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詩雲世人皆惡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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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可是現在很顯然的是,這地圖上缺失的一塊,被填滿了,種種事情本已是過眼雲煙但是如今又飄了回來。
於是周巧巧起身站了起來,這麽雄偉的身軀忽然有所行動自然是十分明顯,所以她站起來的時候,這裏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仿佛她會做出來一些什麽引人注目的事情,不過可惜並沒有什麽事情發生,周巧巧隻是單單站了起來而已。
魏傑抬頭看向此時起身的周巧巧。
周巧巧並沒有說話也沒有做什麽動作,隻是站著,眼睛看向遠方。
這讓魏傑想起了很多年以前。很多年以前的一天,他們就是這樣認識的。沒有說話,一個看著遠方,一個看著另一個。
魏傑喚道:“姐。”
周巧巧沒有回應,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一樣。
魏傑又喚了一聲,周巧巧才回過了神來。
周巧巧看向了魏傑。
這個時候周巧巧才發覺自己站了起來,她究竟是在想什麽呢?竟想到出神,想到站了起來。
周巧巧於是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隻是坐的稍微有些猛,原來便已經是不堪重負的椅子便因此倒了下來,從中間撐著的地方便斷開,周巧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對於一個精神敏銳身手非凡的人來說完全是一種不可能發生的事,但是偏偏就這麽發生在了眼前。
魏傑連忙起身將周巧巧扶了起來。
從得到這個將令在狗鎮的消息之後,周巧巧確實是很反常,雖然魏傑知道周巧巧原來在那裏生活,但還是有些不知所以然。
這個時候,李紹安也得到了消息,想比魏傑和周巧巧他得到消息是有些慢了,但也終究是在這一天結束之前得到了消息。
連是在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才看到李紹安的臉上散發出一種光彩的,自從那日二人逃了出來之後,李紹安一直都是半死不活的模樣,直到這個消息被李紹安知道之後,李紹安的臉上才出現了一絲其他的最近臉上沒有的東西。
李紹安躺在石頭上,太陽正曬在他的臉上,他的臉上就慢慢出現了某一種無法言語的光彩,這種光彩類似於臨死的回光返照一般,也仿佛瀕死之人遇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李紹安大聲的吼了一聲,他吼道:“紅芊兒。”
連原來隻是盯著李紹安的臉,原來這裏也是比較安靜,李紹安這麽一吼,真的是將他嚇了一跳。
原來在手裏的酥梨也從手裏驚落了下來。
李紹安扭過頭來,看著連,說道:“連,你可願陪老子去趟狗鎮?”
連聽了這話之後,若是手上還有顆梨,怕是也能再掉一次。
連說道:“李紹安,你還想再進去趟這渾水?”
李紹安將頭扭回去看著太陽說道:“老子不能讓紅芊兒做出來的東西到別人手裏!他們不配!”
連說道:“李紹安,我可是答應了少門主,拚著命才把你救了出來。”
李紹安頭也不回的說道:“囉裏囉唆,虧你還是空門的殺手,這麽窩囊。”
連將掉在地上的梨撿了起來,擦了擦,又啃了吃來,咬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了一口之後說道:“當殺手可不是去送死。”
李紹安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李紹安大聲地說道:“那你是去還是不去?”
連大口大口的將這梨吃完,說道:“去。”
李紹安於是將身子轉了過來,側臥著麵對連。連這個時候剛剛將吃剩下的梨子朝遠遠的地方扔出去。
李紹安說道:“果真?”
連沉默不語但是看樣子自然是果真。
李紹安從前便是這樣,從來沒有什麽可以打倒他,所有的難過與失意隻是獨屬於那個時刻的東西。因為他知道過去的終究是過去,無法彌補隻剩悔恨,所以他說完這句‘果真’之後側著翻下身子,從原來躺著的地方起身下來,站在了土地上。
烈日在天空上的光芒總是無法遮蓋的,就像過往已逝而不可追。而烈日照著他的影子在土地上,就像生活一樣厚實。無論發生什麽,日子總是要一步一步走下去的。
所以李紹安最近不喜歡睡覺,也盡量不閉眼,一旦他這樣做,他便會不可避免的想起那天的一切,便會想到紅芊兒雖然暴躁雖然那麽凶卻是那麽一個傻女人,愛著他的傻女人。
李紹安現在站在太陽底下,又不可控製的開始想起了紅姑娘的父親萬千仇,不過想起又有什麽用。
李紹安抬手抽了自己兩個嘴巴子,抽的很用力,血從嘴上流出來的那種。驚得連,上前阻止他。
李紹安雖然抽了自己,但是卻是笑著的。
李紹安說道:“紅芊兒一定也會開心的。”
連說道:“為什麽?”
