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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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浪穿雲破霧,風夾著夜色的溫柔散了滿地。

    夜非禁不住怔了怔腦中有片刻的空白:“啊,哈,是,是我。”伸手撩開樹枝走了過去,“不知神君在此希望沒有打擾到神君才好。”

    瑤白柔和笑笑:“無妨,閑來無事我都喜歡來海邊走走。”

    他笑夜非也跟著笑:“神君,你的府邸不是在天宮上麽?為什麽朱雀仙君帶我們來了這裏?”

    “天宮的府邸是舊時天帝給建的一般很少去住,其實我最初的府邸便是這裏。”

    原來是這樣,天帝肯為瑤白神君特意在天宮建一處府邸可見瑤白神君在天界的地位很高,夜非點點頭:“對了,神君,你的府邸名字真好聽。”

    瑤白看著平靜的海麵溫聲道:“尚可。”

    “行宮落於海,似仙更勝仙。”

    夜非這話說的漂亮瑤白聽了眼角的笑更大了些:“你倒是很會說話。”

    夜非撓撓後腦勺哈哈笑了兩聲:“我說的都是實話,都是實話,哈哈!”

    “神君,天帝有急事找您上天宮商議。”一小仙驀地出現在二人麵前衝著瑤白恭敬行禮。

    瑤白點點頭看向夜非:“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

    紫薇花散瑤白消失不見。

    夜非還沒逛夠不想回去,他索性直接在海邊坐了看海景。

    茫茫夜色中說話聲斷斷續續飄來。

    “乾一,你就和我換換吧。”

    是肖墨的聲音?

    乾一似乎有些為難:“肖師兄,朱雀仙君方才吩咐下來各弟子不得隨意調換房間否則遣回落仙山。”

    肖墨不肯放棄再接再厲:“乾一,你若是這次和我換了房間等我成神了必然會罩著你的。”

    “哈!哈!哈!簡直要笑死個人!”夜非大搖大擺走上前來。

    乾一一看是夜非有些驚訝:“夜非,你怎的在這裏?”

    沒有回答乾一的問題,夜非挖了眼肖墨給了個甚為嘲諷的笑:“真是笑話!就憑你那半吊子的修為還想成神?!”肖墨正欲極力反駁夜非接著說道,“罩著別人這種話還是等你真有了那本事再說吧。”

    肖墨臉上有些掛不住,他的臉騰地紅了不少明顯有幾分氣急:“夜非,你還說我?就你自己那點兒修為還不如我呢?!事事都需淩君護著你在這裏裝什麽能耐?!”

    夜非掏掏耳朵不以為意:“肖墨……你想換房間不會是因為淩君吧?”滿意看到肖墨白了臉夜非滿意笑了,“但是你知道麽?所有落仙中淩君他……最……討……厭……你……”

    本是句開玩笑話不想肖墨反應異常強烈,他直接一個仙術劈了過來:“你胡說!”

    夜非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連連用仙術去擋:“怎麽著?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肖墨氣衝衝的又是一個仙術扔過來:“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訓教訓你!”

    眼下乾一出手幫誰都是錯,無法他隻能站在原地幹著急:“夜非,肖墨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幾個回合下來夜非身上掛了彩,肖墨毫發無傷得意挑了挑眉:“怎麽樣?服不服?”

    夜非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傲氣笑笑:“服你?除非你變成王八?!”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你……”肖墨眼神漸冷又是一個仙術丟過來,夜非連忙去擋,誰知那仙術還未到麵前便被一道紅光截住。

    夜非開心喊道:“淩君!”

    肖墨發現來人是淩君自覺收了仙術,他麵帶憂色往淩君的方向靠了靠:“淩君,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是麽?那你告訴我是哪樣?”淩君麵如寒霜說出的話冷的凍人。

    肖墨乖乖住了嘴,淩君轉身扶了夜非就走,肖墨不死心將淩君叫住:“淩君……”

    淩君止了步子看向肖墨的目光冷森森的:“以後你若是再敢傷夜非一根汗毛我定不會饒你。”

    “淩君……”

    看向身邊的人淩君眼神有了幾分心疼,和方才看向肖墨的眼神明顯是天壤之別:“夜非,我們走。”

    夜非也不在乎身上的傷,咧著嘴開心笑笑:“好。”

    寂寞的浪花激蕩開來在樹幹上留下一串印記,黑暗中一個人影靜靜站在那裏,他的目光定定望著淩君離開的方向:“淩君……”

    乾一瞧著肖墨驀地多了些憐憫,其實肖墨一直對淩君不錯,隻是不知為何肖墨和夜非總對彼此看不順眼。

    偏偏夜非淩君關係極好,肖墨這麽對夜非淩君鐵定要和他翻臉。

    肖墨的心思還真是難猜。

    昨日和肖墨的那點兒小摩擦夜非一夜就拋到了腦後,昨晚他呼嚕連天害得肖墨一整夜都沒睡好。

    “今日是朱雀仙君帶我們修煉,你還不快些?”

