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怨魂的幽怨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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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哼,還是不是男人?真是好人無好報,我裝累還不是看你不在狀態,需要休息,還遭到一句這樣的搶白。男人在女人麵前最不能說的一句話,就是我不是男人,而女人在男人麵前最不能說的一句話,就是你是不是男人這句,這會讓一個男人感到了挑釁!”

    無魂和冷火雷雨麵麵相覷,無魂要說心裏火氣全無,那是虛的,尤其是那句“你還是不是男人”,猶若天外來客,神凡之筆,將一堆已經漸漸澆滅的烈焰又重新複燃,不過這次澆的可不是什麽普通的凡火,而是帶著神輝的怒火。

    無魂臉部肌肉的僵硬程度,已經像極了一塊鐵板,現在又罩上了一層寒霜,經過煙熏火燎,怒火崢嶸的幹皺臉皮,再灑上一層冰霜。

    無魂現在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比剛出土的僵屍好不到哪去。

    就此副尊容,在冷火雪雨視線裏,要多臭有多臭,關健是此臉的主人還板上了臉皮,朝天板著張臭臉,自以為還挺趾高氣揚的。

    “哼,看來我要為我的口誤道歉!”

    不過衝著這張臉,已經沒必要有男女之分了,女的太猙獰,男的太高傲,處理事情方式的不同因人而異。

    如果是關光遇到此類問題,有人問他是不是男人,他肯定會裝得表情嚴肅,以玩味的口吻回你一句,“關於想知道我是不是個男人,你來體驗一番就好了,不收你檢查費”的話語,一下而過。

    可這種事情落在無魂和冷火雪雨身上,空間裏剩下的就隻能是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時間像是靜謐了幾千年那樣的漫長,他們兩個像佛像道謁下的一身心路的苦修者。

    在沒有找到心中的信仰前,巋然不動。

    無魂是真的氣惱,“一個女人怎麽能問如此問題?”

    而冷火雪雨隻是心生厭煩,倔強性格作祟在較勁,“板著張臭臉,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以為你是誰?還跟本小姐擺臉色,不要以為讓本小姐心存一丟丟的溫暖,就能為所欲為,真想衝上去一腳把他的頭踹低!”

    蹬蹬紛亂的石階上,一時沒了聲,也沒了風,看起來很是平靜。

    平靜的之所以平靜,是因為大海想製造更大的壯闊;平靜的之所以不平靜,是因為壯闊的海浪已經來到了頂峰;而不平靜的之所以不平靜,是因為大海已經厭倦了波瀾;不平靜的平靜,是因為平凡造就了非凡,才能真正的發現平凡的價值;平凡才是非凡之路的起點和終點,正因為平凡才能非凡;非凡而知平凡,才會有了後來的路。

    平靜的靜態下,往往是動態的可怕,不要以為石階上真的會風平浪靜。

    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是模糊的嘲笑和譏諷。

    黑色的血腥已經脫離了光明和凡塵的掌控,渴望千年的自由。

    血腥啊,已經登臨暗殿的幽夢,夢中黑色的玫瑰已經開遍在世人的腳下,等待著黑暗的颶風襲卷黎輝後的凋零淒美。

    黑色的鬼臉在無魂和冷火雪雨對坐的上空,露出一個大大虛幻的陽光笑容,輕掠而過。

    陽光的笑容刺眼的飄渺向下,似想給整個石階披上光明的披風,隻是想法是虛幻的美好,而結果卻是現實的惡夢。

    笑臉發出一聲淒慘的哀叫,化為滾滾黑氣融入了無魂和冷火雪雨四周的空氣。

    兩人沉默的世界,在一聲輕脆的當啷聲中碎掉,強烈的魔擦聲轟擊著兩人的耳膜,聽聲音傳來的方向,好似是在比他們更深的石階處。

    無魂和冷火雪雨的思維被這突兀的當當聲,暫時的擱淺。

    什麽怒火什麽問題都通通的拋在腦後,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地下的當當聲好像越來越密集,無魂仿佛能看透冷火雪雨的動作和心思,搶先一步擋在欲邁動腳步,滿臉好奇的想去一探究竟的冷火雪雨近前。

    “這個渣的掉渣的男人,又擋在我麵前作甚?不是擺臭臉給我看嗎?現在幹什麽,又要多管閑事!”

