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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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這次,應該能.......見到我女兒了吧......”被楚澤和柳瀟瀟帶著飛奔的童老三心中憧憬著和女兒見麵的那一刻。

    “哦對了,還差酥糖.......約好的酥糖,沒有買,如何是好?”童老三心中想著。

    又是想道:“女兒自然不會在意能否吃上酥糖,可是,我卻不僅來得如此晚,還沒法兌現酥糖的承諾.......女兒該對我失望了吧.......”

    童老三眼中帶笑又有淚。

    哭聲響起,嚶嚶如訴,婉轉動人。可是,這哭聲卻不是從童老三身上發出來的。

    童老三當然發不出這等哭聲。楚澤和柳瀟瀟循聲望去,卻見一男一女兩個小童坐在路邊掩麵哭泣。

    這兩個小童正是賣給楚澤和柳瀟瀟麵具的那兩個孩子。他們怎麽還沒回去,反而在這兒哭?

    楚澤和柳瀟瀟停下飛奔的腳步,轉向兩個小童,開口問道:“你們不是回家了嗎?怎麽會坐在這裏哭?”

    男童隻哭不作聲,女童本也哭的傷心,見有人詢問,聲音熟悉又充滿關切。抬起頭來,看到的正是兩張熟悉的麵具。

    熟悉的衣服,熟悉的聲音,女童自然辨識得到。她泣不成聲的說道:“奶奶.......奶奶死了,還被........被壞人抬出去.......”

    這女童雖然說的有些含糊不清,但楚澤和柳瀟瀟卻是聽了明白。楚澤說道:“哥哥現在有點事,等哥哥辦完了事,再回來帶你們找奶奶,你們莫要走遠了,好不好?”

    女童哭著點了點頭。楚澤也不再停留,帶著童老三,加快了腳力往北大街飛掠而去。

    身後的慕雪薇自然也瞧見這對哭泣的孩童,麵露不忍之色,歎了口氣,深有天下疾苦之感,卻不停留,繼續朝著楚澤和柳瀟瀟趕去。

    柳瀟瀟邊走邊開口對楚澤說道:“楚澤,不會這麽巧吧?”

    楚澤歎了口氣,卻不言語。太陽西沉,縱然一身內力護身,依舊覺得涼意襲人。

    待慕雪薇也離了去,又有一人出現在兩個孩童麵前。

    這人頭發花白,額頭皺紋密布。隻是從眼睛之下,卻是帶著一塊鬼麵具,不辨真容。穿著黑色緊身長袍,胸肌袒露卻健碩無比,下身穿著寬鬆長褲。

    這老人伸出枯槁的手掌,摸了摸女童的頭。女童本在哭泣,忽然感覺有人摸自己的腦袋,這才發覺有人來了身前。

    隻是眼淚迷了眼,看不真切,隻依稀看到一個黑色魁梧身影站在自己麵前。

    女孩有些害怕,卻因這懼意止住了哭聲。

    麵前這人歎了口氣,聲音如箜管震動,引動人心震顫。

    這是悲天憫人的一歎,這歎息過後,女童和男童竟然都忘了哭,仿佛心靈被這震顫按摩梳理了一遍,很是舒坦。

    可那黯然之色,又豈是這一歎能消除?

    不過,女童擦掉眼淚,看清了麵前的鬼麵人,卻又被嚇了一跳,心道:“這鬼怪莫不是來吃我和弟弟來了?鬼怪誌異中常記載,那些鬼怪最是喜歡吃孩童的肉.......”忍不住縮在弟弟麵前,似有擋在弟弟身前之意,但那不住後退的背,卻將弟弟不停往後擠,也出賣了她心中實為害怕至極。

    但饒是如此,她卻依舊在自己弟弟身前。

    老人盡量讓自己聲音變得平和而又親切,說道:“孩子,別怕,我是好鬼。”

    若是楚澤還在這裏,恐怕會被嚇一跳,這“好鬼”之說,分明是這女童與男童之前演大戲時爭辯之事。

    若非巧合,則說明自那時起,這老人便一直跟著楚澤等人,而楚澤和柳瀟瀟二人皆恍若不覺。

    女童聽得老人聲音親切,倒是平複了下心中懼意,突然想到自己和弟弟此前扮演妖狐與羅刹鬼婆的初衷,忍不住開口問道:“那好鬼爺爺......你吃大壞蛋嗎?”

