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第三百四十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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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狗歪著腦袋安靜的聽她說著話, 當她把話說完, 小黑狗又討好似的搖著尾巴, 吐著舌頭往她臉上舔去。
她避之不及的將小黑狗放下, 滿臉不悅的訓斥道:“不知道自己有多髒啊!你不過是隻鄉野村狗以為套套近乎,裝裝可愛我就會大發慈悲收留你嗎?大錯特錯,要知道太平公主府可是神都最奢華典雅的宅邸,要是養著你這麽隻髒兮兮的田園犬, 整個格調就會下降一大截, 那是會被別人笑掉大牙的,你明不明啊?”
每每隻要李令月看著小黑狗說話, 小黑狗就會蹲坐在地上, 歪著頭聚精會神的看著她, 頗有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看到小黑狗這副認真的樣子,莫名被逗樂的她微笑著抬起手戳了戳小黑狗圓乎乎的小腦袋,問道:“你這是聽得懂我話, 還是怎麽的?”
小黑狗被她這麽一戳, 竟然向旁邊一倒摔在了地上, 李令月蹙了蹙眉, 一攤手道:“喂喂, 你這是想訛人嗎?我可沒用多大力氣, 我可精明慣了,沒那麽好敲詐,你這小家夥就省省吧!”
小黑狗像蝦米似的撲騰了幾下小爪子笨拙的站了起來,它抬起前爪搭著李令月的膝蓋, 而後邊奶聲奶氣的汪汪叫著,邊跳著腳要往她懷裏鑽。
李令月頗感無奈的看著鬧騰的小黑狗,微微一笑道:“你這心機狗假摔敲竹杠還真一樣不落,讓我覺得理虧,就能心軟抱著你哄著你玩啊?”
李令月本要拒絕,可看到小黑狗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她歎了口氣道:“算了,看在你這麽賣力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抱抱你,就一會兒知道了嗎?”
說著,李令月把熱乎乎又軟綿綿的小黑狗抱在懷中,輕輕的撫摸著它的絨毛,同它說著話,漸漸地的小黑狗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見它睡得格外香甜,李令月不忍心將它叫醒,便輕手輕腳的將它放在鋪設著波斯地毯的案幾旁,而後便在一旁坐下繼續看書,可還沒看多久她就忍不住看看熟睡的小黑狗。
見小黑狗正將身子蜷縮成一團,她擔心這小家夥會不會冷著,便起身在屋子裏找來一圈,找來一個黑漆百寶嵌的木匣,而是又找來一條厚綢披帛將其疊好放在木匣裏。
這般搗鼓一陣後,她做出了一個簡易的狗窩,她把小黑狗抱到木匣裏,蹲在一旁微笑著看了會兒,正要起身聽到門外響起了丫鬟前來稟告,說是小廝已經把黑狗血和牛尿準備好了。
李令月一聽便納悶了,小黑狗明明在跟前呆著,小廝怎麽還能取到黑狗血,她首先想到的緣由是這幫狗奴才把小狗看丟了,怕告知實情會被責罰,便想要魚目混珠敷衍過去。
當她有了這番心思,便不動聲色的走到屋外,看到那幾個小廝正恭恭敬敬站在院子裏等候。
小廝們見李令月走近,連忙躬身行禮,那個能說會道的小廝將手裏的一大碗顏色鮮豔的液體送到李令月,殷勤笑道:“主子,您別看那黑狗不過那麽一丁點大,可奴才拿著菜刀往它脖子上一抹,那狗血可是嘩嘩的往碗裏流,才一眨眼功夫就這麽大一碗,您瞧著顏色多鮮亮,您摸摸這還熱乎著呢!”
小廝說著又端著碗往前湊了湊,頓時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竄進李令月的鼻子裏,她惡心得差點吐出來,她側過臉真想要緩緩,可小廝放下那碗血,又從一旁端來碗渾濁的huang se液體湊到李令月麵前。
當一股濃烈的異味朝她劈頭蓋臉而來,她整個人瞬間不好了,她捏著脖子,嚷嚷道:“咦~!這是股什麽味啊?拿遠點!拿遠點!趕緊的!”
聽到這話,小廝向後退了幾步,連忙解釋道:“主子,這是你要的牛尿啊!氣味是衝了點,可勝在現拉現取夠新鮮。主子,東西都齊了,您打算如何處置?”
聽到問話,李令月邊用衣袖扇著殘留四周的異味,邊在心裏琢磨了一會兒後,端著一副威嚴的架子,指了指盛著不明血液的大碗,用銳利的眼神盯著麵前能說會道的小廝,問道:“你來公主府多久了?”
聽李令月突然這麽問,原本滿是殷勤的小廝臉色突然變了,他舔了舔嘴唇,暗暗的吸了口氣方才回話道:“啟稟主子,奴才來公主府已經有小半年了。”
李令月點了點頭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用那鋒芒銳利得猶如利箭般的目光從一眾小廝麵前掃過,語氣不緊不慢道:“那你們可知道,欺瞞主子該當何罪嗎?”
