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同生共死別是假夢一場

字數:7910   加入書籤

A+A-




    nbsp;   這人走的很慢,但是很輕鬆,完全不像要殺人時的嚴陣以待,沒有一點殺人時該有的緊張,他走過來的時候仿佛隻像他是要去打一隻蒼蠅。

    可是人豈能是蒼蠅?

    所以周芷蘭李劭祺二人很緊張,而周芷蘭比李劭祺還要緊張。

    彎刀出鞘,向前一步,將李劭祺護在了身後。

    隻是然後李劭祺將周芷蘭攬入懷裏,一股酒氣從口中噴湧而出。

    李劭祺說道:“殺了我,放了她可好?”

    周芷蘭看向李劭祺,目光久久不轉。

    這燈火下走來的人說道:“你本是要殺的,這女人也是要殺的。”

    李劭祺聽完之後,本是迷離著的酒眼一暗,轉頭對著周芷蘭說道:“一會,你一定要跑,拚命地跑,將這裏的情況告訴他們,隻有這樣,你和我今天才能有一線生機。”

    這句話剛剛說完,李劭祺便將周芷蘭推了出去,向來時的方向推了出去。

    李劭祺然後朗聲唱道:“我自有肝膽兩寸劍,更有青魂染玉煙。而天下不周世人不周,大小不周。”

    調是舊時的小曲兒,詞卻是此時生拉硬拽拚湊的東西。

    不過此時此刻李劭祺心中才真正有了些不周劍的意味。

    李劭祺邊說邊向來人的方向跑著。

    周芷蘭雖然想要去李劭祺那裏,想要為他抵擋接下來身上會出現的千千萬萬刀,但是她想起李劭祺方才的話,李劭祺可能還沒有醉,因為他還想要活著,他說找人來。

    所以周芷蘭最後看了一眼李劭祺,然後向客棧跑回去。

    李劭祺早已想著攔二人,所以劍招便是對付二人的劍招,但是那從屋頂跳下來的那位男子隻是一動不動,沒有出手,沒有攔截周芷蘭。

    正所謂不周劍中肝膽法,肝膽兩寸殺人無痕,但肝膽兩寸人卻隻有一副。這對付兩人的劍招,用來隻對付一人,便難免有些大開大合有少許紕漏,即使這是不周劍。

    這燈火下這人走來對李劭祺隻出了一招,李劭祺自己也隻有一招。

    所以會麵之後,李劭祺倒在了地上,燈火下這人也停下了腳步。

    燈火下這人功夫勝在快,劍快,快了自然便狠,而李劭祺輸在了穩,他的劍招太穩,穩了便自然古板,穩到殺兩人的劍招對付一人沒有進行變化。

    燈火下這人問道:“這是什麽劍法?”

    李劭祺還有呼吸,雖然倒在地上,但是他還活著,所以他說道:“不周劍。”

    那一旁的從屋頂下跳下來的男子說道:“混元如意大小不周,倒是很決絕的劍法,可惜我用刀。”

    用刀之人自然不會憐惜用劍之人,所以他要向前走將李劭祺的最後聲息斷絕。

    方才燈火下這人卻說道:“那女人逃了,卻還需要一個看客。”

    這屋頂跳下來的男子扭頭看著這人說道:“有趣有趣,老白你還是如此虛偽的有趣。”

    不知道這屋頂跳下來的這人說這句話是何用意,但是燈火下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那人說完之後,這人便停了下來,真的沒有對李劭祺出手。

    燈火下那人說道:“那我們便開始吧。”

    屋頂上跳下來這人回頭看向燈火下這人,說道:“你倒是打得好精細的算盤,不過也是太狂妄了,都說狂妄的人會死,你說你會不會死,老白。”

    哪裏會有人自己承認自己會死,這豈不是不戰認輸。

    這位方才燈火下被稱為老白的人,聽完之後不發一言,隻是收劍而立,劍歸劍鞘。

    而收劍自然不是為了退縮,收劍是為了下次出劍時更決絕更快,這與藏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而老白藏劍,便是動了殺人的心思,不止是贏,還是要殺人。

    老白收劍以後說道:“公孫延,你若還是這般廢話連篇,倒不如早早做我劍下鬼。”