    淩君拉著夜非往外走,夜非眯著眼睛十分不爽:“淩君,我還沒睡醒呐。”

    “我拽著你,你在路上睡!”

    “……”

    淩君這般守時不是沒有道理,因為夜非震驚發現朱雀仙君這人不但長得粗糙就連處事都十分死板不懂變通。

    隻要是早上遲到的弟子都會被罰在後山跪一整日,關鍵是還不管飯。

    可即使如此總還是會有那麽些人不長記性,比如隔壁房間的幾位。

    朱雀仙君逮了幾名遲到的弟子罰跪,之後又教習了一眾弟子修煉,日頭落下去朱雀仙君便回去休息了。

    是夜,被罰的弟子抱怨連天。

    “這朱雀神君怎的如此狠心,餓了一整日我這胃疾又犯了!”

    “就是,也不知是倒了什麽黴攤上這樣的仙君?”

    “這樣下去沒幾天就會被折磨死的。”

    夜非將偷偷帶來的燒餅依次遞給他們:“快吃吧你們,吃完才又力氣接著跪,小心被朱雀仙君發現了。”

    “人也看了,吃的也送了,可以走了麽?”

    夜非白了淩君一眼:“淩君,你沒看到我正忙著安撫同門們一顆顆受傷的心麽?”

    淩君挑眉:“夜非,若是被仙君抓到你給他們送燒餅,你想你會怎麽樣?”

    這句話勾起了夜非心中的不滿,這幾位同門不就是上課稍微遲了點麽他至於罰得這麽重麽: “朱雀仙君整日板著一張死人臉明顯就是自己心情不爽還找借口來懲罰弟子,依我看最該罰的便是他。”

    不知是誰接了句:“他很愛板著一張臉麽?”

    “那是自然,你看他眉毛跟個燒柴棍一樣粗一看就是脾氣不好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而且說話也沒什麽表情,和他說話真是無趣。”

    “是麽?”

    “是啊,說起來他說起話來和你有幾分相似都很木!”

    “原來如此。”

    淩君蹭了夜非肩膀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說,夜非瞧了淩君一眼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淩君你不用擔心,他又不在這裏你擔心……”忽然,夜非猛地頓住瞪大了眼睛,“仙君?!”

    朱雀仙君站在夜非身後依舊麵無表情:“怎麽不說了?剛才你不是說得很起勁兒很歡快麽?”

    夜非匆忙擺擺手:“仙君方才怕是聽錯了,我方才說的並不是仙君。”

    朱雀幽幽看了夜非一眼直接下了判決:“今日遲到的弟子兩日不許吃飯!夜非目無師長胡言亂語罰他即刻去懺悔崖悔過三日。”

    “三日?!”

    懺悔崖,位於落海仙宮後山的一處冰潭之中。

    這裏四季如冬常年飄雪凍得要命,但凡去了懺悔崖的人都悔不當初恨不得去將那南牆撞上個百八十遍。

    夜非坐在懺悔崖的冰石地麵上渾身顫抖,沒想到這朱雀仙君這麽狠心,他不就是說了幾句實話麽他犯得著這麽記仇麽?!

    已經整整一天沒有吃飯了,夜非又冷又餓眼皮沉得直往下落。

    “好冷……好餓……”伸手胡亂一抓抓了把雪,夜非看著手心的雪心中淒涼,“淩君,你在哪裏?”

    “夜非,你怎麽樣?”刻意被壓低的聲音斷斷續續從冰潭一邊傳了過來。

    夜非驚喜抬頭,冰潭對麵站著的人正是淩君。

    他拎著個食盒站在冰潭對麵衝著這邊揮手,夜非欣喜喊道:“淩君,淩君……”聲音出口夜非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早已嘶啞。

    淩君麵色焦急提步就要往這邊走,夜非想起什麽連忙出手製止:“不要過來!”

    知道夜非擔心的是什麽淩君笑笑沒什麽畏懼:“不怕,大不了和你一起受罰。”

    “淩君……”

    吃了飯睡了一覺再次睜眼,很不幸,夜非看到的便是朱雀仙君的那張木頭臉。

    淩君低頭站在一邊默不作聲,朱雀看了眼夜非又瞧了眼淩君冷笑一聲:“好,好,好!既然你們這麽喜歡在一處我就成全你們。淩君,你也待在這裏陪他一起受罰!”