    老人似乎被這女童的說法有些逗笑,忍俊不禁道:“好鬼爺爺,專吃大壞蛋!”

    女童眼珠一轉,便說道:“好鬼爺爺,我知道哪裏有大壞蛋!可多了!”

    老人疑惑問道:“哦?在哪裏,快告訴好鬼爺爺聽。”

    女童低著頭說道:“我......我聽說他們要去北大街.......”

    老人伸手從懷中摸了摸,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女童,又對女童說道:“好娃娃,你為好鬼爺爺提供了大壞蛋的消息,讓好鬼爺爺能吃飽,好鬼爺爺也讓你吃飽。這銀子,拿去買吃的去吧。”

    將銀子放在女童手上,女童摸了摸手中銀兩,隻覺有些沉甸,待抬頭想要感謝時,眼前卻已經空無一人。

    若非手中銀兩還在,女童隻道自己做了夢一般。

    這時,空中似又傳來來那“好鬼爺爺”的聲音:“若是還有大壞蛋的消息,可上南宮家,找南宮羽。一個壞蛋,當換月餘的溫飽。”

    女童默默記住。

    卻說楚澤和柳瀟瀟一路飛奔,來到靠近北大街的小巷。

    餘彤一直在這裏等著他們,見他們真的帶了童老三來到,便遞過手中包袱,道:“這本是雪薇姐姐讓我準備的新衣和酥糖,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原本以為派不上用處,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將他帶出來了......”

    又仔細一瞧,身後一個人影亦步亦趨的往這邊移動著,每走一步,都有些咬牙切齒,似是身上有傷。仔細一看,正是慕雪薇!

    又喝道:“餘彤!賊人紮手,你速退下,讓我來!”

    餘彤聞言忙往後跑去,與慕雪薇站在一處。

    慕雪薇此時突然三步並作兩步,運起輕功,不顧身上傷痛,足尖一點,高高躍起!

    隻是躍到半空中,突然直直摔下,朝後大喊:“賊人功力身後,我有傷在身不是對手,餘彤,你速速回去搬了救兵過來!”

    餘彤苦笑不得,心道:“這慕姐姐掩耳盜鈴的本事,真的是差強人意。”偷笑不語,默默轉身,裝作領命而去。

    慕雪薇倒在地上,便裝作新傷舊疾一同複發,不肯再起來。

    演技略顯浮誇,楚澤和柳瀟瀟會意一笑,知曉她這是為了保全餘彤,故意做的安排。轉身帶著童老三走向巷子深處,將囚衣換下。楚澤又順手摘了片葉子,捏在指尖,對著童老三的麵龐比劃幾下,那些在牢房中長出的胡須,便都被這樹葉清理幹淨。

    這自然又是《萬物刃》的妙用,天下萬物,皆可為刃,拿樹葉刮胡須,再容易不過。

    柳瀟瀟已經見怪不怪,拿出包袱展開,竟然是一套長衫和發帶。

    如此一清理裝扮,童老三從一個囚犯,一下子變成了讀書人模樣。

    看著自己這模樣,他忍不住想要快些見到自己女兒。

    這條小巷徑直走出,便是北大街了,童老三心中不斷祈禱,自己女兒千萬莫要已經離去。

    小巷子快到了盡頭,就要到北大街了。

    童老三收起慌亂趕忙的模樣,踱起小步子,慢慢朝著北大街走去。

    這是書生走路時的樣子,他以前自然見過其他書生,便模仿其樣子,將這步子學了下來。

    快到巷口,卻有吵雜聲響起,似是有些熱鬧。

    若是平常,童老三定然會前去湊湊熱鬧。況且,自己在牢獄中坐了三年,三年沒有見過外間的太陽,跟不提有熱鬧看了。

    但是,他此刻卻一點也不想去瞧熱鬧。

    出了巷子便是北大街,他開始尋找自己女兒的身影。

    瞧了一圈沒有瞧見,心中失落,想到女兒莫不是已經離去。

    楚澤眉頭一皺,輕咦一聲,手指往前一指道:“童老三,你看那。”

    童老三順著楚澤手指之處望去,正是那熱鬧之處,人聲鼎沸的源頭。

    隻是那裏已經裏三層外三層的被人圍住,看不出所以然來。童老三自然無心多瞧。隻是又一晃眼,童老三瞧見被人群圍圈住的中間,有一根旗杆,上麵寫著“懸壺濟世”四個字!