    冷火雪雨鼻子一哼,抬腿就朝前走,好像根本就沒看見前邊有個大活人站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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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魂先前還在想呢,冷火雪雨瞧見自己擋在她必經的路上,會想什麽,又會說出怎樣的話,可萬萬沒想到這妞像轉了性子,竟付出了直接行動,還裝作沒注意到他的模樣,那無視的眼神要多可氣就多可氣。

    無魂見她根本沒有絲毫停留的架勢,趕緊閃開。

    他可不想被弄的半身殘廢,也許別人不知道,但他還能不知道冷火雪雨的一雙靴子的靴底下卻是暗藏玄機。

    冷火雪雨大小姐出身在練武世家,雖說是嬌生慣養,但登山涉水卻不在話下了。

    剛開始與無魂關光在叢林穿梭的時候,表現的很不適應,走在突石路上搖搖晃晃的。

    無魂為了煆煉她的能力,在她的鞋底加了料,不但在鞋幫上包了層鐵皮,為了增強鞋底的穩定性,還特意加上了鐵釘,想想冷火雪雨穿上這雙鞋時的狼狽,無魂心裏總是隱隱發笑。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什麽叫樂極生悲,物極必反,他今天算是懂了,當時肯定是自己笑的太多了,以至於今天到了該哭該倒黴該自作自受的時候了。

    剛才但凡再慢上半點,自己的這雙腳就別要了,那些鐵釘可不是一般貨,精鐵加上寒冰魄銅的釘子,紮在肉上,普通人血肉凍到壞死,練武人挨了也不好受。

    無魂憤憤道:“喂,一個大活人站在你前邊,你沒看見啊?眼睛怎麽長的!”

    冷火雪雨轉過身來,突然一笑,隻是這笑容讓無魂心裏直發毛,再好看的微笑,出現在一個被你罵過的人的臉上,你也不會覺得好看。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真的沒看見有人站在我前邊,倒好像是有一隻擋路的狗,從我眼前閃過,可能是我恍惚了,畢竟這裏很暗,看錯了也是可能的,不好意思。”

    “你還不好意思,哼!”,無魂望著完全是在指桑罵槐的冷火雪雨,目光很有穿透性,但無魂還不能說什麽,一接話不就間接證明了無魂不就是那啥了嗎!

    “行,有氣咱先忍著!”,無魂隻能把氣憋著,還得差開話。

    冷火雪雨這番話可謂是罵人不帶髒字,讓人沒話可說。

    “唉”,無魂深深的吸了口氣。

    “冷火雪雨,問題明擺著,這就是個陷阱,等著你我往裏跳呢,你還要撞上去,能不能別拉上我!”

    冷火雪雨道:“什麽叫我拉上你,咱們這次下來是幹嗎的,任何的異常都不要放過,有事兒不上,咱們是來看戲的,你不去我去,你自己不想出去,我還想早點離開這個破地方呢!”

    說完,樓梯上傳來一陣蹬蹬聲。

    無魂無奈的追上,“要不要這麽著急,自己又沒說不去,至少將情況查明再謀而後動吧,遲早要被她的莽撞害死。”

    “唰”,走在前邊的冷火雪雨抽出短劍,狹長幽藍的花紋在雪白的劍身上閃著寒氣。

    梯下的當當聲還在響著,隻是斷斷續續。

    沿著石梯而下,灰色的黑暗中開始出現水滴,腳下光滑的石階變得濕滑,鞋底踩在上邊黏黏的,水滴的滑落結合石梯間的寒風,掛在臉上,冷冷的,像結了層冰晶。

    洞內陰冷潮濕,再加上遠方的黑暗,總能使人變得迷茫。

    冷火雪雨不管滴在麵頰發絲上的冰晶,腳下依舊走得很快,但走在後邊的無魂卻皺起了眉。

    他可不像此時的冷火雪雨那麽的粗線條,“真是奇怪,先前走過的那一段怎麽不漏水,而這一段卻漏開水了。

    “雖是今天下過雨,也不至於讓屋子漏水吧,何況還是地下,比土著們自己弄的土房子應該好很多。

    “土著們的土房子屋頂和頂梁,全部是用木頭荒草土坯搭的,雨滴落在上邊都不會滴進屋去,地上就更不用說了,地殼岩層的厚度,水滴想要從上邊穿過,水滴石穿也要上萬年。

    “那頭頂上的水是哪來的?另外水滴的本質是水,水清亮柔和,怎會帶有黏性?”