    “是。”

    朱雀走後夜非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對不起淩君,這次我連累你了。”

    出乎意料淩君咧嘴一笑:“這算什麽?我說過以後要護著你的。”

    夜非依舊有些自責,淩君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過護著你就會一直護著你,放心。”

    此刻的雪下得越發大了,白絨絨的雪落滿了淩君的頭發是那雪白的柳絮好看到模糊,夜非忽地開口:“淩君,今日我才發現原來你長得不醜。”

    淩君揚眉一笑心情不錯:“夜非,你是不是眼睛有毛病,我本來就不醜。”頓了頓,“依我看,你長得才醜。”

    “你胡說!我夜非可是天上地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美男子?是醜男子還差不多,哈哈……”

    “淩君,你……”

    第二日,懺悔崖上更冷了是那寒冬的冰水直凍得人四肢顫抖,兩人靠在一處努力取暖才勉強又熬過了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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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三日懺悔崖上下起了鵝毛大雪,雪花濃密不消片刻兩人渾身銀白全然看不出半分本來的模樣。

    因為實在太冷夜非牙齒忍不住上下打顫,他麵色慘白沒有半分血色,渾身的骨頭凍住般動彈不得,血液中更是紮心的疼。淩君因著修為較高體質還算好些,情況自然比夜非好一些。

    夜非那般難受淩君實在是看不下去,他看著夜非雪白的睫毛眉心微微皺起。將夜非的手拉過來對準自己的掌心,淩君緩推掌心一股仙力緩緩注入夜非體內。

    一股暖流緩緩在體內散開,覺察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夜非慢慢睜開眼睛說話的聲音又弱又低:“淩君,你在做什麽?”

    淩君扯了扯蒼白的嘴唇笑笑:“沒做什麽,你若是困了就睡一會兒,等你睡醒了我們就離開這裏了。”

    “好……”

    蒼白的雪,冰冷的夜,兩個人影緊緊靠在一起。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臉上暖暖的,夜非艱難睜了睜眼,房內沒有人,夜非掃視一圈從床上起來走出門外。

    既然他從懺悔崖回來了那麽淩君肯定也回來了,夜非摸索著去了淩君的房間,房中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傳了出來。

    “淩君,你怎麽樣了?”是肖墨的聲音。

    連續不斷的的咳嗽聲聽在耳中有些刺耳:“好多了,夜非醒了麽?”

    肖墨語氣有些生氣:“那還能怎麽樣,睡得跟頭豬一樣!倒是你,你把自己傷成怎麽繼續修煉?”

    淩君受傷了?

    不能啊!自己的仙術差淩君那麽多都沒有事淩君怎麽會受傷?

    房內又是一陣猛咳夜非推門而入:“淩君!”

    兩人同時看向夜非,發現是夜非淩君掛了個若有似無的笑肖墨一張臉鐵青走上前來:“你來做什麽?你還嫌害得淩君不夠麽?!”

    “我害了淩君?”

    淩君不滿瞧著肖墨:“肖墨,你先出去吧。”

    心中自是不服氣可也無可奈何,肖墨冷哼一聲走了出去,走到門口還不忘叮囑淩君:“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肖墨一走夜非跳到淩君床前:“淩君,你怎麽了?”

    淩君長眉一挑往上拽了拽被子:“我能有什麽事就是在懺悔崖受了些涼,小意思!”

    聽他解釋完夜非才放了心,想了想他哈哈笑了兩聲:“淩君,你怎麽跟個大姑娘一樣嬌弱?”

    淩君一把握住夜非的手腕:“夜非,你是不是皮癢了?恩?”

    “就你現在這種狀況還敢威脅我?”夜非用力一甩,淩君的手並沒有被甩開而是依舊結結實實黏在夜非手腕上。

    夜非瞪眼:“淩君,你都這樣了怎的還這麽有力氣?”

    淩君勾了勾蒼白的唇手上用力夜非一下子被帶上了床,一隻手搭上了夜非的腰,夜非自是掙紮:“淩君,你這小人,又做這種奇怪的事?”

    低啞的聲音在耳畔傳過來,夜非覺得自己的背不受控製僵了僵:“別動。”

    “淩君,你做什麽?”

    淩君將下巴抵在夜非頸窩蹭了蹭,原先我在手腕上的那隻手輕柔放在夜非頭頂揉了揉:“不做什麽,陪|我睡會兒。”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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