到了人為的生命威脅。
進入試煉之地的隻有四位家主,不可能混入其他人。因為試煉之地設計之出,就隻能承受四個人的氣場,多一人便會崩塌。
那麽,人為的威脅,便隻能是這四人之中。
樓迦的臉黑的仿佛濃墨的烏雲,林子成被送了出來,可那個威脅卻還在試煉之地。不管那個人是誰,都有可能讓另外兩人的生命受到危機。
“打開試煉之地!”
樓迦沉著嗓子,做出了這個決定。
“院長,不可以!試煉之地一旦開啟,決不能中途叫停!”
在旁邊為他打輔助的幾人都是負責試煉已久的,都知道關於試煉之地的那些禁忌。試煉之地,現在萬萬不能開呀!
唉,這麽多年都相安無事,誰知,今日竟出了這種事!
而試煉之地內的幾人,絲毫不知道外麵已經亂成了一團。
“嗬!”
又是一聲輕笑,那笑聲不帶一絲感情,卻讓唐弈生生聽出了其中的嘲諷。
原本可以了解顏清的一掌,硬生生被人攔了下來。這個人,竟然是夜凰離!
“你竟然好了!”
唐弈的語氣裏有些氣急敗壞,他就是怕夜凰離突然好了,才趁著機會下手,誰知道,真的出了變故。
夜凰離的眼裏,蔚藍的瞳孔中映出妖異的黑色。
“你想對我們下手。”
他冷冷的說著一個陳述句,可這樣的語氣,卻讓唐弈莫名的一寒。心裏有一種不安慢慢擴大。
“你想對我們下手。”
“嗬!就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