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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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周至心動,隔日尋了個借口將馬超誘到自己營中飲酒,期間眾人殷勤相勸。馬超心事沉重,疏於防範,飲酒時十分豪邁,不多時就有了七八分醉意。

    周至丟了個眼色,一名小校早用一個套馬索套住了馬超。馬超大驚,奮力掙紮,怎奈酒醉之後渾身全無氣力,瞠目大叫道:“周至,你要做什麽?”

    周至冷笑道:“欲借爾人頭為諸兄弟換富貴耳。”

    說罷一擁而上,將馬超製服,又將馬超親隨二十人盡數斬殺。

    一時大開城門,迎接李軌進城。

    李軌大喜,重賞了周至等人,令人將馬超救醒,問道:“孟起服是不服?”

    馬超道:“誤中小人詭計,我不服。”

    李軌道:“為大將者不明安危,不通人心,不曉大勢,乃至身敗被擒,你居然還說不服,世上有你這樣的道理嗎?”

    馬超滿麵羞紅,梗著脖子不吭氣。

    李軌令人給他鬆綁,好言勸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大勢如此,孟起何必執著呢。”

    馬超聞言哈哈大笑,劍眉一抖,望定李軌,冷笑道:“我鬥不過你,無話可說。今日隴右四郡盡入你手,你斬了我,再無威脅,又何必為難我的老父親和年幼的兄弟呢。若丞相肯赦免他們,馬超縱然在九泉之下,也會念你的恩德。”

    李軌道:“隴右四郡本是朝廷所有,我為丞相,代朝廷收回有何不可?孟起既有此覺悟,當協助朝廷盡快平定四郡,也是大功一件,陛下或者會法外開恩赦免令尊和你的幾位兄弟,未知孟起意下如何?”

    馬超想了想,道:“若要我歸順,需答應我兩件事:其一,我隻拜大漢丞相,可不拜其他什麽人;其二,我馬超恩怨分明,必殺反我的小人。”

    李軌笑道:“李軌雖是大漢丞相,但大漢丞相不是李軌,孟起將軍願意拜誰就拜誰,悉聽尊便。至於周至,他也是被軍中將士所裹脅,孟起又何必執著呢。”

    馬超瞠目切齒道:“背信之人若不殺之,何麵目立於天地間?丞相若是不允,馬超寧死不能從命。”

    眼見事情要鬧僵,淩嶸忙打圓場道:“孟起稍安勿躁,你之所願丞相盡知,將軍且請休息。”

    等打發了馬超去後,淩嶸勸李軌道:“孟起將軍性如烈火,若不遂其所願,隻怕不肯服氣。若無孟起順服,隴右四郡必生許多波折。”

    李軌道:“周至雖卑鄙下作,但畢竟免了我一場刀兵之劫,況他是來投我的,我若不護著他,將來誰還肯投奔我?大爭之世,小人也很有用。”

    淩嶸道:“我明白了。”

    私下找到周至,言道:“丞相愛惜馬超才幹,也為平定隴右,已決心收用。馬超念念不忘將軍的背叛,口口聲聲要報複漸漸,卻當如何?”

    周至大驚,跪拜道:“主簿救我。”

    淩嶸道:“你且請起,你審時度勢,率部起義,乃是正義之舉,丞相怎能不護著你?眼下倒有一計,你若從我,我便說。”

    周至道:“主簿天高地厚之恩,周至怎敢不從。”

    淩嶸道:“這便好,明日我擺一桌和合酒,為二位將軍排解排解,屆時,將軍但將姿態放低些,向他服個軟,認個錯,給他留點顏麵,我再從旁為你說說好話,諒他也不會不給我這個麵子。我若不濟時,自有高人出麵為你作保。”

    淩嶸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說到“高人”二字時,目視李軌的中軍方向。

    周至心有所悟,大喜,起身拜道:“主簿救命之恩,周至沒齒難忘,容當後報。”

    次日,周至應約來到淩嶸署院,卻見門廳冷落,李軌麾下諸位將領一個都沒來,心中暗自吃驚,暗道:“淩嶸說擺酒為我排解,為何一個大將都不來?隻他一個人在,萬一馬超發作起來豈不是害了我。不好,我中計了,快走。”

    周至內心十分恐懼,轉身正要走,卻被一人攔住。

    來人二十多歲,油頭粉麵,衣著華貴,氣度不凡,自稱是周興。

    周興的名字周至哪能不知,躬身施禮,周興聽說周至也姓周,大喜,摟著他的肩膀,一口一個“本家兄弟”叫著。

    周至大喜,周興可是李軌身邊的紅人,有他罩著,馬超敢拿他怎樣?