    這四個字,有些複雜,童老三雖然看了些書,但辨認起來也是頗為不易。

    但努力回想,終於看懂了這四個字是何意,心中“咯噔”一下,想到被圍住的,莫不是自己女兒?

    女兒在此處開張行醫,怎地會被人圍住?

    楚澤卻已經抓過一個百姓,問起事由。

    那人便對眾人講解起來。

    原來這女大夫為一個老婆婆看了病,可這老婆婆回去之後,便突然一命嗚呼。

    聽了事由,童老三方才還期期盼盼著女兒還沒走,此刻卻心心念念道:“千萬莫要是我女兒。”

    一邊想著,卻又一邊伸手撥開人群。

    待鑽入裏麵,赫然看見自己女兒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而五個大漢卻指著自己女兒謾罵。

    所說之詞大多是一些學藝不精便出來賣弄,開錯了藥,害死了人雲雲。

    女大夫卻隻低頭看著婆婆屍身,默然不語。

    那為首大漢見她不說話,便順勢當作她理虧,扯著嗓子喊:“你剛才也探過脈了,人也確實死了!你,你還我家婆婆的命來!”

    女大夫依舊默然不語,沒人知曉她心中在想什麽。

    但童老三這一瞧,心中氣急!女兒那低頭模樣,豈不似極了受了委屈的模樣?

    天下父親,哪個能瞧得了自己女兒受委屈?心中計較,推開前麵的人群,走上前去,喚道:“菁菁,爹來了......”

    女大夫猛然抬頭,瞧見了麵前書生模樣的童老三,手中拿著一塊酥糖,麵帶笑容的望著她。

    這一刻,她終於忍不住流出了淚水。

    女大夫望著童老三,叫道:“爹.......”

    童老三眼睛也濕潤起來,走上前去,抱住女大夫的胳膊,不住說道:“對不起,爹爹來晚了,對不起......”

    那鬧事的大漢見二人父女相認,竟將他不管不顧,忍不住道:“喲,來了一個大的,你來了就好,你是他爹爹,你說怎麽辦?”

    童老三慢慢轉過頭,眼神中出現一絲狠厲,待轉了頭突然又換上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了一副賠笑的臉。這一絲狠意,誰也沒有瞧見。

    楚澤和柳瀟瀟在人群中也是眉頭直皺,這自己好不容易安排的父女相認,竟然被人攪合。至於那婆婆,楚澤和柳瀟瀟也都認識,正是早前看病時,排在楚澤前麵那位,說不定,還是賣給楚澤二人麵具的那雙姐弟的奶奶......

    若是如此,這婆婆身故之緣由,再簡單不過,定然是勞累過度所致,此刻竟然被抬到此處,成了逼迫這女大夫的幌子。

    隻見童老三一邊賠著笑臉,一邊賠著不是道:“幾位,還請高抬貴手,放過我們這一家吧?您看,我這就一讀書人,身無長物的,您跟我這討出氣眼,也討不著.......”

    那為首漢子突然一腳將童老三踹翻,說道:“你當老子是來訛人?我呸!”一口濃痰吐到童老三新買的長衫上。女大夫見此,眼睛一凝,顯然,她現在也生氣了。

    方才幾人圍著她謾罵,她都默然無語,此刻,她神情終於有些變化了。

    卻是不知這為首漢子心中思量,這中年書生好生陰險,這話中意思,不是說我無事生非,故意訛詐錢財?差點著了他的道,好在老子反應不慢。

    童老三又爬過來抱住了這為首漢子的腿,依舊賠笑道:“我女兒是有大本事的大夫,你問問這些鄉親,哪個被治出問題了,好漢,你就放過我們這一家,不要再訛我們了......”

    若是剛才還是在語言中放了陷阱,引得大漢來鑽,現在,卻是直言這大漢訛人。

    大漢卻是被這話激怒了,忍不住喊上左右,叫道:“給我打!”

    說罷,當先揮著拳頭朝著童老三打去!

    楚澤和柳瀟瀟見狀,正要出手,楚澤卻突然瞧見童老三雙手護著頭部,那指縫裏露出的一絲狠意。

    不知這童老三意欲如何,但他卻覺不妙......