    那方才屋頂上跳下來之人原來便是匪幫幾年前銷聲匿跡的前副幫主,鬼手三刀公孫延。

    倒在地上的李邵祺聽到這位老白所說的話之後,很安靜的在那裏倒著,再不動彈。

    公孫延說道:“老白,咱倆也是老交情,話可不要說太滿。”

    老白沒有答話,隻是冷冷的看著公孫延。

    公孫延見老白並不答話,也不惱怒,反而彎腰將李邵祺扶了起來,放在牆邊。

    嘴裏小聲的說著:“今晚能不能活命還要靠你小子的造化。”

    李邵祺從公孫延將他扶起到放下全程沒有說一句話,依然保持著在方才那老白說話之後的那份安靜。即使聽到了公孫延的那句話也沒有任何變化。

    公孫延將李邵祺放下之後便轉身麵對著老白。

    公孫延說道:“那接下來便讓我看看白世的劍究竟是何等鋒利。”

    說完之後公孫延從袖子裏翻出一把刀來,一把鏽跡斑斑上染青苔的刀。不過公孫延將此刀翻出來之後卻並沒有拿到手裏。

    老白這個時候說道:“到今天你還是你這般老套路。”

    話語剛畢,劍出鞘。

    一閃寒光。

    老白的劍此時夠快,卻沒有方才的狠。

    於是公孫延從袖中翻出來的刀便直直的插在了兩人中間的地上。

    一個人的劍倘若夠快卻不夠狠,那這個人一定將自己的性命看得比一切都重要,時刻想著收手。

    所以方才老白先出劍也先收劍,攻劍換守,擊飛公孫延扔來的刀。

    這個時候兩人的距離比原先要近不少。

    公孫延說道:“老白你還是這副樣子。”

    說完之後,公孫延便向老白衝去。

    二人之間的距離本因方才就近了不少,如今公孫延一衝之下,瞬間距離便又近了不少。

    鬼手三刀公孫延其實並不用刀,他的一身功夫都在他的手上,雖然他隨身帶著這麽一把鏽跡斑斑的刀,但是這其實不過是他用來切西瓜的刀,盡管從表麵來看,這把刀或許連西瓜都切不開。

    老白見公孫延向他衝來,劍便隨此時吹來的風而動,但並未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劍,而是將左手先將劍鞘淩空甩出,正正甩到了公孫延的麵前。

    公孫延右手五指並攏,向此刻麵前的劍鞘回字一劈,劍鞘應聲而斷,像是遭了重重地一大錘的敲打。左手在右手下直直而出,成爪狀,風聲似刀聲。

    老白見鞘已成灰,便劍一橫斬,他本是要刺,卻心頭莫名一跳,於是連忙改刺為斬,並向後退半步。

    可惜了公孫延的左手,本是提了十分的內息打出了這一爪,卻成空招。當時若是老白刺來,這一爪正好可以打在實處,少不了使老白的五髒六腑混攪一團,隻是可惜,全都使在了空中。

    就隻差這半步。

    半步,便是天壤之別。

    公孫延腰身半斜,恰好躲過老白後退時的斬擊,劍尖真的可以說是貼身而過。

    公孫延笑道:“老白你還是這樣的膽小似娘們兒,今天你必然死,東西也必然是我的。”

    老白冷哼一聲,甩出了一個劍影,劍便隨著影子一般不見。

    這是極快的一劍,也是將劍奴殺死將李邵祺擊倒的一劍,這一劍毫無保留,毫不考慮這一劍過後是如何的場麵,隻是超乎尋常的快速。又快又狠,與方才公孫延對那幾招時完全不同。

    隻不過,公孫延一直在等著的也是這一劍。

    月亮高高懸掛,牆壁的影子越來越短,這一劍快到了影子裏去,但是還有月光,還有影子,所以公孫延動了。

    鬼手三刀,第一刀穿腸破身第二刀一擊奪命,第三刀卻是毒,在第一刀第二刀之前便早已下好的毒,正所謂是無招勝有招,毒死人不知。

    公孫延此時向正前方十分隨意的踢了一腳,恰好踢在了劍身上,於是劍便掉在了地上。老白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場麵,這與他所想的完全不同,不過他終究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老手,連忙就是準備應對公孫延接下來的招數,但是身子一動,他的身上便出現了一道道血痕。

    這一切說來緩慢,卻發生在瞬息之間。

    老白說道:“什麽時候?”

