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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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她們便回去了,路上苗樂一直吵著嚷著要吃早飯,早上食欲本就不佳,奈何苗樂興致太高,一人買了一個大肉包蹲在路邊吃起來。

    “喵~”不知什麽時候,腳邊卻多了一隻貓,很小一隻手掌就能握起來,應該是剛斷奶不久出來覓食的,毛色是黑白的,就是平日裏很常見的流浪貓。

    “這貓好萌。”苗樂十分不淡定的指著腳邊盤旋著的貓說道。

    秋辭蹲下來撕了些帶著肉汁的麵放在它嘴邊,小貓怕是餓狠了,低著頭就吃起來,吃完了就抬起頭朝她們要。

    “怎麽也不見貓媽媽!”文若錦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一隻貓的存在。

    吳小閣吞掉最後一口包子,含糊不清的說著:“這貓不算髒,之前應該是有主人的,現在可能是被遺棄了。”

    “太可憐了吧,這麽萌的貓都舍得扔,不行,我得拿回去養。”苗樂二話不說就把貓給抱起來了。

    “你確定要養?我倒是不在意,如果宿管阿姨上來查房看見了怎麽辦?”吳小閣不緊不慢的提醒道。

    苗樂沉默了,隨後她便把貓放下來,身子一轉跑進了附近的超市裏,沒一會便提著不少好吃的東西過來,然後在把小貓抱上,回學校。

    這個苗樂確實是有辦法,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硬是把一大包吃的送給了宿管阿姨,並且態度十分誠懇,最後阿姨耐不住磨讓她在宿舍裏養貓。

    不過一經有人投訴,必然會將貓驅逐出去,苗樂也很大方的答應了。

    一回去苗樂就給貓貓帶去洗澡打疫苗折騰了好一會,然後帶回宿舍裏,去學校裏的超市要了個紙盒給貓貓搭了個窩,就放在她床下。

    苗樂的床離陽台最近,所以那裏通風也很好,在那裏養貓最合適了。

    文若錦坐在床上看著忙的不亦樂乎的苗樂問道:“想好給它起什麽名字了嗎?”

    “沒有啊!”她蹲在地上看著小貓埋頭吃著貓糧,模樣慈祥的像個老奶奶。

    “以後總不能叫小貓小貓吧!”

    “那叫小錦怎麽樣?”

    文若錦臉立刻拉了下來,人家好好的給你想名字,你竟然想要用我的名字來給貓命名,文若錦大罵:“錦你全家。”

    吳小閣來回的轉悠,吃著薯片說道:“苗樂……”她念著苗樂的名字:“就叫喵爺吧,一叫就知道是你的貓。”

    苗樂一想,這名字還真不錯,於是就應了下來。

    吳小閣從床頭把苗樂寫的那封信拿了出來,放在了喵爺的枕邊,放的時候還十分親切的對喵爺說:“這是你媽給我寫的情書,你好好看著,以後千萬要學好了,可不能學你媽。”

    喵爺一臉茫然的叫了一聲,然後慵懶的走到陽光下曬太陽。

    苗樂見狀十分火大,拿著信憤憤的說道:“情書,情你全家,哪裏看到我對你有感情了?”

    “樂念與子之情!”吳小閣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

    苗樂臉再一次抽筋:“哥們那不是感情,那是情緒。”

    平安夜的那天晚上,陸風白風風火火的跑到她宿舍樓下等秋辭,吳小閣從陽台探出頭望去,隻看見路燈下一抹高瘦的身影,靜靜的站在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別說是晚上了,就算是白天,那臉都是看不清的。

    秋辭急急忙忙的換上衣服,跑了下去。

    陸風白見到她過來的時候,很開心的朝她招了招手,秋辭靠近他,他牽起她的手,靜靜的像是牽著孩子一樣站在她身旁。

    “今晚怎麽想起來找我了?”秋辭和他挨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暖。

    “你不找我,我隻好來找你了。”陸風白緊緊的牽著她的手,冰冷的小手在他掌心裏漸漸的溫暖了起來:“你有沒有想我?”

    “恩,想了。”

    “真好。”陸風白笑了,路燈下兩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不知道為什麽,秋辭覺得今天的陸風白有些怪怪的,整個人好似被一層愁雲濃罩著,而那股愁雲卻不知是為何。

    他們在街上走了很久,秋辭指著一家店說:“吃不吃蛋糕,我請你。”

    “晚上吃這個會長胖吧。”陸風白站在他麵前看著她,眉眼好似流光閃爍,映著斑斕的霓虹燈光彩奪目。

    “我都不怕,你怕什麽。”秋辭一笑拉著他進了店裏,點了一份巧克力蛋糕,兩人坐在點外麵的桌旁,一人一口吃了起來。

    其實秋辭不是很喜歡吃甜食,隻不過偶爾吃一點倒也會讓她心情變得很好,她捧著自己的臉滿足的笑了:“怎樣好吃嗎?”

