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夏侯淵的截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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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李軌接過信來匆匆掃了一眼,對淩嶸說:“我們這位老大哥真是越來越小家子氣了,眼睛隻看著三丈遠的地方。”
預知呂布要跟袁紹開戰,李軌試圖等二人糾纏不休之際,與公孫瓚聯手攻打袁紹,一舉解決掉這個禍患。但公孫瓚卻又一次退縮了,他借口要防禦烏丸,拒絕了李軌。
如果沒有公孫瓚的配合,李軌暫時還真不敢對袁紹開戰。
他把羋林按照他意思擬的書信交給淩嶸看,淩嶸誇讚了羋林的好文筆,卻建議李軌道:“不妨也邀請陶謙、袁術、劉表、劉備、張繡一起來,丞相行事光明正大,要照顧到各方麵的利益嘛。”
李軌讚同這個意見。
陶謙、袁術、劉表都是一州的州牧,理當邀請,張繡的潁川是陳留的鄰近,又逼近洛陽,不想他鬧事最好也帶上。
至於劉備嘛。
李軌眉頭皺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淩嶸的意思,借這件事正好離間他跟陶謙。
好計謀啊。
信是發出去了,即便是八百裏加急,也不可能那麽快。
這期間李軌和張遼、夏侯淵再次研究了攻取河內的計劃。
“還是不妥,取河內易,但要守住它就難了。我們不能因為一城一地的得失而陷入戰略上的被動,這是蠢人做的事。我不會做。”
張遼是讚同李軌的意見的,取河內易,但要守住它就很難。因為一城一地的得失而使得整體陷入被動,這不合算。
夏侯淵黑著臉盯著沙盤,忽然他抬起頭來,對李軌說:“袁紹、呂布相爭,袁軍主力在鄴城,若要出兵,必走濟陰郡。丞相既然下不了決心打河內,末將願追隨丞相去陳留,擔當警護。”淩嶸卻問:“將軍是一個人去,還是帶上五千精壯?”夏侯淵道:“陳留張邈與丞相有約在先,聯兵清剿水匪,我縱然帶著五千精壯也可以自由出入陳留郡吧。”
淩嶸就笑了起來。
張遼吸溜了一聲,驚道:“妙才想做什麽?截擊渡河的袁軍?”
夏侯淵望向李軌,殺氣騰騰地說:“截殺袁軍於渡河時,呂奉先破梁國,與劉備、陶謙分取兗州,則黃河以南不複再屬袁紹,中原之勢必將大變。”
李軌倒吸了一口涼氣:
從並州出兵打袁紹,沒有公孫瓚的配合幾乎是辦不到的,但從南麵打袁紹,先奪其河南之地,將他的勢力壓縮在黃河以北、幽州以南、並州以東、大海以西的狹小區域內。
把他的仇敵們組成南麵聯盟,從南麵壓迫他,公孫瓚從被,自己從西,零敲碎打,不出兩三年袁紹必然實力大損,到時候他再聯合公孫瓚、呂布、劉備等人一擁而上蕩平河北,豈不快哉?!
所以夏侯淵這個計劃看似腦洞大開,有些不靠譜,實際卻是很有搞頭呢。
等等,這是夏侯淵的主意嗎?怎麽看著不太像呢。
正想問個明白,卻見淩嶸飄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於是李軌說:“妙才此計,鬼斧神工,容我三思。”
打發了夏侯淵和張遼後,不待李軌發問,淩嶸便道:“丞相怎麽忘了荀攸了?”
李軌這才恍然大悟,荀攸現在就在夏侯淵的軍中參謀軍事呢,這條妙計一定是荀攸給夏侯淵出的,否則妙才將軍真未必有這樣的妙才。
李軌道:“原來是公達啊,我前日叫他來府中入閣,他不肯,卻跑去了軍中給妙才做軍師,居然想出了這樣的妙計。”
淩嶸道:“人非聖賢,不在軍中,不在上黨,隻怕想不出這樣的妙計來。”
李軌道:“你說的是,看來這件事你也認為可行。”
淩嶸道:“既然難免一戰,咱們又何須跟他囉嗦,機不可失,望主公決斷。”
李軌遂下了決心。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要想黑掉袁紹,把河南之地從他手裏拿走,用他的土地培養起一個反袁集團,單靠軍事手段是不行的,還得另外做一些鋪墊。
首先得把袁紹的潛在仇敵找出來,
陶謙?
