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火打劫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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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幾個打手追上來,對著地上的眾人又是一頓亂打,雖然大部分拳腳都被胖老鴇擋住,不過王然也被她壓的,小命都快交代了一半。良久,王然嘴裏發出了哼哼聲。
“快用力,將她推開。”身邊傳來微弱的聲音,王然聽出那不是鐵蛋。
“一,二,嘿……”
“這要死你身下,我就不再投胎了。”王然看著已經被打的不分眉眼老鴇,咒罵道。
“多謝小哥出手相救,在下馬常勝。”
王然端詳此人,二十多歲,雖然已經被打的象個豬頭,不過從他的衣著上看出也是燕軍。王然指著頭埋怨道:“你自己數,一個包,二十文。”
鐵蛋此時也坐了起來,擦著鼻血嚷道:“還有我的。”
“哈哈,好,我與兩位小哥一見如故,走,咱吃酒去。”馬常勝咧著大嘴笑道。鐵蛋一聽說有吃的,心情馬上大好。
進了酒館,三人找個位置坐下,馬常勝高喊夥計過來招呼,店夥計見幾人渾身是傷,又髒兮兮的,懶洋洋地走過來,胡亂地擦著桌子:“三位來點什麽?”
“燜雞。”
“糖醋魚。”
“牛肉。”王然和鐵蛋不假思索地點起菜來。
“慢、慢,別急,先來壺茶水”馬常勝阻攔道。
夥計白了他一眼,將抹布搭到肩上高喊道:“深井水三碗,有空兒端上來!”
王然和鐵蛋立刻拉長了臉,瞪著馬常勝,想起這貨是被賭場趕出來的,一定是沒錢。
馬常勝見氣氛尷尬,哈哈地幹笑兩聲:“嗯,切些豬肝,我們補補血,切盤豬頭肉,再來個炒豆子,二斤老酒。”
夥計並沒有傳菜,而是鄙夷地看著馬常勝。他見夥計沒動,有些惱怒,站起身子單手伸進褲襠,掏出了一塊碎銀拍到桌子上:“上菜!”
我去,你不各的慌啊?王然有些不忍地看著馬常勝的褲襠,夥計一手拿著碎銀,一手捏著鼻子細聲吆喝:“豬肝豆子各一盤,肥——豬頭肉一盤,醇香——老酒一壺嘞——”
“二位小哥尊姓大名”馬常勝寒暄道。
“王然。”
“張鐵。”
“哦,久仰久仰。”
“大哥你就別客套了。”王然擺手道。
“哎,我知你二人是煌山回來的。”馬常勝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馬某是射聲營什長,二位若有興趣,可調來跟我。怎樣?不過月餉,馬某要抽兩成。”言罷一臉奸笑地看著王然和鐵蛋。
弓箭手是輔助兵種,在軍隊中的地位也就高於普通的步兵,但由於弓箭手需要長時間培養,所以待遇還是比較優厚的。如果不用打仗,當個弓弩手也是不錯的,餉銀高,吃的好,還能學點本事,在這個亂世裏,如果沒有一技之長,真是難以活命。可世事無絕對,萬一呢,一想到過往經曆,王然就發怵。他是要活著的,要找到回家的路的,要回去和母親團聚的。
“兵餉多少?”鐵蛋瞪大了眼睛,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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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麽玩笑,當兵是要死人的,我想多活兩天。”王然按住了鐵蛋,搖頭表示反對道。
“哎,二位你放心,我娘舅是校尉王彪王大人,別說上戰場了,打耗子都不用咱。二位小哥不會認為,雜役便不用上戰場了吧。”
王然和鐵蛋麵麵相覷,確實當雜役除了每日的勞作外,真要是打仗的時候,也會被充作炮灰的。
“這事以後再說,我們先吃酒。”馬常勝將酒杯端起,自己連幹了三個。
王然暗道:你這是渴了吧?
大概一個時辰後,馬常勝微醉的看著手中的空酒壺:“然子,哥哥跟你賭,再進來的是個女的,咱就賭五十蚊。”
“……”
三日後,郡守府來人抽調了五十多名雜役,說是郡守李大人要回鄉祭祖。大車小車的裝了十幾車,這李雋真是沒少劃拉,才不到半年的光景,居然搜刮了這麽多的民脂民膏。一百名郡兵隨行保護,加上李家自己的家眷隨從,浩浩蕩蕩地足有三百多人二十多輛車。隊伍由東門出發,途經煌山。
半年過去了,記憶黃沙早已塵封了碧血,歲月吹散了硝煙,山神廟已變成瓦略,殘垣斷壁還向路人訴說著戰爭的恐怖。偌大的土山,又長滿了青草,顯得是那麽生機勃勃,仿佛這一切殺戮都不曾有過樣子。
王然和鐵蛋脫離隊伍來到山腳下,雙雙跪倒。一名士兵注意到了,嘴裏罵罵咧咧走了過來,想將二人驅回隊伍,可卻被趕來的馬常勝拽住了。二人渾然不覺身後發生的事,還在膜拜,感謝老天憐憫,祈求他保佑張力。
“能活著就好,我跟你倆商量的事咋樣了?”馬常勝蹲下來,將手搭到二人肩頭:“這次領兵的人,是我舅舅,隻要跟他說一聲,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看誰敢欺負你倆。”
“那你還讓賭場的人,追的跟小雞子似的?”王然沒好氣地搶白了他一句,轉身離開,留下馬常勝獨自幹笑。
鬆樹吐露著鮮綠的嫩芽,山穀裏的懸崖是黑色雲杉樹的盡頭,斜坡上長滿了白色樹幹的樺樹和楊樹,枝繁葉茂。輕柔的微風劃過樹枝,將崎嶇山路上的碎石塵土吹地沸沸揚揚的。幾天前的不知道怎麽樣,山上的樹木石塊塌下來,阻塞住官道,李雋的隊伍隻好繞行。
“此乃何地?”王彪用馬鞭向前一指。
“回大人,此地名曰草雀嶺,再有一日的路程,便可繞回官路了。”一名親隨施禮答道。
“山路崎嶇,進退艱難,傳令全軍,速過前嶺。”
“是。”
“慢!途中可有人家?”馬車裏傳來李雋的聲音。
“稟告大人,向南三裏有一村莊,名曰夜娘坡,隻有一條山路進出。”親隨緊忙回道。
“好,傳令,進宿夜娘坡。”
“大人不可,此地山高林密,若有賊,奈何?”王彪勸阻道。
李雋麵色一沉,不滿地說道:“王大人戎馬半生,何以懼賊乎?”
“卑職不敢。”
王彪連忙垂首,李雋狠狠地摔下車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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