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相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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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馬超與許褚賭鬥了八十餘合,不覺心中暗驚:久聞李軌身邊有親衛二將,許褚、王攀,俱是武藝了得,忠勇異常,自己一直以為是徒有虛名,乃是李軌自吹自擂。沒想到居然是真的,這個許褚,可真是夠勁兒,武藝精熟,老於戰陣,膽大如天,力氣更是無窮無盡,要想勝他談何容易,即便勉強取勝,也必元氣大傷,而他還有王攀,還有趙雲這等虎將……
馬超與許褚相持多時,並未落得下風,他年紀比許褚小,武藝更加精純,相持下去勝算其實更大一些,但心中一露怯便萬事皆休,高手過招真是容不得半點閃失。
許褚敏銳地覺察到了機會,暗中掛住長刀,單手從背後取出鐵鐧便砸,馬超一個不備,正被他砸中肩膀,但他的護肩乃是青銅獅子頭,端的是堅硬無比,被這鐵鐧砸中,正將獅子頭砸掉。
馬超護痛,哎唷一聲,撤身便走。
許褚大叫:“敗將休走。”
一手提刀一手持鐧,催馬便追。
馬超心中懊惱萬端,自己一個分心居然中了許褚的暗算,真是晦氣啊。眼見許褚窮追不舍,心中暗惱,有心刺他一個回馬槍,奈何許褚也精的很,根本就不給他機會。
眼見一程將要到底,再往前走便是出了界限,等於是自己認輸了。
馬超哪能咽得下這口氣,把牙一咬,準備撥轉馬頭與許褚再戰。
恰在這時,卻見副將周至縱馬而出,引弓朝許褚射去。
馬超大叫:“休要放箭!”
已經遲了一步,一支狼牙箭疾若流星,不偏不倚正中許褚的左肩。
許褚護痛拿不住鐵鐧,隻得丟棄在地,眼見一群人手持撓鉤來拿自己,不覺大怒,提馬罵道:“馬超小兒,枉稱英雄。我呸!”
撥馬就走,周至也不敢追,兩下各回本隊。
李軌見許褚帶傷而歸,反而鬆了一口氣,許褚的武藝他是知道的,雖然當初在陳留館舍摔跤輸給了王攀,但論弓馬兵器,王攀都不如他,這是王攀親口承認的,放眼全軍也隻有趙雲、文醜可與之一戰,那真是猛將中的猛將,但今日在鬥將中,李軌居然一直為他懸著一顆心,他雖跟馬超大戰了八十回合不分勝負,但其實險象環生,大部分時間是處於下風的。
馬超一開始是低估了許褚,攻勢如疾風驟雨,顯然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結果雖然占盡上風,卻拿不下許褚,這時候馬超的心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變得患得患失起來,許褚卻心思單純,越戰越勇,居然被他扳成了平局。
許褚使出殺手鐧未能徹底擊敗馬超,反而中了周至一箭,看似吃虧,卻讓李軌暗暗鬆了一口氣:勝敗乃兵家常事,許褚證明了自己,又平安歸來,這是好事。
李軌喚醫官趕緊為許褚療傷,許褚殺的正興奮,笑道:“被蚊子叮了一口,無妨。”
李軌喝道:“黑廝,休要逞能,倘若箭上有毒,你性命何在?”