李紹安說道:“因為她的東西馬上就要回到她的手裏。”
李紹安的目光好像是開始看向遠方,畢竟狗鎮也在遠方。
而李紹安想起萬千仇的時候,不知道是與心有靈犀有關還是仙人刻意的手法,萬千仇在李紹安想起他的時候也想起了李紹安,不過不同的是,他想起的時候是咬牙切齒,而李紹安想起的時候是麵無表情。
看情況來說,萬千仇應當是已經將紅姑娘的死推得一幹二淨。確確實實,女兒死在了自己手上這種事,誰又會承認呢?即使那天去的時候便是已經注定了紅姑娘的死亡。
但是這終究是不同的意思,死亡雖然獨一無二,但死的手法卻是多種多樣,死在父親的手裏可以說是最難受最揪心的一種。
萬千仇的心裏恨死了李紹安。仿佛若不是因為李紹安,紅姑娘也不必死去。
不過誰都知道這是心裏的托詞罷了,不過怕是也隻有這種說辭,才能將一位十分喜愛自己的女兒的父親將自己的女兒殺死。
生活也許總是殘酷的,得到一些東西就要失去一些東西,更有甚者,還未得到便要先去失去,這好比是誘餌與蛇的關係,隻有先將誘餌拋出蛇才會出洞,而蛇是否出洞也隻是一種很難得以確認的事情,畢竟沒有什麽事絕對的,不過都是一種種可能性罷了。
這麽說出來或許是有些殘酷,但是真相絕對是這般殘酷的,沒有真相不殘酷,若是不殘酷的東西當然也稱不上真相。
萬千仇於是在想起李紹安的此刻捏碎了手中的杯子。在他們想到彼此的時候頭頂上是同一種光芒萬丈的太陽,杯子碎成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粉末就這麽在太陽下洋洋灑灑的飄落下去。
沒有人能怪他,自然沒有人能怪他。
萬千仇就是這麽認為的,永遠沒有人能怪萬千仇,一切不過都是別人的錯而已。
而這位還活著的鬼老此刻抬起頭,看了萬千仇一眼,畢竟杯子碎裂的聲音也不算小,若是不給些正常的反應終究是不太好。
鬼老說道:“再有些日子便到了狗鎮,可莫要再出些什麽事。”
萬千仇聽到了,但是並沒有做回應,隻是低下了頭,或者更確切的說來是將自己的視線下移,將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部給了這桌子上的東西。
可惜這桌子上沒有本來便沒有什麽東西,所以萬千仇實際上隻是看著桌子上的木紋,以及塵土飛揚。
鬼老於是不再說話,隻是伸手示意店小二上一壺上好的茶水。
於是店小二弄了一壺滾燙的熱水,然後從身旁的一個碧綠色罐子裏抓了一把茶葉扔了進去。
這麽一壺上好的茶水就到了二人麵前。
鬼老扭頭看著店小二將茶壺端了上來,當然這麽一壺上好的茶水是如何做出來的他也是一直看著的。
“這便是你們這裏的好茶?”鬼老仿佛毫不在意說道。
語氣雖然聽起來是毫不在意,但是這句話中的用詞用句卻是並未給人這樣的感覺。
店小二說道:“客觀,別看它糙,方圓十裏連能給它提鞋子的都沒有。”
萬千仇這時候說道:“哦?這是什麽茶?”
店小二說道:“孟婆茶。”
鬼老笑了起來,雖然笑起來是很瘮人的一種聲音,但他確實是在笑著。
萬千仇說道:“我隻聽說過地府有位孟婆,她煮的湯喚作孟婆湯,常人一碗便將這一輩子做過的好事壞事全都忘記,可這孟婆茶?”