劉備?
張邈?
都可以是,陶謙經常被袁紹欺負,心裏肯定恨死了,隻是他年邁懦弱,爭執不得,隻要幫他克服內心的恐懼,給他一個希望,老人一定會哼唱著“最美不過夕陽紅”再立功業。
劉備,虛偽且野心勃勃,早前在沛縣被袁紹大將顏良好一頓胖揍,好不容易到手的根據地硬是被袁紹搶了去,他這個沛國相心裏一定窩著火吧。
黑掉袁紹,不僅能報仇雪恨,那大片的土地和海量的美女……
他就能不心動?
還有張邈,李軌把從曹操手裏奪來的陳留郡城和南麵的幾個縣都送給了他,袁紹卻趁其南下之機霸占了長垣、酸棗、平丘三個縣,至今也不還給他。
當年被曹操趕出陳留郡城後,張邈就在長垣縣居住,多年經營,對那地方感情深著呢,甚至他的愛妻死後也葬在那裏,袁紹如此欺負他,張邈心裏的恨可想而知。
如果李軌在東郡擊敗了袁軍主力,給他一個收複失地的機會,張邈能無動於衷?
他一定跳起來幹翻袁本初!
至於張繡,李軌沒指望他出什麽力,不過隻要他肯出力,金帛、美女是少不了他的。
丞相做事,公平公道,賞罰分明,童叟無欺。
計議已定,李軌就渡河來到了陳留郡。
李軌隨行隻有衛兵一千,不過夏侯淵卻帶著五千精銳屯駐在邊界上,而更遠一點還有趙雲的萬餘精甲屯紮。
張邈出城迎接,劉備也跟著來了,穿著國相的袍服,而身後的關羽和張飛則都穿著將軍的袍服。
國家體製,郡國並行,國跟郡是平級的,國相就相當於太守,地位比將軍略低,雖然這些雜號將軍論實權並不如太守。
看得出劉備早就厭惡了那種顛沛流離的生活,他很重視沛國相這個職位,為此寧肯不要那個什麽狗屁將軍。
張邈是東道主,且是資深老吏,李軌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早早的下馬來見禮,與張邈寒暄之後,劉備上前跪拜,國相拜丞相,於禮製上沒有任何問題。
但問題是二人此前結拜過,劉備是李軌的大哥,這就有些讓人難為情了。
不過劉備毫不在乎,施禮的時候態度十分恭敬,禮數也十分規範。
反觀他身後的三個人就有些不像話了。
張飛自持是李軌的二哥,壓根就沒想過要跪拜,後見大哥劉備跪了就有些尷尬,那麵部表情甭提多豐富。
關羽則兩眼朝天,手撫長髯,起初根本沒把李軌放在眼裏。不過劉備和三弟都跪了,他也不好做泥塑,於是行了個軍禮。甲胄在身可以不跪拜,行軍禮當然也是可以的。
劉備的首席謀士劉德然則拱手為禮,拱手禮用在平輩之間,他這是倚老賣老不承認李軌這個丞相啊。
李軌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忙上前拜還回去,口中說道:“兄長萬不可如此。”
劉備依然十分恭敬地說:“兄弟乃是私分,丞相輔佐天子,分理陰陽,國之棟梁,百官魁首,備安敢失禮。”
李軌道:“人倫兄弟不可廢,大哥如此說,折煞小弟了。”
張飛聽了這話,哈哈一笑,道:“我就說嘛,老三當了丞相也不會變心,兄弟就是兄弟,兄弟是要做一輩子的。哈哈。好兄弟,你做了丞相,也不曉得提攜提攜哥哥,讓俺至今還做個有名無實的狗屁將軍。”
李軌道:“二哥討黃巾,平賊亂,鎮守地方,安撫百姓,功勞甚大,當授太守之位。”
張飛笑道:“太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守就算了,俺知道俺不是那塊料,還是讓俺當個狗屁將軍守著大哥吧。”