    他此刻發現他中了毒,此時此刻,那一直插在地上的鏽跡斑斑的刀,在夜晚明晃晃的要比他的那把整日擦拭的劍還亮。

    公孫延緩緩說道:“老白,很久之前我便說過,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你卻不聽,不過不聽也有不聽的好處,你我之中隻能活一人,這是早已定好的。”

    老白之前施展的那一招雖然厲害,但是卻並非他自己的劍招。早在今日來之前,公孫延便已經知道這招劍法的所有奧妙。以奇招勝人的人,奇招被破便隻能丟盔棄甲。

    老白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血痕已經不再是血痕,他此時體內的血瘋狂的從這些痕跡裏麵濺射出來,是那種藍色的妖冶的血液。

    老白有些不甘心,可能不甘心的是他要死了。

    公孫延慢慢向老白那裏走過去,彎腰將那把刀拔了出來。

    然後貼到老白的耳朵旁說道:“既然你將我扯出來,我怎麽能對你掉以輕心。”

    公孫延說完之後站了起來,轉頭看向李邵祺。

    公孫延說道:“你小子看來有些造化,將你方才最後施展的那招交出來,你便可以活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命了。”

    公孫延臉上帶著些嬉笑,將刀收回到了袖子裏,接著說道:“其實我對劍法不感興趣。”

    說完之後,公孫延便向李邵祺走來。

    這個時候傳來一道聲音,聲音中帶著幾分震怒。

    “那麽你為何還不快滾!”

    這聲音不是李邵祺發出來的但是說這句話的人樣子卻與李邵祺有些相似。

    聲音傳來,劍便也來,一劍便要封喉。

    公孫延向後倒去,這隨著聲音一同來的劍也由刺改繞,始終在公孫延身邊。

    公孫延此時隻能不停的躲。

    但是公孫延發現,他躲不過這人的劍。

    當劍出現在他的眼前之後,他便知道,而他的毒刀被他方才收了起來,一時之間又拿不出來。

    這出劍之人的劍委實是太穩太正,來來回回都是正麵對決時會使出的那幾種劍的使法,他的每一劍都可以料到,但是每一劍都讓人無法還手。無論是誰麵對這樣的劍法都根本無法去擋,隻能不停躲不停的逃。

    你知道他下一劍在哪裏,但是卻永遠無法阻止這一劍。

    公孫延方才嬉笑的表情早已收了起來,便躲著劍招邊說道:“這是什麽劍法?”

    出劍這人正是從客棧裏趕來的李劭殷。

    周芷蘭從這裏跑回去之後便連忙將發生的事說給了方豐胤與李劭殷聽,於是二人當即便趕了過來,馬二娘則留在客棧照顧說完事情之後已經暈過去的周芷蘭。

    李劭殷對公孫延說道:“這是能殺你的好劍法。”

    說話之間劍招未停,繼續向公孫延打去。

    此番對決與方才不同,方才是二人早已約好,可以說是幾乎完全按照二人對對方的設計來打得,對決的有些不夠精彩但卻是危險萬分,更像是一場知根知底的練手。

    而此時卻是對一個完全陌生的人,而且這陌生的人的劍法從未聽過見過。

    至於一同前來的方豐胤,他在李劭殷說話出劍的時候便直接出現到了李邵祺身邊,用帶好的藥草幫李邵祺止了血。

    公孫延這個時候又說道:“你我有什麽怨仇,又為何對我出手。”

    李劭殷沒有答話,仍舊向公孫延打去。

    公孫延從方才開始便邊守邊躲,此時剛好躲到了死去的老白的劍的位置,側身一轉,使身上挨了重重的一劍,但並不致死,手上將老白的劍撿了起來。

    有了兵器,即使是躲閃也容易了點,不再像方才一般。

    公孫延於是一隻手按住方才的傷口,另一隻手使劍重重的與李劭殷拚了一記,借著一擊之力向後退去,終於是逃離了李劭殷接連不斷的劍招。

    李劭殷沒有繼續向前,不過劍也沒收,公孫延的血順著劍身慢慢的滑落下來。

    公孫延借著月光,認真的打量著眼前人,看罷轉頭看向李邵祺那裏,又複轉了頭過來,說道:“原來如此,不過這人可不是我動的手,傷這小子的人已經死了,你們還得好好謝謝我一番。”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