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癡不癲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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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老程,鐵蛋他們和你們在一起嗎?”

    “沒。”

    “廖智還好吧?”

    程良的表情很暗淡,想是廖智沒能挨過之後的日子。

    “有你們少帥的消息嗎?”

    程良還是沒有回答,那難看到欲哭無淚地表情,應該是沒有。

    “你們現在還有多少人馬?”王然想集結一些人,趁著拂曉社的大部分人馬都在濟北,去掃蕩一下人家的堂口。畢竟這些年,他們在此間一定積累了不少的財富。

    “不足百人。”

    “這麽少?你們是怎麽想到去梁山的。”

    “你說過的。”

    這梁山的事,王然隻和小道士楊偉強提過一次,看來一定是監視自己的人,把這事告訴了程良他們。這幫狗特務,真是無孔不入。

    青鬆翠柏包裹著一座座連綿起伏,卻又不高的山體:奇壑怪石,密林幽洞,遍地荒草,人跡罕至,這是梁山給王然的第一印象。好在是藏個百餘人,若真是像水滸裏那樣,屯個幾萬兵,這不是扯淡嗎。

    眾人來到了一處大溶洞,這裏平坦寬敞,“滴答、滴答”的水聲,不時在洞中回響。十幾名留守的大漢,早已架起篝火,燒得通紅的大鼎裏,肉香四溢。看見同袍凱旋,那一張張被歲月摧殘的老臉,發出會心的微笑。濕潤的眼角,早已道出那割舍不斷地情誼。這留守的人中,幾乎都是有殘疾的,在那種條件下,得以存活,這到底是一種憐憫,還是一種殘忍。

    一名燕軍司馬打扮的人,招呼將牛二等三名拂曉社的人,押了下去。轉而對著王然重新施禮:“卑職陳煥,見過大都督。”

    從陳煥恭敬的眼神中,王然可以看出來,即使是江雲平如今下落不明,他的這幫死忠,還是在認真地貫徹:一切皆由小二節製的命令。

    望著陳煥滿臉的刀疤,和少了四根手指的右手,王然也有些動容,陳煥卻哈哈一笑,抬起右手晃了晃,繼續道:“這是當年東平城陷留下的。但卑職,左手使刀一樣不輸常人。大都督放心,此次若不是卑職不熟水性,定會和老程同去的。”

    “當年在兗州,我未曾與陳兄,有過謀麵啊?”

    “那時卑職一直潛在東平,大都督當年智取東平時,便是卑職做的內應。”

    一說到東平之事,王然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好在這個陳煥不是含沙射影,“東平戰事不要再提了,我那時糊塗啊。”

    “戰略有些急進,戰術而無過,大都督勿要自責了。”陳煥話峰一轉:“不過,卑職一直有一事不明,大都督為何對這梁山情有獨鍾啊?”

    “這?”王然看著那雙虛心求教的眼神,真不知道怎麽回答,也不能告訴他,自己被個後世寫書的人給騙了。“恩,這梁山來曆,我想陳兄也有所耳聞,我那時,不過是想看看這梁王墓到底在不在此,若能掘發,充做軍資,豈不大善。”

    “原來如此。”

    “東平失陷的時候,你可知道我兄弟張鐵他們的下落嗎?”

    “當日太亂了,不曾得知。”

    這時已經有人將幾個大瓦罐,放到了桌案之上。那已經分不清煮的到底是什麽的東西的湯水裏,彌漫著誘人的香氣。所有人都像是餓瘋了一樣,就連一直默默無語的卞安,也發出了難以形容的怪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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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裏日子過的苦,這是陳司馬他們好不容易打到的,大都督多吃些。”一名獨臂老軍將一大塊肉,盛到了王然的碗裏。確實能看出來苦,好幾樣野味野菜都放在一起煮,幾乎吃不出鹹淡來。而且也沒有酒。這跟後世描寫的呼嘯綠林,聚義一方,真是不一樣。

    別看是煮的,湯水裏還是漂著,厚厚的一層油花與白色、細碎地動物脂肪。喝到口中,那肥膩肥膩地感覺,便呼滿了整個口腔。可隨後傳來的肉香,卻讓人越發的覺得饑餓難耐。王然抓著一截大骨頭,使勁地啃著,吸著,仿佛要將整根骨頭,都嚼碎了,吞進去一樣。

    可不知怎麽,他的腦海裏卻出現了林懷禮的笑容,那看著王然狼吞虎咽地吃著自己討來的東西,卻不舍得動一口,而是掛滿欣慰地笑容。王然的眼中含滿了眼淚,他想起父親,更惦記著多年未見的母親。

    這條回家之路究竟還要有多漫長、多艱辛,他不得而知,但他麵對那些關心自己的人,他卻不能坦誠交流。心中的想法,又有誰人能理解。他很無奈,又滿眼地委屈,仿佛全世界都對不起他,隻有他是個最苦、最淒慘地受害者一樣。

    “大都督,那個牛二要見你。”

    “哦?”王然擦了擦眼角淚花,將自己的碗遞了過去,“告訴牛二,將拂曉社在陳留藏匿財物的地點都交代出來,這碗肉,我便賞他。若不然,明早我便拿他祭旗。”

    “是。”

    密林中,無數蟲鳴,仿佛要將夜幕喚醒。這盎然地生機,卻將王然的心情攪和地更加煩躁,比起梁山今後的出路,王然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兒子。吃過飯後,眾人都各自休息,唯獨王然與卞安,一前一後地走出了溶洞。卞安坐在一塊平坦的石頭上,抬眼望天。那造型就好像是,石頭縫裏長出一根棍子一樣。

    “明日果真要斬殺牛二?”

    “戲言爾,”王然冷笑,“我也不是殺人狂魔,這兩年,我對拂曉社還是有些了解的,不過是想拿住牛二一些把柄罷了。”

    “方才見你哭了。”卞安的表情平靜,但語氣聽起來,仿佛王然又做了一件很丟臉的事。

    吃飯也不消停,王然白了他一眼,扭頭道:“卞安兄今後如何打算的?”

    “……”

    “要不留下來吧,人聚在一起,活下去的機會多些。”

    “可我不信你。”

    “那你相信誰,神佛嗎?如果咱倆認識的久一些,你就會相信我的,因為你會知道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王然道。

    “欺言呼?”

    “對,說謊話也是能說到做到。”

    八天後,胡萬的人馬回到了梁山,苻二丫抱著孩子氣哼哼地跟誰也不說話,一個勁地掉眼淚,王然想抱抱孩子,也被她罵的是狗血淋頭。王然知道她的心裏很苦,不光是失去了安逸的生活,更多的是王然帶上她們母子,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小符浩的適應能力到是很強,他眨著大眼睛,觀察這周圍的一切,即使有些麵容“醜陋”的家夥,出現在他的視野中,他也沒有哭鬧。

    胡萬不光是將王然的家眷接了回來,還為王然帶來了一份大禮,一份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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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稿不是很多,本打算留作過年期間不時之需。可是能上推薦,也讓在下很激動,這是書友們支持的結果。推薦期間,在下盡量做到雙更,敬請大家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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