眾人一笑,張邈為李軌引薦了呂布使者陳宮,袁紹的使者田豐,袁術的使者陳蘭,陶謙的使者糜竺,劉表的使者蒯良,張繡的使者梁鴻。李軌一看,心中暗罵,尼瑪,老子的號召力就這麽弱嗎,使者一大堆,真神一個都不現身,這分明是瞧不起自己嘛。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這幫貨,這年頭不比後世,大佬們個個都有私人飛機,來去方便,這年頭走個路實在是作孽,那個難就別提了,辛苦不說還不安全。
呂布雖然離得近,但他在打仗,總不能跟袁紹說我請個假去陳留開會吧。
李軌這次搞這麽大場麵,邀請大家來是為了化解袁呂兩家的爭端,所以表麵的功夫還是要做的,而且要認真做。
既然兩個當事人都沒來,那就由各自的代表田豐和陳宮一起辯論一下吧。
受害方辯手陳宮,請你陳述一下你們出兵的理由。
陳宮:“……”
吵了一天嘴,誰也說服不了誰。
晚上張邈設宴,為雙方辯手補充能量,順便犒勞一下陪坐的各位使臣,席間這第一杯酒當然要敬給尊敬的大漢丞相李軌同誌。
您不辭辛苦的來我們陳留這種小地方,現場辦公協調地方矛盾,實在是太偉大了。
喝完酒,欣賞完歌舞,張邈根據各人喜好安排了不同的節目。
第一晚,風平浪靜。
第二天,雙手辯手繼續辯論,各家使者紛紛發表自己的意見,明裏勸和,暗中拱火。
晚上東道主繼續好酒好菜伺候著。
酒足飯飽後,眾人沒有再像第一晚那樣閑著,而是開始四處走動。
都是鄰居嘛,平日工作忙,天各一方,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互相走動走動聯絡一下感情也無可厚非。
陳宮來拜訪李軌,第一天晚上他就要來,李軌沒同意,這讓陳宮有些著急,呂本跟袁紹的戰事並不順利,這個時候李軌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李軌道:“你要我管,就不要隱瞞我,梁國那邊戰況究竟怎樣了,奉先那邊又是個什麽情況,你都得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陳宮道:“奉先不聽我勸,跟袁紹開戰,豫州的底細您是知道的,除非速戰速決,否則必輸無疑。豫州若是輸了,丞相的布局豈不是白費了嗎?”
李軌嘿道:“我的布局,奉先幾時又放在心上了?”
陳宮道:“奉先縱然有錯,丞相也不能棄之不顧啊。奉先若敗,豫州必為袁紹所吞,於丞相也未必有利。”
後麵這話說的很硬,有些威脅的意思。
李軌道:“你要我幫,也得奉先答應才行。”
陳宮大禮參拜道:“奉先已經知錯,今日若非軍務纏身必親自來向丞相請罪,陳宮叩請丞相不念舊惡,拉豫州一把吧。”
李軌歎了口氣,扶陳宮起身,道:“我也知奉先的脾氣,讓你受委屈啦。”
李軌道:“而今袁紹勢大,各鎮諸侯畏懼其強都持觀望態度,若要我救奉先,需得答應我幾件事。”
陳宮道:“請丞相示下。”
李軌道:“其一,梁國之戰,奉先必須全力以赴,絕不可藏私。”
陳宮道:“這是自然,奉先性格剛硬,豈肯服輸。”
李軌道:“這其二,他日破袁紹後,奉先可北上取兗州,但不得再攻張繡。”
陳宮道:“丞相取潁川,豫州必出兵協助。”
李軌滿意地點點頭,對陳宮說:“這第三嘛,將來順風順水時,還要靠先生多多勸說奉先,以大局為重,凡事不要急躁。”
陳宮一時未能明白,但還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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