    於是就跟著周興來到前廳,坐下喝茶,說了幾句閑話,卻見進來一員官長,見了周興討好地叫道:“周兄,周兄,什麽風把你吹來的,為何坐在這,走走走,到我那去,兄弟有好東西奉獻。”

    周興傲慢地哼道:“不去,我要等淩主簿呢。你們家主簿可真是難見喲。”

    那官長賠笑道:“豈敢,豈敢,我家主簿剛在此間會客,忽丞相有命,就急匆匆走了。這才剛剛回來,正在後麵更衣,馬上就出來。”

    周興懶洋洋道:“那我就更不能走了,我走了,豈不怠慢了他。”

    那官長聽了這話,滿臉的尷尬,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周至說著些閑話,忽就聽到外麵傳來淩嶸的笑聲。

    人似已經到了堂外,卻就是不進來。

    周興撇撇嘴,站了起來,嘿道:“娘的,都到了這,也不進來,真是豈有此理。”

    說罷拂袖而去。

    那官長見狀大驚,忙也追了出去。

    撂下周至一個人在前廳,進退兩難,周興是李軌身邊的大紅人,想跟誰甩臉子,就跟誰甩臉子,自己行嗎,自己不行啊,那怎麽辦,還是等著吧。

    此時廳中再無一個人,連門下侍奉的奴仆都撤了。

    廊外說笑的“淩嶸”此刻也不見了音訊。

    這裏寂靜的像個墓地,周至忽然心驚起來,直覺告訴他,要壞事。

    他放下茶碗起身就往外走,剛到廊下迎麵撞見一人。

    馬超!

    馬超正往裏走,完全沒想到會在這撞見周至,心頭火騰地冒了出來。

    一把薅住周至,嘿道:“狗娘養的,我待你不薄,你居然恩將仇報來害我?”

    積威之下,周至口中諤諤,卻是說不出話來,被馬超就地一把推倒在地,揮馬鞭就抽,周至腿軟跑不得,左遮右擋,臉上,手上,都是血痕,一時被抽的急了,惡向膽邊生,從皮靴上掣出一把匕首來,吼道:“老子跟你拚了!”

    撲上去就刺。

    早被馬超側身一讓,捉了手腕。

    一擰一按,折了手腕,繳了他的匕首,就勢一推,人就摔在了院中。

    性命攸關,周至哪敢停留,連滾帶爬,隻想離開這裏,身後馬超卻如死神一般步步緊逼過來。

    恰在此時,忽有人叫道:“孟起將軍,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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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卻是淩嶸和一幹將吏走了過來。

    周至恰似落水之人見到了救命稻草,慌忙跳起來就跑,口中大叫:“主簿救我,馬超要殺人。”

    馬超見狀,將匕首掉了個個兒,用力擲去,不偏不倚正中周至後心窩。

    周至這日赴宴是為和解而來,長袍在身,也沒穿護身的軟甲,被匕首釘了個透心透肺。

    “你——”

    他轉了個身,指了指馬超,又回頭瞅了眼淩嶸,一句話沒說出來,倒地身亡。

    “孟起,你,你怎麽能這樣呢,周至將軍是專意前來請罪的。”

    馬超嘿嘿冷笑,瞅了眼周至的屍體,向眾將吏朗聲說道:“周至叛我,我必殺之,殺他是為私仇,罪在我一身,丞相要殺要剮,隻管來找我。”

    說罷揚長而去。

    眾人議論紛紛,瞬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馬超因私仇鬥殺周至的事很快就捅到了丞相李軌的麵前,李軌勃然大怒,下令徹查。

    前因後果很快查明,原來馬超和周至受邀赴宴,二人見麵後互相指責,馬超出手毆打周至,周至拔刀防衛,激起馬超怒火,爭鬥中被馬超誤殺。

    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現在就看李軌怎麽判了。

    李軌當眾嚴斥了馬超,收回“天易將軍”的袍服印信,降職為隊頭。

    至於周至,獻城有功,死於非命,著實可憐。以烈士身份下葬,追贈將軍,對他的後代家人厚加撫恤,諸子皆入太學。

    那些隨他反正的將領也格外開恩重賞,以此彌補對周至的虧欠。

    事態漸漸平息下來之後,李軌築壇祭奠了陣亡將士,刻碑紀事,這才班師回朝。

    不久,設隴右都護府,太史慈兼都護府長史,雄鎮隴右四郡和扶風郡。

    拜韓遂上將,加定邊將軍,授武威太守兼涼州都護府長史。

    征調其麾下大將龐德進京,為京營軍副將。

    赦免馬騰,授西河太守。他的兩個兒子馬休和馬鐵也得到赦免,在羽林軍任職,小兒子馬玩在李軌的關照下入長安武備學堂就學。

    此番西征大獲全勝,李軌不僅得到了隴右四郡,還取得了河西四郡的效忠,又得到了馬超和龐德兩員大將。

    西部邊境從此高枕無憂。

    “隴右素產良駒,昔漢武大帝曾在此設立七十二處養馬場,每年提供大量的優良軍馬,為反擊匈奴做出了卓越貢獻。”

    收複隴右的意義除了得到一個穩固的大後方,還讓李軌獲得了一個極優良的戰馬基地。隴右出產的戰馬非但數量多,而且品質絕佳。

    馬超之所以強就強在騎兵優勢上,要奪取天下,騎兵必不可少,隴右的馬政必須立即抓起來。

    李軌知道自己比不了漢武帝,沒他的家底厚。漢武帝在隴右四郡設置了七十二處馬場,自己就打個折,先弄個十八處。

    這十八處馬場分布四郡,直接由丞相府專設的馬曹垂直管理。

    隴右都護府和各郡都要派專人協助,天字一號工程,誰糊弄誰倒黴。

    又讓韓遂每年提供三千匹優良戰馬,既為充實軍備,也是為了削弱地方,河西四郡孤懸在外,必須得有所牽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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