    童老三被這五個大漢一下一下的揍著,童老三一邊護著頭,一邊想著,再過去一點......好,就是現在!

    童老三突然暴起,不顧落在自己身上的拳頭,伸出雙手朝著那為首漢子推去!

    楚澤見狀,猛然想起童老三被收押的原因........三年前,童老三也是被人圍大,之後把那惡人推了一把,不料失手將惡人撞到了台階上。

    此處雖無台階,但那地麵上,不知是誰,放了一個木楔子在地上........若是這一推下去,這大漢恐怕凶多吉少......

    楚澤看出了童老三的計策,心中想道,若是當真讓童老三得手,那官府又該何處?

    那常知府,趙師爺,和慕捕頭,恐怕要倒黴。

    楚澤忙躍出人群,想要阻止這場“意外”的發生!

    不料,一雙手卻先一步,握住了童老三推搡出去的雙掌。“爹,放下吧。”

    阻止之人竟然是女大夫!

    楚澤此時也已經趕到,又默默的退了回去,心道:“這女大夫功夫倒是不弱。”

    童老三見自己精心布置的殺招,被女兒毀了,一陣愕然:“女兒......你......”

    “爹,莫要為了女兒,傷人性命........”

    這話,卻是讓童老三一陣失神。三年前,自己失手殺人,因此入獄,但自己卻從不後悔。心道,若是這樣的渣滓再來幾個,自己便可效仿這招,來個失手殺人,所以,他隨身帶著一塊木楔子,一開始便偷偷埋伏在地上。

    現在,麵前這個大漢,當著自己的麵,欺負自己的女兒?

    童老三心中冷笑,卻早已判了他死刑。

    他雖不是官府,卻不知哪來的勇氣和道理,輕易判人生死。

    或者,人有逆鱗,觸之即死?

    但諷刺的是,他精心準備的一招,被自己女兒攔住了。

    大漢尚不知自己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又揮著拳頭朝著童老三打來。

    女大夫此刻也不想再隱忍,她的功夫本就不弱。隻是,她本是救人的大夫,現在人家抬了死人來討說法,若是自己暴力相抗,難免垢人把柄。隻是,自己爹爹受辱,又如何能不顧?

    手中暗自捏了數枚銀針,正要發作。

    一個人影卻擋在她的前麵,這人衣著普通,卻風度翩翩。

    旁邊的紅衣女子,亦是風姿卓絕。

    隻是這兩人身上都帶著麵具,看不出模樣。

    楚澤見了此間種種,心中煩躁無比,直接運起丹田裏的《地煞勁》,雙掌一揮,為首那大漢便雙臂齊齊骨折!

    這還是楚澤留了手,未取他們性命。

    餘下四人見楚澤如此神力,趕緊拖著這大漢,飛也似的逃離。

    圍觀人群依舊指指點點,女大夫蹲下身來,抱住婆婆屍身,不經意間,手指劃過婆婆胸前,女大夫感受到一股微弱的跳動。

    她身為大夫,手指感覺何其敏銳。當下細細診斷。竟然是自己此前開的藥方,吊住了婆婆最後一絲心脈。

    當下不再猶疑,蹲下身子,正色為婆婆施針救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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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  女大夫不知師承何派,倒是手法新穎。

    正常而言,應當以銀針封住這最後一口氣脈,再輔以藥物和真氣,慢慢調理壯大,最後激活五髒,以便恢複身體機能。

    但此等法子,若是天不留人,這最後一口氣脈,也是容易潰散。

    但女大夫卻別出心裁,以銀針刺激其它髒腑,調動髒腑生出五行之氣,讓這股氣脈遊走與五行髒腑之間,以五髒機能,自行調理壯大。

    這法子,安全許多,但也更加耗力。女大夫本就問診一天,心力頗為憔悴,此刻又盡心救治,其操勞程度,又豈是尋常可比?