許褚聽了也吃了一驚,好在有驚無險——周至的箭上沒有毒。
馬超吃了許褚一鐵鐧,雖未傷到要害卻也驚出了一身冷汗,事後檢討又後悔不已,自己自詡英雄蓋世,怎麽臨陣時心思如此不定,險些鑄成大錯。
一時苦悶不已。
鬥將隻是陳倉之戰前的一道開胃小菜,於大局並無多少幹涉。
第二天正式開打,李軌兵多將廣,又是有備而來,一開始就占據了上風,馬超在城外連吃敗仗,被迫固守城池,這一來他便陷入了十分不利的境地,李軌四麵圍城,而他卻隻能困守孤城,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韓遂的身上,若韓遂依約率河西大軍前來馳援,則李軌腹背受敵,勢必大敗,否則便是他在劫難逃。
韓遂跟他確實有約在先,但韓遂是個聰明人,從未將什麽約定看的那麽重,何去何從,其實是由馬超來決定的:如果馬超在跟李軌的爭鬥中占據上風,他就幫自己的賢侄,否則他就大義滅親改幫李丞相。
這個道理馬超卻不甚明白,他還幻想著他的叔父能信守承諾,如約前來呢。
李軌看破了韓遂的心跡,於是走了一步大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膽的險棋:令太史慈不惜一切代價攻占天水郡首縣冀城,端掉馬超的老巢。
從定西城出兵攻打冀城,最大的阻力是險惡的地勢。走汧隴古道,原本就十分難行,中間還有一個極其險要的去處——街亭。
諸葛亮揮淚斬馬謖,成就了這個地方。
這裏屯紮著馬超的最後一張王牌:大將趙寶。
太史慈能否攻下街亭成為這場戰役的關鍵中的關鍵。
如果勝利,空虛的冀城勢必不保,一旦冀城被李軌拿下,韓遂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大義滅親向自己的侄兒下手。
反之,一旦韓遂的河西軍殺奔過來,則陳倉之戰勝敗難料,李軌將不得不接受一場殘酷的考驗。
他焦急地等待著來自街亭的消息,望眼欲穿。
“子義那邊有消息了嗎?”
深夜,李軌從混沌中醒來,腰酸背痛,脖子僵硬的幾乎要斷掉。
冷,徹骨生寒的冷,距離他不遠的火盆裏炭火正旺,但天氣實在是冷的嚇人。
“昨天打了一下午……”周府搖搖頭,微微歎了口氣。
有些事他沒敢明白告訴李軌,昨天下午太史慈親自督陣,出動五千人攻打街亭,從午後一直打到黃昏,損兵折將,卻寸功未取。
“丞相,喝點魚湯吧。”
卓丟兒端進來一鍋乳白色的熱騰騰的魚湯、
“哪來的魚湯?”
“瞧您說的,這地方也有河也有湖啊,怎麽就不能有魚湯了?”卓丟兒把湯鍋放下,用手扇了扇水汽,李軌深吸了一口,果然是好東西。
“其實啊,咱們是沾了許褚將軍的光。”
“哦。”
“這魚是王攀將軍親自下河抓的,給許褚將軍補養身體的。”
“噗。”
周府差點把喝進嘴裏的魚湯噴出來,想到兩條粗壯的莽漢凝眸對視互相喂魚湯的樣子,他忽然又有了吐的衝動。
“不是您想象的那樣,許褚將軍帶傷給王攀將軍打了一頭鹿,所以……丞相,這魚湯不好喝嗎?”
“哦,沒有,沒有,火候正好,十分鮮美。”
李軌正在腦補許褚和王攀之間的事,一時有些走神,差點把湯勺送進鼻子裏。
“仲康隻是一些皮外傷,王將軍他居然,嗬嗬,嗬嗬……”
周府不懷好意地嗬嗬了兩聲。
淩嶸道:“你呀,你呀,想什麽呢,人家這是兄弟手足情深……”
“是,是,兄弟情深,兄弟賽手足,妻子如衣服,這是玄德公說的,對吧。”
“手足,衣服?”淩嶸想到了什麽,突然放下魚湯碗,向李軌說道:“趙寶的親弟弟趙罡就在陳倉。”
李軌不動聲色繼續喝湯。
周府忍不住問:“做什麽,難道你要拿趙罡去要挾趙寶?”
淩嶸道:“有何不可?內軍廳說趙家兄弟雖非一母所生卻情同手足。”
卓丟兒插嘴道:“可趙罡躲在城裏,咱們也拿不住他呀。”
淩嶸道:“不必是真趙罡,隻需弄個假趙罡,把趙寶引出來,以神箭手狙殺之,則街亭必不攻自破。”
除了他自己,沒人覺得這是一條靠譜的計謀,連卓丟兒也覺得太過扯淡,但淩嶸卻堅信自己的計謀值得一試。
李軌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同意他試一試。
淩嶸當晚就幹了起來,他連夜審訊了隴右俘虜,從他們口中問明了趙罡的相貌,然後就在軍中挑選,還真是黃天不負有心人,居然讓他找到了一個身高、麵相、乃至氣質都很接近趙罡的人。
淩嶸將其打扮了起來,和拱辰軍神箭營的四名神射手一起送去太史慈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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