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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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三人又在巷中觀察一陣,見實在找不著機會,天色又已開始暗淡,隻好決意先回客棧再做打算。

    一行人回到客棧,老板娘卻是迎了過來,瞧見三人眉頭緊鎖,心知幾人恐怕沒有想到法子,便吩咐小二拿了壇酒,說道:“幾位盡管在本店多待一些時日,也正好讓奴家盡盡地主之誼,順便略報三位昨日援手厚恩。”說罷,拍開酒壇上的封泥,不待幾人說出客套推諉話來,便是將三人麵前的碗斟了個滿。又自己找了碗,倒滿端起,說道:“先幹為敬!”

    一仰頭,這號稱三十年份的陳年汾酒,就全都吞到肚子了去了!老板娘擦了擦嘴,手一攤,示意輪到三人了。

    柳瀟瀟見老板娘如此豪爽熱情,拍手叫好,當先端起麵前的碗一口喝下。喝完便盯著楚澤,眼神凶悍,大有不喝就強灌之意。

    楚澤心道:“這行走江湖,若是被一女子強行灌酒,那傳出去還不是個笑話?”又是想到:“一路上,自己的內功都是由柳瀟瀟替自己補充,渾厚程度自然差不多,但柳瀟瀟的地煞勁氣卻無法獲得,這地煞氣勁本就以力道著稱,比一般內勁更加適合比拚力氣,若是真的強灌自己喝酒,隻怕自己兩隻手都掰不過柳瀟瀟一隻手。”想到此處,楚澤眉頭一皺,歎了口氣,也是屏氣一飲而盡,酒一入喉,隻覺清涼爽口,一大碗就這麽順順暢暢的喝進了肚,待入了胃,卻覺胃中翻江倒海,倒湧而來,楚澤悶哼一聲,這才把上湧的酒又壓回去,不至於當場“哇”的一聲吐出來,但也是憋的眼中含淚。

    楊衝見麵前三人都喝了,也是端起了碗。剛要入口,卻被楚澤伸手攔住。楊衝望去,隻見楚澤朝他搖了搖頭......

    楊衝自然聽話,便是要放下,柳瀟瀟卻是酒意上來了,將楚澤從楊衝身邊拉開,又說道:“楚澤,別掃興行不行,楊衝,沒關係,你慢點喝。”楊衝隻得依言喝了一口。

    老板娘見三人都回了酒,也是瞧得楊衝年紀尚輕,亦是不強求。拱了拱手,又囑咐三位若是酒水不夠,盡可再加,這才施施然離了這桌,又去照看經營。

    柳瀟瀟的酒興被撩撥起來,這可是一發不可收拾,隻示意楊衝隨意,便不去管,倒是拉著楚澤一碗一碗的灌。

    楚澤又喝了一碗,胃裏如火燒搬難受,幸好體內還有內勁存留,便是暗暗運功壓製。待醉意上頭時,又瞧瞧將酒意逼出體外。楚澤筋脈暢通,利用筋脈逼起酒意來也是迅捷無比,絲絲酒意還來不及麻醉楚澤,就已經被楚澤逼出體外。

    柳瀟瀟心知楚澤作弊,這本就是楚澤慣用伎倆,但此刻酒興正濃,也不管了,就這麽和楚澤拚起來。

    有時候撩動興致的,除了酒精,還有熱情。楚澤雖將酒意逼出,但亦是受到柳瀟瀟感染,心中覺得慚愧,便決意不再作弊,反倒勸起柳瀟瀟的酒來。隻是這樣一來,柳瀟瀟相當於比楚澤多喝兩碗。

    楊衝也被二人帶動,雖覺杯中之物,嗆得人淚水直流,但亦是一口一口的喝著。

    楚澤與柳瀟瀟又拚兩碗,終究還是柳瀟瀟最先受不住,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楚澤見柳瀟瀟已醉倒,猛地一激靈,將全身酒氣用內勁逼出,又將柳瀟瀟抱回房間之中。原來是擔心三人皆醉倒的話,柳瀟瀟被外人占了便宜。

    楊衝站了起來,倒是還沒醉倒,隻是也搖搖晃晃,站立不穩。

    楚澤安頓好了柳瀟瀟,又將楊衝扶回房間中,此刻天已至半夜,楚澤醉意全消反而精神奕奕,心知難以入眠,便出了房間下了樓。

    客棧後院處傳些微聲響,楚澤耳朵一動,自然聽見,想到閑來無事,便是過去看看,是誰此夜還未入眠。

    楚澤聞聲過去,原來是那書生正坐在後院石凳上,看著天上月色。見楚澤過來,書生微微一笑,拍了拍自己身旁石凳,示意楚澤一起坐下。

    楚澤坐了過去,開口說道:“白日需操持生計,你怎麽不好好休息?”

    書生看著天上月色,半響才回道:“正是白日需操持生計,故此,隻有晚上才能得空觀賞美景。”又頓了半響,補充說道:“況且對於一些人來說,晚上才算開工幹活的點。”

    楚澤心中略微詫異,又一思索,問道:“你是說,紅花盜?”

    書生笑了笑,說道:“紅花盜出沒於夜間,這本也不是什麽秘密。不過你恐怕不知道,紅花盜向來有個習慣......”

    楚澤驚訝的問道:“什麽習慣?”

    夜色微涼,書生緊了緊身上長衫,這才說道:“這十年來,紅花盜懲惡揚善,劫富濟貧,那些為富不仁的奸商汙吏,早已聞風喪膽。不知從何時起,紅花盜隻需發個通牒,寫上拜訪時間,那些奸商汙吏便會心生恐懼,在這時間之前,主動將部分不義之財拿出救濟窮人,紅花盜便不會去拜訪。隻是,這段時間以來,城西出了一個白家,這白家以囤積大米,又惡意抬價,碰到收成不好的災年,那些農戶,反而要花大價錢從這白家手上把已經變成陳米的穀物再買回去,典型的發著災年財。紅花盜自然看不過眼,發出了通牒,這通牒所定時間,便是今日此時。隻是諷刺的是,這白家人仗著自家大院與知府衙門相近,所作所得又不違反我大宋律法,便不將那通牒放在眼中。倒是紅花盜的行為,早就觸犯了諸多條款。這知府衙門,反而成了白家的保護傘。加之這些天,又有大理寺少卿專為這紅花盜而來.......恐怕早已得知這通牒內容,興許現在正守在白家大院正等著紅花盜自投羅網也說不定。”

    “我在想,這種情況,紅花盜還會不會按約前往。”書生接著說道:“十年來,紅花盜從未失約,這通牒,自然成了我們鎮紅花盜的又一標識,同時也代表著一種正義的信念,正義,不可戰勝,自然也不可失約,我隻是有些擔心......害怕這紅花盜當真如我這般迂腐,為了守一時之約,深入了那虎狼之地.......那恐怕.....”說罷,書生又歎了口氣。

    楚澤聞言,說道:“若是這紅花盜真如你們所說這般,我想他今夜定然會去。不過,這可不叫迂腐。”頓了一下,楚澤認真的說道:“這叫俠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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