    在女大夫盡力救治下,終於,婆婆重新有了呼吸,脈搏也漸漸開始正常跳動。女大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蒼白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這救人,往往比殺人來得難得的。

    殺人不過舉手之勞,救人卻往往極耗心神。

    但對於女大夫來說,救人,卻比殺人有成就感得多。

    婆婆終於清醒了過來,見自己在這攤點之前,又有如此多人圍住,一時間不知發生了何事。

    待弄清楚發生的事情,婆婆直向這女大夫表示歉意。

    女大夫見婆婆清醒過來,心中也是高興極了,自然不去計較。

    老婆婆歎了口氣,這才講起自己暈倒,險些喪命的緣由來。

    這老婆婆本是這揚州城人家,本有一個兒子和媳婦,還有兩個孫兒。可是後來,兒子被征兵入伍,竟然戰死在沙場,媳婦聽了這噩耗,也跑了,卻留了一雙兒女。無奈之下,這老婆婆便帶起了兩個孩子。隻是一人之力帶起兩個孩子,那是多麽辛苦?

    郝家是一個大戶人家,此前與老婆婆的兒子有些交情,便請她來府上做雜工,隻是這郝家最初幾年,對老奶奶到還算關心。如此過了七,八年,孩子已經長大了一些,但婆婆也老了,漸漸的做不動活了。那郝家主人也早已忘了自己家中還有這樣一個舊人。

    這等大戶人家,請的雜工都是由他人統一管理,這人卻不管婆婆力弱,依舊讓她做一些粗重的雜活。可是這婆婆還有一雙孫兒要撫養,便隻好硬扛著身子,每天勞作......不料長久如此,身體漸漸吃不消,竟然長期周身疼痛,無法入眠。

    後來也有去瞧大夫,隻是大夫也都說她是勞累過度,給開了一些補氣養身的藥方,又告誡她不要操勞便不管了。

    隻是這婆婆又如何能安心休息?為了一雙孫兒,依舊每天忍著痛咬牙堅持做工。那些藥方上的藥,又多是名貴的補藥,她又如何吃得起?

    就在今日,她聽聞有大夫免費問診,抱著試一試,看看有沒有其它法子的想法,老婆婆來到了童老三的女兒這瞧病。

    饒是女大夫師門傳承獨特,也隻能改善一下藥方,讓方子不那麽貴而已。

    婆婆卻依舊舍不得買藥,但好在兩個孫兒有孝心,不知在哪得了銀兩,便偷偷給老婆婆按照藥方買了藥。

    這事卻被那管事瞧去,看到那雙孫兒不知從何處得了這筆銀兩,心中竟然有些嫉妒。

    要知曉,他們一月的俸錢,也才幾錢。這錠銀子,可抵得上他自己做工好些月了。

    婆婆得了孫兒的藥,老感安慰,心中欣喜。可是那管事的,卻加重了婆婆的勞作,還美其名曰讓婆婆多掙些開銷。

    雖說多勞多得,但婆婆的身體,哪裏經得起如此折騰。

    終於,提水搬桶時一口氣提不上來,兩眼一翻,竟然暈了過去。

    再後來的事,楚澤等人和一眾旁觀者都能猜測出來。

    管事的一探鼻息,發現婆婆竟然已無進氣。

    雖說這家主人已經很少過問這婆婆的事,但府上死了人也算大事。管事自然要找個地方推卸責任。

    所以,這大漢前來鬧事,真不是為了訛錢,純粹是為了將婆婆的死,推向這女大夫。

    圍觀眾人此時也明白了真相,散了開來。

    隻是,童老三歎了口氣,對女兒說道:“女兒,這次好在婆婆蘇醒了過來,不然,你豈不是要背上個治死人的名頭。雖不入罪,但亦是不光彩........”

    女大夫聞言笑道:“師父常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隻要問心無愧便可。況且,本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救得回來,遲早,也是要醫死人的......”

    柳瀟瀟聽了這話,忍不住拉住女大夫的手,說道:“妹妹你初入世行醫,不知人言可畏的可怕。我跟你講個故事........在北邊的孟州城,有一個叫做鳳惜的姑娘........”

    於是,柳瀟瀟給她講了孟州城的鳳惜是如何優秀,對世間之事看得是如何的透徹。卻依舊逃不過身死的結局。

    孟州城中,柳瀟瀟和楚澤昏迷過後所發生的事,二人從雷喆處聽說,此刻又講給這女大夫聽。

    而這其中,有心人利用道士之言,誣陷龍情雲是邪魔,乃是這整個事件的開端。而那些愚昧盲從的居民百姓,卻是整個事件的推手。縱然優秀如鳳惜,早已看穿一切,也不能逃過一劫。

    隻是不知,這龍情雲,最後又怎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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