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梁換柱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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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二哥你看,前邊那就到慶雲縣了。”鐵蛋有點興奮,剛剛地痛苦分離,仿佛很快便拋之腦後了,也許是有張力一直陪在他的身邊,讓他淡漠了孤獨與從軍的可怕。
王然暗道:鐵蛋啊,你這態度轉變的也太快了,可長點心吧!
這慶雲縣,張力隻帶鐵蛋來過一次,還是在他苦苦央求下。王然順著鐵蛋手指的方向望去,大概能看清縣城的輪廓了。本來三個多時辰的路,足足走了一天還多。陳凱默默跟在最後,一路也沒有催促,押解的官軍也我笑的。
慶雲縣依山而建,東、南無路,北麵有條小河是魁江的支流,地勢還算險要,兩處城門,西門外地勢平坦,北門外的小河上修有一座木橋,過了木橋基本都是丘陵地帶。破敗的城牆圍繞這不大的縣城,城牆是用黃土和碎石夯起來的,一丈來高,要是換做王然以前的身體,兩三步便能翻上去。
城牆上布滿了旌旗,正中箭樓的旗杆上掛著一麵紅底白字的大旗,上書一個鬥大的燕字。城門是剛剛修繕的,漆黑發亮,與城牆形成鮮明的對比。城門旁的木牌上貼著通緝丹霞山匪首的榜文。門前一隊官兵,有的椅牆、席地而坐,有的閑聊,還有幾個正在賭錢。時有三五人群走過城門,官兵們卻沒任何一人理會,也許是地處於燕國腹地,慵懶懈怠的表情掛在每個士兵的臉上。
“燕北侯大軍不日便將路過此地,爾等都給我看好了,若有疏漏,上峰怪罪下來,可別怪軍法無情。”一名黃臉的中年軍官帶著四名親隨,由城內走了出來,城門外的官兵立即打起精神分兩排站好。
“你們的什長呢?”
官兵們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人應答。黃臉軍官頓時大怒,揪起一個士兵便是兩個耳光,然後摔到地上。那士兵嚇得忙道:“回稟縣尉大人,郭什長去了城裏的朱寡婦家。”一旁幾名士兵垂首發出竊笑。
黃臉軍官把臉一沉:“來呀,速去綁了郭狗子,押到縣府,聽候發落。”
“是。”
身後兩名親隨領命離去,黃臉軍官這才麵容稍緩,舉目看向遠方:“這是何人的隊伍?”
“該是出去征糧的隊伍回來了。”
“卑職見過縣尉大人。”陳凱麵露笑容,緊忙下馬施禮。
“陳曹掾。”黃臉軍官正色道,“事辦的如何?”
陳凱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全燒沒了,劉校尉正命人施救,小的先行回來,報稟胡大人。”
黃臉軍官點了點頭,指著陳凱身後的眾人說道:“這些可是新征募的兵丁,怎麽還有孩童?”
陳凱將手一攤,說道:“卑職也是遵胡大人口諭,一戶一丁。”
“那我便先領走了,來呀,帶去軍營。”黃臉軍官大手一揮,旋即輕輕抱拳,“告辭。”
陳凱連連賠笑,還施一禮。
這個黃臉軍官叫於震,為人剛直,統兵嚴厲,又不甘於與縣令胡誌、陳凱他們同流合汙,經常受到排擠,但於震在士兵和中下級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官中威望甚高,又是城中蔡一堂蔡神醫的女婿,蔡神醫人脈甚廣,朝中都有朋友,所以胡誌也拿他沒有辦法。戰亂時期不少地方都是軍政同治,於震對於他的這個頂頭上司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穿過三條小街,王然等人便來到了慶雲縣西北角的軍營。眾人被士兵驅趕到校場一字排開,等候分屬。不多時,於震便也來到了校場。他從左向右走過人群,還會不時的停下來,拍拍這個的肩頭或是幫那個整理一下衣服,當走到張力的身前他再次停了下來:“你可是錢家莊的張力?”
“是”張力一抱拳。
“好,這個編入我的散騎隊,其餘都編入步軍吧。”於震對身後的從事說道。散騎隊是於震的親隨,也是遊騎、斥候。
張力麵露苦狀,隨即跪倒:“大人我們全是被擄來的,我兒還小,不能從軍啊。”
一旁眾鄉親聽罷也是哀求,都紛紛下跪給於震作揖。
“是呀,大人開恩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
“快放了我們吧……”偌大的校場一片哭聲。
“放肆!”於震一聲暴喝,有如洪鍾,震人發聵,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王然一個趔趄,險些倒地,暗罵:娘的,這嗓門不去唱搖滾都白瞎了。
於震繼續用他渾厚地嗓音說道:“進了軍營,就當知有軍紀,不論你等如何而來,怠慢軍令、有違軍紀者,定斬不赦。”
大爺的,你這是不管我們怎麽來的,隻管我們怎麽沒的啊!看來不表現一下自己,怕真是要當炮灰了。鐵蛋等哥哥發達了,便來解救你。王然舉起手喊道:“大人,小的會算術!”
眾人無不側目,於震也是一怔,轉而嗤笑。
“不信,你可試試小的。”王然也是豁出去了。
於震招呼身旁從事道:“試上一試。”
隻見那個從事含笑作揖後,轉過身,便是一臉的寒意。雙眼中,居然還藏著要你命的感覺。
這眼神不善啊,難道這年頭會個一到九的乘法口訣,也是異端邪魔了?王然不由一驚,長久的自卑,讓他為人總是很小心,他現在知道可能闖禍了,根本沒聽從事所言題目,暗自盤算後,轉瞬間,他便掰著自己的手指頭,在那裏:一呀,二的。
“你個賊心的,居然敢戲弄於大人。”那從事突然一聲暴喝,王然借勢一屁股坐到地上哭了起來。
張力急忙上前攔阻:“大人莫怪,此子是小的侄兒,上個月摔壞了腦袋。”
於震放聲大笑,拍著從事肩頭說道:“讓他們領了軍服後,背熟軍紀,不熟者,不許吃飯。這幾個孩童,先編入雜役營吧。”
“是。”從事答道,不過他還是若有若無地瞪了一眼王然,嘴角淺掛地笑意,像是嘲諷,又像是恫嚇。
一旁張力頓時心生感激,對著於震就是三個響頭。於震擺了擺手,扶起他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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