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結界已毀 行蹤難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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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過了此前十五月圓之夜,魔邪便再也沒有發過狂,而體內的邪力也好像暫時休眠了一般,不再蠢蠢欲動。而魔邪和霽月,根據此前兩次突發的狀況,再聯係蝕月靈珠的名字也對此事有了一番猜想。
蝕,乃損傷、虧缺之意。而蝕月,則意為損傷圓月,使其虧缺。然而,月亮本身顯然無法被損傷,但滿月之時,月亮所汲取的天地之精華卻可以被吸蝕。再者,滿月之時乃是一月之中宇宙陰氣最為邪重的時刻,倘若靈珠借此機會吸蝕了滿月的力量,再化作自己的力量,占為己有,那得靈珠,霸九天的說法也就有據可循了。
而自從上次,因為自己發狂險些殺了霽月和孩子之後,魔邪每日加強修煉,欲增意念抵抗心魔。在潛心修煉過程中,魔邪也意外的發現,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居然可以激活靈珠,使其發出光耀,雖然還不曾知曉該如何控製靈珠,但幾百年來,魔邪第一次感受到了蝕月靈珠的靈性以及對他的依賴。
“好了,別看了,有事沒事就看它,現在它比我重要!”正當魔邪又忍不住拿出靈珠來觀察,霽月托著肚子繞到魔邪身後,雙手搭於魔邪肩上。霽月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也的確如她之前所料一般,這腹中的孩子果然非比尋常,時常轉動於腹中的力度讓霽月清楚地感覺出了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尤其是上次壓製了蝕月靈珠後,這種力量就愈加的明顯。
“沒有什麽會比你重要。”魔邪轉身,拉霽月坐於自己腿上,深情相對。藏匿於結界保護下的峽穀之中,兩人這段時間的確過上了幸福平凡的日子。倘若再控製了蝕月靈珠邪力所帶來的幹擾,或者兩人便會真的如神仙眷戀一般。
“要看你我的推測是否準確,就等下一次十五月圓之夜了。”霽月坐在摩邪懷中,輕輕地撫著肚子,眼神若有所思地變得空洞。
魔邪手握靈珠,也將眼眸中的神情放得深遠。他心中所想的是,也許掌握了啟動蝕月靈珠的正確法則,他就可以保護霽月和孩子不再受到天界追捕。但對於得靈珠,霸九天的傳言,魔邪卻一點也不關心。他今後想做的無非就是繼續謹遵師傅的托付護好蝕月靈珠,然後和霽月、孩子一起與世隔絕,隱逸而居。
果然,接近十五之時,魔邪體內的邪力又開始蠢蠢欲動,肆意地穿梭於他的靜脈之中。好在魔邪平時的修煉沒有白費,他已然可以控製這股邪力在平日裏不被爆發,隻是那邪紅的雙眼還有又遮擋不住的魔性。但是,照此種情況看來,也許隻要加強修煉,將來即便是在月圓之夜魔邪也可以控製這股邪力不被發出。
終於,十五月圓之夜,在兩人的等待中,如期而至。這晚風輕月明,然而,如此平靜祥和的景象之下卻好像隱蔽著一場勢不可擋的狂風暴雨。魔邪於屋外空地運氣靜坐,以待滿月靈珠發動。而霽月也於事先設好陣法的屋內靜觀一切變化。
漸漸地,明月汲取天地精華變得極為圓滿,耀眼的光輝足以穿透周身抵擋它前行的障礙。而此時的魔邪,也終於按奈不住體內的邪力,頓時怒發衝冠,雙眼邪紅,一聲吼叫後,撐開雙臂,向四周發力。隨即,天邊的明月還真如此前所料那般,又一次瞬間消失於夜空,隻留漆黑一片。然而,讓霽月沒有想到的是,那股邪力此次變得更加強大、威猛,竟然一舉衝破了峽穀外,魔邪此前設下用來保護霽月行蹤的結界。那結界一旦攻破,就算是霽月不引來天兵,魔邪周身所發的戾氣也會引來眾多不速之客。情急之下,霽月不顧自身安危,衝出竹屋,欲加封結界。
而已經失去理智的魔邪見有活物現身,終於再次逼出蝕月靈珠,漸漸靠近霽月。有了上次的經曆,此次的霽月不再那樣驚慌,一邊繼續加封結界,一邊等待著魔邪離自己更近。突然,霽月感覺腹部一陣劇痛,鑽心的難熬讓她不得不停止加封,跪倒在地。霽月強迫自己鎮靜,調節氣息,可是那愈加難忍的腹痛讓她心神大亂,別說是施以靈力來暫時壓製了,就連基本的法術都已無力使出。此時,魔邪也已經靠近,手中的蝕月珠散發著邪光忽明忽暗地照耀著竹林,讓人忍不住心生懼怕。霽月一邊遭受著腹痛折磨,一邊看著已被邪力控製的魔邪,心中了然,這一次,恐怕……
然而,就在霽月束手無策之時。於劇痛的腹中,竟有一道紅光射出,不偏不離地打向蝕月靈珠,隨即,靈珠又如上次一般,邪光突然熄滅,瞬間黯然無光。夜空中,明月也再次高掛,竹林裏原本來自於蝕月珠的邪欲也煙消雲散,一切又恢複了平靜。霽月的腹痛也漸漸消失。
“魔邪!”霽月拖著倍感虛弱的身體,挪向倒在眼前的魔邪。魔邪也在霽月的呼喊中漸漸睜開雙眼,消失的邪紅,終於還回了魔邪那原本黝黑深邃的眼眸。
“小月,你……你怎麽出來了?你沒事吧。”雖然不再如之前幾次那般虛弱無力,但畢竟剛剛和體內的邪力大戰一番,魔邪的語氣還是略顯微弱。
“我沒事。隻是……”霽月摟著魔邪,為其擦去額頭處滲出的汗珠,然後抬頭望向峽穀之外,頓時,無限愁緒盡顯雙眸。是的,結界已毀,而今夜於峽穀之中發生的一切,必將引來天界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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