話語剛落,幾個做賊心虛的小廝嚇得魂不附體,因為極度的恐懼他們打起寒顫,而那個白淨的小廝更是“噗通”一聲跪在了李令月麵前,把丟了小黑狗前因後果全都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聽罷,李令月教訓道:“公主府的人可以愚鈍,可不能沒有忠誠。事情沒辦好,本宮可以網開一麵,倘若欺瞞糊弄主子,本宮絕不會寬恕。”
說完,她向一旁的丫鬟吩咐道:“讓護院把他們送到管家那裏,由他來處置。”
等交代完,李令月便往屋裏走,丫鬟連忙叫住她,問她該如何處置這兩大碗血和尿。她就是不知
道該如何處置,才會忙不迭逃之夭夭,可眼見這不懂事的丫鬟叫住了自己,她隻能停下匆忙的腳步,在心裏稍作思量,方才開口吩咐。
她明明要說的是給院裏的花施肥,可轉身看向丫鬟時卻誤說出了:“澆花。”
當話說出口,李令月立馬就後悔了,她想著既然話都已經說出來了,為了這麽件小事再改來改去,難免給這幫奴才留下遲疑不決的印象。
於是,她索性將錯就錯,沒有再說話,從容不迫的往屋子裏去了。
這時,丫鬟目送李令月進屋子,不由得在心裏尋思:“主子,特意將所有事推掉留在府中,又大費周章的弄來這麽些玩意,隻是為了澆花?不應該是施肥嗎?咱家主子高深莫測得就跟神仙似的,她的心思豈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能夠看透,興許這澆花是假,試探我們這些做奴才忠誠度才是真!”
在丫鬟暗暗猜測之時,幾個惹上麻煩的小廝也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起著,主子究竟用了什麽法子,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一碗不是狗血。
見此情形,丫鬟連忙向他們做了噤聲的動作,又輕聲訓斥幾句,才帶著他們出來正院,到管家那兒領罰。
晚間,李令月見小黑狗叫喚個不停,心想它是餓了,就讓丫鬟取了些奶來喂小黑狗,丫鬟聽到吩咐,應承道:“是,主子。可天色已晚,幾個奶娘恐怕已經睡下,恐怕得耽誤一會兒功夫,請主子稍作等候。”
聽到這話,李令月一臉納悶道:“奶娘?”
丫鬟回話道:“主子讓奴婢取奶,不是要用來敷臉嗎?”
李令月這才想起以前從宮廷太醫哪兒得了張對青春常駐的有著奇效的敷臉方子,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新鮮人奶,自那以後府裏都養著幾個奶娘,以往隔三差五她都會讓丫鬟去取奶,再調和成敷臉的方子。
可最近事務太多,自己也漸漸生了倦怠之心,便沒有怎麽敷臉,就漸漸把這些瑣事給淡忘了,當丫鬟說起這茬時她這才想起這事。
李令月原本是打算讓丫鬟取些製作點心甜品的羊奶牛奶來,可丫鬟既然提到這處,她心裏一琢磨覺得人奶也行,於是乎她順手從一旁的黃花梨雕花茶案上提起一把造型古樸茶壺將給丫鬟
道:“你就拿這個去取吧!”
見她遞來茶壺,丫鬟看得愣住了,不由驚問道:“要取這麽大一壺嗎?以前的用量似乎不過是一碗足矣。”
李令月一臉不悅道:“有問題嗎?府裏不是養著好幾個奶娘嗎?”
丫鬟隻好硬著頭皮解釋道:“具體情況奴婢也說不準,不過奴婢之前去奶娘那兒,見一個奶娘老半天也隻取一小碗,這麽大一壺恐怕有些難度,再說主子隻是敷臉,真能用得了這麽多嗎?”
聽到丫鬟的這番質疑,李令月臉色一沉沒好氣道:“你這是教本宮做事嗎?本宮真不明白這公主府的主子是你,還是本宮?”
丫鬟連忙跪地請罪道:“奴婢不敢!奴婢多嘴,請主子饒恕!”
“罷了,平身吧!”
“是。”丫鬟站起身不敢再多言,連忙從李令月手中接過茶壺,正要離開,李令月把她叫住
道:“既然奶娘都睡下了,那就去後院的廚房盛點牛奶來,本宮記得每天郊外的牧場都會送新鮮的羊奶和牛奶來府裏,意思也應該差不多勉強用這一回也無妨。”
聽到這番吩咐,丫鬟才算是鬆了口氣,她應承著轉身走到屋外,她邊吩咐院裏其她丫鬟準備敷臉的其它用物,邊提著茶壺到後院取牛奶。
約摸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丫鬟就將敷臉用物準備齊全,正在內堂坐著的李令月,連忙起身將小黑狗藏到衣櫃中,不過留了條縫隙讓它呼吸,便吩咐丫鬟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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