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魔王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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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月九死一生,曆經千辛萬苦,終於順利誕下一名女嬰。此嬰孩雖為魔界邪王之後,先天仙魔混體,臨世前又引邪光異彩,然而如今看來,卻生得眉清目秀,與常人並無二致。
“霽月,霽月,你快看啊,她在衝我笑呢?”
“又瞎說,她現在哪裏懂得笑。”
自孩子降臨,花牡丹得到恩準每日都會來天牢照看,抱著讓人甚是憐憫又如此可人的嬰兒,牡丹心中滿是忍不住的喜愛。
而霽月誕下胎兒後,眾仙垂憐孩子無辜,便齊心上奏,請天帝準許霽月暫時破例,攜子於天牢修養,待百日之後再服天邢,轉輪回。天帝與西王母商議之後也以示恩準。
“牡丹,天帝是否與眾仙商討過,待我轉世後,將如此處置我的孩兒?”雖然百日還未到來,而霽月擔憂卻早早掛上心頭。
“是有商討,但是至今沒有定論。畢竟……畢竟大家始終對魔王之後有所忌憚,倘若孩子將來成年後,難製心魔,步入魔道,那撫養教導孩子的仙家豈不是要……”
霽月聽聞淚雨如下,不再言語,她心疼自己的女兒,還未成人,卻已有重重磨礪在等著她去承受。而這一切,偏偏又是自己帶給女兒的。
“霽月,你放心吧,我不會讓這孩子流落艱難之境地。”
“可是,可是你仙資有限,隻怕……”
花牡丹與霽月相同,隻是一介掌管瑣碎事物的小仙女,對於關乎三界安危之大事,她還不曾又資格去參與。然而,作為霽月唯一的好姐妹,牡丹又怎麽忍心看著這孩子淪落不幸。對此她早已心中有數。
“好了,霽月,如今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你隻管珍惜眼前,結完你們此生的母女情,其他的就交於天命吧!”
“牡丹,你是怎麽想的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想連累你!”霽月托起被鎖仙鏈困住的雙手,緊緊地握著花牡丹的手臂,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了,說什麽連累不連累的。時辰到了,我該回去了,你照顧好自己和孩子,我明日再來。”
花牡丹將懷中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還於霽月,準備離開,起身後,又停下來說道:“對了,你之前交待我的事情,放心吧,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謝謝你牡丹。”霽月知道牡丹所言指的是有關楊啟夫婦的事,頓時無盡的感激又一次湧上心頭。隻是奈何這無盡的恩情卻再也無回報之時。
離開了天牢,花牡丹直接前往玉清宮拜見了天帝。
“花牡丹,你特意來此可是有要事稟報?”
“天帝英明,牡丹的確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天帝恩準。”花牡丹跪地,虔心請求。
“你且說來聽聽。”
“關於霽月的孩子,牡丹聽聞,至今都沒有仙家願意收養教導,引其入正道,不知天帝是否可應允牡丹來引導這個孩子。”
“牡丹,此孩童非同尋常,半仙半魔的結合,注定了她將來的命運必有一劫。而此劫,也必須有人來負其責,受其過。”天帝聽到牡丹的請求,雖然生欣慰,卻又不忍她自毀前程。
“牡丹知道。牡丹願意為這個孩子今後的所作所為負全責,她若向善,我必引之,她若向惡,我與其同受懲之。”既然已經決定來此,花牡丹必然是無怨無悔。
天帝見花牡丹此情可憫,便將事情告知一二,“其實,西王母與道真上仙也有此意,隻是二位仙家均身居高位、德高望重,著實讓我難做決斷。”
“既然如此,那便請天帝恩準於我。我想倘若牡丹知道此事,大概也不願牽連到西王母與道真上仙。”
天帝見花牡丹堅定不移,隻得先做應允,“好吧,你且先行退下吧,待我與眾仙商議後,再給你答複。”
“多謝天帝。”
牡丹有此決定,顯然不是一天兩天了。她之所以這樣,一是憐憫無辜的小生命,二是念在與霽月千年的情分上。待霽月轉世,那孩子便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雖然其來曆違背了天理天規,然而,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於天界、於魔界,她又有什麽過錯呢?
“牡丹仙子。”
突然,正當花牡丹若有所思之時,一個身影降臨身旁,牡丹鎮靜一看,原是道真上仙。
“牡丹見過道真上仙。”
“不必多禮。仙子為何出現於此?”道真見花牡丹從玉清宮方向而來,不禁發問。
“回上仙,牡丹方才有事求見天帝。敢問上仙也是來求見天帝嗎?”
“非也,我乃受老君相邀,正準備前往兜率宮。牡丹仙子求見天帝可是為了霽月仙子?”
“正是。”牡丹不敢有所欺瞞,低頭認之。然後一陣感激油然而生,“上仙,牡丹代霽月,謝過上仙,謝上仙願意收留那孩子。”
“哈哈~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隻是隨善而為罷了。”聽聞牡丹已知自己要撫養那孩子,道真悠然撫須,謙虛而笑。
“上仙,你的好意我定會告知霽月,但是想來霽月應該不願再牽連無辜,畢竟那孩子……所以牡丹已請求天帝將那孩子賜予我來教化,引其入正道。”
“什麽?你……天帝可否應允於你?”道真聽聞牡丹竟然自薦教導魔胎,臉上露出一絲驚異。
“還未確定。”
“奧~哈哈,牡丹仙子果然一心向善,慈悲為懷。將來必將有所作為!”
“上仙過獎了。那牡丹就不耽誤上仙赴約了,牡丹先行告退。”
“仙子請便。”
禮讓道別後,牡丹飛升禦空。而待花牡丹走後,原本要去兜率殿的道真卻改變了方向去了玉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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