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劇烈地咳嗽起來，捂著胸口難受的樣子讓身前的少女急忙扶過去，“奶奶，您別生氣，我道歉，道完歉她們就走了，您別再生氣了。”

    少女淚眼婆娑，老人亦是濕了眼眶，婆孫兩抱在一起，顯得格外無助。

    王母看著兩人哭哭啼啼，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少在這兒給我裝可憐，事情一碼歸一碼，今天是來給霞霞討個公道的，趕緊道歉，別浪費時間了。”

    少女抱著老人，咬著唇，憋著淚水沒有一秒遲疑地跪下。

    她不想奶奶再受刺激，所以忍一忍，咬咬牙，那“對不起”三個字再難開口都得說。

    可話還沒說出口，麵前的王母跟王霞卻是突然一聲驚叫，雙雙撲通一聲也跪了下來。

    雖然三人都跪著，可少女好歹膝蓋下邊有報紙墊著，這王霞母女膝蓋砸下來的可是結實的泥沙地麵，加上兩人土肥圓的身段，這一跪的滋味，可想而知。

    兩人剛跪下，斜坡上就傳來了哈哈的笑聲，“哈哈，兩隻癩蛤蟆啃泥巴，小心別把地麵給砸出坑了。”

    溫婉確實不是個熱心腸的人，更不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隻是單純看不慣，突然就想管一管這個閑事，更何況對象是王霞這個土肥圓。

    收回手裏頭的石子，她領著少年們大搖大擺從斜坡上晃蕩下去，任由少年們大聲嘲笑王霞母女。

    “哈哈，卷成一團都可以直接滾了，要是趴下就成烏龜了，太他媽搞笑了。”李天雲帶頭，特意站在王霞跟前放聲大笑。

    王家母女本來就被磕著膝蓋疼，莫名其妙腿軟跪下了不說，還被人笑話，登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王母扭曲著五官，張開血盆大口就開罵，“小兔崽子，笑什麽笑，爹媽沒教你們，要助人為樂嗎？不幫忙還在那邊嘲笑，你們這群沒教養的。”

    “我呸，虐待老人的女人還有臉說教養，我沒助人為樂，也比你不孝順的好。”少年們早就將事情前後看得清楚，要不是溫婉一直不讓出手，他們早就衝下來揍人了。

    “你們……”王母氣得臉色發紅，那張大餅臉好像又大了一圈。

    聽到自己摔倒還被男生嘲笑，王霞羞得臉色通紅，剛緩過神來，一眼就看到了跟前的李天雲，頓時羞憤交加，“雲哥，你怎麽能跟著他們一起笑我，我摔得好痛啊，你能不能扶我起來？”對著李天雲，她盡量讓自己顯得楚楚可憐。

    李天雲卻是戲謔地笑了笑，俯身咧著嘴道：“王霞，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長得就一副尖酸刻薄的蠢樣子，就別學人家裝柔弱，再說，我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好嗎？你那麽喜歡讓人下跪，就自己嚐嚐滋味。”他不傻，這王霞表麵上對他示好套近乎，卻三句話不離鄭子睿，擺明了對鄭子睿有意思，采取迂回戰術呢。

    “你……”王霞被堵得啞口無言，心裏卻罵道：你以為我是真的喜歡你嗎？我不過是想借機搭上鄭大校草而已。

    難堪中，王霞瞥見旁邊一個纖細的身影，站在人群中，永遠都是那麽耀眼奪目，而且，她的身旁還有鄭子睿這個大校草在，兩人並肩在一起的畫麵讓她瞬間就瞪大了眼睛，指著溫婉失聲嚷嚷了起來，“溫婉，是你下的手對不對，你是來給王晴當幫手的，所以才來整我，你這個賤……啊……”後麵那個髒字還沒出口，她的嗓子眼就好像被堵住了一樣，劇烈咳嗽了起來。

    “啊，霞霞，你怎麽了？”王母嚇了一跳，趕緊拍著她的前胸後背幫忙順氣，好半天才見到一顆石頭從王霞嘴裏蹦躂出來，那石頭上還帶著血絲。

    “嗚嗚嗚，媽，我喉嚨疼。”王霞啞著嗓子，好險就被一顆石子嚇哭了，這會兒沒了趾高氣昂的囂張，躲在王母懷裏還在控訴，“是溫婉，是她拿石子扔我的，我要死了，媽，我好難受。”

    就算王霞不說，王母也認定是溫婉搞的鬼，當下抱著女兒站起身就朝著溫婉惡狠狠瞪過去，“你是誰家的孩子，讓你父母出來，我跟你們沒完，小小年紀居然心思這麽歹毒，長大了還得了？”

    既是被點了名，溫婉也不怕事，站在那兒涼涼攤開了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塞石子進她嘴裏了？”

    大家夥都在場，剛才王霞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王母又如何能看清楚，可她卻認定了是溫婉的錯，瞪大了眼睛不肯罷休，“無論你怎麽狡辯都好，叫你家長出來，我要搜身！”

    “你敢！”周遭原本看戲的少年們齊齊上前站了一步，沉著臉色異口同聲。

    敢搜他們老大的身，這胖女人是活的不耐煩了。

    “你們想幹嘛，都無法無天了是不是，明天我就到你們學校找你們領導去。”王母被嚇得後退了一步，嘴巴卻還是不饒人地在威脅。

    “你們讓開。”溫婉的聲音淡淡，一聲令下，少年們卻都規矩地讓到一邊。她靜靜站在那裏，自成一股氣勢威嚴，“有什麽話，跟我說就行。”

    “哼，她是不敢去學校的，媽，溫婉早就被趕出家門了，沒爹沒娘的。”王霞抓著王母的胳膊，一臉不屑地撇嘴，溫家人鬧上學校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人知道。

    王母一聽，順嘴就說道：“嗬，原來是個有爹生沒娘養的野，啊……”同樣是髒話還沒罵全就被石子卡住了喉嚨。

    看那頭母豬咳得撕心裂肺，少年們忍不住噴笑出聲，紛紛在背後給自家老大豎起了大拇指，要知道溫婉的指法準頭那可是萬中無一，傷人於無形。這王家母女也是不知死活，沒兩把刷子就敢招惹溫婉。

    結果咳了半天，王母終於將石子弄了出來，彼時已經是眼淚鼻涕橫流，一張嘴全是血絲，狼狽至極，“你們，無法無天了，這是要殺人了。”

    “殺你？”溫婉將手插回口袋，閑庭漫步一般走了過去，堪堪停在了王母的跟前，俯身對著那張大餅臉冷笑道：“要你死，有一百種方法，不用髒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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