店小二說道:“世上既有孟婆湯,自然便有孟婆茶。”
鬼老大聲說道:“好!”
然後提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壺便就直接對嘴喝了起來。
這方才燒的滾燙滾燙的熱水仿佛隻是假象,鬼老喝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水燙難忍。
很快,滿滿的一壺茶便全部進入了鬼老的肚子裏,而他的肚子也明顯的有些微微的隆起。
女人肚子隆起無非是有了孩子或者飯飽食足,男人肚子隆起便隻有一種可能。
萬千仇笑道:“鬼老不留兩口?”
鬼老放下茶壺並未說話。
店小二此刻還侍立在二人這裏,並沒有去招呼其他客人,不過這個時候的客人也並不多,但凡落座了的也都有吃食,並不著急喚這小二過去。
萬千仇說道:“你還不走?”
這話明顯是對店小二說的。
店小二說道:“小子這是在等二位大人的賞錢。”
萬千仇正要說‘要什麽賞錢’。
鬼老趕在萬千仇說話之前說道:“你拿的賞錢一般是多少?”
&nbs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店小二露出一種純淨無邪的笑容說道:“也不多,不過是兩條狗錢。”
萬千仇問道:“狗錢是什麽多少?”
店小二說道:“有時黃金萬兩,有時掰開來算也隻能在隔壁攤子上買一個賣相極差的肉包子。”
鬼老說道:“那我們二人,你看,該給你多少賞錢?”
店小二依次貼近二人的臉,細細端詳了起來,看了大概也有一會,然後拍了拍手,說道:“二位大人的話,不算多也不算少,兩枚銅錢即可。”
店小二剛說完,萬千仇便從手裏拿出來兩枚銅錢。
這兩枚銅錢就好像本來便準備好的一般被拿了出來。
店小二伸手從萬千仇的手中拿走了這兩枚銅錢,然後又放了回去,放到了萬千仇的掌心當中。
鬼老問道:“何意?”
店小二再一次露出方才那種純淨無邪的笑容,說道:“小子還想用賞金問二位大人買兩樣東西。”
鬼老在此問道:“什麽東西?”
這倒不是鬼老在罵這位店小二不是東西,而是鬼老很認真的問店小二這個問題。
店小二說道:“小子想要這位大人懷裏這件東西。”
店小二的手是指向了萬千仇,而萬千仇懷裏的東西,可不就是將令?原來這將令是在鬼老身上的,所以之前並沒有人知道將令在萬千仇懷裏。
萬千仇說道:“另一樣東西呢?”
店小二則是露出憨厚的麵容說道:“另一樣無非就是二位大人的頭顱。”
很久以前,有人有這樣一句話形容時間過的極快,‘說時遲那時快’。
這句話如今放在這裏也實用,而且十分貼切。
就在店小二這句話說完的時候。
店小二抬起了右腳,因為碎骨釘剛剛朝他的右腳方向打了過去。
而鬼老的手在這個時候成爪狀向他胸口抓去。
店小二於是左手一個推手,不僅擋住了鬼老的這一爪,還將鬼老推離這桌子旁。
鬼老站定,看向店小二說道:“閣下這一口內息可是好生棉柔。”
店小二說道:“不敢不敢。”
萬千仇用左手握拳狠狠的敲在了桌子上,說道:“你是誰?”
店小二說道:“世人皆惡犬,小子不過是一個愛吃狗肉的人,便是說了,二位大人也必定不知道,倒是不如不說。”
萬千仇的腿於是朝店小二前麵的椅子踢了過去。
就在萬千仇的腿就要碰到那椅子的時候,店小二抬腳踩了上去,而椅子紋絲未動。
這椅子就是方才鬼老坐的那把椅子,此刻鬼老是站著一動不動看著二人對他的椅子大打出腳。
店小二哈哈大笑說道:“空門門主的奪魂香小子還是早有耳聞的。“
萬千仇於是將腳收了回來,就仿佛方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但是一切確實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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