    石梯上的水滴,踩在腳上,使無魂腳上的動作很有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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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無魂和冷火雪雨認定它為水滴,是因為它體態晶瑩透亮,滴在皮膚上很清涼,這也是無魂認為最特殊的地方。

    水滴滴在臉上,感覺著清涼順滑,而滴在石階上卻給人泥濘的感覺。

    無魂將手中的火折子朝洞頂的方向晃了晃,微弱的瓊光根本就照不亮屋頂的灰暗。

    正當無魂要收起向上照的火折的時候,一個白色的影子幽靈般的從他的頭頂飄過。

    舉著火折的手就是一顫,火折上的火苗搖搖晃晃的差點燒到了無魂的手,灼熱的痛感讓無魂知道這不是幻覺,頭頂飄過的白色影子是什麽?石階水滴的變黏似也不同尋常!

    無魂更覺得水滴的沾黏性,與腳下的石階淵源更大,他還真的要花時間仔細看看這石階。

    “嘣,哎呦.......。”

    望著頭頂的無魂,猝不及防的撞在一硬物上,撞的生疼不說,身上的骨頭差點還撞散了架。

    無魂疼的瞇起了眼,剛想說點什麽,喉嚨卻一時的卡殼了,因為他撞上的硬物不是什麽東西,而是一個人。

    麵對冷火雪雨的突兀,無魂心內一震。

    無魂的視線裏,冷火雪雨像中了邪一樣,站著一動不動,手中的短劍不再平端橫在胸前,而是平著刺出。

    從無魂這個角度看,劍尖的盡頭就是空氣,什麽都沒有,連根荒草都不存在。

    而冷火雪雨卻刺出了一劍,冷火雪雨如此修為,卻平白無故的刺出一劍,短劍鋒利的劍尖卻刺在空氣中,而且冷火雪雨的這一劍可能刺出去了許久,劍氣卻凝而不發,全部都會聚在劍尖上。

    “她這是要幹嗎?劍出不收,意而不散!”

    這一眼顧不到,就出了這般麻煩,無魂可不會認為冷火雪雨閑得沒事兒,在刺劍玩兒,一定是遇到了麻煩。

    無魂幻天刀一分為二,一陣黃色的光輝後,一柄長刀變成了兩把長匕首。

    石梯兩邊的空間狹小,在這種地形,使長刀是非常吃力的,所以無魂把幻天幻化成了短刀,雙刀十字叉花,護在胸前。

    無魂腳尖一點,躍至冷火雪雨的一側,餘光一掃冷火雪雨,眼角上挑,看麵色很嚴肅。

    無魂輕聲問:“怎麽回事兒?你發現什麽了?”

    冷火雪雨一言不發,依舊舉著劍,嘴唇卻輕輕朝石梯黑暗中呶動。

    無魂順著他嘴角呶動的方向瞧去,灰色的暗影裏似乎露出了兩條白色的布條。

    石梯間一直有微風浮動,兩條白色布條從上而下掛在灰暗裏,紋絲不動。

    無魂目光一凜,洞頂突然落下的雨滴還沒弄清咋回事,現在又多了兩條白布,更重要的是無魂莫名的就把兩條白布,跟自己從屋頂看見的白影連在了一起。

    “哼這地底還真是越來的不太平了!”

    無魂從懷裏取出元力弩,丹田吸起精純的元力,瞬間就注入弩內,強駑發出一陣燿眼的光,嗖嗖的利器破空聲,由遠及近,射在灰暗影中的白色布條上。

    由元力氣場形成的利箭,滑破空氣,箭羽在空氣極致的摩擦中冒出了火花。

    在利箭穿過白布的一刹,白布條應該化成火紅的流星,但元力箭的穿透好像與白布並無關係一樣,白布上沒有出現絲毫的破洞,利箭帶著火星就像在水中躍過,沒有漣漪沒有波紋,隻有平靜。

    “怎麽可能?”

    那可是凝聚了自己五層元力所發出的元力箭,被兩條小小的布條擋住,使無魂的雙眼閃過一絲異芒。

    “不對,不符合道理!”

    因為利箭穿過後,一切都顯得太過自然,無魂不相信世上真的有人可以不死,其中一定是有什麽問題自己還沒弄明白。

    在唰唰兩聲利箭破空後的不久,空中再次唰得一聲響,一道刺眼的白光湧向箭尖,月牙的閃電滑過空氣,發出層層的爆炸聲,隻是結果還是一樣,兩條白布條安然無恙,掛在灰影裏紋絲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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