    陸風白點頭。

    期間再無他話,秋辭不喜歡這種氣氛,她趴在桌上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

    陸風白看著她,眼中的光芒黯淡了,消散了,好似隨著風消失了生氣,他手指輕輕的在袖中摩挲著:“小辭,我把你和我的記憶忘了。”

    秋辭點頭:“我知道啊,怎麽了?”

    “所以再次遇到你之前,我不記得你。”

    秋辭覺得事情好像沒有那麽簡單了,她看著陸風白神色突然間緊張了起來:“所以呢?”

    “所以……”他沉默了片刻,良久才抬起頭說道:“你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她一直都是相信的,對於陸風白他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即使是對自己,她都沒有這麽信任過。

    她說:“我信你啊,一直都很相信。”

    他望著秋辭,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好似鬆了一口氣,可是轉眼間卻又浮上愁緒,他麵臨了一個很嚴峻額問題。

    “小辭。”他喚道:“你總是叫我老師,那我想以老師的身份跟你說一些話。”

    “恩。”

    “有時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聽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實的,但是你要相信,老師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道理的,你隻要相信我,我就會讓你看到真相。”他說的時候,十分的認真,好像往日在教室裏上課那般嚴肅。

    陸風白一直在說相信他相信他,本來秋辭是沒什麽的,但是他總是說,秋辭不免開始疑慮起來。

    她看著陸風白很不明白,他為什麽今天這麽愛鑽牛角尖:“我信你,發生什麽事都信你,隻要你不騙我我就會一直信下去。”

    陸風白眸子微閃,看著她:“那騙了你會怎麽樣?”

    “能怎麽樣,隻是不可能像現在這樣信任你罷了。”秋辭說著笑了笑,低著頭吃著蛋糕。

    陸風白今天真的很怪!

    秋辭晚上沒有回寢室,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陸風白就把她帶到了自己的家中,就是上次去的地方。

    可是那個房子隻有一張床,她要是去睡覺了,陸風白就沒有地方睡了。

    陸風白看著她站在門前就是不進去,便走過去把她推進去,按坐在床上:“你在這睡吧。”

    “那你呢?”

    “不用管我。”

    他說完關上了門,走了出去。

    安靜的夜晚,窗外偶爾閃爍的燈光,秋辭坐在床邊許久才終於把衣服脫了躺在床上。

    不知是不是認床的原因,秋辭怎麽也睡不著,睜著眼睛望著黑壓壓的房間,屋外偶爾傳來腳步聲,秋辭起身拿起外衣披在身上,走了出去。

    陸風白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迎著月光望著遠方,靜怡的好似一張畫卷一般,美好的不忍心讓人打破。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陸風白轉過頭看向秋辭,蒼白的臉上卻掛上了一抹晶瑩的淚珠,欲墜未墜,他看向秋辭的時候,卻扯了扯嘴角笑了,明明笑的那麽美,秋辭卻還是心口微痛。

    她走過去蹲在他身側仰著頭望著他:“怎麽了?”

    陸風白低著頭,輕撫她的臉龐:“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的家人?”

    秋辭搖頭。

    他一笑:“那我跟你說個故事吧!”

    “好。”

    他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嫁給了一個很帥氣的男人,那是一個和這一樣的冬日,他們舉行了一個萬眾矚目備受祝福的婚禮。

    那個很漂亮的女人一度很不看好這段婚姻,直到那個孩子的來臨,她才對這個婚姻充滿了希望。

    男人對女人很好,隻要是她想要的,他什麽都給,什麽都滿足,除了陪伴。

    在哪個孩子的世界裏,他的認知裏,他隻有媽媽,沒有爸爸,漸漸的他長大了,發現爸爸和媽媽吵架的次數越來越多。

    那個漂亮的女人不再漂亮,光滑的皮膚處處是傷痕,而那個男人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孩子看在眼裏卻什麽也不說,直到有一天回家,他經過爸爸公司的大樓看見一群人仰著頭望著天,他才發現那個漂亮的女人站在了樓頂,穿著潔白的婚紗,與孩子見過的照片一樣,那麽美麗。

    漂亮的女人似乎看見了人群中的他,含著淚對他微笑著從高樓上跳了下來。

    他說,小辭你知道毀了一個女人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嗎?就是讓她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他說,小辭你知道毀了一個孩子的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嗎?就是讓他親眼看見自己的母親跳樓自殺。

    他說,小辭你知道毀了一個男人的最好的辦法是什麽嗎?就是讓他必須娶一個不愛的女人和她生活下去再和她結婚生子。

    秋辭看著他,心裏卻早已溢滿了悲傷:“那你是哪一個?”

    陸風白扯了扯嘴角笑了:“我哪一個都不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